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可不想死在病床上
憨蛋重重的一拳再次在地上砸出一个大坑,王平左脚踮起,熟练的踩在憨蛋的胳膊上,借力从空中翻了个跟头,出现在了憨蛋的身后。
憨蛋也早已习惯了王平的这种躲避方式,熟悉的大风车转起。
王平也是第一时间跳步离开憨蛋的身边,避开了大风车的打击。
......
“你感觉如何?”高德叼着雪茄问旁边双手抱在胸前、紧锁眉头的姜浩。
“没意义了,王平虽说不是那种善于总结经验的人,但这么长时间的对战,已经让他清楚了憨蛋的攻击习惯。现在两个人更像是在配合表演,而不是在战斗。”姜浩叹了口气。
场上两人打的倒是很精彩,憨蛋的力量和王平的灵动都让这场战斗充满了观赏性,但也仅仅是观赏性。
“那怎么办?”高德挠了挠头,“咱们俩人可并不适合给安当陪练,一个不慎就可能出人命的。”
“其实,应该已经差不多了吧?”姜浩站头看向箱车,那里有一扇窗户正是属于小丑的。
“你是说让安现在就去找小丑?是不是再看看?”高德看了眼场中继续表演的两人,“毕竟安才仅仅战斗了一个星期,很多东西还没有显现出来。”
“高德,没时间了。”姜浩垂下眼帘,语气中充满了忧伤,“小丑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这几天一直是我在去送饭,就是为了能在他清醒的时候见他一眼。”
“只是,他似乎并不想在清醒的情况下跟我说话。”
“是吗?”高德深吸了一口雪茄缓缓吐出,像是要把心中的烦闷都彻底吐出。“那就让安,今天晚上去找小丑吧。”
“嗯。”
“好了,该吃饭了。”高德大叫一声。
还在场中奋力表演的王平跟憨蛋齐齐停手,并肩向高德走去。
从手中变出毛巾,扔给憨蛋一条,又自己拿一条擦汗,“今天怎么这么快?熊婶已经做好饭了?”
“并不是,只是你们两人的对战已经对你没有什么作用了。”高德解释道,“我想你也能感觉得到。”
王平点了点头,早在两天前他就已经跟姜浩说过类似的话,憨蛋的攻击方式很好计算,几天的试探就让他已经可以不加思考的躲避憨蛋的攻击了。
只是,王平也不用想着打倒憨蛋,他到现在也没有找到能伤到憨蛋的办法。除非是一些要害部位,比如两腿之间、眼睛、脖子......但没必要。
“今天下午好好休息。”姜浩伸手拍了拍王平的肩膀,“晚上去找小丑吧。”
“真的吗?这么快?”王平立刻激动起来,他本以为会给他换个对手,没想到直接进行到最后一步。
只是姜浩心情有些不大好,说完之后就转身离开。
王平举起的双手僵在半空,一时有些手足无措,只能转头问高德:“怎么了?姜浩有些不高兴?”
“小丑怕是坚持不了多久了。”高德也没有隐瞒,都是一个马戏团里的人,早晚都会知道的。
“是吗?”王平稍作踌躇,“是不是因为我的关系,小丑才这个样子的?”
“怎么会。”高德上前狠狠的拍了下王平的胳膊,要是一个月前,王平肯定会被拍飞,只是现在他纹丝不动,甚至感觉不到疼痛。
“别多想,小丑的状况主要是出现在这里。”高德指了指自己的大脑,“跟其他人无关,姜浩伤心也只是因为这里他跟小丑的关系最好。”
“好了,去吃饭吧。今天下午好好休息,毕竟谁也不知道小丑会怎么训练你。所以在见到他之前,你最好将身体调整到最好的状态。”
“嗯,我知道了。”王平答应着,跟着一起去吃午饭。
简单的午饭过后,王平将用过的毛巾交给苏氏姐妹,她们会将其洗好,第二天一早再交给他。
回到车上,一个小时的小憩后,王平坐在了副驾驶上,此时距离出发应该还有半个小时,只是他自己睡不着了而已。
离开洪城已经有一个多月之久,脱离了洪城的那个狭小的环境,王平才真正认识到这个世界,才知道自己在洪城时的认知是多么的狭隘。
这一个月的时间王平也将在洪城积压的抑郁彻底抒发了出去,这段时间的他明显比之前要更爱笑了。
就像是姜浩说的,明明只有16、7岁,不要天天老气横秋的,要有这个年龄该有的样子。
“想什么呢?”姜浩走进驾驶室,轻者熟路的坐在驾驶位,点着了火,准备出发。
“想到了洪城的一些事。”王平说了一句,“有一家长辈,当初是我牵连了他们一家,虽说我请求别人将他们送出洪城,只是到现在也无法确认,总是有些不放心。”
姜浩理解的点点头,脚踩油门,在发动机巨大的轰鸣声里,箱车缓缓启动,“理解,有机会还是去看看比较好。”
“是啊。”王平看向窗外,都城什么时候才有胆量过去呢?
见王平不是很开心,姜浩开玩笑的说:“其实,我想如果你跟你的长辈关系很好的话,那么长辈肯定也在担心你。”
“如果是我,肯定先要第一时间通过某种渠道告诉长辈,自己平安才好。”
“所以说,你可以选个方法,比如一场轰动帝国的演出!就像是你在洪城那样,让你的大头像再次出现在各大报纸上。”
“难道你想让马戏团彻底遭殃?”王平立刻打断了姜浩不切实际的妄想,“要知道,我要真那么做马戏团就跟着完蛋了。”
“那可不一定。”姜浩低声说了一句,只是注意力涣散的王平并没有听到。
......
晚饭时候,王平草草的吃了口饭,就端着晚餐走向小丑的房间。
咚咚咚的敲门声过后,一个愈发沙哑、低沉,还透着明显的虚弱的声音响起,“进来,吧。”
王平拧开门把手,进屋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歪倒在地上的小丑。
王平赶紧要伸手将他扶起,却被一只更迅捷的手拍开,“我还没到需要人扶的阶段,等我什么时候死了,你再扶我吧。”
小丑艰难的用双手撑起身子,此时的他再不复之前的敏捷,动作上尽显无力与虚弱。脸上浓重的小丑装也已经花掉,露出里边几乎跟白色油彩一样的脸。
“我想,你现在应该去看医生。”虽说明知道对方不会接受这种意见,但王平还是忍不住提议道。
“我可不想死在病床上。”小丑靠在床上,剧烈的喘息了一会儿,“我们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