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书混一章,崴脚了,好疼)
教会是由教皇一手创立的宗教组织,是一个很诡异的组织。
你说他们完全是恶吧,他们还解决了不少人类国家解决不了的问题,但是你说他们是善吧,他们又是到处乱杀一气的白痴组织。
人类喜欢侦测异端,他们会自行分组,将与自己观点不同的人归入异端,然后用大义的名义打击对方。对于人类来说,那种光明正大显露出自己黑暗面的人大概是最容易对付的。
有的时候,对方究竟是正是邪根本无所谓,重要的是他跟你们是不是一条心的。
教皇是目前为止人类的最强者之一,拥有美德系技能隐忍。
他的能力源自于神,这就导致他必须维护神所说的理论,不可能站上神的对立面。
他跟酒舍学派处于绝对对立面,跟自然学派和诡辩学派处于暧昧关系,同时又必须与死神学派处于秘密同盟关系。
教会是重要的组织之一,但并不是唯一,神的旨意是他们存在的合法性,因此他们需要维护这个已经畸形发展的神族的利益。
……教会猎魔者。
教皇直属组织,是一个以暗杀为主要业务的组织,他们会暗中狩猎魔女和其他本不应该属于那边的人,也会站在明面上击杀那些魔物建立的流亡政府领导人。
虽然神和魔并没有绝对的利益对立,但要让双方小弟处于永远不可能反超自己的地位,必须在明面上保持对立,消耗小弟的实力。
大厅之中有二十三张座位,大概只有五六张椅子有人,这些椅子的对面,还有五张椅子。
“嚯,我第一个啊。”
阴影中传来了一声女鬼般地声音,听上去阴气森森,然后是一声接一声的猫叫,过了大概三秒,一个长得很女性化的人快步走了出来。他的头发垂落在脑后,脸色苍白到能看到皮肤下的血管。
来人阴森森地笑了几声,走到椅子对面的五张椅子中最靠右的位置落座。
“疯子,感谢你代表东方教前来助阵。”
来人是一名散仙,外号屠夫,杀妖无数,唯独不杀猫妖,似乎是因为猫妖对他有特殊的含义。
据说他曾经趁着月食期间杀了近千只妖,尸骸的臭味直到十天后在消散,大量的食腐生物几乎遮蔽了整个天空和大地,宛若人间炼狱。
他同时也是一名医生,分文不取,但仅救助人类,唯一的要求就是被救活后要做一件善事而已。
很难说清楚他到底疯了还是没疯,总之不要跟他扯上关系才好。
跟他搭话的人代号是官人,他经常化妆成目标的丈夫接近她们,然后以干净利落的手段给予对方无痛之死。
“阿弥陀佛,看来小僧又要犯杀戒了。”
来者是一名僧侣打扮的人,不同的是,他身上肌肉隆起,法杖似乎也是由玄铁打造而成,每一次接触地面都像是蜻蜓点水一般轻盈,但其实这法杖重达百斤,普通人根本拿不动。
对方法号了然,在大慈悲寺修行,出家前是一名优秀的除妖者,斩妖除魔的事迹比起屠夫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是为了祛除心中恶念才出家为僧的,如今又有大动作了才将这个家伙叫回来帮忙的。
虽然他看上去已经是一副得道高僧模样,但估计身手和杀妖的技术并没有生疏多少。
东方三教是教会自己的说法,概括起来就是儒释道三家。
今日东方来的共有五派,两名道士,一名僧人,一名儒生,还有一名侠客。
侠客是武道巅峰,虽然不是瞧不起修炼肉身之人,但终究是有极限的,估计难以发挥大作用。
“师叔!你等我一会儿会死吗?”
又来了一名道士,看上去年纪不大,国字脸,略显婴儿肥,但是穿上道袍也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感觉,只不过看上去并不如先到的疯子那般从容不迫,甚至有些慌乱。
他是屠夫的师侄,名字自然也是保密的,擅长五行遁术,腰间一柄桃木剑,黄表纸整整齐齐地撞在裤兜中,头发束在脑后,看上去多少有些憨憨的。
但所有人都清楚,想参加此次作战,必须至少击杀过百只妖魔。
“好酒好酒,嘿嘿嘿。”少年还未落座,一个醉醺醺地文弱书生就走了进来,只见他一边往自己嘴里灌酒,一边摇摇晃晃地走向自己的座位,明明走路摇摇晃晃,眼神却如同不经意般地瞥了在场所有人一眼,然后呵呵一笑,恢复了先前的醉态。
“啊,小柳,别光顾着撸猫,陪我喝两盅。”
书生似乎是故意一般搂住屠夫的脖子,哈哈地笑着说道。
柳疯子被酒气熏了一下,十分露骨地将他推开,说了一句简短的“滚。”
柳疯子和书生的关系可以说是孽缘,简单来说就是这哥们儿打算跟狐妖快活一番的时候被对方偷袭了。
柳疯子恰好路过,然后就莫名其妙地就被卷了进去,最后他很爽快地给了狐妖小姐姐一个痛快。
如果他心黑一点,把她和她弟弟抓去当妓女和小郎君,那他们会遇到什么黑心人士就不清楚了。
明明他规划过不会被人跟踪的路线的,但还是被发现了,很明显是这个该死的酸文人阴的自己。
书生被骂了一声滚却也不慌,竟然豪气冲天地走到自己的座位处坐了下去,十分不斯文地翘着脚,提起葫芦就喝了一口。
“久闻大名,军国大事都能决胜千里之外,此次不过百城之国,相比难不倒阁下。”
书生知道这是奉承,但被夸得很爽,爽朗的笑声几乎响彻整个大厅,与其他人的沉默形成鲜明的对比。“谬赞谬赞,”书生保全说道,“依在下愚见,汝等亦非等闲之辈啊。”
枢机处的最高领导,负责国家的防务之事,专管情报,虽说不曾亲自动手,但记在这货名下的命案也不少。
眼下还有侠客未到,但是对方已经先行一步,有书生传信,联络相比不是什么难事。
此时西方主场,却也只来了二十三席中的五席。
双方的意图都很明显,他们都不想暴露自己的最强战力,满天神佛和东方群仙也要考虑自身利益,毕竟没人信仰自己可是很困扰的事情。
西方教本来就是一神信仰,要是信徒骤降或者动摇了神的话语权也是不能允许的事情。
“那么,为了保证行动胜利,我们先来互相介绍一下自己吧,代号、擅长的事情和杀过的污秽生物数量。”西方教领头的人看上去是在场众人中最年长的,约莫四十左右的年纪,没有胡须和多余的装饰,只穿了一身教袍。
“我是红衣主教之一,主管魔女狩猎,代号狮子,这两位是我的随从。”他摊开手掌对着右手边的少年少女说道。
“石蒜花。(霸气一点也可以叫彼岸花。)”“蜜蜂。”
很简短,看来二人并不打算说那么多。
“我是教会骑士,名字不能说,没有代号,剑术水平中上。”一名盔甲男说道。
剩下的那人带着一副鸟嘴面具,主管教会的医疗,不过因为在场的人都不是什么干干净净的人,所以他不介绍其他人心中也多少有数。
柳疯子虽然疯疯癫癫的,但是他还是端端正正地坐着,尽管他那双凶恶地上吊眼并不适合正经的表情,那阴森的氛围把少男少女吓得瑟瑟发抖。
“我是疯子,外号屠夫,没有代号,也没有名字,就算死了对方也无从查起,出意外大可以抛下我先走。”柳疯子阴气森森地说道。
“师叔,你阴气太重了。”
少年似乎很尴尬,看了一眼自己的师叔,说道:“我是他师侄,名字不能说,也没有可以拿出来炫耀的名号,是为了钱来杀妖的。”
擅长五行遁术和扎小人是他们的秘密,不能轻易说出来,毕竟他们要偷偷藏一些尸体。
——平时吃的丹药,可不是光用草药就能炼出来的哟?
算起来,柳疯子可能已经吃下了近千只妖也说不定。
“小僧法号了然,少时好武斗,近日静修佛法,不知有何可助列位,烦请诸位包涵小僧生疏之技。”
僧人也是废话一堆,完全不提自己擅长的法术。
书生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往嘴中倒了口酒,缓缓说道:“我是负责情报的屈屈犬儒而已,贪求荣华富贵而来,嗝,好酒。”
尽管他脸很红,但其实根本不醉。
笑面虎,永远不要让他单独接触一只善良的妖,他会将对方玩弄致死。
“我们要杀死一个妖和魔物建立起来的新政府的领导者,对方来自东方,我们并不了解它的能力,屡次失败,这才请诸位前来助阵。”
“妖三千、魔五十以及若干魔物,可以吗?”柳疯子说道。
这些数字,是他们需要的尸体数量。
“妖三千,但魔只能三十。”红衣主教呵呵笑着说道。
“不行,最少四十七。”
“四十五。”“四十六。”“四十五,但附带肢解魔物的最新器具及使用说明。”“成交,合作愉快。”
僧人也默默清了清嗓子说道:“佛门广大,当以渡化为己任,小僧只要一千红尘客皈依佛门,为诸佛效力,渡化它们心中的杂念。”
“当然没问题,种族不限吗?”
“阿弥陀佛,佛门圣地,包罗万象,种族不成问题。”
不就是一千个奴隶吗?缺坐骑就明说嘛,假模假样。柳疯子在心中啐了一口说道。
他脸上笑嘻嘻地看着所有人提出自己需要的利益,等待着大开杀戒的那一刻。
……前史。
天狗开始吃月亮,群妖涌入了小镇。
屠夫静静地磨着剑,呲啦,呲啦。
猫儿张大了嘴巴,绿色的眼瞳滴溜溜的转。
屠夫磨好了剑,站起了身。
猫儿们退到了一边,群妖也看向了小院,就连同是修仙者的同伴都感到了恐惧。
长得就像女鬼一样的屠夫露出了残忍地笑容,那阴暗的气场就像刚从鬼门关爬回来一样。
天狗不断地吞食着月亮,暗淡的月光映在屠夫身上,屠夫用女子一样地声音说道:“你们不走吗?会死的。”
群妖发出了一阵哄笑,天狗也没有理会屠夫,继续吞食月亮,就连同样是修仙者的人都不曾信任屠夫的威胁。
屠夫没有生气,只是继续挂着那残忍地微笑,眯起狭长的眼睛,缓缓转动着自己的剑。
离他最近的妖们感受到了不对,一种要被杀死了的预感,不安的吼叫着。
天狗彻底吞噬了月亮,天地间陷入昏暗。
嘎啊——!
一只猪妖惨叫着,温热的液体和某些东西顺着它肥硕的身躯流了出来,它痛苦地嚎叫着,像是临终之言。
旁边的狼妖感觉到了不对,抬起狼爪想要招架,屠夫的长剑却像毒蛇一样割破了它的颈动脉,鲜血不住地呲着,像是喷溅的泉水。
从始至终,屠夫没说过一句话。
越来越多的妖感觉到了不对,它们怪嚎着冲了过去。
屠夫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静静地挥剑,砍,刺,刨腹,时不时拉过尸体替自己挡咒术,屠夫沉默着,一言不发。
天狗没有将月亮吐出来,它还在静静观望。
屠夫的脸上还是之前那残忍地笑容,这笑容并不狰狞,也不显露杀机,他就像抓到老鼠的猫一样,静静地玩弄着对方的身心,折磨着对方的肉体。
妖的尸体堆在屠夫的脚边,因为数量实在太多,屠夫只好开始移动,防止自己被妖尸埋起来。
献血宛如倒放的烟花,在地面上绽放,屠夫就这样一边杀戮,一边美丽而又残忍地笑着。
我就是主审官,我就是证人,现在,我判处你们——斩立决。
他过来了!豹妖惨叫道。
我的爪子!我的肚子,不,不要过来啊!虎妖颤抖着说道。
啊——!我,我的耳朵!不!不要剜掉我的眼睛!猪妖惨叫着。
屠夫挂着残忍的笑容,雪白的道袍沾染了血色,长发披散开来,眼瞳里还是没有杀意,有得只是对群妖的嘲弄。
你们杀人的时候可曾想过今天?你们烧民居的时候可曾想过里面是否有人?你们杀害的女子可都还记得?
屠夫站在尸山之上,睥睨着下面的群妖,残忍地笑着,轻声细语地嘲讽着。
饶、饶了我吧!我错了。一只被他踩在脚下的妖求饶说道。
屠夫转了一下剑,猛地刺了下去,捅穿了它的心脏。
妖惨叫着,无论是跟群妖战斗的人还是群妖,亦或是城内的群众,都或多或少地露出了不忍的神情。
好啊,屠夫笑着伏下身,看着眼中充满怨恨的妖说道,那你去阴间忏悔吧。
屠夫看着群妖,笑了,残忍而又孤独。
单方面的屠杀还在继续,天狗也为之悚然,缓缓地把月亮吐了出来,照出了美丽的屠夫和四溅的温热液体。
皎洁的月光照在红褐色的血衣之上,白皙的脸上也粘着不少血迹。
屠夫静静地站着,没有一个人敢跟这名独自杀灭群妖的道士说话。
屠夫脸上依旧挂着残忍的笑容,只不过略微有些落寞。
“别哭了!在哭月食的时候屠夫就把你抓了去!”农妇吓唬哭闹地孩子说道。
孩子想起来听了无数遍的鬼故事,虽然不大相信,但是还是有些杵得慌,说道:“娘,有这么咒自己娃哩吗?”
二人声音不算小,出来找猫的柳疯子刚好听见,他摸了摸自己这张在女性里也算得上是抚媚的脸,摇了摇头,用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声音叹息说道:“我他娘的笑得那么瘆人吗?”
想了想,也就不想了,柳疯子跟出来倒水的大娘打了声招呼,继续找自己的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