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身着白袍站立在半空，手中撰着三根长香，如同地上的众人，戴着面具。

    “葵已年季秋日时，祭乌拉祖树。”

    “秋冬将至。”

    “南方嘉木。”

    “始地南疆，护我一方，已过千载。”

    “先人出裁，南疆生之，福起乌拉，佑我子民。”

    ……

    “婚姻大兴，上升天道，下仪黄泉，高尊聘礼，一世一生。”

    “物产灵芽，先春特异，百年同心，万年无替。”

    “余以一缕清香，一片心诚，祭拜于乌拉树灵前。”

    “满目瞻仰：乌拉树庇千万人而往已，人生百年岂可忘也。”

    “嗟乎！”

    “人树皆有灵性！秋风袭来，抚今思昔！自此人人得以心诚而已愿报之！”

    ……

    周亦辞有些听不太懂祭文的内容，只听了个大概。

    伴随着最后一道祭文结束，大祭司高抬双手。

    “乌拉！！！”

    广场上的众人亦是跟着呼喊：“乌拉！！！”

    高抬双手，以奇怪的舞姿扭动。

    声音直冲云霄！

    “乌拉！！！”

    入乡随俗，周亦辞亦是跟着举起双手，不过那个舞姿实在是过于羞耻。

    最后只是跟着呼喊着。

    “乌拉！！！”

    人群变得狂热，状若疯癫，声音一浪高于一浪。

    呼喊中的信仰之力看不见摸不着，被一个个面具吸收，又反哺回乌拉树上，蕴养躯干，枝叶。

    若有人仔细些便可以发现，虽是深秋，乌拉树枝上却是多了些嫩芽。

    ……

    片刻后，大祭司高举双手，将三根长香插入灰樽！

    数十万人也逐渐安静下来。

    有人离去，也有人如同变戏法一般，从空间戒指中拿出大量小吃在广场摆好，显然是早有准备。

    “我们要不要在这里来卖衣服？”

    “不了，明天我们去其他地方卖。”

    “这里不合适。”

    柳拜轻轻晃头，脸颊因为呼喊有些泛红，这里的人很多，但是这些衣服从来没打算挣钱的呀。

    它们有属于自己的地方。

    “走吧！”

    “去找地方休息！”

    广场上人密密麻麻，加上各种摊贩在广场上摆摊，导致更加拥挤。

    只能一点点的往外挪。

    大概是两个时辰，或许更多，人群慢慢稀疏了起来。

    周亦辞只感觉双脚已经不属于自己了，只想找个地方休息。

    视线中出现一个楼房，上面写着四个大字【李家客栈】周亦辞松了口气，隔老远就看到客栈内有人。

    拉着柳拜就朝着客栈走去。

    今天真的太累了。

    “你好老板娘，开两间上房！”

    “两间？”

    老板娘仿佛没听清，又重新问了一遍。

    看了一眼周亦辞和柳拜的面具，老板娘最后漏出一副我懂的表情。

    “不好意思哈客官！”

    “今天人很多，只剩下一间房了。”

    “那我们再看看吧。”

    柳拜小声道，脸色不知是之前喊的太用力，还有些微红。

    拉着周亦辞就要往外走。

    眼见着人要离开，老板娘忙开口道：

    “小姑娘，今天是乌拉节，附近的客栈都是爆满的。”

    “你去其他的客栈应该也找不到几个空着的房间了。”

    “放心好了。我们客栈的床铺很大，被褥论干净也是方圆几十里数一数二的。”

    “那。。好吧。。”

    柳拜点点头。

    “我空间戒指里有床，等下我睡自己的床就好了。”

    “一晚五百灵石！”

    “明日午时我们来打扫房间。”

    老板娘用着一副不用谢的模样对着周亦辞，漏出一个邪魅的微笑，感觉自己又撮合了一对儿。

    脑海中浮现出前两日来的一男一女，很明显是渣男诱骗无知小姑娘的。

    那男的说要一间房。女孩说开两间房。最后自己硬是开了两间房给他们。

    绝对不是为了多挣点儿…

    “我可真是个好人。”

    (﹡ˆoˆ﹡)

    来到房间，这里的房间确实不错，很干净，对得起五百灵石这个价格。

    周亦辞从空间戒指中取出一张床放到地上。

    “柳姑娘，你睡床上吧，我自己带了的。”

    简单洗漱后，周亦辞躺在床上挡不住的倦意迷上眼皮，沉沉的睡去。

    ……

    翌日。

    周亦辞醒来时，天刚蒙蒙亮。

    眼前的柳拜不知何时早已醒来，坐在床榻盯着眼前发呆却没有叫自己。

    周亦辞赶紧以极快的速度洗漱完毕。

    “走吧，我们先去吃点东西，我起来的不算太晚吧？”

    周亦辞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前几日都是在飞船上休息的，所以昨日睡得格外的香甜。

    来到大街上，晨霜已化为了露水，清晨的风有些刺骨，让人不由得裹紧了衣服。

    “我去买早餐吧，也不能老是让你请客呀对不对。”

    柳拜说完后，随后向一家最近的包子店走去。

    走了两步又回头道：

    “走快点啊！”

    站在身后撺掇着周亦辞走快点，大街上人不多，只有几个卖菜的老太太和步履匆忙的行人。

    来到店里，不大的店铺里站着四五个小二。

    店铺里坐了几位客人吃着早点，也有些还在买的人站在柜台外围成一坨。

    站在周亦辞二人身前的是一个老太太，身材矮小，面容干瘪，头发已经花白，裹着好几件衣服。

    说话有些有气无力，声音很小。

    “老板，买两个烧麦。”

    周亦辞眼见着老太太从怀里拿出一搂灰布，一层一层的解开后里面装着十来块灵石。

    递给老板两块灵石后，接过两个小小的烧麦。

    回头绕开周亦辞和柳拜，没有选择坐在屋里，而是来到菜篮子边上蹲着，守在菜篮子前面卖菜。

    ……

    “你能吃多少啊？”

    柳拜看着周亦辞问道。

    周亦辞想了想没说太多。

    “二十个包子吧！”

    “二十个！！？？！”

    柳拜一脸震惊看着眼前的这个小弟弟。

    “吃的完嘛？”

    “放心好了。”

    在得到周亦辞肯定的答复后，柳拜从空间戒指中拿出三十块灵石摆到柜台上，随后才开口道：“老板，我们要二十四个包子，还要三碗粥。”

    “好嘞！客官请稍等！！”

    ……

    不等周亦辞提问，柳拜接过已经盛好的粥和包子来到一处空位放下。

    又拿起一碗粥和两个包子来到门外。

    周亦辞已经明白了柳拜要干嘛，跟着柳拜来到屋外。

    不喜欢与人打交道的他，就站在门口看着与这位与老奶奶第一次碰面的柳拜蹲在那里侃侃而谈。

    老奶奶显得有些不知所措，接过包子和粥后眼眸中透露着泪花。只是一个劲的向柳拜表示感谢。

    秋冬的清晨真的很冷，还好粥是热的，人心也是热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