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枣流
前后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刘宽又回到了里修业场。
这次他正式以黑胫巾众下忍的身份,接受中忍阿枣的私人调教。
过程很正式,阿枣甚至不知道是从哪儿搞来一套下忍服装,非让刘宽换上。
“快点!忍者得要有个忍者的样子。”阿枣抱臂立于刘宽面前,很有范儿地喝令道。
刘宽一边忙不迭地换穿忍服,一边抱怨道:“这衣服有些小……”
阿枣偷笑了一声,只管催促他快换。
折腾了半天,换好了。
一身深紫色——从上紧到下的忍服是紫的,束腰是紫的,护手是紫的,露出脚丫子的忍履是紫的,头巾也是紫的。
露出的眉眼是黑的,眉毛皱着,两颗眼珠子滴溜转,表达着刘宽的不安。
“很好,”阿枣点了点头,转过身去,道:
“世濑师父之前要求你做到‘绳滑板烂’,那个呢,就算是我们忍者的基本功了。以你的条件,一时半会恐怕还练不起来。”
她说到这里,又转回身来。
“我可以先让你见识一下,练到那种程度之后,身手大致是什么样子。”
阿枣说完,蓦地施展忍足,腾空而起,单手抓住前方一根垂绳。
“看好了。”
一声未毕,阿枣又施展起华丽的身法来。
她轻舒两臂,浪展双足,整个身体灵活得像一只生了翅膀的猿猴,在垂绳和锁链之间游飞自如,时而攀高至梁上,时而俯低脚尖轻点地面。
这套忍足的功夫着实让刘宽看得有些惊讶。
“想不到……她居然这么厉害啊……”
“是你太差,她才二级的忍术而已……”
刘宽还来不及回怼系统,就听到阿枣朝她疾呼道:“闪开!”
他闪身让开,还没来得及搞清状况,耳边就听到“嗖嗖”连珠声响,几道寒光闪过,再回头一瞧,身后的木板上已一字儿钉上了六枚苦无。
阿枣又呼道:“再闪开些!”
刘宽依言而行,又往旁边退让了许多,阿枣一边兀自在垂绳间游走,一边又嗖嗖打出连珠声响的几组苦无。
不多时,刘宽看那木板上赫然钉出了一个有笔有划的“枣”字。阿枣这才收了功夫,跳下地来,轻拍了下手。
完美收工。
“牛啊!牛!”刘宽一边鼓掌,一边发自内心地惊呼。
阿枣挑眉昂首,恢复了双手抱臂的标准姿势。
“见识到厉害了吧?”
“见识到了,见识到了!”刘宽赞叹之余,又发问道,“要练成你这样,得花多少时间?”
“像我这种有天份的人呢,是练了三年多,你嘛……至少怕是要四五年吧!”
阿枣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二级忍术居然要练四五年?这难道就是NPC的苦难世界吗……
这样一想,刘宽顿时觉得前途渺茫。
“不过,”阿枣转了转眼珠,又道,“如果有我这种师父来教你的话,说不定也能保你三年学会!”
这是暗示刘宽拜她作师父。
刘宽心里觉得好笑,抱着玩笑的心态,他还是决定“拜她为师”。
“师父在上,受徒儿足利义氏一拜!”
刘宽跪地伏首道。
“嗯!”阿枣非常满意地点了点头,“你这个徒弟呢,悟性还真不赖,为师就收下你啦。”
“师父……”,刘宽忽然抬头问,“敢问您是何流派呢?”
“流派?”阿枣纳闷道,“还……要什么流派吗?”
刘宽起身答道:“要啊,我看别人剑客师父、枪客师父什么的,收徒弟之前都是要先立个门户、创个流派的,比如新当流、宝藏院流什么的,这样开门立户,收徒才名正言顺啊。”
“可我们是忍者啊,也要来这一套?”阿枣问道。
“有比没有好啊,有个流派名,师父您才显得有气场,徒儿我也能跟着沾光啊。”
“那……”阿枣摸着光滑的下巴陷入深思。
她看了一眼钉有枣字的木板,眼珠子一转,有了主意。
“就用为师的名字,命名为‘枣流’吧!”
枣流?这名字虽然不怎么威武,倒也有几分趣味。
“不错……”刘宽道,“那师父,咱们的流派以后就叫枣流啦!”
“好,从今天起,你就是我枣流门下的第一名弟子啦!”
阿枣极为得意地宣布道。
“师父万岁!”
“徒儿,为师现在就传授你枣流秘技——忍术之“忍足”。”
阿枣说话俨然一副师父的气派了。
“师父……”刘宽还没答话,阿枣伸手将他拉到一根垂绳之下。
“忍足乃是我们忍者必须修行的基础步法和身法,任何任务、任何行动都少不了它。你的第一课呢,就是练忍足,从爬这根绳子练起。双手齐用,双脚为辅,爬到顶上,摸到梁柱,这是为师给你定的一个小目标。”
阿枣说完,就盯着刘宽,示意他自觉行动。
又是爬绳……
刘宽无奈地将双手搭上垂绳,开始艰难地攀爬。
“双手发力要稳,脚不要悬空垂着,小腿、大腿发力夹住绳子!”
“动作不要太笨拙,想象自己的身体是浮在空中的……”
“力和心对于忍者来说,都很重要……”
阿枣在绳下不时点拨攀爬中的刘宽,她的表情很认真,俨然一个合格的师父。
她的教导确实起了作用,刘宽感觉自己好像慢慢掌握到了攀绳的诀窍,往上爬得不那么吃力了。
快要接近顶部梁柱的时候,他听到一声“嗤拉”……
阿枣突然不出声了。
啥声音?
刘宽感觉到不妙……
“你的裤子开了……”
系统哥平静地道破真相。
这真是太特么尴尬了……
刘宽停止攀爬,抓住绳子悬在空中,扭头去确认不需要确认的状况。
他能感受到自己的腚部从过紧的忍服里局部地解放了出来,但是他看不见。
此时,阿枣在下面疯狂憋笑。
她逐渐憋不住,嗤嗤,嘻嘻,最后变成哈哈大笑。
很尴尬。
刘宽伸出左手去摸自己的腚,得到确认后,整个人就感觉相当不好了。
很快,他的右手跟着脱手,整个身体往下滑,坠!
高度大概是十米左右,也就一秒多的时间。
嘭!
地板发出一声巨响。
心软的阿枣见不得惨,难过得闭上了眼睛。
……
尾椎骨传来剧疼,刘宽强忍着坐起身来,表情很痛苦。
“师父……”,他伤心地问道,“你……不能接一下我吗?”
阿枣睁开眼睛,愣了半天。
“我……没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