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世界建国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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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水蛭的奇妙际遇

    “大哥!你冷静!淡水寄生虫多啊大哥!我天天住淤泥里一点也不好吃!”水蛭一边蠕动一边求饶,毕竟听说鱿鱼的嘴咬人还挺疼,水蛭应该也扛不住。

    “别这么慌嘛,听话,让我看看。”鱿鱼怪笑着看着他说道。

    “苏卡布列!甘霖娘!滚!”水蛭一边在心中不停的爆粗口,一边试图咬穿触手的外皮,奈何实在是太硬了,根本咬不动。

    身为一个私下里高强度上网的网文写手,他虽然积攒了不少祖安用语,但毕竟应用范围有限,而且男性写手对于骂街的兴趣远小于琢磨该怎么写美女的兴趣。

    开玩笑,虽然主角口才差点儿很影响观感,但写美女简直超酷的好吗!除非我们想写一些精神病的事情。

    “哎,真没素质,我可是一片善心啊,”那生物操着一种欠揍而又漫不经心的声音说道,“虽然你出生的地点有点危险,但还是恭喜你成功具备了入门的条件,欢迎。”

    “鱿鱼不也没有发声器官吗?这厮是用什么地方说话的啊?”水蛭在被触手紧紧缠住的情况下产生了与物种不符的好奇。以他最喜欢的某游戏角色的话来说就是:“以普遍理性而论,水蛭知道这种事情确实没什么用。”

    没用是真没用,但这种好奇还是发自内心的,毕竟网文写手要是想整活,苍蝇都算眉清目秀的。“等你能够突破寿命的限制,你也能做到,不过在我看来,虽然你能获取的资源虽然不是很好,但还是有机会的。”鱿鱼怪阴阳怪气地说道。

    啥资源啊?这破地儿要灵气复苏啊还是要唤醒克苏鲁啊?

    这种遍地霉菌和肿瘤的地方虽然足够丑陋,但远没有到让人感到生理不适的地步,水蛭对于自己为啥会到这种莫名其妙的地方毫无头绪。首先,排除身体突然瞬间移动到其他地方,因为脱离水这么久,还他娘的被鱿鱼触手缠身,换别的水蛭早蔫了。

    其次,也可以排出做梦,虽然说做梦是大脑的活动依然活跃,但无法呈现出超出认知的东西,梦境都是有原型的。比方说,如果一个生物从来就不知道生物会演化,那它也不太可能梦到生物的退化。

    网文写手和水蛭对于肉瘤和巨物的了解程度可能还不如直男对妹子的了解多,虽然,网文时不时会写出一些超出碳基生物想象的东西,但这种情况一般出现在写手本人是菜鸟以及和写手xp不正常,这么大而又不好看,还一点都不掉san的东西,大概率是梦不到的。

    而且写手本人是不可能梦见丑陋扭曲的怪物的,如果真梦见了,他应该去圣伊丽莎白医院检查一下脑子,别危害世界。虽说祖师爷洛夫克拉夫特的大部分作品是把梦境记载下来,但问题是老爷子本来就有遗传性的精神病,普通人达不到那种境界。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他都快被勒断气了,皮肤都快喘不上气儿了,最重要的是这臭鱿鱼啥时候松触手!

    “松、松手,我快憋死了哥。”水蛭有气无力地说着。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快被勒死的压迫感和无法呼吸的窒息感让他感到了一种奇妙的快感,这种感觉让他悚然一惊,写手和水蛭应该都没有此等爱好,那这个感觉是怎么回事?

    正当他既头晕又愉快的时候,鱿鱼怪终于松开了那两根腕足。

    啪唧一生,水蛭没反应过来直接来了个自由落体,幸亏是软体动物,不然这一下估计不缓一会儿都动不了。“甘霖娘!鳖孙!”水蛭虽然明知打不过,但还是口吐芬芳地说了几句脏话。

    “你精力还挺充沛的,算了,你自己玩吧。”

    鱿鱼似乎没了兴致,悠哉悠哉地走了,留下一只奄奄一息的水蛭在地上凌乱。

    你说他生气吧,好像也伤不了对面分毫,没有任何威慑力不说还压根儿追不上。

    你说他不生气吧,被勒了半天差点儿窒息好像又不是什么小事,那位大哥但凡再晚一会儿他就可以体验什么叫做地府回头客了。

    就他这个死亡频率,估计都能给孟婆累死,老婆子在桥口都好奇,什么玩意儿老在这里骗吃骗喝的,你到底活不活啊?实在不行你在地府任职吧,投胎干嘛,多费劲啊。

    水蛭像只失去梦想的咸鱼般瘫倒在地,这种感觉就像有一个肌肉猛男莫名其妙地走了过来给了你一拳,然后十分有礼貌地道歉了一样,有气没地儿撒。

    水蛭悻悻地在心中谴责了那个莫名其妙的路人,然后再次将注意力集中在了那个人形雾气之上,虽然之前只是粗略的观察了一下,但他还是对这个雾气相当好奇。本着遇事不决,先咬一口的水蛭精神,他蛄蛹着爬了过去,打算尝尝这雾气是什么味道的。

    水蛭虽说身体没有残疾,但奈何岸上属于客场作战,移动十分不便,足足花了十分钟才移动到了那白雾的周围。令水蛭惊讶的是,那白雾竟然像是固体一般,虽然十分虚浮,但却可以攀附在上面。

    水蛭也不客气,调整了几次体态之后,一口就咬了上去。

    说来也奇怪,那白雾和黄雾明明都是雾气,但白雾却怎么也嘬不到嘴里,仿佛每一个小颗粒都被钉死了一样,反倒是那些不断流淌的黄色雾气能够嘬出来一点。那黄雾没什么味道,但却有一种浑身通透的感觉,就好像所有的污秽都被洗净了一般。

    那些黄雾运行的轨道就如同血管一般,密密麻麻地爬满了整个人体,那黄色的雾气就在这些网状结构之中有规律的循环着,就好像血液循环一样,唯一的区别在于中转的枢纽并非心脏而是某种漩涡状的奇异雾气。

    那团雾气很符合找茬甲方想要的那种五彩斑斓的黄,虽然每种黄色之间差别并没有很大,但确实是一种将冷暖色调的光芒以一种不断轮转循环之中调和成一个绚烂夺目的核心。

    水蛭静静地吸着那些稀薄的黄雾,突然又一种完全与天地万物融为一体的感觉,就连那些丑陋的肉瘤和肮脏恶畜也不能让他的精神产生波动,那巨物发出的独特韵律也不再具有鼓动能力,反而变得如同与虫鸣鸟叫一般稀松平常。

    那种感觉就像是他在存在与不存在之间徘徊,他清晰地知道自己的存在,但却并不觉得自己与其他水蛭之间有什么不同,那种由自我意识诞生而产生的轻松与得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类似溶解一般的感觉。

    他感觉自己那薄弱的意识和浅薄的认知正在被一个更高层次的力量干预,那股力量似乎在带给他一种发自生命本能的动力:对死亡的恐惧以及对欢愉的渴望。

    生命因恐惧死亡而学会自保,因欢愉的渴望而追求繁衍,只要这些还存在,生命寻找出路的进程就不会停止。

    那擎天巨柱舒展着,蠕动着,它如同来自太古的古老生物,又像是来自未来的诡异生物,它包含着生物演化的可能,现在它正在引诱着水蛭走向一条生命可能出现的道路,一条由亵渎激发基因潜能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