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者:侯沧海商路笔记(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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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南下去见初恋

    与从区委政法委出来时一贫如洗相比,侯沧海此刻囊中颇为丰厚。

    已经获得丰厚回报的投资有一处——华魏公司,这笔投资也是投入高州望城房地产公司的主要收入。

    当前收入来源有三处:

    一是江南地产的工资。最初与张跃武约定年薪五十万,后来考虑到做危房改造极有可能不赚钱,工资便增加到年薪七十万。这个收入在高州甚至在整个南州的工薪阶层都算高收入。也是因为这个收入,侯沧海就算受到一大恶人的威胁也要留在江南地产;

    二是与杨兵合作抗生素生意的收入。侯沧海辞去二七高州分公司的经理职务以后,合作仍然在继续。但是有孙艺欣从中作梗,所以合同到期后,侯沧海准备从抗生素生意中退出;

    三是江南房产危房改造项目利润的百分之十。

    已经投资的生意有三处:

    一是与陈杰、江莉共同成立了高州望城房地产公司,拍下了一块三十多亩的土地,这块土地升值潜力巨大;

    二是与杨兵一起合作搞的锁厂房屋销售公司,从目前来看也是极为赚钱的,麻烦还是在于孙艺欣;

    三是以睡眠偏方为基础的保健品,这是侯沧海当前花了大价钱的大项目,寄予厚望。

    侯沧海准备拿到江南房产危房改造项目应得的利润便辞职,正式开创真正属于自己的事业。

    在决定做锁厂危房改造项目以来,侯沧海、张跃武都认为锁厂危房改造项目没有太多利润,房屋销售到一半时,此项目利润之高让侯沧海和张跃武都大吃一惊。

    利润与最初预期相比要高得多的原因有两个:一个是锁厂危房改造项目本身过硬,是高州地区第一个获得詹天佑奖的房地产项目,在当地很有影响力。另一个是大势,2003年,全国遭遇了“非典”疫情冲击,出于保增长的考虑,国务院发布了《关于促进房地产市场持续健康发展的通知》,这一份文件提出房地产行业是国民经济的支柱产业,成为指导当前和今后一段时间房地产市场发展的纲领性文件。到了2004年,山南省商品房住宅价格上涨17%。锁厂危房改造商品房开始销售之时,恰好赶上全民买房的热潮期。

    锁厂危房改造商品房前期有如下投入:土地费用、前期工程费、房屋开发费、管理费、销售费用、财务费用、税费及其他不可预见费。

    销售收入减总投入,得出的数字为三千四百万元。侯沧海将获得利润的百分之十,能够拿到手的钱约为三百四十万元。

    女怕嫁错郎,男怕入错行,这句话总结得非常精辟。如果侯沧海不是进入了快速上升的行业,无论再怎么努力,也无法在两年多的时间里通过打工赚到近五百万的收入。

    到了2004年12月,江南地产危房改造项目的商品房销售一空。

    侯沧海前往张跃武在煤矿的办公室,辞去江南地产总经理职务。

    办完辞职手续,侯沧海搬出工地。与侯沧海一起辞职的还有江莉和陈杰。至此,江南地产侯派人物全部离开,张派人物一统天下。

    晚餐时,侯沧海请杨定和、周苗、江莉、陈杰、杨兵在江南食府吃饭。

    有江莉在场,孙艺欣自然不会参加。她这一段时间对侯沧海挺有看法,认为侯沧海投了点钱,就从抗生素和房产销售公司拿走许多辛苦钱,经常在杨兵耳边抱怨。按照她的说法:“这是我们辛苦赚来的钱,凭什么要分给侯沧海。他介绍我们销售房屋,我们给点手续费不就行了,为什么要给那么多钱?”

    杨兵对于孙艺欣这个心结很是无语,解释多次以后,只能在心里默念“头发长见识短”。

    房地产销售公司成立之初,杨兵吸取教训,原本不想让孙艺欣介入。孙艺欣哭过数次以后,他还是屈服了。如今,孙艺欣成为抗生素药以及房屋销售公司实际上的内管家,凡是她看不惯或者想不明白的事情,回家以后便大吹枕边风,弄得杨兵不胜其烦。

    江南地产办公室主任杨莉莉来到南州食府,进门就道:“侯子,我也准备辞职。”

    侯沧海让杨莉莉坐在自己旁边,道:“为什么要辞职?”

    杨莉莉道:“公司以前分为侯派、张派,我是公认的逍遥派,或者说是小兰派,如今侯派走了,小兰也走了,我留在公司没意思。侯子以后做什么生意?我想跟着你做事。”

    “行啊,我手里真缺人。今天我在南州食府请大家吃饭,是开诸葛亮会,同时也是招贤会。”听到“小兰”两个字,侯沧海的心脏紧了紧,举着杯敬了酒,道,“今天我想要征求大家的意见,望城岭下面这块地到底如何处理?等着赚差价,还是认认真真地做一个楼盘。”

    侯沧海说起这个话题,杨兵心里便堵得慌。当初侯沧海买地之时,杨兵觉得这块地偏僻,更没有想到房地产市场会突然间大火,再加上孙艺欣坚持反对,最终放弃了投资机会。他经常反思:如果当初自己的态度坚决一些,胆子大一些,如果不是孙艺欣总是拖后腿,自己也就是这块地的股东之一。

    陈杰热情高涨,道:“锁厂危房改造项目如此成功,我们趁热打铁,自己做项目,利益最大化。”

    “我赞成陈杰的意见。你们做了两年多房地产,在高州有这么多的人脉,如果浪费就实在可惜了。队伍不好带,若是队伍散了,你再想做这行,估计很难。”杨定和是这群人中的老大哥,又因为与侯沧海的特殊关系,因此在这个年轻群体里很是超然。

    杨莉莉没有发表意见。周苗倾向于直接赚差价。其他人都赞成杨定和与陈杰的意见,将这个项目拿下来,打造精品小区。

    最初拿这块地,侯沧海确实准备打时间差和信息差,低价拿地,高价甩出去,然后离开高州,再不回来。江南地产火爆的销售让他改变了思路,顺应了大家的意见。

    饭局定下了房地产公司的框架:侯沧海是董事长,陈杰做总经理,杨书记是常务副总经理。

    侯沧海不管具体业务,将主要精力放在保健品项目上。杨莉莉和江莉选择跟随侯沧海做保健品项目。周苗家在江州,无论是在南州或是高州都要离开家乡,她选择了与老领导杨定和一起,继续留在高州做房地产。

    大家热火朝天地议论起如何打造新小区,气氛热烈。唯独杨兵郁郁寡欢,独自喝闷酒。

    凌晨,杨莉莉刚回寝室,接到张小兰从大洋彼岸打来的电话:“侯子下一步做什么?”

    杨莉莉打着哈欠,道:“他有两个打算,一是做房地产,这是老本行,陈杰、杨定和书记在高州这边负责。另外,还要做保健品生意,公司放在南州。”

    张小兰道:“莉莉,谢谢你,让你无间道。”

    杨莉莉笑道:“没有这么严重。就算你不让我去当无间道,我也要离开江南地产,现在江南地产都是你爸派过来的人,公司一下就变得老派起来,梁期罗每天高调得很,趾高气扬。更关键的是我觉得侯子是有本事的人,野心很大,跟着他成为创业元老,一本万利。我想劝你一句,既然很在意侯子,赶紧回国,跟在他身边。侯子这么年轻,长得又帅,追他的女孩子肯定不少。”

    每次提起这个话题,张小兰就想起“父亲选择侯沧海”的那个画面,这个画面如此清晰,成了她的一块心病。这个心病还是绝密之事,无法向人倾述。

    “我这段时间就在国外疯狂,彻底把那个恶人带来的霉运散掉。一年之内,我应该会回来。”张小兰的情绪很沉郁。

    侯沧海离开了让他终生难忘的高州。在高州数度经历生死,也挖到了人生中最宝贵的第一桶金,还与张小兰产生了感情。

    离开高州时,他特意绕城转了一圈,然后奔赴人生的下一个战场。两小时后,他来到王清辉的实验室,了解“配方和工艺”的进度。

    目前来说,这个“配方和工艺”至少价值一百一十万元,其中一百万元属于王清辉。王清辉确实也值这个价。尽管这只是一款保健品,但他坚持严格按照药品标准进行实验。

    侯沧海到实验室去了一趟之后,决定不再催促进度,任由这个看上去有些完美主义的教授独自试验。他甚至已经做好了“偏方”中含有毒副作用的心理准备。若真是发现有毒副作用,那就意味着无法大规模生产,以前的钱就打水漂了。

    侯沧海反复评估风险后,仍然觉得为了一场大富贵值得冒险。

    离开实验室,侯沧海再次与梁毅然见了面。

    自从他与梁毅然一起爬过矿洞以后,两人的关系突飞猛进,成为生死之交。见面之后,谈及探洞经历,仍然唏嘘。

    唏嘘之后,侯沧海详细地讲述了自己即将展开的保健品计划,希望梁毅然能到保健品公司市场研究部工作。市场研究部有两大任务:一是研究保健品大市场的信息情报;二是搜集整理与一大恶人有关的信息情报。梁毅然是市场研究部天然的当家人。

    “一大恶人是厉害人物,和他斗,有很大危险。你要考虑好。”侯沧海敞开了心扉谈问题。

    “你冲到第一线都不怕,我这个躲在后面的人怕什么。他是坏人,我们对付他就是为民除害,替天行道。”梁毅然在矿井口呕吐过一次,发自内心地憎恨一大恶人。

    “在没有将一大恶人打入十八层地狱之前,我们不能盲目行动。但是可以将整理好的资料交给相关部门,就和前次的操作一样。用一句话来说,我们就是打黑枪的。”

    梁毅然笑道:“打黑枪才是聪明人。否则,我们要挨枪子了。”

    晚餐,侯沧海、梁毅然和汪海大喝了一顿。喝完酒后,三人又去唱歌。汪海玩得很开心,凌晨两点,侯沧海如摔米口袋一样,重重地将自己摔在床上,不一会儿,鼾声大作。

    早上醒来,口干舌燥,侯沧海迷糊地坐在床上。宿醉之后,脑袋乱成一团糨糊。在这一刻,侯沧海突然十分渴望见到熊小梅。他刚刚拿到一笔钱,又没有马上要做的紧急工作,于是退房以后,直奔火车站,买了南下的火车票。

    侯沧海上了火车,在车厢里来回走动,凡是有小孩就仔细瞧一瞧。他知道用这种撞大运的方式找到小河的希望非常渺茫,但是只要有一线生机,就不能放弃。

    在车上走了三趟,失望而归,坐在卧铺走道的车窗前,侯沧海翻出熊小梅和李沫的电话号码。这两个号码都来自陈华。

    从2002年年初分手,转眼就到了2005年1月,三年时间如流水一般。侯沧海此时可以骄傲地对熊小梅说:“这三年时间,我赚了近五百万。”他不知道熊小梅在这三年时间里发生了什么变化,也没有想改变熊小梅现在的生活,就是想看一看熊小梅,哪怕看一眼,也便没了遗憾。

    火车临近广州,侯沧海给李沫打去电话。铃声响了一会儿,传来一句粤语。侯沧海用山南话道:“李沫,我是侯沧海。我很快就要到达广州火车站了。不知道熊小梅现在怎么样了?”

    李沫沉默了一会儿,道:“你是专门到广州来找熊小梅,还是顺便过来办事?”

    侯沧海道:“我是特意过来的。你别紧张,我不会打扰她的生活,就想远远地看一眼。”

    李沫无法拒绝这个请求,给了他联系方式。

    下了火车,侯沧海立刻感受到扑面而来的温度,赶紧将羽绒服脱掉。他到广州是临时起意,没有带行李,也没有更换的薄外套。在等出租车前,在车站附近的商店随意买了一件外套。这件衣服临时救急,没有讲究质量和品质。

    在等出租车时,他发现这边外国人挺多,有许多应该来自非洲。这是南国的氛围,在山南省会看不到这种景象。

    出租车在车流中穿行,很快来到天河区中医院。

    李沫远远地打量从出租车走下来的侯沧海。侯沧海抱着羽绒服,穿了一件质地普通的外套,与大学时代相比,明显成熟和沧桑,也显得有些潦倒。

    “嘿,你好。好久不见了。”李沫客气地打招呼。

    侯沧海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道:“1999年7月1日离校后就没有见过你。你没有什么变化,还是和以前一样苗条。”

    “我先带你到酒店,然后请你吃饭。这个酒店距离熊小梅的家很近,见面比较方便。酒店在天河公园附近,你先住下来,休息一下。”

    上车后,李沫又道:“你现在从事什么工作?”

    “刚从一家房地产公司辞职,暂时没有事做。”侯沧海坐在副驾驶上,打量南国街道以及来往人流。奋斗三年,他积累了还算不错的财富,拥有一家小型房地产公司,以及可以大展拳脚的保健品事业。因为事业还算有成,他这次来广州心平气和、信心十足。

    “打算来广州做事吗?”

    “不,就是特意看一看熊小梅,看一眼就行。我的人脉全在山南,没有必要到广州。”

    得知侯沧海没有留在广州的打算,李沫松了一口气。她将“落魄”的侯沧海带到快捷酒店,道:“这家酒店环境还不错,价格也便宜,我给你订了个单人间。六点半,你到对面餐馆,我们一起吃个饭。还有两个小时,你可以睡一觉。”她对侯沧海的感情挺复杂,一方面怕打扰了熊小梅刚刚稳定的家庭,另一方面她对痴情的侯沧海大有好感。

    李沫的态度让侯沧海大体明白了熊小梅的态度。但是既然再次来到广州,就要尽最大可能与熊小梅见一面,免得和上次一样留下遗憾。他进入酒店房间,洗了澡,仰面躺在床上,往日画面一帧一帧地在脑海里回放。

    六点半,侯沧海准时来到餐厅。

    李沫已经到达,安静地坐在靠近玻璃窗的位置。她皮肤微黑,身材格外苗条,与大学时相比没有太多变化,包括平时为人处世的冷静态度。

    慢慢品尝粤菜,两人说着往日的校园生活。七点钟左右,李沫望向窗外。几分钟后,熊小梅出现在小区处,提着装蔬菜的小篮子,脚步很快,往小区门口走。她的肚子明显凸起,已经有了身孕。

    李沫道:“小梅怀孕四个月了。每天这个时候下班,回家时顺便买点菜。”

    尽管知道熊小梅已经成婚,看到她怀孕的样子,侯沧海仍然感到被一棒击中脑门,脑袋嗡嗡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