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世界建国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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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水蛭的同事

    就在三位大哥大眼瞪小眼的时候,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十分突兀地响了起来,似乎他一直都在旁边看着,但奇怪的是就连绿豆糕先生都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老哥仨看什么呢?”悲剧演员笑眯眯地看着这三个面面相觑的“人”说道。

    “啊,没什么,就是商讨一下有关于司法的问题而已,有关于非法拘禁和故意杀人协同犯该不该判死刑的问题,顺便还牵扯了点邪教问题。”水蛭老老实实地回答着说道,毕竟严重违反社会治安的恶性案件肯定会出事儿吧!

    虽然水蛭前世那长达二十七年的人生并不能告诉他啥叫正确的人生观、价值观和世界观,但他很清楚邪教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社会运动总在走,肯定不能真的苟。如果把良心这个玩意儿后天摘除了,那么你烧杀抢掠肯定能活得舒服,但水蛭他做不到啊。

    要是拉马克表现得凶神恶煞、精虫上脑又脑满肥肠的,那水蛭高低也要给他吸贫血才肯罢休,奈何对面完全不抵抗还他娘的闭目带锤,导致水蛭对他有点儿拳头都抡起来了但就是不知道该锤哪儿的感觉。

    “我觉得没必要哦,”悲剧演员笑眯眯地说道,“在这个法律几乎瘫痪的文明里,以杀止杀才是最佳选择,有人称之为残忍,我倒是觉得这种方面很——”

    水蛭翻了个并不存在的白眼说道:“称之为高效,我知道。”他郁闷地回想着自己的方案有没有可行性,毕竟要让一只水蛭手搓热武器,总的来说有点儿困难。水蛭现在的地位十分之尴尬,简单来说他几乎避开了所有可能的开挂条件。

    开挂的东西听上去花里胡哨,但其实都是有套路的,总得来说就那么几类:有神论的神秘学、民间传统的巫蛊鬼怪、系统、气运、道具和神秘老爷爷。

    前世描写的主角要么师父牛逼,要么系统牛逼,或者哪都不行就是祖先牛逼,来一手血脉压制,但这几条道路跟水蛭都没什么关系;首先,虽然部分幻想作品中也有截教这种不挑食的收徒方式,水蛭应该还是有机会的,但他能不能摸到山门还有待商榷,拜师有些不太现实。

    其次,血脉方面肯定也没什么好指望的了,啥神兽繁衍后代靠水蛭啊!没有种族隔离的龙都没有这么残暴的繁殖欲望。最后,系统肯定也是没有的,气运估计也够呛,水蛭前世混得运气最好的时候也仅仅是在游戏里抽卡的时候。虽然欧皇体质让他十分省钱,但是想靠代抽拯救异世界应该是不大现实了。

    悲剧演员在听见那个高效之后就对这位后辈有了不小的好感,毕竟天真的想法救不了任何人,如果你不在悲剧来临的第一时间捏死那个该死的苗头,那么你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办法逃离悲剧的怀抱。有可能那些时代的悲剧只是轻轻挪了下身子,你就像蚂蚁一样被悄无声息地压死了。

    水蛭并不觉得一个自作自受的文明一定没有有识之士,十室之邑,必有忠信,昂撒恶畜和岛国贱种们杀了那些有良心的人,不允许他们发声,不允许他们反抗,然后对着全世界说:你看啊,这些家伙就这样。

    那句高效他是认真的,当文明已经到了无法维系的地步,那你管他娘的是不是同类呢,对面会为了你是他同类而不抢不杀吗?不会吧。极端情况下的杀婴行为会减少吗?不会啊。既然如此能以高效的手段制止纠纷与冲突,那何乐而不为呢?

    基因也许是自私的,人性也许是无私的,但这都不是当圣母的理由,水蛭并不清楚自己到底能有多冷血无情,但很明显潜意识中他是个坚定的造反派。“这也是你给我的知识吗?该死的,考历史的时候也没见你考多高啊!”水蛭无奈地吐槽道。

    “甭管您是谁,我的态度很明确,恶人必须死,受害人可以原谅他,神仙佛祖也可以原谅他们,但我会像疯狗一般猎杀它们,直至文明好转。”水蛭尽量用温和的语调说着,但语气中还是带了一种难以掩盖的厌恶。

    “决定是否原谅他们是受害者和神的工作,我不是很清楚自己的态度,我既希望可以有和平解决方案,但我又像个古人一样期待仇报仇来怨报怨的那一天;我既像个人一样期待一切都能变得越来越好,又像个普通水蛭一样觉得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是个水蛭,是的,一个本不应该参与这场游戏的动物模型,连个NPC都算不上却妄想自己是主角。可我也是个非常情绪化的生物,我期待着那些混蛋的死,非常期待,我期待着把他们对受害人做的事情都在他们自己身上做一亿遍。”

    水蛭静静地说着,那漆黑的扭曲丝线对外界并无恶意,那是单纯由情绪化的意识流影响外界能量与物质的具像化表达而已。“那是……一个旧日的血肉?还是水晶的形状?哈哈哈,有意思,似乎还只是个胚胎而已,正巧萨尔留下了这么一个烂摊子,如果我诱使他萌芽应该会很有趣吧。”悲剧演员如是想着。

    那是一个既无信徒亦无强大法则的旧日支配者的血肉,奇怪的是这水晶之中同时具有混乱与秩序两种倾向,这种残骸即便放在混沌海里也应该只是一个无用的尸块而已,居然在一只水蛭身上有了萌芽的迹象。

    “有意思,看来这只水蛭对自己的身份归属还是有些疑惑的,至少潜意识如此。”

    悲剧演员其实可以直接自己引导这枚种子的萌芽,但这样一来太过于无趣,二来又有些揠苗助长,那么做顶多复活一个旧日,并没有乐子可以看。在他看来这个种子竟然在内部同化了那些吸纳进来的精神能量波动,这说明这块水晶还活着,但却没有夺舍的念头,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旧日支配者连人类都不屑于主动接触,更别提一只水蛭了,按理来说即便是一缕残渣也不可能甘愿当一个器官啊,难不成眼前这只水蛭就是熵增法则想让他们看见的?那么这个意识本身必然有神奇的地方,灭了太过于可惜,倒不如自己从旁协助,看看会发生什么再说。

    思虑至此,悲剧演员放下戒备,眼前一个不满千年的僵尸和一只刚刚萌芽的水蛭实在不够他看的,自然也不需要戒备。若是千年老僵尸,即便是仙人来了都要发怵,悲剧演员自然也不敢怠慢,但区区百年还不足为惧。

    “哈哈哈哈,小兄弟好口才啊?看来也是熵增信徒的一员啊!看见后辈如此人才济济,在下深感欣慰啊!我能加入你们半个忙吗?怪诞剧院,价格公道,童叟无欺哟?”悲剧演员嬉皮笑脸地说道,他不在乎对面同不同意,只是礼节性的亮出自己的身份而已。

    以这四位的实力,不同意又如何?你们打得过我吗?打不过抗议自然无效,拳头硬不一定有道理,但拳头不硬有理也没啥卵用。

    本着来都来了的精神,悲剧演员很想看看熵增究竟想引导一个什么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