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虢国夫人
两人当然是各睡各的,柳黎湛纵然懂得了那些事,可也不愿意和崇珺这种卑劣之徒这样那样。
第二天一早,他们吃过早饭,丫鬟来报:“公主,虢国夫人请几位公主出城游玩。”
“不去!”崇珺开口就要拒绝。
“都有谁啊?”柳黎湛拿出一副主人做派,开口问道。
丫鬟不愿意回答他,只看着崇珺公主。
柳黎湛冷哼一声,催动灵力,崇珺公主顿时觉得脑袋一涨,似乎要裂开一般。
“快告诉他!”
“公主,他是谁啊!”还不乐意。
“我是谁?我是驸马啊,是不是,公主?”柳黎湛还抓住了公主的手,柔声问道。
崇珺公主的脑袋越来越疼,她忍着疼痛说道:“从今天起,驸马的话就是我的话。”
“是。”
丫鬟将出游的几个人说了一遍,柳黎湛开口道:“公主,我可不能只在公主府里当驸马,也要出门见识一下啊。”
“你们准备马车,我和公主这就出发。”
他又掏出一封信,对丫鬟吩咐道:“将这封信送到神通卫陈星羽手中。”
丫鬟退下,崇珺公主哀求道:“这次安庆也会去,她的未婚夫也会去,我不想在她面前丢人!”
柳黎湛大怒,问道:“我让你觉得丢人了?安知我在街上被你掳来,就不丢人了?”
他盛怒之下,催动全身灵力,崇珺公主的脑袋疼痛欲裂,她捂着头,躺在地上打滚。
片刻功夫之后,他的怒气消散,随即说道:“你放心,我对你没有太大的兴趣。只是我活了这么多年,没有遭受过如此之大的屈辱,我一定会报复回来,等我腻了,也就放过你。”
崇珺公主辩解道:“扔你进黑龙潭的又不是我。”
“对了,还有那个贵妃,别看她长得像是天仙似的,可心肠着实歹毒!我也会报复她的,你不要着急。”
丫鬟准备完毕,盛大的车队离开公主府,直接出城,往城外的敬崀山去了。
敬崀山是长安之外的一处风景名胜之地,多有游人来往。
可是多年前,被皇帝下旨,圈为皇家之地,在上建造园林。后来,这片园林被赐给虢国夫人,成为她的私人园林。
因为虢国夫人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只是杨贵妃的三姐罢了,杨贵妃是宠妃,这位虢国夫人也极受皇帝敬重,多有赏赐。
崇珺公主的车队停在园林门前,这里来往不少人,都是各家王公贵族的女眷,虢国夫人相邀,她们皆畏惧其势力,不敢不来,个个盛装赴会,以求讨好虢国夫人,获一时太平。
崇珺公主天不怕地不怕惯了,连杨贵妃都不放在眼里,更何况鸡犬升天的虢国夫人。
虢国夫人也没想着能够邀请来崇珺,一听下人禀报,崇珺公主来了,她又惊又喜,随即冷静下来。
“这小妮子昨天才和贵妃吵架,今日就来,怕不是拿我撒气来的。不行,我要好生招待。”想到这儿,虢国夫人起身相迎,不敢怠慢。
两人遇上,平时必定要讥讽一番,才能正经说话,可今日见了,崇珺公主满脸丧气,见抬头看一眼虢国夫人都不敢。
柳黎湛倒是大方,他看着虢国夫人,见此人果真貌美,难不成她们杨家这一代全是美女?
“这人是?”虢国夫人听到了一些风闻,还不确定。
不等崇珺公主说话,柳黎湛立刻道:“我是公主的驸马,名叫柳黎湛,见过夫人。”
“真的?崇珺,这是真事!”
四周众多女眷同时讥讽出声,她们笑个不停。
崇珺点头,却不敢再说。
“驸马……郡望何处?是哪个柳家的后代?”
“哪有郡望,乡下穷小子罢了,要不是公主看上,我还在街边乞讨呢。”
“噢……”
周围的笑声更大,崇珺的脸红了一片,她万分羞愧,就要丢死人了。
正当他们说话的功夫,丫鬟通报道:“安庆公主和驸马来了!”
已经接了一位,另外一位不能不接,虢国夫人前去接安庆公主。
不多时,安庆公主和她的驸马也进了正堂。
安庆公主长相极佳,可她的美丽容貌丝毫没有掩盖她的独特气质,所谓腹有诗书气自华,安庆公主的身上向外泛着一股书香味,她的温柔与和顺,都在这股书香味中融合起来,相得益彰。
而她身后跟着一人,则是她的驸马,如今的契丹王子,未来的契丹国主,大贺彦罗。
大贺彦罗身形高大,相貌堂堂,举止间多有草原男儿的疏狂之气,双眼间隐隐有光,可是被他掩藏起来。他静悄悄跟在安庆公主之后,一言不发。
虢国夫人坐在主位上,让众人落座。
安庆公主与崇珺公主坐在对面,而他们的驸马则坐在各自身后,遥遥相对。
柳黎湛见大贺彦罗往这里望过来,点了点头,谁知大贺彦罗给他一个白眼,让他无所适从。
“诸位,冬季到来,敬崀山上的野兽正在储备活动的粮食,所以活动频繁,今日宴会,我们就比上一比,如何?”
“听夫人吩咐。”
虢国夫人说道:“我已经差遣人在山顶准备酒宴,诸位各自从此处上山,女子收集十种奇花异草的花瓣,而男子则要收集十种野兽的皮毛,凡是成功者,可以入席。而至夜尚未成功者,只能下山,不得入席。”
“夫人,最近天气寒冷,哪还有花瓣?”
“哈哈,你这小妮子,最是着急!”说完,虢国夫人取出一件宝物,说道:“此物名为护花钟,只要敲响,百里之地的花朵都会盛开。”
她将护花钟催动只半空,一身灵力磅礴如大河,涌入这护花钟内。
柳黎湛吃惊无比,看来这虢国夫人能够得皇帝看重,也有一些手段,不是肤浅之人。
那护花钟敲击两下,果真漫山遍野的花朵全部盛开,它们在寒风中迎风而立,将最美的花朵展现给世人。
“诸位,大家上山吧!”
说是比赛,实则是上山郊游,玩乐而已,谁也没有放在心上,而是聚在一起,缓慢上山。
虢国夫人见状,对柳黎湛还有大贺彦罗说道:“你们两个驸马,皆是一时人杰,何故与我等妇人厮混在一起?”
柳黎湛还未开口,就听大贺彦罗说道:“山上多野兽,我愿意做护花使者!”
众女大笑,只觉得这位契丹王子,不仅长得高大威猛,器宇不凡,而且语言幽默,真是一位好郎君。
崇珺与安庆紧挨着虢国夫人,她一听大贺彦罗这样说,便对安庆公主说道:“皇帝疼爱你,给你找了这样一个好丈夫。”
谁知安庆没有半点开心,她只点了点头:“父皇一向疼爱我。”说完这句话,她就转身离开,往树林深处走去。
“你去哪儿?”虢国夫人喊道。
安庆行礼,说道:“我常听人说,奇伟瑰丽,非常之观常在于险远,如今脚下的石板路可谓坦途大道,哪有美丽景色,更不会有奇花异草。请夫人见谅,我这个人好胜心强,必须在比赛中获胜。”
说完,她投身树林之中,踪影消失不见。
崇珺公主见了,立刻起了好胜心,她说道:“我也去!”
柳黎湛早就不想藏身在一群女人之中,他也说道:“我护佑公主去了。”
大贺彦罗沉默不语,也离开队伍,投身树林。
虢国夫人觉得这四人怪异,但也没有细问,漫山遍野全是各种鲜花,如此美景难得一见,她可看不够。
进了树林之后,柳黎湛找到一处没人地方,他催动灵力,体内的龙威渐渐生成,不时就有野兽主动跑过来,在他的面前结束生命。
片刻功夫之后,他就抓住了十只野兽,正要离开树林,回到主路上,却在此时,听见了一声尖叫。
尖叫的来源就在他不远处,柳黎湛拎着十只野兽,狂奔而去,终于找到了尖叫之人。
只见安庆公主被一只野狗逼到了角落里,她无力应对,只能大叫。
可就是接二连三的大叫让野狗终于不耐烦,它猛的扑了过去,就要咬住安庆的脖子,啃食她的身体。
正在这时,柳黎湛到来,他打了一个响指,一道灵力激射而出,打在了野狗的身上。
野狗被他击毙,柳黎湛连忙来到安庆公主身前,见她的手腕竟然被野狗抓伤。
“这该怎么办?”
安庆公主说道:“止血包扎上就好,不必在意。”
“那可不行,你是美人,只包扎会留疤的。”
安庆公主一歪头,双眼似乎垂泪,她说道:“美不美,给谁看呢?”
柳黎湛趁安庆公主不在意的功夫,抓住她的胳膊,推上去袖子,开始借助渗透出来的血液画符。
“你在画什么?”
“这是美容养颜符,是天……天底下最适合你这样美人的符箓,你可以记下,让别人不停地给你治疗,不出半个月,疤痕就会消失。”
安庆公主一笔一笔地记下,她说道:“果真神奇,你从哪儿学来的?”
柳黎湛没说,安庆自知不该问,便说道:“你没跟崇珺在一起?”
“你不是也没和你的驸马在一起吗?”
柳黎湛收功,他收回灵力,只见符箓隐没在伤口处,不停地滋养伤口,消灭疤痕。
“我和他……为何要在一起?”安庆垂首,不想再说。
柳黎湛瞬间明白过来,安庆公主根本不爱这位契丹王子,也不想成为将来的国主夫人。
想来这一切都是皇帝强迫的,并不是她的本真想法。
柳黎湛刹那间开始同情这位安庆公主,竟然多出了一股同病相怜的感觉。
他劝说道:“许多事情身不由己,强求不得。”
他说完这句话,还不等安庆回话,就听身后传来大贺彦罗的声音:“你拉着我妻子的手,看着我妻子的胳膊,也是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