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形态
繁体版

第七百九十五章 两大禁卫长

    普通人死后有三天在灵堂,而后才安置下葬,又有头七的规矩。

    而帝王死后的规矩则更多。

    景帝已经过世了两月有余,这其中有皇室的三日礼,也涉及构建庙宇供奉,又有官员参加祭祀,每隔七日都要入殿参拜,会持续七七四十九天。

    而在三个月到六个月之后,景帝的棺木才会被送入皇陵安葬。

    不仅仅是尊上关注景帝到底有没有真死掉,关注这件事情的人有很多。

    张学舟甚至想到了容添丁念诵《坟经》时看到的异相和听到的声音。

    “陛下,你感觉到了吗?你守不住这大汉江山的龙气,就算是宵小都能在你身上啃走一块肉!”

    张学舟念过容添丁复述的内容。

    他最初还以为是容添丁念诵《坟经》沾染了长安城的气运,进而导致新帝被训斥,如今看来对方说的并非他们。

    张学舟站起身体望了望皇城的方向,最终又坐了下来。

    他最近运气不好,看热闹的事情就不参与了,免得惹祸上身。

    从二更坐到三更,又从三更数数打发时间到四更。

    等到张学舟又开始感觉腹肚陷入饥饿,只得不断勒紧裤腰带时,只见董府所在的这条街道有穿着劲装的人影疯狂奔行而过。

    “阁下既然来了长安城,为何鬼鬼祟祟做那让人不齿之事!”

    张学舟较为熟悉的声音传来,又有一道更为熟悉的声音响起。

    “未央宫禁卫长李广恭贺各位多时,既然来了就不要走了!”

    如果说程不识的声音只是让奔逃者退让,李广的声音则是让奔逃者惊恐。

    纵骑的声音在后方奔响,又有一箭划过黑暗。

    “好一个柳木替身!”

    程不识纵骑从大街上冲出,黑暗中伸手抓过一尊黑影,木头入手的破败感传来,程不识随手就丢了回去。

    “你得多练两手抓捕之术!”

    十余秒后,李广亦骑着白马奔行而至。

    他目光扫过自己插在柳木桩上的羽箭,不断判断着对方承受的创伤。

    半响,李广也只得吐槽了一声。

    驻守长安城并不是派兵打仗,需要应对的一切与在军营中完全不同。

    譬如他们追凶需要抓活口,从而审出同党,这让李广的箭更多是射伤而不是射死。

    但李广没想到自己射伤了对方,程不识还没抓到对方。

    他的吐槽让程不识连晃脑袋。

    “我就一个擅长挨打的,你让我主动出击太难了”程不识道:“你继续追击,我去防护陛下,免得被宵小趁你我都出来时搞偷袭,到时反而因小失大!”

    “她已经借术遁远难辨方向,不追了”李广摆手道:“皇宫再次失盗,我等击杀的那几个蟊贼怕是难于抵消这份罪名了。”

    程不识难于擅离职守太远,李广显然也是如此。

    是抓贼还是保卫帝王安全,这其中的孰轻孰重谁都分得清楚。

    两人对视一眼,勒住的坐骑转了个方向,而后齐齐朝着皇城方向策马而去。

    “可惜我和李广将军的关系一般!”

    张学舟羡慕张望了一眼。

    李广是北境军区的一号人物,进入长安城的官衔显然也不低。

    依对方此时的纵马行为,又能在长安城自由动用箭术进行射杀,对方显然拥有极高的实权,远较之董仲舒的虚职管用。

    但只要想想李广那张冷脸,张学舟就觉得自己和对方的关系没戏,甚至李广不一定会记得他这种小人物。

    “也不知道这个人死没死透!”

    等到程不识和李广远纵,张学舟还跑到了街边看了看。

    他捡起破碎的柳木桩,又摸了摸兜里的瞌睡虫。

    “真是难伺候!”

    看着瞌睡虫对柳木桩没有丝毫兴趣,张学舟也只得作罢。

    他手中的这段柳木桩依旧残留着法力气息,又有李广羽箭穿透留下的劲力冲击痕迹。

    这显然是一种被人祭练过的法宝木,但耐不住瞌睡虫不喜。

    张学舟也只得捡点木头碎块充当备用,万一哪天瞌睡虫饿过了头,或许看上眼也能啃两口,免得直接饿死了。

    “给我找个隐蔽的地方!”

    他心中盘算着自己的小心思时,只觉脖颈被人从身后掐住,一个老太婆的嗓音从后面传来。

    “你谁啊你……”

    张学舟刚刚囔囔一声,只觉颈椎骨如遭遇雷击,身体不由哆嗦了起来。

    “少废话,你也不要想着通过大声叫囔吸引李广的注意”老太婆的声音继续道:“禁卫军团的人会在半刻钟后沿街搜索例行公事,你快将我藏起来,不然我被抓之前会将你骨头一块块拆下来!”

    “我只是一个流浪汉,我……”

    “死吧!”

    低沉嘶哑的声音传来,张学舟心中一股毛骨悚然感浮过。

    “但我知道一个好地方!”

    他迅速低呼一声,只觉抓住脖颈的那只手力道收了回去。

    短短一两秒时间,这几乎让张学舟出了一身冷汗。

    他少有遇到这种一言不合就下死手的人,甚至于他只是一个路人,与对方几乎没有什么必然的利害关系。

    对方完全就是死前想拉个垫背的人,即便是流浪汉都不放过。

    张学舟只觉倒了大霉。

    他就是看到被施术过后的柳木桩心中一热,又有李广提及对方已经走远,这让张学舟寻思着让瞌睡虫试试是否符合口味,他哪曾想到遇到这种煞神。

    很显然,他的运气还是很衰,干啥都不成。

    “带路!”

    冷声传来,张学舟刚刚迈出一步,只觉自己身体一沉,随后已经趴上了一个人。

    “我受了伤不便行走,你背着我速速去那好地方”老太婆低沉声音道:“你至少要将我安全藏三天,少一天我都会让你死!”

    张学舟低头应下时,只觉对方一巴掌拍来,嘴里已经塞了一枚发苦之物。

    等到对方手掌一推,这枚发苦之物已经被他咽了下去。

    “这是穿心的毒药,事成之后我会给你解药!”

    话刚刚说完,张学舟只觉背上的人已经将脑袋低了下去,显然没有太多气力和心思与他交谈。

    他心中刚刚一动,随后硬生生止住了自己的念头,背着对方横跨了街道。

    张学舟也不过是第二次来长安城,对长安城的了解有限,哪知晓什么好地方。

    但董府在修宅子,这个宅子眼下没人,做临身的藏身倒是没什么问题,可要持续藏上三天,这就为难张学舟了。

    他低呼了一口气,诸多窍穴不断流转,辟毒决悄然推动。

    若要和这个老太婆翻脸,他显然需要先确定自己的状态。

    “居然没有毒!”

    辟毒决扫过腹肚,张学舟只觉没有检测到任何毒。

    相反,他身体有些微微发热,力气在短短片刻中似乎有一些增强,也将他长达三十天辟谷带来的身体后患大幅度消退了下去。

    至少张学舟当下没觉得腹饿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