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霭朦胧,天地尽乱之中,那一抹挺拔颀长的身影打破混沌而来。
眼看着天雷又要劈下,霍君临双手掐诀,立刻在身边百米之内设下结界,这样大规模设下结界,他当然知道意味着什么,散发金色光芒的结界让身在莲花屯中的小满大师都察觉到。
倏地睁开眼,目光顺着窗外看过去,天边那一抹异色,只有修道之人方能看到。
目光变得越发复杂,最后,叹了口气。
而薄肆年似笑非笑地看着不远处那一抹光亮,满意地扬起眼尾。
他,果然来了!
霍君临打开车门立刻将半昏半醒的顾烟抱在怀里,刚刚那道雷的冲击太大,但好在自己来的够及时。
目光又看了一眼已经气息微弱的金条,幸好它在关键时刻用自己的修为挡住了两道天雷,不然的话……
抬手将修为渡给金条,保住了它的性命。
此时此刻,顾烟只觉得迷茫之中有人将自己搂在怀里,但却无法睁开眼将那人的模样,看个仔细。
只能凭着对方身上的那种熟悉的味道来判断,这个人就是霍君临。
某些答案其实已经呼之欲出。
顾烟知道是否亲眼看见已经完全不重要。
就像小满大师说的那样,眼见未必为实,要用心去感受才对。
霍君临搂着怀里的小女人,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可真是不让人省心的小东西……
是不是对于这个小东西来说自己的真实身份非常重要。
刚把顾烟从驾驶位抱到车后面的座位上。
薄肆年似笑非笑的从远处缓步走来。
“真是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巧合的事情能在这里遇到你。”
霍君临半眯起眼看着眼前这个笑面虎。
“我没有对你痛下杀手,是看在你修行不易。如果你再不识好歹,非要惹怒我。想清楚后果是否能够承担得了。”
波澜不惊的语气,却给人一种无法言喻的强大压迫感。
薄肆年当然知道自己武力值比不过这条死蛇,但是他刚刚为了从千里迢迢之外赶过来救这女人。必定耗费不少修为法力。现在两个人若是大战一场还真说不好,谁赢谁输。
“霍君临,你不会以为你现在的情况能够轻轻松松赢过我吧?
我对伤你没有兴趣,我只想要那一颗元牝珠!”
霍君临看着男人的一双桃花眼。伸手将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摘了下来,露出一双满是寒气的琥珀色眼眸。
“那你就试试看有没有这个能耐拿走那颗元牝珠。”
说着手里瞬间凝结成九道冰锥。
天雷还在继续,昏暗之中那九道冰锥闪着寒芒,让人不寒而栗。
薄肆年看着眼前闪着金色光芒的结界,不由得笑了。
“这天结合还在继续,你要是选择跟我打斗,那这结界可就要破了。
你我倒是无所谓这天雷。可是你怀里的那个小东西,你确定他就能安然无恙吗?”
霍君临手心里的冰锥顿时凝住。
显然对方已经抓准了自己的弱点。
薄肆年看出霍君临有犹豫,即便是非常短暂的一秒。但是也足够证明顾烟在他心中的地位到底有多重要,如此便够了。
“我从不受人威胁。”
霍君临冷冷说出这句话。将结界缩小范围包括整个车身。
下一秒有便将手心的九根冰锥狠狠奔着薄肆年甩去。
薄肆年完全没想到这条死蛇竟然这么自负。是啊,我没有把自己放在对方的眼里,这也成功的激怒了他。
“好,既然你如此自信,那我倒要看看这些年你都长了多少能耐?”
话音刚落,薄肆年迅速变化身形,脚上如生风一般灵活变化躲过了前几道冰锥,然而就在最后一道冰锥眼看着扎进他的喉咙……
薄肆年本能的侧过身子,冰锥顺着他的喉结擦过去,留下一道血痕。
刚刚但凡薄肆年反应慢了一些,那冰锥都直接扎进去……
喉咙上的疼痛让薄肆年立刻收敛起脸上的笑容。
看来自己真的有些小看这条死蛇了,哪怕他从千里迢迢之外赶过来,耗费了不少法力,可是就像他这种怪物根本不是普通修行就能达到的。
真是该死!
难道自己不管怎么潜心修行都无法超越他?
不,绝不可能,如果不是他有神器在手,自己绝对不会如此狼狈。
“到底是有元牝珠就有底气。若是没这宝贝,你怕是也不敢如此和我开战!”
霍君临浑身充满肃杀之气,一双琥珀色的眸子紧紧的盯着眼前的男人。
“你输给我从来都不是因为那一颗元牝珠,而是你无论如何努力修炼,都达不到我的层次。
即便你是九尾狐家族的继承人,也说明不了什么。”
薄肆年像是被踩中尾巴的猫,顿时炸毛。
“霍君临!你别以为大家不知道你是个什么来头,你那种肮脏的身世,还有脸跟我叫嚣?”
霍君临即便是早已习惯别人的非议,然而听到肮脏两个字,还是成功引起了他的怒气。
“好啊,那今天就让你看看肮脏的我,怎么把你踩在脚下!”
说着周身续起寒气,寒气化作几十个冰锥闪着寒光,速度快到肉眼都不可见的地步全数射向薄肆年。
而这一次他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最后不得不逼的他露出九尾才抵挡住这些冰锥的攻击。
九只尾巴露出来之后又开始叽叽喳喳的吵架。
“又是这条死蛇,他竟然敢伤害主人。”
老七愤怒不已,恨自己,只不过是一条尾巴能做的有限。
“我们必须全力以赴保护主人,绝对不能让这条死蛇得逞。”
老二也一副似死如归的语气。毕竟上一次和霍君临交手的事还历历在目,他们可是没讨到半点便宜。
九条尾巴一时间你一言我一语,吵得薄肆年头都开始疼了。
“闭嘴,现在不是争吵的时候。绝对不能让霍君临离开,否则下一次机会就很难得到。元牝珠一定还在他的身上,想尽办法得到那颗元牝珠。”
薄肆年将把自己包裹住的尾巴全部散开,而天雷还在继续,风也越来越大,显然是已经达到了雷劫最艰难的时刻。
狂风大作,乌云黑压压的越来越低,豆大的雨开始落下。
两个男人之间真正的战斗彻底打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