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0505：星期四，23-27℃，中雨

    武葑六点起床，劈叉半小时。

    洗漱后出门，开车前往10号楼。

    天空中下着雨，没有要停的意思。

    孙爸爸已经在等他了，他上车后问武葑，今天怎么晚了一会儿。

    武葑只得说起晚了。

    孙爸爸想了想，问他是不是还没有吃早餐。

    武葑说是的。

    孙爸爸说郗媛不住在一起，都没有人给他做早餐了。

    武葑苦笑一下说，他回去吃也是一样的。

    孙爸爸说昨天他走了以后，孙妈妈和他谈了谈，她跟他道歉了，说她那天的确做得过了，不过她是被他们俩逼急了才不顾一切地，最后吃苦头的还是她自己。

    他说他心软就原谅她了，今天她做了海参粥，两个人一起吃了。

    武葑听了，没有说什么，不过他担心，孙爸爸会不会不自觉地跑到孙妈妈的阵营那边去。他这样的情况，是万万不敢让孙郗媛知道的——幸好她有言在先，她妈妈的事情不要去烦她。所以他隐瞒不说，也不能怪他。

    因为下雨，武葑开车比较慢。

    孙爸爸一个劲地看手表，怕会迟到。

    武葑问他，迟到了会怎么样。

    他说会扣奖金，不过今天下雨，学校可能也会通融一下。

    还好，即使校门口堵了一会儿车，孙爸爸走进校门的时候，时间还不到七点钟。

    武葑离开学校回家。

    到家后，他煮了三个鸡蛋吃。他看着空空的冰箱，想着可以买一些生吃的蔬菜，譬如黄瓜、西红柿和胡萝卜等，也可以买一些水果，再加上速冻水饺，偶尔可以蒸蒸包子，这样早餐就搞定了。

    他把煤气灶开了最低火，然后走去阳台上站桩，半小时后他回到厨房，吃完煮鸡蛋，洗锅碗。

    八点十分，他开始做“功课”，结束后他下楼开车前往苗家。

    下了车，他看到廊檐下晒萝卜干的木板上立了一层大约二十厘米高的气泡垫，像是买什么东西的包装，应该是为了挡水汽才这么弄的。

    武葑在心里想，苗外婆未免太过谨慎了，玻璃雨棚到走廊有一米的距离呢，雨水哪那么容易淋到呢？

    不过苗外婆的这种心思，武葑倒是蛮佩服的。

    她“心之所在”，呵护备至。她对萝卜干是这样，对苗婷婷更是这样。

    武葑走进门和正在厨房做饭的苗外婆打招呼。

    苗外婆做了两菜一汤招待他。

    武葑照例干了三碗饭。

    吃完饭，他陪着苗外婆坐在客厅里聊了一会儿。

    苗外婆同时做着针线活儿，她居然在缝补一件她的旧衬衣。

    武葑本想问她，有没有必要这样节俭。但他能想到她的回答：她是从苦日子里过来的，不能忘本之类。言传不如身教，武葑对此颇有感触。他何尝不是从苦日子里过来的呢？只是后来有点钱了，就忘记节俭了；庆幸的是，他还不至于浪吃浪用，要不然还真无颜面对眼前的苗外婆。

    下午三点左右，武葑准备离开苗家。

    苗外婆让他明天不用过来吃饭。

    武葑问她为什么。

    她看着武葑，轻声说，明天是荟霞的周年。

    武葑问苗外婆，是阴历还是阳历。

    她说是阳历，然后她又解释说，苗存标不愿意过阴历。

    武葑又问她，苗存标明天怎么打算过。

    苗外婆说早上应该要去上坟，然后吃饭，下午在家里再悼念一下。

    武葑问她，有没有通知亲友。

    苗外婆说，她儿子一家三口应该会来，婷婷的爷爷奶奶应该也会来。

    武葑问她，他能不能来。

    苗外婆想了想，让他和苗存标沟通。

    于是武葑给苗存标打电话，没想到他婉拒了武葑，并让他明天起三天内都不用去他家。他也给公司放了三天假，他和苗婷婷都会在家。

    武葑只得说好。挂了电话，他安慰了苗外婆一番，然后离开苗家去学校。

    雨从早上一直下到下午，还是没有要停的意思。

    到了校门口，武葑停车还是“独占鳌头”。然后他开始看“截拳道”。

    五点多钟，有人敲车窗。

    他扭头一看，“牛仔裤”打伞站在车外。

    武葑按了一下启动按钮，然后打开车窗。

    “你好，我来还伞。谢谢你。”久违的声音。

    武葑接过雨伞，报以一笑：“不用谢。举手之劳嘛。”

    “牛仔裤”回以一笑，然后往前走去。她的笑，自然比武葑的好看。

    武葑关上车窗，然后透过挡风玻璃看着她在雨中打伞慢慢走。

    雨水很快模糊了挡风玻璃，也模糊了武葑的视线。

    武葑打开雨刷，看到她走过斑马线，到了门卫室那里以后，停下来看着校门口。

    武葑远远观看着站在门卫室屋檐下的“牛仔裤”，早已没有心思看书。他莫名的期待，她能看他一眼，可惜她没有。

    他关闭雨刷，然后又按了一下启动按钮，关闭电源，然后闭目养神。

    五点半，放学了。

    “牛仔裤”很快接到了儿子。

    这次小伙子没有骑自行车。

    两人各自打伞一起走过斑马线，然后往武葑这边走来。

    到了车旁，小伙子停了下来，对武葑行了一个注目礼。

    武葑也看着他。

    他向武葑摆摆手，示意再见。

    武葑同样挥手致意，同时扭头让目光跟随着他们，然后又转身跟随。很快，他透过后挡风玻璃，看到母子俩上了他车子后面的一辆车。

    武葑这才知道，原来下雨天是“牛仔裤”开车送她儿子来上学的。

    武葑接到孙爸爸以后开车回家。

    车停到地库以后，两人“分道扬镳”：孙爸爸回家吃晚饭，武葑去“老地方”。

    孙爸爸和孙妈妈和好，这是武葑乐见的。接下来孙郗媛回归家庭，也要容易许多。

    当然，孙爸爸有他自己的想法：武葑妈妈马上要上门提亲，他就算是演戏，也要把家庭和睦演好，仅此而已。他虽然吃了孙妈妈做的饭菜，但他每晚还是睡在沙发上。

    武葑教学结束后和孩子们下楼吃晚饭。

    卞志超已经在等着他们了。他对武葑说，龚保国白赚了十个海参，高兴极了。

    武葑笑了笑，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华守常端上了菜。第一道菜是海参蒸蛋，一个海参切了四块。然后两荤两素没有汤。

    菜上齐后，武葑对他说，今天菜又多了。他微笑着对武葑说，一个海参可以抵三个菜，他让大家多吃菜少吃饭。

    卞志超开玩笑说，他号称饭桶，怎么可以少吃饭呢。

    大家都笑了起来。

    武葑很享受这样的欢快气氛，像一家人。

    吃完晚饭，一切如常……

    20160506：星期五：17-27℃，多云

    今天没有什么特别事情的发生。

    早餐后洗锅碗的时候，武葑觉得他得提前去购物，早餐不能再凑合了。所以九点多钟，他去了东郊大商场，买的东西足以让冰箱有个“七分饱”。回来后他自己做饭吃，一菜一汤。

    之后一切如常……

    20160507：星期六：15-24℃，雷阵雨转中雨

    今天不用送孙爸爸上班，所以武葑六点起床后劈叉四十分钟，结束后洗漱，做早餐吃。吃完洗锅碗，站桩，做“功课”，然后做饭。之后的一切，和平常一样……

    20160508：星期日：16-20℃，中雨转阵雨

    早上和昨天一样。

    中午，武葑做完“功课”后，稍作休息，开车前往酒店。

    吃完饭之后，他送孙郗媛去健身，然后回家“工作”。

    五点多钟，武葑和孙郗媛与卞志超一起去“老地方”吃晚饭。

    孙郗媛发现孙爸爸没有来，她问武葑情况。

    武葑犹豫了一下，如实相告。

    孙郗媛数落她爸爸又做了“叛徒”。

    武葑说也许他有他的考虑。

    孙郗媛说她懒得管。

    吃完晚饭，三人走回小区。

    卞志超先回俱乐部。

    武葑和孙郗媛站在楼道口商量，让她上楼去出租房。他的意思是，他们已经好几天没有亲密了。

    孙郗媛犹豫了一下，没有同意，她说她害怕那里了。

    武葑说那就回酒店吧。

    孙郗媛同意了。于是两人开车回酒店。

    到了房间里，孙郗媛又后悔了，她说亲一下就好了，不要太激烈，她还要学习。

    武葑不答应。

    最后他吻了她一分钟，然后就又被她“赶走”了。

    武葑意犹未尽，心情不佳，他想去找蓝彩岚诉苦，又怕她告诉他妈妈。所以他只得老老实实地回家。

    到家后一切如常。

    晚上十点多钟，武葑在床上劈叉时，苗婷婷给他发了语音通话。

    她让他明天中午去她家吃饭，她在家。然后武葑陪苗外婆和她一起去购物。

    武葑说好。

    结束通话，他劈叉完之后就睡觉了。

    一夜无事……

    20160509：星期一：16-21℃，阵雨

    早上一切如常。

    十点四十分，武葑出门去苗家。

    苗婷婷刚刚经历了她妈妈的周年，心绪烦乱，所以放假在家——苗存标给了她一天特批假期。她见到武葑以后就问他，为什么之前能来陪外婆吃午饭，而不是陪孙郗媛吃。

    武葑看着她忧郁的眼神，不忍心骗她，就把情况告诉了她，也等于告诉了旁边坐着的苗外婆。

    他也需要倾诉。他不敢跟薛荔吐露，只能对着她们祖孙俩说了。

    苗婷婷听了，幽幽地说道：“你这就是典型的‘终日灌溉着蔷薇，却让幽兰枯萎。’”

    武葑看着她，眨眼思考着她的话，然后低声说道：“她不是蔷薇，你也不是幽兰。”同时他在心里对她说道：“如果你不是刚刚经历了你妈妈的周年，你才应该是蔷薇，而孙郗媛，倒更像幽兰。”

    “我不是幽兰，那谁是幽兰？薛荔吗？还是蓝彩岚？”苗婷婷追问道。

    武葑苦笑不言。

    苗婷婷继续说道：“你说在你心里，薛荔像什么？对了，她远在西北，知不知道你和孙郗媛同居又分居，还有快要领证哦？”

    武葑被她问住了，这是他另一个头疼的事情，所以他只能继续沉默。

    苗婷婷见武葑不说话，继续说道：“看来你还瞒着她呢。她真可怜。我看她像天山的雪莲，被你扔在那边，傻傻地等你回心转念。”

    武葑“纠正”她道：“天山在XJ呢，她没有那么远。”

    “我看越近越危险。”苗婷婷随口说道。

    武葑若有所思，没有吭声。

    苗婷婷见他又不说话，打算不“为难”薛荔了，她继续“刁难”孙郗媛。她有点幸灾乐祸地说道：“我早说过你和孙郗媛长不了，你应该早作决断……”

    苗外婆立即打断她的话：“婷婷，不许胡说！”苗外婆一直竖着耳朵在听他们俩聊天呢。

    苗婷婷吐吐舌头，扭头对苗外婆说道：“外婆，您看他们俩从同居到分居，也就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啊呀，不对，时间还是太长了，就应该早点这样。看来我还得感谢……”苗婷婷说着说着就觉得自相矛盾了，她当然希望看到武葑和孙郗媛分开的局面，但她也不能太过明显地“落井下石”，所以她不想“分析”下去了。

    武葑瞪了她一眼。

    “反正我就是不看好你们俩，我看你们离分手也不远了。”苗婷婷心里偷乐着说道。她一直在等着这一天。在上海的最后一个晚上，她知道了情况以后，心里有过一阵欣喜，但当时她更多的是心疼武葑。现在他们俩终于“分居”了，她也渡过了一劫——她妈妈的周年。后面，她要守望和争取她的幸福。

    武葑假装生气了，他站起来说道：“趁雨不大，我还是回去吧。”

    苗外婆假意挽留他，并示意苗婷婷道歉。

    苗婷婷也知道武葑不是真的生气，她“顺水推舟”道：“我去送送他。”说完她陪武葑走出大门，在廊檐下打开一把雨伞，递给武葑，然后又拿了一把，没有打开。她钻到武葑伞下，然后挽着他的左手臂。

    武葑看着她狡黠的样子，甩了一下手臂，没有甩掉，倒把她甩出了雨伞，淋了点雨。

    苗婷婷快速归位。

    武葑只得默默接受了她的举动。

    两人共伞走向车子。

    苗婷婷先上了后排座位，然后武葑坐上了驾驶位。

    两人在车里聊了起来。

    苗婷婷说道：“我知道你没有生我的气，对不对？”

    武葑苦笑着说道：“你要是能把你这份聪明劲头用在装修上就好了。”

    苗婷婷嘟嘴说道：“难道我没有吗？我这段时间上班都累坏了，你知道吗？从上海回来之后，我已经加了两天班了。我爸早就忘了之前的承诺了，他又变成了工作狂。”

    “那是你懒散惯了，好久没有加班，不适应了吧？”武葑鄙夷地说道。

    “才不是。那两天我朝八晚九的，每天工作十三个小时呢。”说完，她扬起拳头，抗议武葑对她的轻视。

    “你爸爸年纪比你大，他天天这样，不比你更累？”武葑继续反驳她。

    “这……说我就说我嘛，你干吗扯上我爸呢？还有，这三天，我也很累的。”她说不过武葑，只能博同情了。

    武葑听她这么说，自然心软了，他不希望她再因为她妈妈而神伤，只得安慰她道：“好了，我知道你辛苦，也明白你累。所以过来陪你和外婆了嘛。其实你外婆更累。算了，这些都不说了。我们回去吧。”说完他准备开车门。

    “不是要去买东西吗？”苗婷婷问他道。

    “行吧，我去叫外婆。你坐着别下车了。”

    “好。”

    武葑打伞陪着苗外婆上车后，开车前往南边大商场。

    一个小时以后，满载而归。

    苗外婆让武葑留下来，她给他包小馄饨带回去。

    武葑说不用了。

    苗外婆说他现在一个人住，没人给他做早饭吃了，带一点回去，煮起来也方便。

    武葑说他买了速冻水饺。

    苗外婆说速冻水饺哪有自己包的小馄饨好吃呢。她“下命令”让他在客厅陪着苗婷婷。

    武葑只得留下。

    苗婷婷从房间里拿出电脑，然后递给武葑一个U盘，说她在上海拍的录像和照片都在里面了。她让武葑把他拍的录像和照片都传给她。

    武葑拍得不多，他觉得不需要很长时间，所以同意了。他把有她的都发了给她，然后把手机放在电脑旁边。

    苗婷婷接收了所有文件，然后边看电脑里的照片边等着慢慢传完。她看了一会儿，对武葑说道：“我有你工作上的好东西，你要不要看？”

    武葑问她：“是什么呀？如果和工作有关，那我当然要看了。”

    苗婷婷故弄玄虚，还讲起了条件：“我不能白给你看，那些可是我的杰作。你如果认可了，你得奖励我，很大方很大方地奖励。”

    武葑假装有点不耐烦了，他说道：“行啦行啦。你告诉我是什么，我觉得有用，立即兑现给你的奖励，折现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苗婷婷得意地笑着，然后继续说道，“我找到了能印刷到你宣传彩页上的你的武术照片了。”她终于说出了答案。

    “你从哪里找到的？”武葑想了想，又问道，“是在东方明珠塔上拍的吗？”

    “不是，那个虽然也不错，但服装不太合适。我说的是你在舞台上的表演，我全程都录像了，回来后我看了一遍，觉得有不少动作都可以拿来做宣传用，正好你穿的又是一身太极服，简直完美。”

    “好，你有心了。你截几张图给我看看。”武葑挺高兴能完成一件工作上的事情，他继续说道，“你说吧，你要什么奖励？”

    苗婷婷想了想，说道：“待会儿你陪我在我家吃晚饭。”

    武葑说道：“今天恐怕不行。”

    “为什么？”

    “我得做免费司机，而且还得去教孩子们练拳。”

    “好吧好吧。那明天呢？”

    “这两天真不行。工作日只有星期三我可以不用那么早去学校。还有，给孩子们上课不能再落下了。所以只能等以后我有时间了，我再约你吃晚饭了，怎么样？”

    “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啊？”

    “最迟二十号吧。”

    “二十号？那还有十多天呢。太久了，我可等不及。再说了，为什么是二十号啊？”

    “二十号不是验收房子吗？收完房子我请你吃饭，水到渠成。”

    “你！讨厌！不理你了！”苗婷婷见她为武葑有心的付出，得不到立即的回报，也捞不到她想要的“好处”，就有些生气了。

    武葑看着她的样子，只得说道：“如果是吃午饭，哪天都可以的，我随叫随到。”

    苗婷婷嘟着嘴说道：“我要上班，中午时间来不及。”

    “那你就请半天假好了。”

    “不行，我爸现在严格着呢。请假就没有满勤奖。”

    “你还会在乎这个？多少呀？我连半天工资一起补给你，可好？”

    “不要，一码归一码。工资和奖金是我应得的……”

    “你现在怎么这么较真了？”武葑打断她问道。

    苗婷婷看着武葑，想了想，说道：“这是正确的事情，我这是在进步，好不好？”

    武葑嘿嘿嘿地笑了起来，他想了想说道：“如果我跟你爸爸说，我要你带我去新房子里参观，然后由我挑问题，你作记录，再整改。你觉得这样你爸爸肯放你出来吗？”

    苗婷婷拍手叫好，说就这么办。

    武葑在心里调侃她，所谓进步，不过如此。

    于是两人约好了明天中午一起去看房子，然后吃饭。当然，苗外婆肯定会随行。

    苗婷婷让武葑给苗存标打电话。

    武葑照办。

    没想到苗存标拒绝了武葑的请求。他说后天商务楼装修的报备手续应该能下来了，后天由苗婷婷带着武葑把所有手续都办好，剩下的时间他们自由支配。

    武葑看向苗婷婷。

    她也一直在听着电话那头苗存标的话。她想了想，点头示意武葑可以。

    武葑把苗婷婷的回答转达给苗存标。

    苗存标告诉武葑，5月12日商务楼正式开工装修。

    武葑说好。然后苗婷婷和武葑一起挑选宣传彩页上的插图，选定了一张以后，苗婷婷又PS了好久，直到她认为完美了，才保存后插入到彩页里。

    武葑“审核”通过。

    苗婷婷说打铁趁热，她立即发给广告公司，安排出样张。然后她问武葑要印多少张。

    武葑想了想，说一万张吧。他粗略算了一下，如果一年发出去五十张彩页里面有一个人来报名，那他招一百个学员需要五千张，一万张可以用两年。

    苗婷婷说哪需要印那么多，一千张就够了。

    武葑问她一张大概要多少钱。

    苗婷婷说量大的话一毛左右。

    武葑说就印一万张，大不了用上十年嘛，还省事了。

    苗婷婷摇摇头，说看了样张再说吧。

    五点十分，武葑带着一百个小馄饨离开苗家，去接孙爸爸下班。这次，他的车停得比较靠后。他下车打伞走去校门口时，看到了“牛仔裤”坐在校门口最前面车位的车里等放学——通常，那是他的老位置。

    她到得比他早。

    武葑走到她车旁，看了她一眼。

    她靠着椅背闭目养神，没有发现武葑。

    武葑继续往前走，然后在校门对面的大树下停了下来。等了一会儿，雨基本上停了。他继续撑着伞，脑袋却在校门和“牛仔裤”的车之间来回转动着。他在心里发笑，这次，他们俩“移形换位”了。

    五点半，放学了。

    “牛仔裤”的儿子见到武葑，和他打了招呼。

    武葑这次仔细观察了一下他，看清了他的样貌。

    他眼睛挺大的，眉毛却有点淡，圆圆的下巴，笑起来左脸上有个酒窝。挺帅气的小伙子，像他妈妈，皮肤也和她一样的白。

    武葑问他叫什么名字。

    他说他叫秦硕。

    武葑也作了自我介绍。

    然后两人挥手说了再见。

    “牛仔裤”看到了这一幕，然后她开车经过时看了武葑一眼。

    武葑“深感荣幸”，心情大好。

    他接到孙爸爸以后开车回家，然后一切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