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胜利
侯沧海和姚琳将进入省电信局的时间定在早上十点。
从昨晚到现在,侯沧海都在恶补华魏基本业务知识。到了上午十点,两人要出发的时候,他已经能够将基本术语运用得不错。姚琳竖起了大拇指,道:“你还是有灵性的,基本上做到了马屎皮面光。”
“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侯沧海顺手将其披在身上的浴巾扯下来,欣赏曲线柔美的身体。
姚琳昨夜经历了过山车式的体验,心情十分愉悦,浴巾被扯下后,不以为意,继续在屋里走来走去,做前往电信局面见领导的准备工作。
侯沧海继续翻看资料,道:“我以前觉得我是个胆大的人,现在看起来,你们飞总才真是一个胆大包天的人物。局用交换机领域有太多世界巨头,比如美国的ATT,日本NEC和富士通,法国阿尔卡特,瑞典爱立信,这些企业都是年销售百亿甚至数百亿美元,与你们华魏比起来是九牛和一毛。飞总居然敢和他们竞争,不了起。”
姚琳开始穿衣服,道:“我的技术绝对不差,好几个国外巨头都想给我们订单,但是要求把我们的牌子换成他们的牌子。飞总不愿意为了一点绳头小利出卖华魏的品牌,认为这样做得不偿失。他带领我们走的是一条窄门,窄门不好走,但是走成功了,比那些借壳国外品牌的企业更加靠谱。”
侯沧海提出异议,道:“海尔和联想都是有名企业,他们先借壳壮大,有钱后再投入技术,这也不失为一条好路。”
姚琳道:“到底谁的道路正确,再过十年就能看出分晓。我有这个自信心,飞总的选择是正确的。”
两人收拾完毕,乘坐出租车来到省电信局大门。
门卫查验了姚琳工作证,作了登记,两人走进到了威严又气派的大门。
姚琳道:“电信局就和政府机关一样,这和国外企业气氛大不一样。侯子,我们真要直接去找省局副局长?如果吃闭门羹,怎么办?”
侯沧海鼓励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而且你一定要记住国内一个特点,就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姚琳道:“我担心贸然而进,有可能弄巧成拙,将山南省的事情彻底搞僵,没有余地。”
侯沧海道:“我们是华魏代表,寻找合作对象,最多就是对方不接受,但是不可能搞僵,更何况你们孔总和张局还有一面之缘。分管张局长是部队转业干部,我们可以从保护和支持国有企业入手,调动他的爱国心,这样成功机率更大。”
根据提前打听到的情报,侯沧海和姚琳乘坐一部不起眼的电梯,直接来到九楼。九楼电梯口第二间办公室就是省局张副局长办公室。在办公室门口,侯沧海非常镇静地轻敲虚掩房门。一个年轻人打开门,见门口是两个陌生年轻人,道:“请问,你们找谁?有预约吗?”
侯沧海面带微笑,用很自信的声音道:“我们是华魏公司驻山南代表,上个月在首都开会的时候,张局想看一看华魏最新资料,我们给他送过来。”
年轻人知道张局与孔总见面之事,哦了一声,将两人带进会客室,道:“你们稍等,张局还有一个客人。”
会客室与办公室连结在一起,属于张局专用,因此带有强烈个人色彩。在会客室墙上,有一幅长城图。侯沧海低声道:“我们判断是正确的,这个张局身上军人色彩很浓,可以用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姚琳是技术出身,搞管理和销售并非其长项。她的优势是熟悉技术,在公司得到了高层信任,特别是孔总对其特别支持,因此她才有机会作为华魏代表开发山南市场。她悄悄握了握侯沧海的手,另一只手在空中握紧拳头,道:“我们一定会成功。我有这个预感,肯定能成功。”
等了十几分钟,年轻人请侯沧海和姚琳到办公室,特意交待道:“张局时间安排得很紧,你们长话短说。”
张局长是一个胖胖的圆脸中年人,与铁血军人形象相差甚远。他很突出的特点是一道浓眉,不怒而威。他见进来的是两个年轻人,道:“我还以为是小孔来了。”
孔总在华魏是有名的人物,没有料到会被张局长称为小孔,这让姚琳产生强大压力。侯沧海则平静得多,微笑道:“孔总恰好有急事,到德国去了。她特意交待我们,要将资料亲自送给张局长,当面汇报好。”
说到这里,他朝姚琳看了一眼,摆了摆手。
姚琳按照事前的演练,立刻将整理好的资料双手捧着,送到张局长案头。
张局长在部队是搞通讯的,对业务还是挺熟悉,翻看了一会儿,道:“你们生产的万门机与上海贝尔同型号相比,技术上颇有不足啊。”
侯沧海在临行前专门学习了华魏万门机和上海贝尔同型号优劣,此时热炒热卖,道:“准确来说,应该是各有所长。”
张局长笑道:“我记得有一个半夜鸡叫的故事。”
侯沧海没有明白“半夜鸡叫”是什么意思,这时恰好年轻人泡了茶水过来,借着喝茶水之机,思考如何应对,同时轻轻用脚尖踢了踢身旁的姚琳。
在侯沧海和张局长对答过程中,姚琳渐渐适应了与行业内省级领导对话气氛,主动接话道:“张局长真是内行啊,连我们半夜鸡叫的故事都知道。”
张局长道:“如果不知道这些事,我这个分管副局长就不合格了。这是你们公司和上海贝尔的第一次同场竞技,说实话,悬得很。”
话说到这里,又绕华魏和上海贝尔的对比之上。侯沧海这时大体判断出张局长的性格,确实如以前所讲,军人情节挺重,于是在这个思路下侃侃而谈:“我们和上海贝尔相比较,技术上并不差,我们可以用HOT接入网代替上海上海贝尔远端接入模式。另外,我们还有价格方面的优势和服务方面的优势,只要用户有问题,绝对会以最快的速度让最强的力量过来处理,这一点是华魏立足核心。更关键的是我们公司是纯粹的民族血统,背负民族振兴希望,上海贝尔虽然是合资企业,但是合资毕竟不是真正的民族企业。我们民族企业现在比较弱小,只要得到了如张局这种有眼光的领导支持,我们相信,华魏迟早会强大起来,绝对能够紧跟甚至超过世界最先进的技术水平。”
“张局,我给你们汇报整体的运作方案。”姚琳见张局听得专心,便接过话头,以免侯沧海讲得太多,露出破绽。
张局长抬手看了表,道:“今天就这样,你把资料放在这里,我抽时间看一看,以后再细谈吧。”
在两个年轻即将离开办公室时,张局长道:“华魏是很有朝气的企业,我很欣赏。但是,现在有一个现实问题需要你们考虑,在实际操作中,购买国外的机型不犯错误,如果购买技术不稳定的国内产品,一旦出了问题,拍板人是要拿话来说,很可能被认为有猫腻。”
侯沧海伸手双手,握了张局长的手,激情昂扬地道:“谢谢张局长。我们会用最好的技术、最佳的服务和最合适的价格,来证明民族企业一定能走上世界前列。”
张局长道:“我喜欢有自尊心的企业。”
走出电信局,姚琳忐忑地道:“侯子,是不是我接话不对。你们谈得好好的,我刚一接话,张局就下逐客令了。”
侯沧海道:“今天见面很成功,给张局留下了很好的印象。我们第一次见面,能聊了十来分钟,也算不错。对了,你们刚才谈到半夜鸡叫,到底是什么暗号。”
姚琳笑了一阵子,道:“那是我们安装第一套万门机时发生的故事。解释起来复杂,我尽量简捷一些。当时技术人员在安装时解决了好些问题,大家庆祝之时,又有一个问题出现了。由于电信局已经收了用户的钱,所以急于放号,在交换机刚能打通电话,还没有详细测试的时侯就割接上线。要测试,只能在晚上。在程控交换朵时在,一个话路占用一个时隙,用户拨打电话的时候申请一个时隙,挂机时释放时隙。我们经验和技术都不足,在程序处理的时候有时会忘记释放时隙,在最初模拟调试时没有出现,真正使用时就出现了。这个问题很难解决,所以就用了一个笨办法,在软件中设置了每天夜里两点软件重启动能,用来释放时隙,就被称为半夜鸡叫。”
侯沧海道:“如果有人半夜打电话,怎么办?”
“半夜打电话的人很少,偶尔有几个,在深更半夜的,也找不到人来投诉。后来我们多次升级版本,才解决了这个问题。”姚琳讲完技术问题,亲热地挽起侯沧海的胳膊,道:“你坐在张局长对面,周武郑王的,还挺象那么一回事。今天你有功劳,我要犒劳你。中午想吃什么?”
侯沧海道:“你寝室里有灶具,干脆回家随便弄点什么。中午休息一会儿,下午我到医院去谈一笔业务。”
与吴小璐相比,郑琳的手艺差得不行。侯沧海实在看不过眼,亲自上灶,炒了肉丝,做了香喷喷的鸡蛋肉丝面条。中午,为了消化一大碗面条,自然会做有益身心健康的床上运动。事毕,郑琳慵懒地躺在床上,空调被被蹬在了一边。
“侯子,刚才我突然醒悟过来,见了张局长,还是没有啥用啊。”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见一面不行,还得继续跟进。另外,给你表哥那位朋友说,张局长对华魏很感兴趣。”
“张局长最后讲了一番话,确实在全国各地都存在,我心里沉甸甸的。”
“我也一时没有想好如何破解这个问题。不管怎么样,今天见到了山南省局的负责人,就是一个成功,以后再相机行事。”
两点半钟,侯沧海着装整齐地前往鸿宾医院。走进医院,他又进入另一番状态,手拿文件夹,身背挎包,脸上露出谦虚又自信的笑容。他与赵副院长仔细谈了四个主力品种进入方式、进入量以及进入价格。基本达成共识以后,赵副院长提出要与二七公司有一个协议。
一个小时以后,侯沧海带着协议样本回到二七公司。
伟哥将协议样本拍在桌子上,双手撑着桌子,恶狠狠地看着侯沧海,道:“鸿宾医院和两个分院,这是私立医院中的大佬啊,你是怎么搞定的?难怪你想弄不管部,原来是早有准备。”
侯沧海道:“前期做了艰苦细致的工作。”
伟哥打断道:“少吹牛,你才来多长时间,满打满算一个多月,无论如何不是艰苦细致的工作。到底是走的什么路子?”
侯沧海自然不肯说出吴小璐这条线,笑道:“前期天发费我可是花了不少,得报销。还有奖金,伟哥应该有所表示吧。”
伟哥道:“平时我们都没有这样操作过,我要把协议传真给总部,让法务和分管副总审一审。如果他们同意,我给你申请奖金。至于开发费用,你自己去填。”
二七公司总部效率很高,一个小时后,同意此协议的传真件便返了回来。伟哥关在办公室打了一通电话,为侯沧海争取了五万元的奖金。
伟哥讲完这个好消息以后,又道:“你把鸿宾医院拿下来了,肯定要继续开发,是不是给你配几个人手?”
侯沧海道:“我这块才开发出来,人益多不益精,把杨兵调给我就行了。”
伟哥爽快地同意了,随后又道:“山南二院,你什么时候下手。以前我认为绝不可能办到,现在倒是有点信心了。侯子,你以后肯定会成为医药代表中的传奇。”
侯沧海心情极佳,笑道:“我现在是狗咬乌龟,找不到下口的地方。”
伟哥拍着侯沧海的肩膀,道:“你办事,我放心,肯定能成功滴。到时,我向总结给你申请十五万奖金。”
“此话当真。”
“一口唾沫一口钉。”
两人击掌为誓。
侯沧海在一个月时间里跃升至为二七公司主管,老员工杨兵成为其手下。
伟哥征求杨兵意见时,杨兵一脸苦相,道:“侯子在大学时代就是我们寝室老大,如三座大山一样骑在我头上很多年,好不容易翻身,谁知他又要骑在我身上。”
伟哥道:“他的新人,你是老人,这样安排不多。你如果不愿意,我另外调人。”
杨兵眨着眼睛,道:“上辈子我欠他的,算了,我到他哪里去。”
侯、杨小组成立以后,两人组队到山南二院去了一趟,这一次他们仍然没有主动进攻,而是旁观,进行火力侦察,自然没有任何结果。他们离开山南二院以后,在二七公司附近找了一家小餐馆,一边吃饭,一边商量下一步行动。
朱颖一个人走进餐馆,见到侯沧海和杨兵,坐了过来,第一句就道:“侯子,我想到你这个小组来。”
侯沧海道:“不管部是新部门,现在就只有两个光杆,当然欢迎加入。不过,我这个不管部目前只是开拓了鸿宾医院,业务不多,钱不多,你要想好。”
朱颖工作以来,不知不觉受到同事影响,赚钱成为第一目标。她试探着道:“你们下一个目标是那个医院,莫非真是山南二院?”
侯沧海道:“山南二院是我们不管部的标志性硬骨头,啃不了这块硬骨头,不管部存在就打了折扣。”
朱颖哦了一声,没有继续谈论这个话题。
得知不管部成立以后,朱颖就产生了调往不管部的心思。她是才从学校出来的女生,对于吴建军做事手法颇有些受不了,吃、喝、瓢、赌,只要能够把医生搞定的方法,吴建军全部大胆使用,毫不顾忌。最令朱颖尴尬的是有一次请医生唱歌,除了她一个女生以外,其他女性都是歌厅里叫来的职业小姐,歌声响起,啤酒端上,整个歌厅变成妖魔鬼怪的山洞一般。朱颖没有走脱,陪着一个喝得半醉的年长医生说话,这个医生倒是规矩,只是说话而已,但是其他人行为就有些不堪入目。白天道貌岸然的男人此时全部变成了另外一种人,完全不同的另一种人。
今天她与侯沧海见面,知道不管部确实要啃山南医院这个硬骨头,便暂时放弃了调入不管部的请求。原因很简单,朱颖不相信这个新成立的不管部真能把山南医院做下来。
又有一个抱着文件夹的女子走进小餐馆,单独坐在另一个桌上。这个女子个子不高,身材单薄,模样清秀。杨兵朝这个女子瞟了好几眼,低声道:“你们猜这个女生是做什么的?”朱颖摇头,道:“不知道,估计是在周围上班的。”杨兵道:“把我判断,她不是做保险的,就是做传销的。十分钟之内,她就要来和我们搭讪。”
侯沧海看了那个女子几眼,继续吃饭。
朱颖道:“你怎么知道她的职业?”
杨兵神神秘秘地道:“从气质来看,她肯定是做这两种职业的,据我判断,她应该更接近传销,南州最火的是清涟产品,她十有八九是清涟产品的推销员,从本质上和我们是一个行当。”
朱颖吐了吐舌头,道:“没有这么神吧。”
杨兵道:“十分钟之内见分晓。”
不到十分钟,那个清秀女子端着菜和饭走了过来,客客气气地道:“我能和你们坐到一桌吗?”
杨兵眼含笑意,道:“美女来了,当然欢迎。”
女子大大方方地自我介绍,道:“我叫任巧,很高兴和你们认识。”
杨兵看了一眼任巧随身的文件夹,在上面看见了清涟公司的标志。他朝着朱颖眨了眨眼,会心一笑。
任巧说了几句闲话后,拿出一个小盒子,弄出两粒药丸,吞进了嘴里,对三人道:“现代白领们每天忙碌,吃饭都是匆匆在外面解决,表面上吃得很好,实际上身体里面严重缺乏维生素。”
杨兵笑道:“你是做清涟产品的吧,不用这些开场白了,直接介绍产品。”
任巧假装一脸惊喜,道:“你熟悉清涟产品,那太好了。清涟产品历史悠久,已经有了一百多年历史,进入山南市场以后,深受大家欢迎。”
侯沧海从事销售工作以来,对天下所有销售员都抱有同情心,不忍心浪费其时间和精力,道:“任巧不用介绍了,我们都是做销售的,不是你的目标客户。”
任巧认真地分辨道:“我们清涟公司真不是做销售的,而是顾客分享。”
侯沧海道:“只是换一个说法而已,分享本质上就是销售,目的还是将产品卖给顾客。”
任巧涨红了脸,道:“那是传统销售,销售人员自己往往都不用产品。清涟产品是发自内心的销售,每个销售人员都是用户,能体会到产品的卓越性能,我们真是分享,是把好产品的心得分享给好朋友,是做好事。”
任巧将这一套理论说得一本正经,朱颖笑了起来。
侯沧海没有笑,也不再搭理这个深信清涟产品可以拯救世界的小女生。
唯独杨兵一本正经地与任巧聊天,探讨产品性能,研究分享方式。吃完饭,杨兵居然主动要跟着任巧去听一节课。
朱颖作为一名医药代表,对于自己的人居然被传销人员拐跑很是不满,道:“侯子,杨兵真相信清涟产品吗?大家都是做销售的,谁还相信这些洗脑术。”
侯沧海朝寝室里走,道:“他不是冲着清涟产品去的。”
朱颖对此语听得稀里糊涂,侯沧海却不肯再讲。当任巧出现在眼前之时,侯沧海就发现任巧与杨兵大学里签协议的女朋友有些神似,杨兵自己或许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不管部只攻下来一处私立医院,这还是不需要过多维护的医院,回到寝室,侯沧海一时想不出攻下山南二院的方法,在寝室里坐了一会儿,朝山岛棋院走去。
朱颖在房间里休息一会儿,按照计划去跑医院。晚上,她又参加吴建军酒局,喝了酒再唱歌,直到凌晨两点,才结束了晚上活动。
坐在出租车上,酒精上涌,朱颖头脑昏沉沉的,靠在吴建军肩膀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吴建军直接要求出租车司机换地方,直奔宾馆而去。自从朱颖分到自己组里以后,吴建军一直打这个小姑娘的主意,经过几次试探,小姑娘一直在拒绝,可是拒绝得也不坚决,算是半推半拒吧。
今天喝得尽兴,吴建军觉得瓜熟蒂落,便带着朱颖来到宾馆。
朱颖喝得迷糊,但是未完全丧失理智,站在电梯里,道:“这是啥地方?”吴建军道:“你喝得太多了,找个地方休息,我是你师傅,还信不过我?”
进了房间,吴建军将朱颖放在长沙发上,让其斜躺着。他拿了一瓶矿泉水,坐在沙发上,喂到朱颖嘴边。朱颖扭了扭脖子,不想喝。吴建军将手搭在其肩膀上,温柔地道:“喝一点,稀释酒精,肠胃舒服一些。”
朱颖这才喝了水。喝了一半,她闭着嘴,不喝了。
吴建军用手指将朱颖下巴上挂着的水滴擦了擦,俯身道:“你太醉了,我抱你到床上去。”
朱颖道:“不,我自己走。”
吴建军不由分说将朱颖抱了起来。朱颖酒后力气小,挣脱不了。到了床上以后,她感到吴建军一起上了床,便用手推朝外推,道:“不。”此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吴建军用一只手握着朱颖两只手,另一手解开了衬衣的扣子。朱颖哭着不停地道:“不、不。”
吴建军道:“朱颖,我喜欢你,从第一天起就喜欢。”
上衣被解开时,朱颖仍然在用力扭动身体,不停哭。等到小裤被扒下来以后,她彻底放弃了抵抗,眼睛里滚落一串泪珠。她咬着牙承受着冲击,最初疼痛,到后来有了一丝奇怪的感受。
与时同时,在酒吧里,杨兵和任巧还是喝酒,听音乐,谈人生。汪海靠着椅子打了几个大哈欠,道:“明天我要有行动,你回去提醒侯沧海,愿意来就过来,这是一次大行动。”杨兵好奇地问道:“有什么大行动?”汪海道:“侯沧海知道,他肯定有兴趣,早上九点钟以前,让他给我回电话,我告诉他见面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