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我的穿越为啥这么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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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零七章 大澳行

    港岛,渣打街,仁心医院,9层,特护病房。

    杜蔚国站在满是血腥,如同炼狱般的病房里,脸色铁青,神色阴郁。

    地上躺着几具都已经没了人形的尸体,残肢断臂散落各处,血污染红了墙壁,他们都是雷娜的手下。

    其中也包括雷娜的心腹,首席分析师艾达,她也被血獠残忍的支解了,死状惨烈到无法描述。

    艾达只剩下一颗头颅还是完好的,灰褐色的瞳孔里满是血丝,定格了死前的绝望,还有无尽的痛苦。

    “卫,卫斯理先生,拜托您务必救回我们处长,干掉血獠,帮艾达报仇。”

    雷克跪在杜蔚国的身后,嗓子哑得厉害,眼睛通血,浑身都在剧烈的颤抖,艾达既是他的同事,也是他生死与共的恋人。

    说实话,突然遭遇这么大的变故,爱人惨死,上级被劫持,雷克没当场崩溃,就已经算是相当坚强了。

    杜蔚国现在也挺暴躁的,丫的,才刚刚喘了口气,没消停几天,就又闹出这么一档子事。

    本以为血獠已经逃离港岛了,没想到这畜生睚眦必报,还来了一记回首掏,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

    “放心,我会的,我保证,雷克,你节哀。”

    拍拍雷克的肩膀,杜蔚国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出了病房,血腥味太刺鼻了,他虽然早已熟悉,但是不代表他喜欢呆在这样的环境里。

    走廊里,杜蔚国已经迅速收拾好心情,恢复了冷静,凑到九叔跟前,给他点了根烟:

    “九叔,具体案发时间是什么时候?”

    九叔呼出烟气,语气沉沉:

    “大概在凌晨3点到4点之间,整层楼的人都被血獠这畜生催眠了,换班护士发现的时候,当场就吓疯了~”

    杜蔚国点头,暗自盘算了一下时间:“九叔,您的扶乩指路秘术,找不到雷娜吗?”

    九叔可不是一般人,他是正宗的茅山后裔,精通奇门遁甲之术,可以通过锁定“场”来找人。

    九叔长眉紧锁,表情凝重的摇了摇头:

    “不行,我已经试过几次了,雷娜的“场”很乱,方位也一直在变。”

    杜蔚国语气低沉:“九叔,雷娜现在还活着吗?”

    九叔非常坚定的回道:“嗯,活着。”

    还好,活着就有希望,杜蔚国暗暗的松了一口气,略微琢磨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

    “九叔,您刚刚说,雷娜的方位一直在变?”

    九叔点头:“是,一直都在变。”

    杜蔚国皱眉:“变化的范围大不大?”

    “很大。”

    “很大?那现在呢?”

    “我去文华酒店找你之前,还在变。”

    杜蔚国剑眉挑起:“九叔,准吗?”

    九叔沉吟了一下,语气笃定:“用雷娜的血测得,血獠也不会道法,肯定准。”

    杜蔚国眼中精光闪烁,低头沉思起来。

    “现在是白天,血獠这畜生不能见光,雷娜的方位又一直在变,那么她很有可能被关在移动的载具上。”

    杜蔚国抬起头:

    “港岛四面环海,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船,如果方位变化很大,很有可能是艘有舱的快艇。”

    九叔长眉轻扬:“嗯,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我已经让鹏仔查昨晚失踪跟离港的大飞了。”

    雷克此刻也追了出来,听见杜蔚国他们的对话,振作精神,咬着后槽牙说道:

    “明白了,那我马上就去港口,查所有昨晚到今早离港的船艇,尤其是快艇。”

    杜蔚国碾灭烟头,按住雷克的肩膀:

    “好,那我去准备武器装备,咱们保持联系,最后在史密斯公司集合。”

    此时此刻,一艘大澳独有的水翼船,缓缓的停在渔人码头的外围。

    这艘水翼船没有进港,只是停在距离码头不远的水面上,放下了船锚,稳住船身。

    驾驶舱里,一个混血,帅气的年轻人熄灭发动机,迅速的穿过客舱,径直走到底仓。

    船底是机械仓同时也是货仓,没有窗子,低矮逼厌,甚至连灯都没开,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

    年轻人进门后,飞快的关上仓门,随即打开手电沿着狭窄的通道往里走,耳边突然响起一声低沉磁性的男人声音:

    “马克,已经到大澳了?”

    随着声音响起,黑暗中,两点勾魂夺魄的骤然红芒亮起,叫马克的年轻人连忙停下脚步,并且第一时间就熄灭了手电。

    他垂下头,语气谄媚:

    “是的,主人,按您的指示,现在已经到大澳了。”

    黑暗中的声音语气淡淡的:

    “嗯,马克,你干的不错,我之前让你联系的水上飞机,已经找好了吗?”

    听到夸奖,年轻人的脸都涨红了:

    “是的,主人,已经联系好了,今晚就能起飞,中途不用换乘,明天佛晓前就能到约南会安。”

    “嗯,厢车也准备好了吗?”

    “是,主人,就在码头不远处停着,我现在就去开过来。”

    这个隐藏在黑暗中的声音,自然就是血獠的人形态,白裔戴森,他好像挺满意的:

    “做得很好,马克,等下也要记得避人耳目,不要张扬,也别大意了,呐,这是奖励你的。”

    黑暗中,马克手里突然多了一个冰冷彻骨的小瓶,他顿时激动的浑身颤抖,噗通一声就跪在地上,倒头如蒜:

    “多谢主人赏赐,多谢~~”

    血獠的语气变得有些不耐烦:“行了,快去开车吧。”

    “是,是~”

    马克麻利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紧紧的攥着手里的小瓶,摸着黑,跌跌撞撞的离开了。

    走出底仓,马克急不可待的把手里的冷冽小瓶摊开,只是一支普普通通的暗黄色安瓿,里边装着粘稠的暗红色的不明液体。

    不过看见这玩意,马克的神情瞬间就变得狂热起来,眼中还露出近乎癫狂的光芒。

    安瓿里装得是经过稀释,血獠的血,这玩意对普通人来说就是穿肠毒药,可对于马克来说,却是救命仙丹。

    马克是个孤儿,父母不详,从小就开始混迹街头,现在大澳新花园赌场负责管理叠码仔。

    英俊,机灵,能打,手段狠辣,长袖善舞,年纪轻轻就混成了头目,据说还入了何先生的青眼,前途可谓是一片光明。

    不过马克有病,从小就有,血瘟,也就是白血病,现在已经熬到晚期了,病入膏肓。

    在当下,这种病就是不治之症,根本无药可医,只能乖乖等死。

    作为从小就混迹江湖,尝尽人间冷暖的矮骡子,马克深谙地下世界的生存之道。

    他没有把生病的事情告诉任何人,每天咬紧牙关,拖着日渐虚弱的身子,该干啥干啥。

    他心里很清楚,自己不能露出哪怕一丝软弱,否则,恐怕都活不到病发身亡的那一天。

    或许这就是江湖仔的宿命,一脚棺材板,一脚苦窑门。

    前段时间,马克照例去港岛铜锣湾招揽客人的时候,熬到深夜,体力不支,在一间酒吧的后巷发病晕倒了。

    醒来之后,骤然发现自己居然恢复了气力,不仅如此,甚至比以前还要壮上几分,这让他无比惊喜。

    戴森适时的出现了,自称是什么血族伯爵,而自己的血能救马克的病,甚至还能让他更进一步,成为不老不死的伟大血族。

    重病濒死的人,尤其是像马克这样,求生欲炽烈无比而又毫无节操的矮骡子。

    只要能活下去,别说是变成强大的吸血鬼,就算变成恐怖的怪物,他都不会有半点犹豫。

    所以,马克就心甘情愿的成了血獠的奴隶,也就是传说中血奴,鞍前马后的伺候着,欲求欲予。

    千万不要小看一个资深叠码仔的能量,整个东南亚的黑白两道,所有堂口,三教九流他都熟,门路相当广博。

    马克快步走到一个角落,颤抖着扭开安瓿,急不可待的把里边粘稠的暗红色液体倒进嘴里。

    随即还伸出舌头,贪婪的舔食吮吸着破开的瓶口,即使舌头被划破,也是浑不在意。

    须臾之后,马克的全身都颤抖起来,如同被电棍出溜了似的,好久才停下。

    “呼~”

    长长的呼出一口气,马克的脸上露出飘飘欲仙的表情。

    用力的攥了攥拳头,感受着身体里澎湃的力量,马克几乎欲罢不能,恨不得仰天长啸。

    港岛,维多利亚港,军情六处老巢,4楼作战指挥室。

    老大雷娜被劫持了,老二艾达被残害了,老三雷克此刻乱了方寸,六处港岛分部群龙无首,现在,杜蔚国俨然成了话事人。

    此刻,杜蔚国正大马金刀的坐在指挥室中央,听着分析员们不断汇总回来的消息。

    “卫斯理先生,从昨天夜里到现在,离港的货轮一共5艘,其中时间吻合的,只有2艘,目前都已经召回了。”

    “客轮这边,吻合时间线的一共有2艘,目前已经派遣行动小组乘坐直升机拦停检查了。”

    “报告,港澳小轮共2艘,此刻都还没有抵达大澳,一艘已经召回检查,另外一艘,我们已经知会大澳水警,会在海上登船,马上就能有结果。”

    杜蔚国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石英钟,都10点半了,皱起眉头转向九叔,轻声问道:

    “九叔,扶乩没反应了是吗?”

    九叔的面前摆着一个类似沙盘的东西,上方竖着一根暗黄色的线香,线香腰部缠着一张符箓。

    用红绳扯着,两端连在九叔的手指间,如今线香毫无反应,沙盘上也只有一个点,没有形成图案。

    这就是九叔的绝学,扶乩寻人术,正宗的茅山秘法。

    不过这道法门也不是毫无限制,超过一定距离就失效了,要不然不就成了全球定位系统了。

    “是,没有反应,应该是已经超出范围了。”

    九叔的脸色相当难看,漆黑如墨,声音闷闷的,杜蔚国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不过这也怪不得九叔。

    杜蔚国耐着性子问道:

    “九叔,大飞那边有什么线索?”

    九叔有些颓唐放下手里的红绳跟线香,摇了摇头:

    “港岛四面环海,走水路的蛇头太多了,昨天晚上出海的大飞,没有一百也有八十,目前还在查。”

    九叔说得是实情,正所谓靠水吃水,港岛是个国际化的自由港,海运发达,走私同样猖獗,尤其向北的大飞,多如牛毛。

    还有一点也很关键,九叔这个总华探长有点空有其表,比原来的雷洛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原来雷洛依托跛豪的义帮,同时还通过黑钱这个庞大的利益网络,死死的把持着江湖上的这些社团。

    他的铁杆猪油仔,当初就是专门干这个的,所以雷洛耳聪目明,港岛地面上的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住他。

    至于刚正的九叔,唉,不提也罢。

    杜蔚国之所以割肉,舍弃面粉收益,促成忠义堂组建自己的武力,也是想间接的掌控港岛的这些社团。

    他现在不缺钱,不在乎黑道买卖的那点收益,更看不上社团矮骡子的武力,但是既然要立足港岛,这十几万双眼睛,他是势在必得的。

    暗暗的叹息了一声,杜蔚国稳住情绪,沉声说了一句:“九叔,往北去的那些大飞,都可以排除掉。”

    “嗯?”

    九叔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就反应过来了,是啊,北边现在的情况特殊,血獠跟雷娜又都是洋人面孔,绝对寸步难行。

    “有消息了!”

    就在此时,鹏仔推门跑了进来,他的表情相当兴奋,先是朝杜蔚国恭敬的点头行礼,这才激动的说道:

    “卫斯理先生,九叔,今天佛晓前后,有人在尖沙咀码头附近看见一艘大澳新花园的水翼船,既没有进港,也没有载人,停了一会之后就空着离开了。”

    “水翼船是什么?”

    杜蔚国没听过这玩意,拧着眉头问道,鹏仔号称港岛活地图,立刻如数家珍般的解释道:

    “卫斯理先生,水翼船是大澳新花园赌场那边想出来的一个噱头,专门接港岛赌客的船,造型新潮,速度也很快,马力全开的情况下,如同贴着海面飞行。”

    杜蔚国若有所思:

    “鹏仔,是不是没进港的船,港务局那边就没有记录。”

    鹏仔语气笃定:“是的,先生,就是这样。”

    杜蔚国皱起眉头:“大澳新花园,是不是何先生的场子?”

    鹏仔点头:“是。”

    “鹏仔,消息属实吗?”

    “嗯,天亮前在尖沙咀看见这艘水翼船的不止一个人。”

    “干得漂亮。”

    拍了拍鹏仔的肩膀,赞扬了一句,鹏仔不错,做事得力,也懂得变通,可用。

    随即杜蔚国拿起手边的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言简意赅:

    “霍先,我是卫斯理,您现在还跟何先在一起吗?是,我有事找他,麻烦您把电话给他。

    何先,今天佛晓,您手下一艘水翼船从港岛空船返程了,这情况您了解吗?好,我在史密斯公司,等你消息。”

    放下电话,杜蔚国瞥了一眼缩在角落里,双眼血红,死气沉沉的雷克。

    “雷克,你们在大澳有没有人手或者钉子。”

    雷克听见杜蔚国叫他,茫然的抬起头,略微反应了一阵眼神才聚焦,摇摇头:

    “没有。”

    或许是觉得回答的有点过于生硬,他又解释了一句:

    “卫斯理先生,大澳只是个小岛,没有什么情报价值,距离港岛很近,2个小时就能到。”

    杜蔚国心中暗忖:

    “嘿,现在没价值,未来可就有大有价值了,政客和官僚都在这里洗钱,黑料无数啊。”

    当然,杜蔚国不可能说这些:“雷克,现在港岛,有几只外勤小队可以随时调动?”

    一听这话,雷克倒是精神了不少:“3支,不,5支,先生,是有确切线索了?”

    杜蔚国点点头:

    “嗯,目前,有个比较值得怀疑的线索,不过还需要确认,雷克,你的状态还能行吗?”

    雷克腾得一下站了起来,眼珠子血红,杀气腾腾:“行!”

    杜蔚国也没废话:

    “好,那你现在就去集结战术小队,2支就够了,全幅武装,装备银弹头,同时准备直升机,并且沟通大澳官方,我们在那边,需要车辆跟向导。”

    “是!”

    雷克才刚刚转身离开,杜蔚国手边的电话就响了,他马上接了起来:

    “喂,我是卫斯理,何先,您确定吗?嗯,我怀疑他协助一个极度危险的家伙,劫持了军情六处的处长。

    好,我马上就要去大澳,能不能麻烦您,帮我找个跟马克熟悉的人,好的,那就多谢何先了。”

    临近中午,两架山猫式武直升机停在了大澳警司总署后院的停机坪上,此刻,已经有一群人等在哪里。

    为首的是一个高高瘦瘦的中年白裔,他是大澳警务署署长,叫萨里丁·普莱斯。

    他的态度非常热情,飞机才刚停稳,就顶着劲风快步迎了过来。

    “你好,雷克先生,我是大澳警务署长萨里丁,欢迎您来大澳。”

    雷克和他握了握手:“你好,萨里丁署长。”

    杜蔚国并没有官方身份,也懒着跟这些官僚寒暄,所以,这种场合,他自然不会出面,而是把雷克推到前面。

    怎么说呢,虽然现在日不落帝国已经大不如前,甚至都已经沦为鹰酱的狗腿子了。

    不过烂船还有三斤钉,人家依然是有小弟的,像葡萄牙就是。

    所以,军情六处在大澳相当好使,相当于CIA之于横冲岛,不过雷克此时五内俱焚,也没心情客套,语气生硬的问道:

    “萨里丁署长,我想马上了解嫌疑人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