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我的穿越为啥这么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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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十七章 杜蔚国的牌面

    凌晨2点,通往额仁的公路上,接近苏尼特右旗的路段。

    由于狂风暴雪已经下了两天,公路基本上都被白雪覆盖了,积雪厚实的地方,甚至都能没过膝盖。

    天地之间一片苍莽死寂,唯有凄厉的北风呜咽着,肆无忌惮的掠过空荡荡的荒野,犹如百鬼夜行。

    “唰!”

    不过就在此刻,比北风还要凄厉的破风声骤然响起。

    一道略显臃肿的虚影,沿着已经被白雪遮盖的公路风驰电掣着,之所以说是虚影,实在是因为这道身形的速度太快了。

    杜蔚国背着杨采玉,采用纵跃的方式狂飙猛进,每一次跃起落下,都可以跨越将近20米的恐怖距离。

    他跳跃的频率基本上是恒不变定的,大概每次起落需要耗时1秒,换算一下,约等于70公里每小时。

    而如此极限的操作,杜蔚国已经坚持了一个多小时。

    如果按照当前的进度,大概只要4小时左右,拂晓前,他就可以带着杨采玉离境了。

    从此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跃!

    此刻,一直趴在杜蔚国背上的杨采玉终于幽幽转醒了,确切点说,她是被硬生生颠醒的。

    杨采玉的身上,除了自己的棉大衣,还裹着杜蔚国的毛呢大衣,外加几件羊毛里军大衣,还有羊皮被褥之类的。

    牧点里,几乎所有能穿能用的御寒物,全都被杜蔚国翻出来給她用上了,把她裹得严严实实。

    就这样,杜蔚国还生怕她冻着,把毡房拆了,用围墙的厚毛毡做个粗糙的大口袋,把她像茧蛹似的塞在里边。

    光是这些御寒物,重量就有大几十斤,最后,杨采玉像个大粽子似得被杜蔚国用九幽锁牢牢的固定在后背上。

    除了御寒,也是为了极限减轻缓冲,担心颠着她。

    不过即便如此,杨采玉还是被颠醒了,事实上,她只是低低的呻吟了一声,杜蔚国耳聪目明,立刻就敏锐的察觉到了。

    他几乎刹那间就停住了身形,从极动到极静,切换的丝滑无比。

    杜蔚国把杨采玉从背后放下来,紧张的抱在怀里,把她的脸从毛毡口袋里露出来,关切的问道:

    “彩玉,你怎么样?伤口疼不疼?身上冷不冷?”

    “蔚,蔚国,真的是你吗?我,我真的不是在做梦?”

    露出脑袋的瞬间,杨采玉先是剧烈的喘了几口,随即就瞪着大眼睛,一瞬不眨的盯着杜蔚国,急不可耐的问道。

    直到此刻,她对杜蔚国的出现依然有种非常强烈的,极度不真实的感觉,恍然如梦,似真亦幻。

    杜蔚国连忙伸手贴了贴她的额头,还好,不怎么烫,只是微微低烧,紧紧悬着的心也稍稍松了一些。

    胡大姑娘没撒谎,经过“仙丹”改造过的杨采玉,体质相当彪悍,远超常人,已经无限接近能力者。

    她身上的的伤势,杜蔚国也给她简单的处置过了,好在不算严重,还喂了镇痛消炎退热的特效药。

    “是我,彩玉,我是蔚国,你不是在做梦,怎么样?伤口还疼不疼了?”

    杜蔚国紧紧的抱住她,仿佛一松手,她就会随风消散一样,宠溺的摩挲着她的脸颊,语气温柔如水。

    “我,我不疼,蔚国,我好想你啊,你怎么瘦成这个样子了?这些年,你到底是怎么过得?”

    杨采玉呆呆的望着他,声音有点虚弱,如同梦呓一样,漂亮的大眼睛亮晶晶的,迅速噙满泪水。

    看着朝思暮想的杨采玉,杜蔚国也是心潮涌动,眼圈有些泛红,动情的啄了她的嘴唇一下。

    “采玉,我也想你,每天都想,我这两年在外面过得一言难尽,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喝点水,喘口气,我马上带你离境。”

    说话间,杜蔚国从里怀掏出一个军绿色的特制保温水壶,扭开瓶盖,小心的递到她的唇边。

    “咕咚咕咚~”杨采玉也是真渴了,大口大口的喝着。

    温热的,又咸又甜的液体顺着喉咙流进胃里,顿时浑身都暖洋洋的,四肢百骸都舒坦。

    这个水壶里,灌得是杜蔚国自制的功能饮料,添加了葡萄糖,盐,寡聚糖等等,口感和热量都不错,平时保存在空间里,始终保持着55度的恒温。

    杨采玉此刻脑子还有点懵懵的,并没有留意到,零下将近40度的极端低温中,为啥杜蔚国还能变魔术似的掏出温热适口的盐糖水。

    喝饱了,杨采玉感觉脑子也清明了许多,罐子美人似的扭动脖子,眼神茫然的四处看了看,轻声问道:

    “蔚国,这是哪啊?”

    杜蔚国收回水壶,自己也灌了几口,沉声回道:“边境附近,苏尼特右旗南向,大概50公里左右。”

    杨采玉懵懵的点了点头,随即好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瞳孔巨震,颤声问道:

    “蔚国,阿红呢?还有廖营他们怎么样了?”

    “都没了。”

    长长的叹息了一声,杜蔚国眼神黯淡的摇了摇头,语气有些低沉,不过他也没有隐瞒,选择实话实说。

    杨采玉即将离境,以后大概率也要面对几乎无休无止,炼狱般的刀山血海,所以,有些残酷必须直面。

    一听这话,杨采玉先是楞了一下,随即眼泪止不住的簌簌而下,哭得悲痛欲绝:

    “呜呜,是,是我害了她们,之前郝叔也是被我害死的,都怪我太没用了~~”

    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杨采玉,杜蔚国内心愧疚怜惜得无以复加,连忙帮她把眼泪擦掉:

    “采玉,不怪你,都是因为我,是我赶来得太晚了,不过他们的仇,我已经报了,那个畜生,已经被我挫骨扬灰了!”

    毒刺死的很惨,无与伦比的惨,杜蔚国自从出道以来虽然杀人无算,但是每次都是干净利索,还从来都没刻意的折磨虐杀过谁。

    毒刺这个狡黠的家伙,还是第一个享受如此待遇的幸运儿,他被杜蔚国杀了整整半个小时才咽气。

    这个受虐狂的浑身上下,除了脑袋之外,没有哪怕任何一根骨头是完好的,全都被杜蔚国徒手一寸一寸的捏碎了,成了一滩烂泥。

    最终被枭首的时候,他的满脸满眼都是感激解脱之色,当真是后悔出生在这个世界上。

    哭了好久,杨采玉才终于止住了眼泪,哽咽着问道:

    “蔚国,你,你是怎么来的?”

    “哦,哦,我是从外蒙入境,之后一路沿着公路赶过来的。”

    听到这个问题,杜蔚国的眼底有尴尬之色一闪而逝,略显含糊的回道。

    事实上,找到杨采玉之前,杜蔚国久违的羞耻的迷路了一会,要不然,唐阿红和廖洪泽他们大概率是不至于牺牲的。

    前天晚上,杜蔚国先从努尔苏丹连夜出发,一路不停,连续飞行了10个小时,昨天上午就抵达了外蒙的首府乌兰巴托。

    在乌兰巴托略作停留修整,等待飞机补充燃油,同时也通过克格勃第3处传回的消息,确定了杨采玉准确的位置以及具体行进计划。

    飞机刚加满油,杜蔚国就急不可耐的立即出发了,马不停蹄的赶去了外蒙边境,大概在傍晚时分就赶到了扎门乌德附近。

    不过这地方压根就没有飞机场,杜蔚国也没打算降落,而是在暴风雪的遮掩下,顶着坠机的危险,越过边境十几公里之后,独自伞降了。

    由于当时的风雪实在太大了,杜蔚国落地后,严重的偏离的既定落点,周围又都是无边无际的雪原,缺乏辨识地标。

    外加黑夜的环境,以及遮天蔽日的暴风雪,饶是杜蔚国也迷失了方位,不知身在何处。

    后来,几经波折试错,杜蔚国才好不容易找到了苏尼特右旗,在面积不大的城镇中飞快的搜寻了一圈之外,确定杨采玉不在之后,只能沿路向南搜寻。

    毒刺袭来的时候,杜蔚国据此大概还有10几公里。

    幸好廖洪泽他们响枪的动静被他听见了,一路听声辨位的瞬移过来,不过也只来得及将将救下了杨采玉。

    杨采玉此刻脑子混浆浆的,倒是没注意到杜蔚国的尴尬,又继续问道:

    “蔚国,我们现在去哪?”

    “我们先离境到外蒙,然后我带你去瑞士。”

    一听这话,杨采玉有些意外,她的秀眉轻挑,语气疑惑:“瑞士?蔚国,如果我不去东德的话,没事吗?”

    杜蔚国歉疚的摇摇头:

    “采玉,非常抱歉,从今以后,你跟我一样,也是个无家无国的活死人了。”

    那个牧点,除了毒刺惨不忍睹的尸体之外,其他尸体都被杜蔚国一把火烧得烟消云散了。

    集束燃烧弹的灼热高温下,尸骨无存,只特意留下了一些可以证明身份的小物件,当然也包括杨采玉的。

    事到如今,杜蔚国杀人放火,毁尸灭迹这套业务早已炉火纯青,何况还有白毛风和暴雪帮忙遮掩,神仙来了也发现不了端倪。

    至于亵渎尸体,完全不存在的,皮囊而已,人死如灯灭,杜蔚国现在死人见多了,早已麻木。

    杨采玉呆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神色有些黯然,还有些解脱之意:

    “没关系,我其实早就想到了,只是没想到这一天居然来的这么快,蔚国,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去哪我都愿意。”

    一听这话,杜蔚国心中五味杂陈,满满的愧疚和感激交织,让他眼眶发热,捧起她的娇颜,语气真挚:

    “对不起,采玉,跟着我,让你吃了那么苦,你受委屈了。”

    杨采玉用脸颊摩挲着他的大手,摇摇头,声音很轻,但是语气格外坚定:

    “蔚国,我不苦,只要能再见到你,一起都值得。”

    说到这里,她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动作突然停住了:

    “蔚国,你不是长期定居在港岛吗?为什么送我去瑞士?”

    杜蔚国心中一凛,略显不自然的干笑着摇了摇头:“呵,因为我的名声臭不可闻,不久前已经被港岛驱逐出境了。”

    丫的,就算杜蔚国没被港岛驱逐,他也不可能把杨采玉安排去港岛,那特么就是妥妥的送命题。

    如今,赵英男已经在港岛站稳脚跟,黑白通吃,只要杨采玉过去,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瞒得住她。

    如果两个人在港岛见面,那画面,想想都头皮发麻。

    别说港岛了,就算是暹罗,奎亚那,甚至是中东都不行,都是有主之地,一山不容二虎可不是说笑的。

    想来想去,也只能把杨采玉安置在欧洲的腹心位置,宁静安详的瑞士了。

    甚至连具体的城市,杜蔚国都已经想好了,就选比邻意大里的湖边小城卢加诺了。

    卢加诺四季如春,风景如画,又是詹尼的地盘,杨采玉必然能得到妥善的照顾。

    至于安全问题就更不是问题了,有梅林两口子照看着,必然万无一失。

    “啊?”

    杨采玉虽然非常诧异,不过她的逻辑清晰,并没有忘记问题的内核,依然追问道:

    “那你以后都会和我一起呆在瑞士吗?”

    “嗯,我肯定会陪你的。”

    杜蔚国有些支吾的敷衍了一句,随即匆忙的岔开话题:

    “不过现在,咱们得赶紧离境,雪已经停了,天也快亮了。”

    杨采玉刚想说话,一阵凄厉的白毛风突然打着旋,卷着雪凌,劈头盖脸的刮了过来。

    虽然杜蔚国及时用身体帮她挡住了大部分,依然感觉冰寒刺骨,杨采玉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杜蔚国又把水壶了掏出来,还不知道从哪摸出几枚药片递到杨采玉的嘴边:

    “采玉,来,吃片消炎药,还有止疼退烧药,然后你再睡一会,醒了我们就离境了。”

    杨采玉倒是不疑有他,老老实实的把药吃了,这才陡然想起来:

    “蔚国,这么冷的天,你就一直背着我再雪地徒步前进,这样能行吗?”

    一听这话,杜蔚国顿时就笑了,拍了拍她的脸颊,随后一把就把她背了起来,语气豪迈无比:

    “哈!能行吗?采玉,你男人我可是超人,背着你,别说走到外蒙,就算是天边也是没问题!”

    这次由于杨采玉还处于清醒状态,杜蔚国并没有采用之前纵跃的极限方式前进,只是趟着积雪跋涉。

    不过速度依然快得惊人,杜蔚国埋头猛冲,皑皑的雪原上瞬间就浮起了一条狂飙猛进的雪龙。

    杨采玉拍着杜蔚国宽阔的后背上,虽然伤口依然很疼,颠得也厉害,但是她却格外安心。

    或者说,已经很久都没这么安心了,悬着两年的一颗心,终于落地了。

    没过多久,药劲上涌,她就沉沉睡去了。

    翌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洒在莽莽雪原的时候,杨采玉恰好也醒了过来。

    “蔚国,咱们到哪了?”

    她的声音有点干涩,杜蔚国此刻已经不再狂奔,而是放缓了脚步,走的很平稳:

    “这里已经外蒙地界,距离扎门乌德大概还有10公里。”

    杨采玉此刻已经彻底恢复了清醒,略微沉默了一下,惊诧的喊出声来:

    “扎门乌德!蔚国,一夜之间,你背着我生生走了将近300公里?”

    她可不是无知的蠢女人,相反,她是正儿八经的燕大才女,精通历史,地理,说是博古通今,学富五车也不为过。

    只是略微计算了一下,她就惊了。

    如此恶劣极端的气候条件下,背着一个大活人,外加几十斤负重,将近200斤。

    夜间徒步急行军,甚至期间还要跨越国境线,5个小时行进了300公里,这特么不是天方夜谭吗?

    “嘿,你以为呢,我都说了,我可是超人,采玉,你知道我在外面的外号叫什么吗?”

    杜蔚国笑了,语气轻松的打趣着,杨采玉也来了兴致,轻声揶揄道:

    “嗯,我知道,你叫煞神,之前~~”

    杨采玉突然戛然而止,脸色突然涨红,声若蚊蝇的说道:“蔚,蔚国,我想解手。”

    “哦,哦,好,马上。”

    杜蔚国应了一声,背着她快步走到最近的一处小树林旁边,把她放了下来。

    随即手脚麻利的拆了厚毡片,利用枯树,眨眼间就帮她搭了一个简陋的小帐篷。

    然后帮她一层层的脱了衣服,小心翼翼的扶着她蹲了下来,甚至还细心的帮她褪了裤子。

    “采玉,你慢点~”

    此刻,杨采玉脸都涨的血红一片,连脖子耳朵都红得不行,娇羞的难以自抑:

    “蔚国,我,我自己能~”

    杜蔚国知道她要说什么,直接霸道的打断了她:

    “逞什么强?你不是受伤了吗?再说了,你可是我媳妇,老夫老妻的,有啥不好意思的。”

    片刻之后,一片被清出的空地上,升起了一堆熊熊篝火,杜蔚国抱着杨采玉,大喇喇的站在篝火边。

    杨采玉有些不明所以,好奇的问道:

    “蔚国,如果要休息的话,咱们不是应该找个避风的地方生火吗?这样很容易被人发现的。”

    杜蔚国笑了:

    “采玉,咱们已经不在华夏境内了,再也用不着藏头露尾,躲躲闪闪了,你以为我这两年在外面是白混的,我也是有排面的人。”

    此时此刻,天边突兀的冒出了几个不起眼的小黑点,在杜蔚国的视野之中,那分明是8架米-6式直升机,当然是克格勃派来接他的。

    8架直升机,加强版的武直机中队出动,仅仅只是接一个人,这排面,直接拉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