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杀了妖怪,但我真不会雷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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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采药入南山

    自从陈新得知李家族人讹传他的事迹后,更是躲在山上云极观不肯出来,生怕再遇见了妖怪丢了小命。观主尘云老道士也不管他,其他人身份不及他,更没有降妖除魔的资历,都只能由他。

    而尘心真人的名号也果如李家族长所说,不到半年传得是周围好几个县都人尽皆知!人人都知道观音山云极观出了个年轻的尘心真人,有着大法力,能驾驱雷霆,降妖除魔,尤其是一手五雷轰顶,直接劈死了一条千年蛇妖!

    于是观音山上香客们来得更勤快了,达官贵人们想着结交这么一位得道高人,以备不时之需;寻常百姓想着一睹仙人风采,以作吹嘘之资。

    只可惜尘心真人是统统不见,一心苟在自己的禅房里。除了早晚课和吃饭,连观内的道士们平时都少有人见到他。

    只有一个叫李天放的小屁孩,每次跟着族人上香的时候,偷偷溜来他的禅房找他玩耍,陈新也给他讲些神话故事并顺带教他认几个字打发时间。

    这一日,尘心真人的禅房里,李天放把一根用粗布缠绕的物件放在桌上,说道:“道士哥哥,你要的法器我已经找山下的木匠做好了。你快看看吧,可漂亮了!”

    陈新解开粗布,只见一柄华丽精美的黄色木剑出现在眼前。

    木剑从剑首到剑尖处整体笔直,两侧剑面,一边浮雕神龙驾云,一面浮雕凤凰吐火;剑格处,一面浮雕先天八卦,一面浮雕太极阴阳;剑柄处浮雕灵蛇盘龟,灵蛇的鳞片与龙龟的龟甲正好方便手握住不至于打滑,蛇头与龙头盘旋相对,形成了圆形剑首。

    整柄木剑长三尺三寸,木质看起来十分致密,正是用从李家村得到的那块雷击槐木所雕刻的。

    陈新看得是眉开眼笑,右手一把抄起木剑,对着空气嘿嘿哈嘿地挥舞了几下,左手胡乱捏个剑诀,摆个自以为很潇洒的造型,得意洋洋地向小屁孩儿问道:“怎么样?本真人像不像传说中飞天遁地的剑仙?”

    没想到小屁孩李天放很实诚地摇头回答道:“一点儿也不像,活像庙会上耍杂的大马猴!街头卖艺的杂耍把式都比你这好看得多了!”

    陈新气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怒目而视道:“好你个小屁孩儿!竟敢如此编排本剑仙!那些卖艺的杂耍把式能杀得了妖怪吗?真是没眼光,不识货!亏得我还给你讲故事,今天的至尊宝和哪吒统统都没了!”

    小屁孩依旧很耿直的说道:“可是从小我娘就教我不许说假话骗人!道士哥哥是好人,我不想骗道士哥哥。”

    陈新彻底没了脾气,只好转移话题:“行了行了,上次给你的钱够人家工匠的手工费用吗?”

    李天放点了点头说道:“够了够了,还有多的,我按你说的剩下的给你全都买了桂花糖呢!”说着又拿出了一小包糖果。

    陈新打开小纸包,拿了几块给李天放,说道:“不够吃自己拿,在道士哥哥这儿可千万别客气。”

    小屁孩喜滋滋地拿着桂花糖边吃边问道:“道士哥哥,你为什么不让木匠给你这剑上漆啊?我听木匠说,上了漆的木头能用很久都不会坏掉。”

    陈新也拿了一块糖放进嘴里,半躺在床上,抖着腿,答道:“漆味太大了,闻着对人身体不好。你想想,整天带着一把味道特别难闻的剑该多难受!再说了,想要木头保存得久,也不一定非要上漆啊!”

    小屁孩儿恰到好处地捧哏道:“那你用什么办法?”

    陈新得意笑道:“当然是盘它!反正我躲在观里平时没啥事,后边就天天盘它,争取一年就让它玉化!”

    李天放期待地问道:“等这木剑玉化了,道士哥哥就会出关用它打妖怪了吗?”

    陈新顿时尴尬了,讪讪地笑道:“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道士哥哥哪里真的会降妖除魔,上次都是巧合。山下太危险了,我还是躲在观里比较安全。再说了现在也没听说外边哪里闹妖怪啊!”

    小屁孩儿失望地说道:“道士哥哥,我以后不能经常跟着族里一起上山看你了。”

    陈新疑惑道:“为什么?你家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小屁孩儿虽然有时候耿直得让人心塞,但却是陈新这半年来唯一的玩伴。平时不敢接俗务下山,只能从小屁孩这里了解山下发生了什么事情。每次小屁孩儿的到来都能极大的缓解陈新在山上修行的压抑苦闷。陈新其实是很高兴有这么一个半大的孩子跟自己玩闹的。

    小屁孩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想让我娘一直那么辛苦,我已经长大了,我想进南山里采药。现在药材很贵,我只要能采到好药材,我娘就可以不用那么辛苦了。”

    陈新大惊道:“什么?你要进南山采药?不行!太危险了!你还只是个孩子!”

    小屁孩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道士哥哥,我前几天看见我娘头上出现了好几处白头发,可是我娘才三十多岁啊!我好害怕我娘有一天会累倒下。小放从小就没有了爹,小放不想再没有了娘!”

    陈新默然,他说不出阻止李天放的话来。这世上只有一种病,那就是穷,它看起来人畜无害,却啃心蚀骨,无人可解。他纵然真的能降妖伏魔,也解救不了众生的穷苦。

    李天放哭了一小会儿就停了下来,擦干眼泪,向陈新说道:“道士哥哥,谢谢你这半年来每次都给我讲故事,还教我认字,小放太笨了,到现在也才只认全了几个字。

    其实小放也好害怕进南山,小放一直想着道士哥哥能够像外边的人说的那样,一伸手就能用雷把妖怪都劈死。

    小放一直想等着道士哥哥有一天出山降妖除魔,可是现在我担心我娘的身体等不了了。

    道士哥哥,这次你能给我讲哪吒的故事吗?哪吒也是个小孩子,我也想像他那么厉害。”

    陈新痛苦的闭上了眼睛,说道:“好!今天我们讲哪吒闹海的故事。哪吒出生时是一个肉球,他的父亲李靖一剑把肉球劈开,崩出了哪吒,哪吒去东海边戏水,被东海龙王的三太子欺负,一怒之下打死了三太子,抽了他的龙筋……最后,哪吒为了陈塘关的百姓,割肉还父,剔骨还母,被千刀万剐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