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烟战国:我穿越成祖龙私生子
繁体版

第十章:廉颇被逐,烈冲欲开辟新战场

    二月初十,秦国一年一度的“启耕大典”会在这一天如期举行。

    一大早,咸阳国人便倾城出动,赫赫人潮齐齐涌来,横跨碧波粼粼的白石大桥。

    在渭水南岸祭天台四周观看了盛大的“启耕大典。”

    祭天台高低分作三层,一到二层两边的长形平台,分别摆着编钟,与牛角号等大宗乐器。

    在乐工们轻巧有序的节奏下,列列编钟发出清列悠长的祭乐。

    配合着凄厉轰鸣的牛角号,更是肃穆庄严。

    二月之春,冰雪化开,万物复苏之时正是滋生情愫的时节。

    渭水河岸上杨柳依依,随着春风摇曳,绿油油的苇草铺开一片,向着年轻的少男少女们摇摇招手。

    男人们亮着嗓子高歌秦风,女人们穿着红袍翩翩起舞。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

    悠悠绵长的秦风随着汤汤渭水飘扬直下,寄去了绵绵情意。

    成双的男女牵着手逐队走进了油油苇草,传出欢愉的吟声。

    这正是老秦人独有且唯一的男女浪漫。

    年轻的秦王政走下高台远望渭水,听着飘来的蒹葭终是落下两行泪来。

    启耕大典完毕,列国烽烟再起。

    吕不韦两道方略陡生成效,蔡泽出使燕国会同燕王喜签订盟约。

    那日蓟城宫正殿上,一众迂腐守旧的燕国朝臣,仗着有理上来便是痛斥咆哮。

    “我大燕乃周室宗亲向来以礼为尊,秦王如此不通礼法欺辱轻慢邯郸公主,枉为君王枉为君子。”

    “就是,我大燕不屑于之共谋。”一帮朝臣愤然跟着发声。

    王案上的燕王喜则是静静的听着。

    身为名家辨才的蔡泽自是见过无数大场面。

    面对众臣的唇枪舌剑,他朗朗一笑,“说我秦王轻慢无礼大谬也。”

    “如何大谬?”

    “我王血气少年,自小便与那邯郸公主青梅竹马,两情相悦如何轻慢欺辱?此其大谬一。先庄襄王本是有意待加冠之时与赵联姻,然不想先王与前赵王相继薨逝此事也就只好作罢,如今我大秦联姻之王书已然飞抵赵国,联姻在即更显担当,如何说是不通礼法?此其大谬二。”

    蔡泽滔滔不绝,一番话说得是滴水不漏。

    一时惹的燕国众臣哑口无言。

    这时燕王喜笑笑开口:“既如此本王定奉上厚礼以恭贺秦王大喜。”

    “燕王慷慨。蔡泽待我王谢之。”蔡泽一拱手,“我本为燕人,此来还奉上一件大礼。”

    “哦?如何大礼?”燕王喜有些愣怔。

    “开春以来,李牧大军连取燕之武遂方城,丞相愤慨欲与燕王定下盟约,合力抗赵如何?”

    一众朝臣赫然一惊,议论纷纷,方才那一副咆哮全然消失不见,反把矛头对准赵国。

    “新王赵偃可恨,可恶,夺我城邑杀我城臣民,还是秦国仗义。”

    燕王一听不禁骤然大喜,“此话当真?”

    “当即定盟,我秦军早已东出上党屯兵赵境。”

    “彩!”

    随即蔡泽又相继出使了齐国,如果说燕国还因为礼法有过一番斥责。

    那么齐国则纯粹是跟着列国走了个过场。

    撤走商贾之后,田氏商社的财货骤降。

    作为最大和实际受益者的齐国公室贵族们成天急的跺脚。

    连连上书齐王要求恢复与秦国的邦交。

    蔡泽刚到齐国,齐王便迫不及待的重新修订了盟约。

    其实秦国大可不必为齐国商贾降低关税,许诺大利。

    然吕不伟何许人也,区区小利赠予齐国换来的却是国之大利。

    魏国楚国在联姻使者抵达赵国之后,便也先后撤出了各自的军队。

    七国最为弱小的韩国,举国上下更是蝇营狗苟,浑浑噩噩,全然没了声响。

    至此,赵王偃上任以来,第一轮对秦的谋略在吕不韦的阳谋手腕之下彻底宣告失败。

    此外赵国还迎来的一轮更大的危机。

    面对秦国之联姻,赵国不知所措,不仅拿不出来人还不能将黎悦之死公之于众。

    否则阴谋败露,还要落下个逼死亲情手足的名声。

    届时秦国必定顺势反击,而那见风使舵的列国必然也会趁机分上一杯羹。

    这让刚刚击败燕国夺取两城,风头正盛的赵王偃瞬间没了气焰。

    不仅退还了燕国两座城邑,反倒割让五座城池于秦,然依旧没有解决秦国联姻之请。

    当此之时,赵国力当凝聚朝政思谋应对之法。

    不想,开春以来的第一次朝会竟然又生出了更大的动荡。

    龙台宫政事堂上。

    廉颇愤然怒斥,矛头直指赵王偃与郭开。

    “荒唐,简直荒唐,如此大事为何不经朝臣商议?那吕不韦何许人也?岂是这等阴谋下作之小计所能重创?”

    “老将军此言差矣。”郭开阴阳怪气的顶了一句。

    “呵呵,如何?”廉颇冷冷一笑。

    “是那嬴政轻慢我公主在先,他敢做就不许人敢说?”

    “好啊,那秦使就在驿馆让他前来定下联姻盟约,如何?”

    此话一出殿中后排的烈冲不禁低下头来。

    如今除了赵王郭开之外唯有他知道黎悦生死,在两人的手段下烈冲没有将此事告知与廉颇。

    “联不了!”郭开略有些心虚。

    “联不了?赵国庙堂岂是你这贪图恶欲的小人说得上话的?”老廉颇毫不客气的骂道。

    “你···”

    老廉颇继续咄咄,“你这奸人,不思如何辅佐王上,反倒成天唆使我王进出酒池肉林,更是迎娶娼女为妃,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老廉颇···”郭开刚想还口。

    却不想廉颇大手一挥,“来人,把这奸下之人给我拿下!”

    王案上,赵王偃脸色涨红,内心更是暴怒无比。

    在廉颇咄咄羞辱下,终于他再也忍不住,拍案而起。

    “老将军够了!”

    众臣一时惊愕。

    “臣启我王,速速拿下郭开以正肃治。”廉颇起身走出,拱手肃然谏言。

    却不想赵王偃冷冷一句:“廉老将军劳苦功高,然暮年之至多有劳损,本王诏令准许老将军解甲归田,封爵养老。军职暂且交由乐乘,假相之位日后再议。”

    此话一出群臣愕然不知所措,哗哗一片。

    然却没有一个人敢于站出来为他说上一句话。

    自然,在此之前郭开不惜重金贿赂笼络了几乎所有的朝臣大员。

    整个朝堂之中,只有烈冲蠢蠢欲动,终鼓足勇气正色道:“臣启我王,老将军···”

    然话音刚出,一句“退朝!”硬生生的将这一切终结。

    老廉颇惊愣在原地,身子不停地发出颤抖,久经沧桑的皱脸上两行悲泪垂垂落下。

    “先王啊~老臣愧对于你啊!如此庙堂,如此昏政乱政我大赵如何不亡啊~~”

    老廉颇仰天悲嚎,声声悲壮。

    两侧的官员大臣自顾自的低头,匆匆走出大殿。

    郭开嘴角不禁一撇,随即一甩手尽显嘲弄的郎笑离开。

    廉颇一时气怒不已,竟憋不住一口血浆喷出。

    烈冲心疼不已,连忙上前搀扶。

    老廉颇气若游丝,不禁两声悲笑,“赵国如何不亡···”

    “老将军保重身子要紧,烈冲定然砥砺前行赵国亡不了!”

    “赵国有你幸也。然···罢了···”

    老廉颇踉跄着站起身来,摇着头满心悲愤的离场。

    烈冲深深叹一口气跟在后面。

    仅仅一两日的功夫,廉颇被罢,解甲归田的消息迅速从邯郸传遍之天下列国。

    一时间引起不小的轰动。

    廉颇被罢黜之后高兴的除了列国之外,便属郭开与乐乘。

    然郭开何其精明,这段时间颇为低调。

    他知道廉颇虽已经交出了军政大权,但是高爵君位依旧在。

    被气急了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事来,府上两千门客可不是闹着玩的。

    偏这时敏感之时,乐乘流连仙女坊“沮洳采桑”夜夜笙歌。

    廉颇一时气怒不已,领着门客,当众鞭打羞辱乐乘。

    说他是小人,是燕国逃亡而来的降将,乐乘不堪重辱遂逃回燕国。

    然廉颇也因此出赵奔走魏国。

    临行前,烈冲辎车粼粼驶来,为老廉颇送行。

    进得府中,骤然感慨。

    往日的廉颇府邸,可谓是蓬荜生辉,门庭若市,麾下门客上千好不热闹。

    然今日之时,却是惆圮凋零,奄奄一息,萧条空落。

    烈冲愤慨,这般功勋赫赫的老将竟落得如此悲凉下场。

    烈冲不忍,老廉颇待人宽厚有佳,如今临行除了自己却无一人前来相送。

    就连此前那出生入死的上千门客也纷纷弃他而走,不留一尘一埃。

    在一片狼藉的庭院中,老廉颇悲泪纵横,唏嘘感伤。

    “昔日之时,门客上千,左右逢源。一朝败落,人潮尽散,鸡犬不留。”

    烈冲眼眶不禁红润,连忙上前拱手一拜。

    “老将军。烈冲前来为老将军送行。”

    廉颇骤然一惊,见得烈冲不禁欲哭又笑。

    “难得有人还记得老夫,哈哈哈。”

    烈冲肃然起敬,“老将军待烈冲之恩,此生不忘!”

    “垂垂老矣,无权无势,无须大礼。来来来你我坐下说话。”廉颇招手道。

    “谢老将军,烈冲今日前来除了恭送老将军之外还想请教一番。”

    廉颇略一愣怔,随即连连欣慰点头,“好好好,就怕你不问。直说来!”

    烈冲点头正色,从黎悦出逃依始到后来所有的事情都如实告知于廉颇。

    廉颇摇头感叹一时悲愤唏嘘。

    “好,今日老夫就在此正告忠告,为你谋划一二。”

    “请老将军赐教。”

    “其一,上将军李牧和边军将士乃我大赵最后之希望,你定要与之同心齐心,如此赵国有望。”

    烈冲点头。

    “其二,邯郸城中的波诡云谲比之外战更加汹涌,没有硝烟。此番我赵军乃至赵国所有动向皆被秦军掌握,游谍情报之暗战尤为重要且必要。”

    烈冲点头。

    “其三,我知你心性刚直纯正,不擅庙堂斡旋,切记勿要再被利用与之同流。”

    烈冲眼神坚毅,被郭开设计了一道之后显然是长了不少教训。

    由此他才总算体会到庙堂权谋之争远比战场更加凶险难测。

    战场上他往往能凭借缜密的心思与才华推断出形势走向,快速制定出正确的方略。

    然庙堂全臣之人心人性何其难测又何其复杂。

    “烈冲敢问老将军?”

    “但讲无妨。”

    “末将有意组建一支精干游谍,开辟出一个全新的战场,然遴选众多,国中着实无人合适。”

    “全新战场?”廉颇瞬间来了兴趣。

    以往战国游谍虽然活跃,诸如商贾,游侠乃至苏秦之类的大才。

    然战国还是以阳谋正面对抗为主。

    这种游谍暗战,也只是起到辅助作用,且几乎都没有正式编制或一系列的系统性,规范性,全面性。

    烈冲将自己心中的想法一一对廉颇说了出来。

    目下山东六国没有任何一国能与秦抗争,合纵之势往往是雷声大雨点小,不成气候。

    屡屡被秦国轻易破之,究其缘由秦国既能强兵威胁,又能许以大利。

    之中利益牵扯盘根错节,一发而动全身,列国合纵难以为继。

    在与黎悦的一番对话之后。烈冲更加清晰的认识到山东六国国政之弊端顽疾,根本无法消解。

    而秦国却法令如一,国人庶民奋勇好战耕种积极,官署吏治浩然正气了无贪腐

    庙堂朝政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如此山东列国安得不败?秦国又怎能不强?

    若是正面与秦对抗,列国可以说毫无胜算可言,因此要开辟一个全新的地下战场。

    再与正面战场遥相呼应或许能够遏制住秦国。

    “后生可畏吾衰矣。”廉颇听罢重叹一口气,而后肃然道:“遴选人才何须限于国内?”

    “哦?”

    “要开辟一个新战场,除了精干游谍之外,你还得有一个大才相助。”

    “大才?”

    “不错,你之强项在于行动策划,还需找寻一个善于谋略大势之人。”

    烈冲点头,起身拱手一拜,“请老将军指点。”

    廉颇摇头一叹:“若是公主在,此人非她莫属,只可惜啊···”

    “公主固然可惜,然战国大争,名仕辈出就没有其他人才了么?”

    廉颇沉思有顷,“谋略大才你得自己寻觅考校,不过老夫倒是知晓一个游侠剑客,此人有勇有谋,剑术高超,杀人于无形或许他能助你。”

    “游侠剑客?是谁?在哪?”烈冲急切问道。

    “此游戏赵地榆次人,曰盖聂!然切记,此人冷肃杀戮,不可贸然。”

    “多谢老将军指点,烈冲谨记!”说罢郑重一拱手。

    烈冲辎车载着老廉颇,后面则跟着浩浩荡荡的廉颇家眷。

    穿过城街,见得春日邯郸,鼓瑟齐鸣,载歌载舞。

    然廉颇却更显的悲伤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