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0520：星期五。19-24℃，阴转阵雨

    武葑六点钟起床，劈叉二十分钟后洗漱下楼送孙爸爸去学校。

    他回来后做早餐吃，然后洗了锅碗，接着劈叉二十分钟，再站桩，做“功课”。

    到九点一刻，他下楼去新房。

    天气不太好，阴沉沉的还有点潮。

    九点四十分，苗存标开车带着苗外婆、苗婷婷和梁芝华才到。

    五人先验收21-501室。

    进门左边是衣帽间，右边是鞋柜，往前是餐厅和客厅（包括阳台），衣帽间背后是厨房，厨房往前是主卧（内有一个独立卫生间），餐厅往右是室内走廊，走廊右边是书房，左边是次卧，走廊尽头是两个挨着的公共卫生间，卫生间两边分别是两个卧室，即分别在书房和次卧的对面。基本格局就是这样，五室三卫。

    接下来武葑检查了灯具、家具和厨卫的一些器具。他很满意，以后这里就是他的家，也是他的婚房，可惜“女主人”今天缺席，很是遗憾。

    然后大家去23-501室。

    到了以后，苗婷婷说反正和21-501室一样，随便看看就好了，都是她亲自监工的。

    武葑说好。

    和前面一样，五个人分成了两拨。

    苗婷婷始终拉着苗外婆和武葑一起边走边看。

    苗存标和梁芝华是另一拨。

    武葑走马观花一阵以后，在阳台上签了两边的验收单。

    苗婷婷收起一份，把另一份递给武葑，然后说道：“这件事情总算结束了，我绷紧的神经终于可以放松了。”

    武葑看着她有些奇怪，问她道：“验收房子有什么好紧张的？你怕我拒收吗？”

    苗婷婷摇摇头说道：“不是，我是怕你挑错，为以后拒付押金找理由。”

    武葑“恍然大悟”，他故意说道：“啊呀，你还真提醒我了，我得再仔细检查一下。”说完他假装往厨房走去。

    苗婷婷赶紧拉住他说道：“你已经签字了，就不能反悔了。”她心里的确“有鬼”。

    武葑微笑着转身往门口走，到了门口，他把三把大门钥匙递给她，然后对她说道：“我去了西安，麻烦你经常过来看看，白天开一下窗户通风，晚上再来关了，下雨天就别开了。”

    苗婷婷接过钥匙看了看，拉长声调说道：“知道啦，你可真婆妈。对了，前面501室的钥匙为什么不给我？不要通风吗？”

    武葑本来是想一起给她的，但梁芝华在旁边，他怕她又去孙郗媛那里“告密”，徒增是非。他得跟孙郗媛商量以后再确定由谁通风，他想着只能在他走之前把钥匙交给她，然后让蓝彩岚每天开车带她过来。他也不想整这么麻烦，但孙郗媛不宽容苗婷婷，事情就得这么复杂，以后还不知道有多少拗手的事情呢。

    苗婷婷对孙郗媛倒没有什么怨恨，她只有羡慕和嫉妒，但她对梁芝华心存怨恨。

    所以一上午两边验收房子，梁芝华几乎是被孤立的，除了苗存标，没有人跟她说话。

    苗外婆和武葑都被苗婷婷刻意绊住了，他们俩都没有机会和她说话。

    不过苗婷婷聪明反被聪明误，她这样针对梁芝华，反倒“便宜”了苗存标。他和梁芝华始终待在一起。

    验收完毕，五人下楼走到21号楼地面停车位旁。

    苗存标对武葑说，他得回公司处理事情，就不和他们一起去吃午饭了，他让他照顾好她们三个，今天这边的项目顺利验收了，就放梁芝华和苗婷婷半天假。说完他上了车，开车先走了。

    武葑看看时间，还不到十一点。

    四人上车去酒店。

    苗外婆和苗婷婷坐后排座位，梁芝华坐副驾驶位。

    一路上没有人说话。

    到了酒店以后，蓝彩岚带着大家去二楼包厢。

    武葑给孙郗媛发了消息。

    她很快就现身了，这让武葑有点意外。她解释说她收到消息的时候已经在等电梯了。

    武葑心里有想法，他虽然能理解她心疼梁芝华，但这“待遇”的落差，还是让他心生“醋意”，不能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当然，他知道，孙郗媛肯定会解释说，她和梁芝华待在一起，除了安慰梁芝华之外，更重要的是，梁芝华不会让她心乱，而不像他；虽然同样是“虚度”，甚至比和他一起“虚度”得更厉害，但她能保证学习效率。这一点，武葑始终无法辩驳。

    让他“开窍”的是她爸爸，让他开怀的是她。自此，他就收不拢心了，他压抑了那么多年，他也不想收拢……所以，他们俩之间的矛盾其实并没有因为一次两次的欢愉而消散，它一直都在，它也“逼迫”着武葑作出决断：从西安回来之后就赶紧领证，一刻也别耽搁了。去之前还是算了，权当让大家都冷冷场。

    包厢里很快开饭。

    蓝彩岚并没有出现，昨天和武葑一起在车里交谈之后，她不愿意再参与这种聚餐。

    所以最后五个人吃八菜一汤，有些浪费。

    武葑居中，左边孙郗媛和梁芝华，右边苗婷婷和苗外婆。他是她们两拨人之间的纽带，却也是矛盾所在。他想维系好她们之间的团结与和睦，却有点一厢情愿。所以这顿饭，他吃得很是别扭。

    孙郗媛和梁芝华不愿意被苗婷婷比下去，所以两人边吃边说着话。

    苗婷婷呢，不想为难武葑，所以只和苗外婆说着话。

    苗外婆虽然宽容，但她更爱苗婷婷，所以她陪着苗婷婷说话。同时她在心里同情武葑的落寞，没有人跟他说话。她想着，今天这样的怪异饭局，以后还是不要再出现为好。她和武葑一样，在心里佩服蓝彩岚的“火眼金睛”。

    吃完饭，五人又分成两拨。

    孙郗媛和梁芝华上楼回房间密聊。

    武葑送苗外婆和苗婷婷回苗家。

    一路上，苗婷婷都在不停地抱怨，今天这顿午饭吃得不痛快。说到后来，她让武葑把21-501的钥匙也给她一把，每天由她负责通风。

    武葑想着蓝彩岚和孙郗媛也未必就能和谐相处，每天让蓝彩岚开着他的车带孙郗媛过去通风，两人未必都高兴，也好像不合情理。于是他答应了苗婷婷。

    把复杂的问题简单化，据说这就叫做智慧；至于后果，暂时只能不管了，“封锁消息”就行。

    到了苗家，他给了苗婷婷一把21-501的钥匙，并叮嘱她，做好保密工作。然后他准备回家，外面却下起了蛮大的雨。

    苗外婆让他留下，说这叫天留客，等雨停了再走。

    苗婷婷得了钥匙还酸溜溜地讽刺武葑：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再说了，他的豆腐旁边还有电灯泡在照明呢。

    苗外婆替武葑打抱不平，她问苗婷婷，想吃武葑这块热豆腐的人心里急不急。

    苗婷婷听了，对着苗外婆一阵张牙舞爪。

    武葑没事做，就走去廊檐下站桩。他看着钢化玻璃上飘下来的进门雨，最近的也就洒落到第二级台阶上，离他脚下还有半米多远。这雨，看似猛烈，但当它被阻挡的时候，很快就像“强弩之末”了。而自己受着庇护，自然毫发无伤。他原本想继续展开着思考下去，譬如他遇到的每一位贵人都对他有所庇护……但他转念一想，站桩应该心静，不该思前想后的，于是他晃晃脑袋，认真站起桩来。

    站到五点钟，苗婷婷走出来提醒他，他该去当免费司机了，他才结束站桩。

    雨已经停了，不过地上还是挺潮湿的。

    武葑掏出手机看看时间，然后走进客厅去和苗外婆打了招呼，又和苗婷婷挥手再见。他开车离开苗家前往学校。

    在等孙爸爸的时候，他继续思考贵人的庇护：回来以后，他以为孙家人是他的贵人，结果并不是……

    这时候他接到了孙郗媛的电话，她让他教完武术以后，去酒店吃晚饭，然后送梁芝华回家。

    她们俩居然一起待了一下午！

    武葑没有反对的机会，因为她很快就挂断了电话。

    武葑心里很不痛快，她为了自己的仗义，完全忽视了自己！他此刻是在等她的爸爸下班，还是应她的要求！他心里有气，就给她发了消息：“你觉得你这样对我好吗？我不去吃晚饭，你让她自己打车回去。”

    孙郗媛很快回复他：“你送她回去以后再来酒店，明天星期六，我爸不用上班。”

    武葑想了想，她这是暗示他，他今晚可以住酒店。于是他立即回复了她一个“OK”的表情。但是他不想去送梁芝华，所以他给卞志超打电话，约他吃晚饭，并告诉他晚饭后有个任务交给他，他一定要答应能完成才有晚饭吃。

    卞志超满口答应了。

    武葑接到孙爸爸以后，送他到10号楼楼下，然后开车下地库停车，再走路去“老地方”教学。

    这次，他和卞志超一人教一个小朋友，十五分钟以后，交换学员。

    吃晚饭时，武葑告诉他，任务是吃完晚饭去酒店接梁芝华回家。

    卞志超面露难色，问他为什么不自己去。

    武葑说没有心情。

    卞志超一听，笑了，说这是小两口闹别扭的情况。

    武葑不置可否。

    卞志超说这样的话，他就去走一趟，有机会还得教训一下孙郗媛。

    武葑让他不要节外生枝。

    卞志超哈哈大笑。

    吃完晚饭，两人离开。

    武葑回家后开始劈叉和站桩。

    卞志超则回俱乐部收拾了一下，然后很快开车前往酒店。

    孙郗媛见到卞志超，大感意外。

    卞志超嘴上逞能，见了孙郗媛和梁芝华，终究没有敢替武葑强出头，他只是替武葑找了一个借口，说武葑教学的时候不小心踢伤了脚，开不了车。他心里很明白，眼前两位都不是善茬，所以他不敢造次。所谓教训，只是背地里的嘴上过瘾而已。

    他很快就把梁芝华送回了家，然后回自己的家。

    孙郗媛对卞志超的话将信将疑，但她没有发消息给武葑求证。

    武葑因为心里有气，也没有给她发消息。他做完“功课”后洗了个澡，然后就上床睡觉了……

    20160521：星期六。18-22℃，小雨

    早上一切如常。

    九点多钟，苗婷婷给武葑打电话，问他去不去她家吃午饭，她响应他的提议，在家休息。

    武葑说去的。

    十点四十分，他下楼开车去苗家吃饭。

    苗婷婷又给他分享了一个惊喜：她现在身高157厘米了，这几个月居然长了两厘米，体重也有46.5公斤了。

    武葑看着她的气色越来越好，忍不住赞叹道：“外婆真是厉害啊，三个多月就让你重了二十斤。”

    苗婷婷却说：“还有一个人也很厉害，没有他，我也不会有好心情，心情好了才能大吃大喝和超常吸收。”

    武葑说她还算有良心。

    她说她不止有良心，还有爱心。然后她又准备四目相对，折腾武葑。

    武葑让她拿面镜子对着看就好了，因为那样的话，她看到的和她被看的一样美，她才不吃亏。

    苗婷婷嘟着嘴说道：“我一个人的时候，又不是没有看过手机里你的照片。你要去西安了，我就真的很长时间不能见到你了，你能不能经常跟我视频呢？”

    武葑想了想说道：“有事情我肯定会跟你视频的。”

    “我要的是没有事情的时候，你还和以前一样，把我放在心里。”

    “你一直都在我心里，这是不会变的事实，外婆也在我心里，还有我外婆和我妈妈，等等，你们都是我的亲人哪。”

    “算了，你答应我，去了西安，要经常跟我视频。还有，我发视频通话给你，你不许挂断。”苗婷婷情绪开始低落了。

    武葑安慰她道：“我可以答应你，不过我也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你每天得保持开心，还有你的增重计划还得继续。我回来的时候，你得达到五十公斤才行。”

    “好，我答应你。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她在心里对自己说，其实武葑去西安，对孙郗媛和她来说，都是一种考验。

    吃完午饭，武葑小坐一会儿，开车回家。然后他走路去花店。

    苏阳一个人坐在柜台里面，埋头看书。

    武葑在门外“欣赏”了一会儿，敲了敲玻璃门。

    这是另一种风景。

    苏阳抬头看着他，然后拿着书站起来走出柜台。

    武葑拉开门走进去。

    “你好。”苏阳和武葑打招呼。

    武葑问她：“老板娘你刚才那么认真在干吗呢？我站在门外都不好意思打扰你。”

    苏阳拿起手里的书回答道：“看书。”

    “你好雅兴，看书这么认真。”

    她抬头看看武葑，微笑着说道：“活到老学到老嘛。”

    武葑看向她手里的书，她右手握着书，拇指压着封面，食指伸到书中间，其余三指放在封底外。

    那本书，暗红色的封面，左边有一块白色。封面右边有四个黑色大字。

    他仔细辨认了一下，读出书名道：“篆书研究。”然后他又好奇地问道，“你还研究篆书啊？”

    “是啊。学了好几年了。我这里墙上的几幅字，都是我最近写的。”苏阳回答道。

    武葑往她指的方向看去，她座位后面墙上有一幅裱好的书法作品。

    “你自己写的？厉害啊！”武葑不懂书法，更看不懂篆书，不过他觉得墙上那幅字看上去很舒服。他突然有个想法，于是他问她道：“你除了会篆书，还会楷书和行书吗？”

    苏阳说道：“会是会，但写得不太好。怎么了？”

    “我想买一两幅字，所以问问。”

    “你只想要楷书和行书吗？”

    “也不是，我之前只见过楷书、行书和草书，今天第一次见到篆书，觉得也挺好看的，是不是还有隶书？这五种都要一幅好了。”

    “我篆书还可以。另外四种，我有写得好的书法朋友。”

    “不知道一幅作品大概要多少钱？我就写四个字的横幅。”

    “要看宣纸尺寸。”

    “这个我就不懂了。我估计大小在三十乘一米二的样子吧。”

    “没有这样的尺寸的，要么三尺单条，二十七乘一百。”

    “这样一幅字要多少钱？对了，可以从左往右写吗？”武葑问道。

    苏阳想了想说道：“应该可以吧，不过可能有点麻烦。”

    武葑说道：“倒过来写不就好了，譬如写‘有点麻烦’，那从右往左写就写‘烦麻点有‘。”

    “呵呵呵。”她轻声笑了出来。

    武葑愣神盯着她看，心里觉得好美。

    她察觉到不妥，立即收敛笑容，然后问道：“还继续说书法作品吗？”

    武葑回过神来，说道：“当然当然。”

    她想了想，指着墙上的四个字说道：“我的这样尺寸的一幅字，收你三百元吧。”

    武葑看向墙上的作品，他只认识前两个字“锦上”，后面两个字应该是“添花”，毕竟这里是花店。他指着“锦上添花”问苏阳：“是和那幅一样裱好的吗？”

    苏阳摇摇头说道：“不裱的。装裱字画要另外收费的。”

    “那装裱一幅这样的要多少钱？”

    “一百到三百不等，看你要求，材料好点的、牢固点的就贵一些。”

    “那这样一幅字差不多要四五百了。”

    “是的。”

    武葑想了想，继续问道：“你能给我写一幅吗？我看看裱好以后的样子。好的话再写其他四种字体。”

    苏阳微笑着说道：“我朋友可不是我这个价。他们的字贵一些。”

    “多少钱一幅？”武葑问道。

    “四五百、六七百、八九百都有。”

    “那就选便宜一些的吧。加上装裱费五百一幅的，可以吗？”

    “我得去问问他们才能答复你。”

    “好，麻烦你了。篆书的你可以给我先写吗？”

    她说可以，装裱好以后五百元。

    武葑说好，然后他先扫码付了钱，他还怕她反悔。接着他感叹道：“你写书法比开花店赚得多，还轻松，你还开花店干什么呢？”

    苏阳愣了一下，慢慢说道：“我喜欢摆弄这些。书法作品哪有那么多人买呀？你是第一个。”

    武葑面露惊喜道：“那我深感荣幸了。”

    “你要写的四个字是哪四个字？”

    “武葑武术。”

    她让武葑写下来。

    武葑拿过纸笔写了下来，然后说道：“从左往右读，可以吗？”

    “字少倒过来写当然可以的。我就正常写‘术武葑武’。”说完，她看着两个武字，感觉怪怪的，不过她没有吭声，她在心里想，她得去跟朋友们取取经才行。她接着问武葑，“你不是特意来买字画的吧？”

    “哦，对对，我是来买绿萝柱的。”武葑的心思还留在篆书上，他在想着从右往左写“术武葑武”应该效果是一样的吧。

    苏阳问他道：“上次的坏了吗？”

    “没有，好着呢。这次是来兑现之前的承诺的，要得比较多。”

    “这次要多少盆？”

    “二十四盆，不过我想从这边搬四盆过去，所以买二十盆吧。”

    “搬过去？你怎么搬？”

    “我放自己车的后备箱里。”

    “只怕放不下，除非你把它们放倒了。”

    “是吗？让我想想。”

    “这绿萝柱高度有一米多。你车子的后备箱没有那么高，除非你开的是皮卡，普通面包车也不一定放不下。”

    “那就买二十四盆吧。这次可以送货上门吗？在五楼，得搬到家门口。”

    苏阳想了想，说道：“可以。不过要适当加一点钱。你把地址给我，我明天安排送货。”

    武葑把地址给了她。

    她看了看，问道：“这是两个地址？”

    “是的，一个小区一前一后楼栋，都是501室。”

    “好。”

    武葑问她总价多少。

    她拿计算器算了算，然后说道：“收你七千整吧。”

    武葑问她：“搬运费要四百元？”来之前他算好了总价6600元。

    “是的，这次得请两个人搬，四百元是给他们的。”

    武葑不同意，他摇摇头说道：“这次二十四盆，你应该包上楼的搬运费。”

    “那哪行啊，这价格已经很低了。”

    “你的利润有10％吗？”武葑问道。

    苏阳没有吭声，等于默认不止那么多。

    武葑在心里想，即使一盆赚三十元，也有七百二十元……

    他正计算着苏阳大概的利润，他的手机响了。

    是苗婷婷。

    他和苏阳打了声招呼之后走去门口接听。

    “你在哪呢？”苗婷婷问道。

    “在花店。怎么了？”

    “没事就不能打电话给你吗？你在花店干什么？”

    “买绿植，放到新房里。”

    “哎，巧了。我就是想提醒你这件事情的。没想到你已经在做了。你打算买什么样的绿植？”

    “和我出租房里一样的，大盆的绿萝柱。”

    “你打算买多少盆？”

    “二十四盆，两边各十二盆。”

    “那么多？哪需要那么多啊？一间房子总共也就五个房间，就算加上餐厅和客厅，八盆怎么样都够了。”

    “我是打算每个空间里都放一盆的，包括厨房和卫生间，反正这次要通风几个月的，就做做好。”

    “哪需要那样子嘛。厨房有橱柜，还说得过去，卫生间又没有什么柜子，没必要的。不过进门口的衣帽间倒是要的，因为柜子多，还没有办法通风。”

    “对哦，那就再加两盆。”

    “不用，把卫生间的去掉，总共二十盆够了。以后还可以添点别的小盆的绿植嘛。”

    “行吧。那就二十盆。”

    “多少钱一盆？”

    “两百七十五。送到家门口的话，还得加四百元搬运费。”

    “都贵了。要不我去联系，直接让绿植基地安排送上门，五千块钱全部搞定。”

    “五千块钱真的可以全都搞定？”武葑开门走了出去之后问苗婷婷。

    “当然，二十盆的量呢，要装一卡车了。他们的成本估计也就一百多块钱一盆。周边所有的绿植培育基地我爸都熟的，一个电话就能送上门。”

    “那要不你让他联系一下？问问总共要多少钱。”武葑站在花店门外不远处打着电话，要不是还有书法作品要和苏阳谈，他就离开花店了。

    苗婷婷说挂了电话就问，然后她就挂断了电话。

    武葑在店门外来回走着，同时等苗婷婷的消息。当然，他不会走到门口去的。

    过了几分钟，他得到了她的答复：四千八，全包到楼下。

    武葑问她为什么不送上楼。

    她说他们找不到人搬，一百两百的没人肯干，因为除了司机谁干都得算请假半天，损失一个月的全勤奖不划算。

    武葑在心里想办法，自己一个人搬二十盆也搞不定呀。给司机两百块钱一起搬？还不知道肯不肯呢。还是让司机再找个人来，每人给两百？武葑把他的两个意思告诉了苗婷婷。

    苗婷婷说那边不肯搬，只负责送。

    武葑问她，能不能找两个人来搬，每人给两百。

    苗婷婷说找两个小区保安好了，反正是给钱的。

    武葑一听有道理。

    但苗婷婷又提醒他，保安可能也不愿意搬的，因为收钱可能不被允许，搞不好到时候只能靠他自己了。

    武葑听了，心里咯噔一下，这不是把他扔半道上了吗？用孙郗媛的话说，就是把他悬在空中了。他慢慢走回花店，和苏阳打了声招呼，说书法作品的事情麻烦她上心问问，以及篆体字作品多费心写写好。其实武葑也就是习惯性地说了这么一句话，真正好不好，他并没有那个鉴赏力。

    苏阳问他二十盆绿萝柱怎么说。

    武葑想了想，如实说道：“我的合伙人联系了种植基地，那边价格实惠一些。”

    苏阳愣了一下，看着他，她在判断他的话的真假，过了一会儿，她问他：“多少钱？”

    “四千八。”

    “送到楼上？”苏阳有些不相信。

    武葑摇摇头回答：“楼道口。”

    苏阳没有吭声，她慢慢走回柜台，同时在心里计算着。过了一会儿，她转身站在柜台旁对武葑说道：“这个价格我也可以给你做。”

    武葑看着她，心里一乐，他立即问她：“送上楼的话还是加四百吗？”

    “对的。”

    “那就在你这里买吧。”武葑扫码付钱，五千二。

    苏阳说道：“明天下午安排送货，那边得有人接收。”

    “上午行吗？我会过去的。”

    “上午我要问一下那边来不来得及备货。我明天联系你吧。”

    “好。”武葑拿了收据以后走路回家。

    “工作”到五点多钟，他去“老地方”教学，之后一切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