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
广明对一旁的阿离调侃道:“你看、你看、雨泽先生被你吓跑了吧!”
“哼~!才不是被我吓的呢,明明是你自己唠叨的不停吵到我家雨儿了!”阿离撅起小嘴不服气的与他争辩道。
“雨···儿?我说你这转变也太快了吧,好吧、我不和孩子计较,对了、阁主他人呢?”
“走到一半被五皇子请了去,说是有要事相商。”
广明恍然大悟的说道:“哦!怪不得他说阁主不在,原来早就知道了!”
沁香楼内、歌舞升平、宾客满座、甚为热闹,虽过了凌晨却还是热闹非凡,白染刚踏进来就被早已待备的董沁来到他的面前微笑的行了礼调侃道:“这是哪门子的风把您给吹来了,快快、里面请!”
白染微笑了一下还礼道:“老板娘、上房满了么?”
“呵呵!还好、我猜到今晚一定会有贵客到,所以特意留了一间上房来,这不、就用上了···小南啊,咱家来贵客了,快带他到楼上雅字房去!”
“知道了、姐姐!”一名样貌在十六、七岁的女子,却穿一身艳妍花哨的服饰,胭脂水粉的抹了一脸,显得老成许多的模样,她轻挽着白染的胳膊带他上了二楼的雅房,一进雅房,那名女子便用一种妩媚的眼神望着白染问道:“公子长得好生俊俏,是第一次来么,要不要先喝些酒,缓和一下气氛?”
“可以说在这间屋子里能陪我喝酒的人几乎都是白某确认无疑之人,因为从我踏进齐国的那一刻起,便是危机四伏,所以你啊,还是多多的陪在我身边的好!”白染一边说着、一遍用手在那女子胭脂水粉的脸上摸了一下,然后微笑的对她说道:“即使演也要有几分真才行!”
“阁主、难道我扮的不真么?”那名叫小南的女子说着,便从腰间抽出一张手帕将脸妆卸了去。
“对、对、对,你厉害,可下次若再易容的话,麻烦先把这脸上的胭脂摸匀了好么,这一点你妹妹可做的比你好多了。”白染端坐在了一张很矮的茶几旁,不多时、门开了,田瑾走了进来,在他的身后是一身白衣的雨泽,他们一前一后的进了来,白染似调侃道:“我听我的人说是您本人要与我商谈?”
田瑾突然停住了脚步拱手道:“正是!”说着便转过身对雨泽说道:“雨泽先生、这里很安全您先去休息吧!”
雨泽淡淡的说了一句:“我在门外等你!”说着便转身走了出去随手将门关了上。
田瑾与白染对弈而坐,随之在他的杯子里斟了一杯酒,眼神变得犹豫道:“先生明日便要觐见我父皇,虽说父皇较为和善,但如今的朝局已是四分五裂,万事还是要小心!”
“恐怕真到了那时就连你自己也未必会安全,所以明日的一切,你要听我吩咐,我刚到齐国,虽步步惊心却也要步步为营,因为根基的成败就看明日的一场雨了!”
“雨?”田瑾有些疑惑不解,白染却独饮了一杯,尽在不言中。
相府
“外公、你要为我父亲报仇啊,他死的好冤枉啊,呜呜呜~!”此时秦龙跪在一名已过花甲之年的老者面前抱住他的腿放声大哭,哭的像个孩子,也无疑是老人心痛落泪的触动,老者将他扶起说道:“可怜了我的好外孙,你放心、你爹的血海深仇,老夫定会替你去报,但现如今忧我女儿一人身于关外,我已派人告知于你母亲,此时只愿你母亲能够安然归来,我等再共商复仇大计。”
“外公、杀我父亲之人就是晋坚狗贼。”秦龙双拳紧握,满腔愤恨、心怀怒火的说道。
“其实这件事发生之前的半个月那位先生书信就告知于我,只恨我当时还在犹豫,再加上我身为三朝元老,在朝中的地位显赫,还抱有侥幸的心理,没想到晋坚竟如此胆大妄为,连老夫都不放在眼里···晋坚、你让我失去了一位好女婿、让我女儿守了寡、让我最疼爱的外孙失去了父亲,这笔账我定要你血债血偿!”老丞相的眼里冒出一丝的凶光。
经书阁内,三皇子正翻看经书,只听阁外一个声音传来道:“三皇子、晋坚已经开始行动。”
“秦虎死了?”
“···是的!”荀子答道。
“晋坚不愧是我大齐第一武将,做事情真是一个绝,按理说秦虎的功夫也是不差,只可惜对手是晋坚,如今秦虎一死恐怕也无人敢正面与他为敌了,这样其实也好,就让他先逞一时的英雄好了,老师、你看着吧,好戏才刚刚开始!”
“但这样一来对我们是凶是吉却也还是个未知啊。”荀子皱眉说道。
“该来的终归是要来的,若是吉、天下便指日可待,若是凶,此时的晋坚党羽便是他将要烧的第一把火,正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花落终归于我处!”
“······”
沁香楼厢房内
白染将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之后对田瑾说道:“听说最近城里出了个采花大盗,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刑部多方派人捉拿此贼却一无所获。”
“不是一无所获,而是此人武功极高,刑部既抓不到人又不想丢面子才将此事敷衍,一拖再拖。”
“那依先生之见应该如何是好?”
“即是采花就要有花可采,这沁香楼的女子随便挑出一个都可算的上是倾国倾城,刑部只是输在了未能两者并之!”
“先生的意思是要雨泽先生相助?”
“殿下可有顾虑?”
“那倒没有,我请他来的本意也是想让他相助于我大齐,救百姓于水火的。”
“雨泽乃是当年黑白世煌之首,行事以义当先,你当初为何会千方百计邀请他前来助你,我想这也只是个片面吧。”白染在对田瑾说的每一句话时,眼神都充满了一种怨,虽极力的用敷衍表情遮掩却也掩饰不了他的内心。
田瑾谦谦有礼道:“先生所言极是,只是雨泽先生之大才却漏于此垢,未免有失了分量!”
“既然已经碰上了,让他历练历练也好,至于边关那边我已派人去保护秦夫人,到时一有消息我会派人告知于你,好不容易拉近点距离,还是不要放远了好。”
“先生所言极是,我敬先生一杯!”田瑾举起酒杯与白染的酒杯相碰,虽杯中满溢而出,却也不失这散发溢滴而落的酒香。
第二日的朝堂之上可谓是安静的很怪异,满了朝堂礼立而站的文武大臣外,剩下的也就只有那高高在上“慵懒”的君王,和他身旁的元老级太监大总管李安,他们的脸上都有着不约而同的好奇和被这安谧的氛围渲染而成的紧张和约束,但也只能如此而已的衬托这早已“不一”的宫廷。
李安看了看齐王随之弯下腰来对齐王建轻声问道:“陛下、可否宣他觐见?”
齐王没有说话,可能是不想被这没有压制感的语气所搅了今日难得一见的氛围,他缓缓点了点头,然后眼神极力的望向正前方。李安先是磕了下嗓子,然后尖声高宣道:“宣天机阁阁主白染觐见!”
这一宣便起了朝堂悠荡的回音,仿佛是要再次强调他的到来一样,随之音落,白染身穿皎洁如雪的长衣,帅气俊朗、淡质非凡的缓缓来到了大殿当中,然后双膝跪下俯首作揖行了个大礼道:“天机阁白染见过齐王殿下!”
“先生免礼,先生乃是本王虽有所耳闻、却难得一遇的稀客,今日有幸见到先生的风采真是荣幸之至啊,快给先生赐坐!”齐王此话一出,忙有两位小太监搬了一把别致的椅子放到了右侧最上位。
白染谢过刚起身却听左侧的一位大臣粗口道:“呵呵~!我还以为是什么三头六臂,原来也只不过是一个乳臭未乾的小白脸!”
白染听罢,便走到了那身穿铠甲的男子面前拱手一礼道:“请问将军年方几何?”
“四十有三、你想干什么?”那名男子不肖得的问道。
“因为世间的最好年华我虽余尽,但您却已逝,您不是在提醒我要珍惜这美好年华么!”
“···你这小子还真是胡言乱语让我好不明白。”
在他身旁的一个文官淡淡说道:“先生身为天机阁阁主想必知道何时下雨、何时光照喽?”
白染又来到他的面前反问道:“不知大人在回家的路上可否遇见过摆地摊算命之人?”
“经常遇见,怎么了?”
“那您觉得找他们算命卜卦的都是些什么人呢?”
“哼~!当然是些无知之人···你、你敢骂我?”那名文官反应了过来用手指向他气愤说道。
“我可没说、这是您自己说的!”白染微笑道。
又有一大臣轻咳了一声说道:“先生初来我齐国想必对当朝的律法有所不明,凡在朝堂顶撞大臣者,一律按军法处置!”
“那么请问大人,你们在朝堂之上可有过顶撞君王的先例?”
那名大臣心中暗想:“···这小子在用律法和国君来压我,若我倾向于律法,那便是对国君的不仁德,若倾向于皇上,便是视大齐律法而不顾,这小子在反其道而行之故意刁难于我,我不能上他的当。”
“那以先生之见呢?”那名大臣反问道。
“其实这个问题很好解决,其出于情,也在于理,问题出自于朝堂,就由朝堂的规矩来办,问题出自于君王的,就自会由君王来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