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魔忘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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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心门关:醒

    双剑在空中似乎在描绘一朵云朵,疾速之间双剑同时刺穿隐隐描绘的云朵剑锋直指断心,而伞涯头顶的乌云蕴含滚滚惊雷雷厉而下直奔剑心。这!就是九锻高手的全力一击,这就是第九式剑术,蕴含天地能量的一击,断心要躲避的不光是面前的双剑还有天上滚滚的雷云。

    雷云滚滚,带着怒焰和咆哮化作黑色雄狮直奔断心而去,伞涯手中的双剑也同时以超越惊雷的速度刺出,声未到剑先至,在凡人眼中伞涯的速度已经无法用肉眼捕捉。狮子搏兔亦用全力,伞涯从头至尾都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断心身上,他这是要毕其功于一役。只见电光火石之间,伞涯只看见一个虚影,下一秒伞涯精心策划的攻击全部落空,而断心也瞬移到了不远处的一个角落。

    “这。。。不可能啊!我明明全程瞄准着师傅啊,他根本没有闪避的意思啊。师傅是在那一瞬间动的吗?这。。。这也太快了吧,好恐怖的速度。”伞涯在心中暗暗乍舌,而就在刚刚断心的位置一滩雨水爆裂开来,四散的水滴蕴含着强烈的爆发力,即使被冲散至只有微毫的大小,仍然具有极大的杀伤力,这还是伞涯将剑锋内蕴所致,如果此力爆发进入地面,将会给地面留下一个深不见底的巨洞。但是他手中的双剑并没有停下:“师傅,您能躲开那招,但是这招破影的速度,您能躲得掉吗?”说完,双剑合十,抬起左臂将手臂勾过肩膀长剑抵住脊梁,这一看就是集速度与力量于一体的一击:“瞬影斩--九式:‘破影’!”左臂从背后抽出,在面前挥过,斩出一道剑芒,剑芒随着伞涯飞速闪现的身体划过一道瞬影,下一刻已经是百米之外,而断心正好站在那道剑芒划过的道路中央。

    只见断心在伞涯出招的同时缓缓后挪一步躲过了这一击,然后身体微微前倾,故意让伞涯的剑芒划伤自己的衣角,之后便静静伫立在那里。断心带着裂痕的暗绿色衣领缓缓前摆,他刚想开口,伞涯却黯然道:“师傅,我输了。”伞涯垂头丧气地收起双剑,眼神中已经没有了之前的神采,他黯然失色的眼睛似乎在透露着他内心的苦闷。

    “不,你没有。”断心走向伞涯,将忘凤收入剑鞘之中。“看,这是我的衣领。”断心指了指自己残破的衣领,上面留下了一道明显的剑痕。伞涯顺着断心的手指望去,顿时心底又燃起了火焰:“我做到了!我做到了!”他开心的大声疾呼,双剑入鞘冲到汪照面前:“汪照前辈你看到了吗,我做到了,我做到了啊!”汪照的剑艺比伞涯要高出一截,又是旁观者,自然注意到了刚刚的细节,微微一笑道:“没想到你小子可以啊,怪不得断心前辈让你出师,你小子可以了啊!”伞涯摸着脑袋哈哈大笑:“那可不,咱可是未来要打败墨白的第一剑客呢。”蓝裳兴冲冲地跑过来:“哇!伞涯哥哥真厉害,那以后就有伞涯哥哥保护蓝裳了,蓝裳就什么都不怕了!”伞涯嘿嘿笑道:“那是当然的啦。以后报哥哥的大名,谁都要让你三分!哼哼!”

    断意和断心相视一笑,断意偷偷指了一下断心的鼻子,暗示着:就你鬼点子多。断心无奈的摇了摇头,用手指比了个十六,哎,毕竟还是个小孩子啊。

    “咳咳!伞涯,别高兴的太早,接下来才是真正的考验。今天要教你剑心的三大境界,一:醉剑,被外物麻痹感知的舞剑境界。二:醉当醒剑,被外物麻痹却能通过此时看清外物的舞剑境界。三:醒当醉剑,没有被外物麻痹,却假装看不清外物的舞剑境界。”

    “在这世间,有三种处事态度,一,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于发生的事情假装不知道。二,醉当醒,趁着别人认为你没有辩知能力的时候偷偷地观察别人。三,醒当醉,明明知道别人的小心思坏心眼,却假装没看到,对于一些小的错误不计较得失的大智若愚。”这是理解这三大境界的人生道理。你先好好参悟自己到了什么境界。

    伞涯仔细想了想,然后盘腿坐下:“师傅,我先参透一会儿,您先去忙吧。”断心看他认真的样子很欣慰便离开了,要知道虽然他和伞涯相处了这么久,但是对于伞涯的心性磨砺还是少之又少,对于伞涯的人品,他还是一知半解,他也想知道伞涯的是否有一颗和他极高天赋一样的包容之心,与开明大度。这时间最重要的不是你又多么强大,而是你的伟大是否让人心悦诚服,强大伟大虽差一字,却是天差地别。一把强大的武器,给了一个邪恶的人,世界就将遭受涂炭,但是给了一个善良的人,便可让他镇守一方,这时伞涯出师的最后一关,也是剑客常常修行的一关,心门关。

    半个小时之后,伞涯疑惑地走了出来:“断心师傅,我觉得三个境界都不像我,我难道是第四个境界吗?”断心望着手中本来准备赠送给伞涯的忘龙忘凤,本来准备教给伞涯双手剑奥义的他缓缓收起了忘凤:“的确有一个境界,就是醒,对于发生的一切都讲明道白,对于一切都计较分明。”伞涯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师傅,我好像就是这个境界!厉害吗?”断心轻微叹息道:“没什么厉害不厉害的,很多人都是这个境界,各个境界都有各个境界的好。”其实断心没有说的是,能被奉为三大境界的东西肯定是剑心剑客不易达到的,而自下而上的三个评级肯定也是越来越难的。醒,人人皆可做到,和他人斤斤计较,谁人不能谁人不可呢?醉,易放纵他人的过失,虽是境界,但非完璧。醉当醒,在大家都以为你听不见的时候,偷偷倾听别人的真心话,是内心明白的境界。醒当醉,大家都说我不好,我却不与大家计较,继续做有益于天下的事,类似做这种像个傻子一样,吃力不讨好的事,不做给别人看,做给自己看,对天下有益,才叫大智慧。

    而伞涯虽然在剑术方面的天赋千年一见,但是品性太差,所以断心决定先让其好好历练,体会人间疾苦,如果能获得顿悟,进入心门关十层境界,再教导他双手剑法,以免其乱了心智,实力又太强,祸害人间。

    心门关分十层

    一层:看,二层:听,三层:说,四层:思,五层:学,六层:用,七层:醒,八层:醉,九层:醉当醒,十层:醒当醉。

    此刻伞涯止步七层,而剑艺已是九锻,两者不相匹配,所以断心决定教导他左手剑法。一番思考之后断心将伞涯引入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