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舟与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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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江母当众殴打亲生女 陈徽悦江楚昕初相逢

    陈徽悦在房间里捂着脑袋,看着歪在床底下的男士运动鞋和书包,想到母亲看到沈星杰的场景,就抓起一支铅笔,朝前面的墙上扔去。

    这两人怎么还能在外面喝茶?

    陈徽悦巴不得找条缝钻走。

    “出来啦,自己藏人家在床上,自己倒不好意思了。”徽悦母亲在客厅喊道。

    陈徽悦不情愿地勾起拖鞋,缓缓走出来,她向沈星杰瘪瘪嘴,磨磨唧唧地挪到离母亲和沈星杰最远的沙发上。地瓜跟在她旁边,喘着气。陈徽悦瞪了地瓜一眼:“你怎么也跟着笑?”

    “你能不能别一有气就往狗身上撒?”沈星杰问。

    徽悦妈妈转身去厨房,炒了一锅饭,沈星杰吃完饭准备回学校后,徽悦妈妈还塞了罐蜂蜜给他。

    沈星杰背着书包,抱着那罐蜂蜜,仿佛蜂蜜已经糊在他心上。徽悦在阳台上看着楼下那个小小的身影,直到那个蚂蚁般的影子消失在路的尽头。

    没过多久,徽悦渡劫一般结束了期末考,绩点依旧保持着首位,这学期沈星杰和徽悦去了好几次市图书馆后,进步了不少,从中上游变成了前十。

    花羊理工大学暑假还有小学期,沈星杰和林昊盼暑假已经盼得度秒如年。

    林昊看了看沈星杰的教务系统,一直“啧啧啧”地感叹:“果然,受到爱情的滋养,野百合已经有春天了。”

    沈星杰正想打电话给陈徽悦,不想徽悦却正在通话中,他放下电话,只见凌书晗正和一个皮肤略黑的男生聊着天,笑嘻嘻地从他们面前走过。“你们两个在这干嘛?坐禅吗?”凌书晗问,今天的凌书晗她看林昊仔细打量她旁边的男生:“这是我学长,有点事要问他,我们先走了,拜拜!”林昊等他们走远了,便拍沈星杰:“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看什么都是不好的预感。”

    徽悦正一脸轻松地坐在一家餐厅里,挂掉了母亲的电话。她扫码点了一份酸菜鱼,然后就坐在位置上打开了微信读书。

    “陈徽悦,你怎么也在这?”一阵不太熟悉的声音传来。徽悦抬起头,顺着声音望过去,只见江天宇和一个中年妇女以及一个十几岁穿着佳义中学校服的高中生坐在一块,她不得不礼貌地和他们打了声招呼。

    江楚昕一听,伸着脖子打量了坐在不远处的陈徽悦:头发松松地被挽在后脑勺,安安静静地拿着一杯玫瑰花茶在一点一点地品。绿色的衣领衬着她雪一般的肌肤,消瘦的身材似乎风一吹就会倒。但不知为什么,她端坐在那看手机时,江楚昕有种被北风吹到的寒意,还有种同极磁铁永远靠不近的感觉。

    江天宇母亲也一直看着她:“天宇,这是那个陈徽悦啊?”

    “是啊!”天宇扭着头,一直望着打完招呼就再也没抬起头的徽悦:星哥真好,有个这么有才情的女朋友。

    江楚昕从书包里掏出两颗糖,径直走过去。天宇拉住她低声说道:“你别捣乱,给沈星杰知道不太好吧!”江楚昕见母亲也凶神恶煞地盯着她,便只好坐回位置上。

    不知情的陈徽悦看那女孩老盯着自己,便不好意思地对她笑了一笑。

    江妈也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这小姑娘看起来挺正常,长得水灵灵的,果然这种长得过于水灵的都是问题小孩。这世上也没多少是正常人。她见儿子老偷偷歪着头看,她拍了下儿子:“她不是星星的女朋友吗?”

    江天宇马上低下头吃饭:“是,谈了半年了。”

    “学中医的话没有出国的打算吧!”江妈捅了下江天宇。江天宇一愣:“一般不会吧,不过以后读到研读到博,可以外出交换,就去国外交流什么的,我是看有些老师的简介这么写,毕竟中医药要走向世界嘛!”

    江妈冷笑一声,用她那如刀的三角眼看了陈徽悦:“她和星杰啊,走不了多久的。”

    江楚昕连忙放下勺子问:“妈,为什么,哥哥不是说他们感情很好吗?”

    江妈放下筷子,伸出如鸡爪般的手指,跟江天宇和江楚昕掰扯着:“沈星杰学AI,家里又富裕是吧,我前几天还碰见他妈了,他家是想让星杰大三就出去的。”她皱着脖子瞅着徽悦,“她家住哪啊,天宇?也不瞅瞅自己家境配不配得上。”

    “妈,我听林昊说,她家和沈星杰家差不多,住哪我不清楚。”江天宇见母亲又开始拿家境说事,便隐隐有些不快,江楚昕当面翻着白眼:“我们家也不有钱,您还不是离婚分了些财产,才略有钱吗?”

    江妈一看女儿翻白眼:“你那么爱你爸,你就去找他和那个狐狸精住,嫌你妈穷是不是,和你爸一样,嫌你妈只是给别人带娃的是不是?”她扔下筷子,拿起茶杯就往江楚昕身上泼,“要不是生你,我就不会落下病根!”江楚昕被茶溅了一身,那茶水还是滚烫滚烫的,她手立马如同烫猪手一样。楚昕“哇”一嗓子,便大哭起来。旁边的人也吓得只是看着,准备经过的服务员也端着盘子一动不动。

    江妈见江楚昕又哭又叫,便立马站起来要扯她的头发。江天宇死命抱住母亲:“你还不赶紧跑!”江楚昕反而更来劲了:“我说得有错吗?是,你讨厌我,你为什么要带我们两个,我爸不是人,你也越来越不是人,每天跟个疯子一样!”她边哭边嘶吼着:“疯子,你就是个疯子!哥哥是宝,我就是草!”

    江妈挣开了江天宇的手,拿起碟子就要砸,几个服务员立马过去按住了她。陈徽悦见事态越来越不对,便也过去帮忙。江天宇边按着母亲,边叫徽悦:“徽悦,你赶紧拉我妹妹走行吗?”

    陈徽悦听了,拉住江楚昕的衣袖:“妹妹,我们先走好吗?”江楚昕见是陈徽悦,便不知所措地点点头,跟着徽悦走了。“你个贱货,走了就别回来!”

    徽悦拎上背包,拉着江楚昕快步走出餐厅,拐弯进到卫生间,看了看江楚昕的手臂:“没起泡吧?”

    “没。”江楚昕一边吸着鼻涕一边断断续续地说,“是倒出来放凉一会儿的……只是红了。”

    徽悦打开水龙头:“你赶紧用冷水冲一下,冲半小时。”她轻轻把江楚昕的手挪到水龙头下面,让水冲着。

    江楚昕眨了眨眼睛,看着陈徽悦,一句话也没说。徽悦见她不肯讲话,便也不多问什么:“要不要我先去帮你买点药?”楚昕一边克制着时不时涌上来的委屈,一边小小声地说:“不用了,谢谢。”

    徽悦想起江妈不顾一切地要伤害自己女儿,便猜到江妈有比较严重的心理障碍,但她也没问江楚昕,只是拿过纸巾,替她擦掉了眼角的泪水:“你在佳义读书吗,高几了?”

    “是,高三,今天周五,本来想在外面吃顿饭的,谁知道我妈又发神经。”江楚昕说到这,又哽咽了。

    陈徽悦拍了怕她的背:“我和你哥哥是一个专业的,不过不同班。你叫什么名字呀?”

    “江楚昕,雾霭沉沉楚天阔的楚,昕是日字旁的昕。”

    徽悦听了,感觉脑子被人蒙住了一般,张曦菡的话突然萦绕耳畔。

    可能是同名同姓吧。“楚昕,我还是去帮你买点药吧,药店也不远,你周六还要上学吧!”

    “那个,徽悦姐姐,能不把今天的事告诉星杰哥哥吗?”江楚昕对着转身的徽悦说。

    “哦,行。”徽悦没回头,她边走边思索着:星杰哥哥,怎么感觉这该我叫才对。但一想起江楚昕的手,她就飞也似地去药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