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看了看眼前的记录，“滑头。”

    原来审问并不是按顺序来的，而是同时在进行，眼前这个女人在同时审问小孩和秀才。

    因为秀才说的很少，所以提前结束了。

    “你继续说，看到少了一颗子弹之后怎么了?”

    小孩的状态看起来差了很多，身上还有各种医疗设备在监控他的各项体征，他的心率现在极不稳定。不过刚过来的时候小孩的状态更差，就好像身中无数枪，快要死了一样，但是他的身体显然并没有什么受伤的地方。

    “子弹...子弹，我中枪了，他们那群人开枪射我，我中枪了，我倒在地上，好疼，我快要死了。”小孩的声音异常的颤抖。

    “不对，我没有死，我明明活下来了！我没有死......”小孩加大了音量，但是他的逻辑十分错乱，前后矛盾，这也让摄像头背后的女子听的皱眉不已，想要从中整理出一些有用的信息不太容易。

    “我问的是，你在猴山上开枪之后目标怎么样了？”

    “猴山？我开枪了......对！我开枪了，他死了！可是他为什么没死？这不可能！”小孩的话还是那么错乱。

    女子联系着秀才的话，现在看起来应该就像是秀才说的那样，小孩开枪了，但是目标却没有死，可是子弹却没有了。

    “给我调一下他的记录。”女子关闭了麦克风，转头朝着另一个麦克说到，不一会儿，电脑屏幕上就出现了小孩的生平的记录。

    ......

    一点点翻阅过去，女子脸上露出了厌恶的神色。

    这群人！看着小孩遭遇的那些惨无人道的训练方式，女子有些不忍，但是并没有什么意外。

    很快一行记录引起了她的注意。

    “4月23日，78号接受枪击考核，身中3枪，最后成功完成考核......”

    下面还配了一张一个小个子在巨大的笼子里的画面，虽然身上到处都是血，但是他还站着，小小的个子让人动容。

    女子想了想，又打开了麦克风。

    “你说你被枪打死了，是什么时候？”

    许久未响的声音又再次响了起来，小孩仿佛又被拉入了当时的情景。

    “我在笼子里，四面八方都是枪声，我中了一枪之后一直趴在那里，后来又中了几枪，然后，我就死了......”

    “我死了吗？可是我现在还活着？......”小孩又陷入了无限的错乱循环中。

    ......

    果然是这个，他应该是想到了那时候的场景，或许零一的能力是唤起人心中的恐惧？

    可是那个消失的子弹又是怎么回事？

    女子仔细的又看了一边小孩的历次任务记录。

    确实，秀才说的没错，那么近的距离小孩确实不可能失手，所以子弹一定是打中了零一......

    女子肯定了自己的想法，接下来需要再问一下秀才，小孩的思维太过于混乱了，实在是很难沟通。

    于是她又接通了秀才的房间。

    “又见面了。”

    秀才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又来审问自己了，便打起了精神。

    “你梦到了什么？”女子直接了当的问出了这句话，对于秀才这种聪明人来说，要的就是打乱他的阵脚。

    秀才一听一惊，她怎么知道我做了什么梦？难道说......

    “既然你都知道了，我确实做了一个梦，但是那只是梦到了一些以前的事情，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此时女子也在看着秀才的记录，记录上显示，他是作为智脑培养的，确实没有受到像小孩那样残酷的训练，而秀才被淘汰的原因也很简单，身体素质太差了。虽然是作为智脑而培训的，但是体力不行也适应不了一线繁杂的任务。

    “那你是什么时候意识到自己做梦的？”

    这个问题把秀才问住了，他好像理所当然的把这个梦当成了一个正常的事情，甚至没有怀疑过自己什么时候做了这个梦。

    “或许是，或许是我听见枪响的一瞬间。”秀才回想起了当时的情景。

    “我听见枪响之后，好像就被拉入了梦境，梦里面看见了很多过去的事情，我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时间，也不知道具体经历了多少，后来梦醒了，就发现目标好好的。”

    女子听了秀才的话，终于把握住了这个重要的信息，那就是梦开始的时机，按照秀才说的，那么小孩做梦的时间应该也是开枪之后。

    但是这个梦又有什么意义呢，假如我有一种能力，让人做梦，那么他是怎么通过这个梦境来影响现实世界的呢？

    消失的子弹到底去了哪里？

    真是越来越有趣了，女子咬住了嘴唇，脸上露出了不对劲的潮红，两眼空洞，像是陷入了无比的快乐之中。

    ......

    “另外一个也没问题了，可以开始审问了。”

    突然电脑里传来的声音打断了女子，女子瞬间恢复了正常，拉过一旁的麦克风。

    “给我接入这个房间。”

    画面里显示出来的是另一间审讯室，但是这间屋子略有不同，里面是一张可移动的床，上面有着更为复杂的医疗设施，而床上躺着的就是酒鬼。此时的酒鬼已经完全没有了之前青春靓丽的样子，脸色异常苍白，整个人看起来都有气无力，刚被收容进来就陷入了昏迷。

    刚开始大家都以为她只是在睡觉，可是后来她的呼吸越来越微弱，人们毫不怀疑如果放任她不管，那么她很可能会在睡梦中死去。

    经过了整整4个小时的医疗抢救才让酒鬼清醒过来，达到了可以进行审问的程度。

    女子看着酒鬼的样子，心里也一惊。

    “她这样子行吗？为什么会这么严重？”她问了一下重要负责治疗的医生。

    “她其实完全没有任何事，只是她的身体好像被‘欺骗’了，她昏迷的原因是过度劳累和低血糖，但是明明她的身体是完全健康的，除了过度饮酒带来的肝损害，其他的不会造成她的昏迷。”

    “好吧，听起来好像似曾相识。”女子感觉这好像和小孩的症状差不多，明明很健康，但是身体却有完全不同的表现。

    “欺骗”吗？好像这倒是形容这种情况的一个很好的词啊。

    这也和你的梦境有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