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雪咬着下唇，半响不敢言语，抬眼看着眼前的男人，眼底带着难过和不堪。
那天晚上的事情，她没有后悔，也不会让其他人知道。
可是看到薄肆年这副模样，她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一方面心疼他，另一方面也气自己，要是自己此时此刻能说话就好了，就可以亲口告诉他，自己从来没有奢望过什么，除了能够安安静静地呆在他身边，其他的事情，她真的从来都没有想过……
薄肆年倏地松开手，目光沉沉地看着女人。
“你是聪明人，就该知道我对你不会有其他的想法，所以，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不喜欢。”
落雪立刻垂下眸子，不再看薄肆年，她这一低头，那修长而白皙的脖颈的线条比那双清润的眸子更是吸引人的眼球。
男人目光更是犀利几分，心底烦躁。
脑子里顿时回想起那一夜，两道起伏交缠的身影……
“你好？”
快步走向音乐厅的方向，很快，手机就震动两声，对方和她共享了位置。
直到，看不见那身影，她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
落雪点了点头，但是不懂对方怎么突然问这个。
……
“你对我可真是真爱啊，我有没有节目，你这么在意啊？难道就不怕我抢了你的风头？”
“我们的造型师临时出了一点点问题，所以能麻烦你帮帮忙做一下发型吗？当然，是有偿的，就按照造型师的市场价给你，可以吗？”
她第一次来京大，对这里也不熟悉只能随手拿着便携卡纸写字给随机拦住的学生看。
也对，他心里一直住着一个人，自己又算是什么，怎么可能和他心里的那个人相提并论，想来，都是自己太贪婪了。
叶倾倾和室友商量之后决定自己单出一个节目，为的就是能够在这次的迎新名声大噪。
“你好，我是来取首饰的。”
薄肆年突然转身，一言不发地上了楼。
——不好意思，请问音乐厅怎么走？
对方一愣，显然是没想到这么好看的姑娘竟然会是聋哑人。很是热心的给落雪指完路之后还惋惜地跟同伴说了句：“这么好看，好可惜啊。”
“真的吗？那可能真的是帮了大忙了！我们要跳飞天，所以发包什么都不太会弄，一共是18个人，只有三个小时的时间了，而且我们是开场，还来得及吗？”
落雪看着一屋子的人，吵吵闹闹，化妆聊天，虽然有些嘈杂却让她很是向往。
听着渐渐远去的脚步声，落雪才幽幽抬头，看着男人的背影慢慢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顾烟很利落地对照了一番，发现没什么问题，也非常爽快的付了尾款的账单。
顾烟将人带到化妆准备区域。
三个小时弄十八个人的发型？这简直就是生死时速了，顾烟都要长叹一口气的程度，没想到落雪却点头答应了。
手腕，还火辣辣的疼，刚刚他那么凶的样子，就好像要把她拆吃入腹一般，太可怕了……
落雪有些局促地看着对方，然后拿出卡纸写了一句。
京大迎新晚会当天，学校里面已经看到不少穿着演出服的新生们。
——我要做几个发型呢？还是你们有想要的发型可以跟我说，如果我会的话，都可以。
落雪紧张地拿着手里的帆布袋，里面装的都是她干工出来的首饰，卖家说是京大的学生，要表演节目用的。
顾烟看着眼前这个穿着朴素却给人一种温柔坚韧的姑娘，想起学妹叮嘱过对方无法说话但是可以听到。
她这样的人，要么让人唾弃，要么让人怜悯。
顾烟还以为是自己说话让对方没听清，于是乎，放慢了速度。
落雪攥着卡纸，类似的话，她听过不少次了，本以为心里早就没有了波澜，可是昨夜薄肆年那样的反应，让她再次忍不住心里的那些自卑情绪。
“抱歉，听我学妹说，你还会做头发的造型是吗？”
可她从来都没想过，那件事对于他来说竟然是这样的污点。
“学姐，这个就是簪娘吗？哇，好漂亮的小姐姐啊，你好，就是我在网上联系你定的簪子，不过我在忙着化妆就让学姐去拿了。”
顾烟是故意挤兑叶倾倾，虽然她压根就不需要上台，可是看叶倾倾这副嘴脸也真是讨厌的很。
刚要道别离开，学妹给顾烟打了电话说造型师临时有事来不了，化妆也就算了，但是做发型她们有些困难，问问簪娘可不可以临时替补一下。
顾烟趁着她们弄发型的时候，从化妆室里出来透口气，一抬头就看到叶倾倾穿着演出服出现在自己面前华丽又惹眼，显然是要炸场来的。
“学姐这是一个节目都没有？好歹也是副社长，竟然没有节目，说不过去吧？”
况且……她从未感受过学校里的生活气氛，还挺想看看迎新晚会是什么样的。
落雪一愣，目光看着顾烟那张明艳动人的脸，一时间有些被迷住了。
落雪想了想，就点头答应了，毕竟对方在自己这里定了这么多的簪子，也是大客户了。
果然，一说要要抢她风头，叶倾倾顿时恼怒起来。
“好的，我看一下，如果没问题，我就付尾款。”
她甚至连通告都准备好了，先小小营销一波，毕竟京大校花这个名头，可好用的很。
总之，别人是不会把她当成正常人来看的。
落雪回过神，立刻在卡纸上写到——你好，这里是你们要的首饰，包括订单明细，请你过目。
女孩儿的字很好看，看得出是有学过的。
这就是大学生活吗？
“你少在这威胁我，就凭你，你也想抢我的风头？你们艺术团出的节目是个群舞，领舞是池霏，跟你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你还要把池霏给顶下来自己上啊？
啧啧啧，你为了自己刷存在感，还存了这种心思啊？我说你的心机未免也太重了吧？顾烟，之前还在别人面前人模人样，背地里就干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勾当，你可真是让人瞧不起。”
顾烟扬眉，眼底带着一抹嘲弄。
“真要论起上不得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