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焉会？”林可璐和王玄德脑袋冒出了问号。

    “终焉会。”校长古井无波地重复了一遍：

    “什么风把你们吹醒了？”

    马跃波又摊了摊手：

    “无字书啊。这不是很显然的问题吗？”

    他的语气很是理所应当，似乎是在说一个小学生都懂的问题。

    王玄德正要发作，校长按住了他，摇了摇头。

    “终焉会是什么？”林可璐问道。

    校长指了指对面的马跃波：

    “你让他自己给你解释吧。”

    于是，林可璐看向了马跃波。

    马跃波清了清嗓子，缓缓开了口：

    “目前的世界上，灵视者最多的是两个组织，一个是你们最纯正的官方灵视者，也就是灵研部。另一个是那些IE，也就是独立运行的灵感探索队。这些具体可以问你们校长。

    “其实IE也可以算半个官方灵视者吧。在这些灵视者之外，还有一些民间的灵视者，他们中的很多也都属于各自的组织，这些组织有的比较悠久，有的比较年轻，但不外乎都是因为一些共同的追求聚集起来的。

    “好的，现在背景介绍完毕，接下来，我要开始介绍我们终焉会了。

    “你们听这个名字可能感觉有点中二对不对？事实上我刚进去的时候也是这种感觉。但后来知道历史之后就不觉得了。

    “我们终焉会起源于中世纪的西方，一开始还不叫终焉会，只是一个由朋友组成的小团体。

    “虽然已经是很久之前，但当时就已经有比较官方的组织了，小团体一开始就是在官方手下工作。

    “后来，小团体的一个成员阿图尔·莫莱斯由于一个意外，得到了一本内涵秘术的书。

    “他开始在小团体内部流传这本书，最终，除了一个人因为灵视眼特色太过于特殊学不会，所有的成员都或多或少掌握了一些秘术。

    “然而这时，当时的领导忽然要求终焉会交出这本书，不允许再使用。理由是这是一项禁术。

    “一开始那些初代都还挺忠诚的嘛，就答应了，交出了书，日子也就这样过了下去。

    “直到有一天，阿图尔在无意中发现，领导自己训练了一支以书中的秘术为核心作战武器的部队，并在暗中为他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

    “于是阿图尔心中的不满爆发了，他直接带着小团体把事情闹大，搞得沸沸扬扬，最后所有灵视者都知道了这件事。

    “领导倒台了，阿尔图成了新的领导，这也是我们终焉会最辉煌的一段时间。

    “然而好景不长，他被刺杀了，被秘术。

    “死前，他打开了那本藏着秘术的书，从里面使用了一个必须以生命为代价的灵咒，那个灵咒被称为‘终焉之歌’。它可以强行抹削一样东西的存在，连带着和那个东西相关的所有东西。

    “于是，阿图尔选择抹除了这本秘术书。

    “很显然，他、那些刺杀者，那些小团体的成员，都死了。初代们用自己的生命结束了未来秘术可能带来的祸端。

    “然而，秘术书不是衔尾蛇，它无法彻底抹去自己的存在，在将自己的力量抹去得差不多后，它还是留下了一些东西，落到了唯一一个没有学会秘术的人手中。

    “他将这个组织延续了下来，并将它命名为终焉会，以此来看守这本秘术书。

    “那本秘术书最终被命名为终焉之书，在年月的变迁中吸收灵感，变得越来越丰满。

    “我们不敢告诉官方，怕再度生出乱象，所以我们重新活跃了起来，开始寻找再次解决它的办法。”

    马跃波的声音沙哑低沉，听起来有种史诗感，林可璐和王玄德听得入了迷，很久才回过神来。

    “那这和你们拿无字书有什么关系？”

    校长似乎是早就知道这个故事，没怎么被吸引进去，见马跃波闭了嘴，他直接开始了提问。

    “很显然，是为了解决问题。”

    “我不觉得无字书会对你们解决问题有帮助。”校长无情指出：

    “我建议你去问问你上面的人，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

    马跃波摇了摇头：

    “无字书有没有用不是你说了算的，我不认为我们终焉会几百年的研究会不如你的一面之词。

    “而且，无字书到底有没有用不是我应该关心的，我只需要照着他们说的，把无字书带回去就行了。而现在，很显然，我失败了。”

    见马跃波如此坦诚，校长决定多问一些：

    “凌贵也是你们的人？”

    “对，他只有三阶，严格来讲属于我的手下。对于他的突然发难，我表示抱歉。

    “他当时完全是一时兴起，什么都不知道就冲上去了，现在估计还在医院躺着吧，我也好久没联系上他了。”

    说完，马跃波对林可璐微微鞠了个躬表示歉意。

    林可璐只是微微点头回应，没有说话。

    马跃波也不觉尴尬，坐在一旁自顾自地喝了口水。

    校长顺着马跃波的话回复道：

    “他昨天才刚从昏迷状态中醒来，状态还是不太好。我估计我们没办法从他那里问出太多东西，甚至不能确定他还记不记得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王玄德忽然提问：

    “你们这次行动有几个人？我是指整个对无字书的计划。”

    “算上我四个吧，其中还有个女的，可惜现在不知道在哪溜达，一直联系不上她。”马跃波翘起了二郎腿，悠哉地说：

    “非官方就这点不好，无组织无纪律，哪天悄悄溜走一个人也没人知道。尤其是还是个战斗力。”

    王玄德点头，没再说话。

    “要不然这样吧，你们把无字书借我一段时间，我到时候用完再还给你们，怎么样？”马跃波兴奋地提出建议。

    “免谈。”

    校长一口回绝。

    “那真是太可惜了啊。”

    马跃波感叹道，软趴趴地靠在了椅子的靠背上。

    久违地陷入了沉默。

    马跃波见对面三人似乎没问题了，试探着问：

    “我可以走了吗？”

    王玄德面色古怪地看着他：

    “这就想全身而退了？”

    “没办法啊。”马跃波眨了几下眼，笑容满面地说：

    “你看嘛，我失败了，没有对你们造成任何实质性的损失，我甚至还告诉了你们很多消息，功过相抵，你们就当我没来过，这不是非常合理吗？”

    王玄德嘴角抽动了一下，刚想反驳，却被校长制止了。

    “你走吧。”校长看着马跃波说。

    “就这么让他走了？”王玄德的表情充满了诧异。

    然而马跃波可不会给他们反悔的机会，他直接从椅子上蹭地站了起来，眯起眼伸了个懒腰：

    “好嘞，谢谢了，我带来的道具可以带走吗？”

    他指了指那本他先前想抓到的书。

    “带走吧。”

    “好。”马跃波一边笑着说，一把抄起了书，径自走向了大门：

    “那么各位，下次有缘再见了。”

    他打开了大门，回头打了个响指。

    王玄德看马跃波动作如此流畅，直接喊了出来：

    “不能——”

    “扑通！”

    门关了，马跃波从正门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