穿过明月祭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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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查找人证

    末央没有傻到直接去拦住杂役,而是翻墙出了驿站,绕到街头又往街的前面走了一小截,回头依然能看清驿站的大门,就在路边找了一块高埂坐下来,把蒙面的布罩也摘了下来。

    他隐约看见驿站里有人陆陆续续出来,多数人都朝街里走,只有两个人离开街道朝这边过来。末央心里宽慰了许多。

    没等那两人靠近,末央咳嗽了一声,就这一点动静把那俩人吓的站住了。

    “别怕,我是公门的人。你俩过来,我有话问你们”末央轻声道。

    那俩人站着犹豫了一会,慢慢地挪过来。末央坐在那里一直没动,害怕稍有不慎把这俩人惊跑了。

    “你俩别怕,我是六扇门的人”末央想:要装就干脆装到底。“我是专程来办驿站劫匪的案子。我有几句话问你俩,不会耽误你们多长时间,坐一会吧”。

    听说是公门的人,这俩人稍微安心了一点。这俩个都是年轻人,在驿站里应差,打交道的都是官府公门的人。

    “官爷,我俩一个在后院喂马一个在前院扫地,什么都不知道啊”其中一个怯怯地道。

    末央笑了笑说:“现在已经是后半夜了,你俩也不急着赶路,我就问几句话,知道就说,不知道就说不知道,没有关系。就坐一会”。

    这俩人听到这么宽和的话,心里又宽松了几分,把肩上背的包裹放下来,坐在包裹上。

    “刚才那几个巡抚府的公人你们认识?”末央问。

    那俩个年轻的杂役相互看了一眼,都摇摇头。

    “在这之前巡抚府还来过别的公人没有?”末央问。

    那俩个杂役还是摇头。

    “那天夜里的劫匪凶吗?”末央问。

    俩人这才点点头。其中一个青年道:“当时我两都在后院,就快睡了,听到前院的动静都吓的藏起来。好些事情都是后来听火房雷柱子说的”。

    听到火房二字,末央立刻就想到护送银子的那几十个兵卒“先遭了殃”的说法。

    “你俩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见劫匪长的什么样子?”

    两个青年又相互看了一眼,其中一个吞吞吐吐地说:“也算是看见了”。

    “怎么说?”末央赶紧问。

    “一些土匪到后院抢马的时候,看见过他们”。

    “天太黑,看的也不很清楚”另一个青年道,“一个小土匪在马圈里拽马的时候喊这次可发财了,还被另一个老土匪踢了一脚”。

    “你们听到土匪喊叫了?”

    两个青年杂役同时点头。

    “你俩有没有听说看护银子的兵卒被下药的事?”末央又问。

    两个青年杂役同时摇头。

    “你俩是哪个庄的人?”

    “我们是一个庄子里的,这条路向东五里路的后陈郢的”。

    “那个火房的雷柱子也是你们后陈郢的?”

    两个同时都摇摇头,其中一个道:“雷柱子家在十里坡,我们三个最要好。”

    “我有个想法不知你俩愿不愿意,我给你俩一两银子,明天带我去找雷柱子,好不好?”

    其中一个青年惊讶地问:“真的给我俩一两银子?”

    末央点点头。两青年同时点头道好,“我俩带你去”。

    “十里坡往哪边走?”末央问。

    “过了那边的石桥往西走,一个多时辰就能到”。

    “好,吃过早饭,你俩在桥头等我,我用轿车带你俩过去”。

    两个青年杂役听罢面露惊喜连连点头。

    末央还是从后面的窗户进了房间。进屋之前查看了留下记号,确认没人再来搔扰过,这才放心上床睡了。一觉醒来天光大亮,末央眼睛盯着屋顶,夜里的一幕幕又浮现在眼前。从那俩杂役听到的和老广昌听见的可以基本断定这股劫匪是假冒倭寇的土匪,如果真是土匪其它疑点也就好解释了,抢劫驿站之前没有被发现、抢劫之前对护银的兵卒做了手脚,而且可以快速全身而退。巡抚府在这里是什么角色?是查不到还是不想查?末央百思不得其解。忽然,末央记起和那俩杂役约好的事,这才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了起来。

    拉开屋门,老广昌拎着热水知了端着铜盆从小屋里出来。老广昌道:“末爷起啦。你洗洗,我去叫伙计送早饭过来”。

    末央点点头,接过知了的手里的盆,倒进温水洗漱起来。

    吃罢早饭,末央叫老广昌去把马车准备好,一会就走。老广昌疑惑地问:“不去驿站了吗?”

    “我们先去十里坡找个人”。

    “十里坡在哪?”老广昌更加地疑惑了。

    “你去准备吧,准备好了我们就走”末央道。

    老广昌带着知了看马备车去了,末央寻思还有必要去驿站嘛。

    老广昌赶着轿车从街道拐过弯就见石桥那头俩杂役正东张西望翘首以待,末央挑开帘子对他俩道:“上来吧”。

    老广昌见这俩人把包裹先扔上车来,真要上车,对他俩的脸色就不好看了,对末央道:“末爷,上了人太多,马可就跑不了多远”。

    其中一个杂役到也会观言察色,赶紧拉了另一个小伙一把道:“行李放车上就行,我俩跟后面跑”。

    末央也没有言语。这样一路无话,行了不到一个时辰,跟在后面的一个杂役道:“前面那个庄子就是十里坡了”。

    末央挑开帘子,见前面不远处有十多间低矮的茅屋,庄子前有一棵榆树长的粗壮高大枝繁叶茂,树下到有一个歇脚的小茶棚子,一张桌子两条长凳,没有人冷冷清清。末央叫马车停在茶棚子前面,刚下车,从草屋里出来一个布衣老头,头发花白,只是随便用一根布条在头顶上扎了一个发髻。

    老头看着末央问:“客爷,喝茶嘛?”

    末央问了一句“老人家,雷柱子家是哪一间?茶,回头再喝”。

    “怪了,这柱子还在做差役,今天怎么这么多人到家里来找他。客官,柱子是不是犯了官司?”老头道。

    末央一听这话中有话,赶紧又问“老人家,在我们之前有人来找过雷柱子?”

    “是。一位骑快马的官家也找我打听柱子家,就刚才,不到半个时辰”。

    听了这话,末央心里略微慌了一下,心里暗道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