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走江湖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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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章 华山篇(16)

    秦老狗一个人坐在热闹的客栈里,环顾四周,似乎也就自己这张桌只有一个人,其余几桌最少的也有三人,自己倒显得孤零零的,把手上最后一小块白馒头塞进自己嘴里后,也就起身走出客栈。

    出了客栈的秦老狗并没去上山,毕竟比赛在中午举行,也就只有一场,从八强后的比赛,一天只举行一场,主办方也是为了选手能完全发挥出自己的水平,所以才中途改了点规则。

    秦老狗在外伸了伸懒腰,漫步在客栈附近的小道里,四周树林围绕,密林中却有这条长长的,可以直达华山山脚下的小路,深吸一口气的他,早晨迷糊的脑袋也彻底清醒了,然后回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

    血煞狐和离合成功地打进了八强,一路上虽然遇到过八大门派的弟子,过程很艰难,但好在全都赢了,甚至昨天表现出色的离合再一次打进四强,没准他俩其中一个真能拿第一?秦老狗心里这么想着。

    而在这几天发生的“趣事”也有,在台下作为观众的秦老狗实际上很无聊,他虽然理解自己周围这些对台上的拳打脚踢极度兴奋的人,但对震耳欲聋的吼声却不能接受,而且人群极其的拥挤,有次他被迫被挤到某个“高台”的附近。

    在宽大的擂台附近实际上还有八个小高台,高台所用的材料仔细一看其实和擂台所用的材料一模一样的,专门是给八大门派的人所准备。

    只不过现在只有六个高台上有人,少林寺从十几年前开始就不再派人来了,而今年的雪山早在两天前就走了,毕竟派出的弟子都已经被淘汰,留下来也没有意思。

    客栈对于有些人来讲并不是一个单纯吃饭的地方,信息都是由人传开的,而客栈却能积聚许多人,你能从某些“口无遮拦”的人的嘴中听到各种的消息,虽说这是个挺好的“情报收集处”,但这些情报是真是假却都有待考虑。

    就在雪山派的人走后的当天下午,秦老狗嚼着花生听到自己身后桌子,那三个袒胸露乳的壮汉的对话。

    其中一个大汉拿着酒壶直接仰头一倒,抹了下嘴,对着其它两个人说:“喂,你们知道吗?今年的雪山派可有些不太一样。”

    另一个满脸胡渣,头上绑着一个红巾,大笑着,“能不一样吗?今年的弟子连个八强都没打进去,你是没看见他们下山时的表情,一个个都灰溜溜的,一句话都不吭。”

    第三个脸上带疤的大汉举起酒杯一饮而尽,一副得瑟的表情,缓缓说道:“我从一些小道消息得知,今年的雪山派可没有派出门内最优秀的那几个弟子,都是些摆不上台面的,怎么可能和其余的年轻翘楚放一块比。”

    “今年的大赛奖励来头可不小,据说是什么绝世内功心法,雪山今年对此居然没有想法吗?”胡渣大汉很不解。

    带疤大汉胸贴木桌朝前压低身子,眼色示意两人靠近点,声音压的很低像是在说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前两天花了点小钱从雪山派某个弟子口中所知,好像是因为雪山那个两年前犯错后,自己离开门派的雪山大弟子回去了,并且打伤了拦住他的人,而拦路的正是原本参赛的人选,最后还是因为雪山掌门亲自出手,才勉强拦下那人......”

    秦老狗原本是不想听的,但一听到关于雪山派的事,他就马上把之前的想法给扔了,老老实实地坐在那,仔细倾听这几个人的谈话。

    为此还特意屁股往后挪了点位置,身体微微向后倾斜,但周围人实在是太多了,声音也很混乱、嘈杂,他也只听到了一部分,后面几句就没听清楚了。

    把雪山派闹得这么乱的那人,不会是他吧......秦老狗总有一种那人就是叶堑麟的感觉,希望他别出事,秦老狗心里其实有点担忧,情况不明,他还孤身一人,怎么叫人不担心。

    遥远的雪山群中那最高的一座雪山上,有一个叫做雪山派的门派一直待在那,没人知道这门派从何时创立,当人们发现它的存在时,它就已经存在很久了。

    门派弟子因为常年待在寒冷的大雪山上,不仅自身有着远超常人的抗寒能力,修炼的内功心法全都偏寒,所以与雪山弟子交流武学时,人们很容易能感受到他们身上所散发的一股寒气,长久以来的这种锻炼、生活方式,一些优秀弟子甚至能给自身铺上一层薄薄的寒气,能为他们抵御很多的伤害,甚至能避免一些致命伤。

    在那雪山门派里,有一个叫做“天庭”的后院,那有一座亭子,亭顶灰色的瓦片上覆盖着层层的白雪,古老的白色亭柱让人不禁猜想这座亭子到底存在了多久,亭内一张不大不小的石桌,旁边还有两张石椅,简单的设计却在这漫天的白雪下,组成一副美丽的图画,犹如真走进天上庭院的仙境一般梦幻,让人不敢相信。

    那两张石椅上,坐着一个好看的文雅青年和一名头发和胡须早已白的如雪一般的老人家,那老人虽早已入花甲之年,但他那双眼睛依旧炯炯有神,面色苍白却很有威严,但那张威严的外表下,此时露出慈蔼的笑容,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那个青年。

    “老人家,已经过去很久了,该您了。”叶堑麟轻轻一笑,并用他那长袖覆盖着只露出一小截的手指头指了指石桌上的棋盘。

    老人被提醒后并没有露出尴尬的神情,而是笑的很开心,捋了捋自己的白胡须说道:“人老了嘛,总容易发呆。”说着老人抬手把一颗黑子放在棋盘的某个位置,然后笑眯眯地抬头看向叶堑麟,温柔地问:“对了,这次回来打算住多久?”

    “可能要一段时间了。”叶堑麟报以微笑,抬手也下了一枚白子。

    “那看起来我这老家伙私藏的看家本领也得被你学走了,也罢,就当是你陪我这个孤寡老人家的报答吧。”老人哈哈大笑。

    叶堑麟笑了笑,缓缓说道:“小辈可承受不起这份报答。”

    “少来,你这次回山不就是为了没学完的东西嘛?放心吧,我一定会毫无保留地传授给你,但前提是,你得如实回答我一个问题。”老人笑眯眯地看着他,那表情像是肯定叶堑麟一定会答应这个条件。

    “晚辈知无不言。”叶堑麟回答得毫不犹豫,他的确不会拒绝这个条件。

    “你和太极山上的那丫头怎么样了?”老人家一听,脸上的表情突然变了,那充满了期待答案的眼神让叶堑麟无奈地笑了笑,看向亭外飘落的大雪,表情也出现了一丝变化,“很久没联系了,也许......已经找了个好人家吧。”那双明亮、清澈的眼睛却在说出这话的同时,透露出一丝愁。

    老人看着那陷入沉思的叶堑麟,脸上的表情实际上已经出卖了他,摇了摇头,在想要是你和那丫头一样直率,哪还需要这么麻烦?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对那种事有点迟钝。

    “虽然不知道你怎么想,但那丫头不是个轻易放弃的人,没准哪天又打上来,希望你那时,心里已经有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