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变之墨染纤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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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

    “但他们是楚国人,这条律法是针对我大齐国人的。”王副将军无言可对的不再言语,但却吩咐手下道:“先将此地圈起来,闲杂人等不得靠近,然后派个人去同胞晋坚大人,就说此地发生了谋乱。”

    千羽在一旁一听冷哼道:“哼~!谋乱,真是笑话,明明是我们在你齐国差点被人杀死才对,若不是我楚国剑法名扬天下,再加上我和我妹妹这等俊男美女的搭配,恐怕现在倒在血泊当场的就是我们了!”

    “对啊,即是大齐国的律法何以在未查明真相之前强行施压呢,何况他们还是身份嫌贵的皇室子弟!”一名士兵在他身旁默默说道。

    “······”王笙本就是只见当场,见机行事才如此一说,现在反被他们说的百口莫辩了,情形是为尴尬,他也只有以默待之等待大理寺和刑部的人来了。

    其实王笙知道,大理寺是直属齐王陛下一人,论谁都无权干涩大理寺的刑律,但现在的大理寺今非昔比,更有内部副行政司,内外勾结在晋坚的庇佑下做了不少见不得人的勾当,贿赂更是捞的家如金山,所以若他们到了大理寺的行政司就等于一只脚已经迈进了鬼门关,但现在形势有变,王笙没有料到瑶妃竟然也在此处,而且和他们的关系甚好,更是倾向于刑部,至于刑部虽和大理寺同属,但大理寺管内,刑部却对外,什么上到皇亲国戚、达官贵族,下到百姓流民,所以在规模上也是要比大理寺大了许多,更主要的一点,刑部的主管李天威李大人一向耿直,公正严明,正因为如此也便对立于晋坚,虽官职无他大,但晋坚也不是轻易就敢动他的,据说李天威是有天机阁庇佑的,所以说势不两立用在他们身上是再合适不过了,也是因为这一点,紫瑶才极力将此案向一边推。

    千羽故望向天空,见带来些暖意的太阳正斜阳西落,便暗想道:“齐国早晚的气候温差较大,再等一段时辰地上的血被凄风吹变为凝固,这对我们而言极其不利。第一、我们即使是受害者,但却无一人伤亡也是事实,第二、血一旦凝固,他们随便找个借口便可将尸体抬走,这样一来便没了凭证,就连紫瑶恐怕也会被牵连,必须想个方法延缓血的凝固时间。”

    千羽想到这里对一旁的王笙说道:“王副将军,齐国的气候我曾听人说过,所属之高地,温度差异较大,对么?”

    王笙点了点头说道:“嗯~!是的,白天会很热可到了晚上便也是很冷的,皇子殿下乃贵客,若是···”他说到这里却也突然想到了些什么,心中暗想道:“哼~!好你个小子,和老子我玩阴的,把我给拉了进去,我也真是笨,这等话却也没听出来,他本就是邻国南楚之人,气温的差异又差别不大,何必会多此一问。”王笙想到这里便将话题转了回来说道:“确实如此是不假,但邻国的气候和我们这里差不多,皇子殿下又何必明知故问!”

    “既然你自己说出来了,那还不派人给我们这些远道而来的贵宾准备取暖之物!”千羽一听正中下怀说道。

    “即使有了几个火盆也不见得会好到哪里!”王笙心想道。

    “那就请王副将派人送些灯笼过来吧!”千羽嘴角微微一扬对王笙说道。

    沁香楼阁之上,白染看着正西下的太阳,负手而立、不发一言,在他的身边广明却自语道:“现在宫内的事态也不知道发展的怎么样了,难道你就一点不替紫瑶担心吗?”

    “担心如何,不担心又如何,若她心向明月,无论在何处心中的思愁是免不了的!”白染的眼神变得有些深沉,他看着最后一丝晚霞逐渐消失后便转身离去。

    广明看着他萧然离去的背影哼笑了一声道:“哼~!还是老样子,不过这种深藏不露其表的性子有些勉强了!”

    宴香殿外,此时已入黄昏渐如泼墨,理石所砌成的地面被灯光所覆盖的斑盈,还微有些闪动,但今夜和往日却有了些变化,那就是静夜无风无爽感,人立宫廷造祸端,他们静静的等待着大理寺和刑部的人,他们是决定这场事件的升落,但这件事即使闹的再大,紫瑶的心中明白,他们是万不敢动千羽他们的,至于所来此的士兵也只是暂时将它们隔离,因为皇祖母大寿将至,齐王是万不想见到宫里有血灾的,若晋坚他们敢在今夜动手那也就只有那里了。

    一名身穿玄衣的男子在一处宅门外停留了片刻之后,轻轻的将门推了开,他推的很轻,却也将右半残木门推倒在了地面之上,微起一阵灰尘,残叶片片被凄风席卷,散落不知何处,那名男子进入到院内,细致的观察了一下所处的环境,却也微皱起眉头轻声自语道:“曾经兴盛一时的宣荣阁如今却也成了破败萧瑟之所,但此地真会有那把剑的线索吗?”他在一个长廊处似感觉到了什么,也就停下了脚步微笑道:“鲁国之人还真是杀不死啊,余孽仍尚在人间!”

    “那对你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呢?”一话落尽,只见在长廊的对面处隐约走来一人,衣衫褴褛却神采飞扬的一手持一酒葫芦一手持一宝剑向玄衣男子走去。

    “既死之物可以一会再找,你这多余的却是要先死的!”只见那玄衣男子手持一双无间齿轮向对面的男子投去,那男子见齿轮已到面前,连忙用轻功躲闪跃了过去,却没有防备飞身闪来的玄衣男子,玄衣男子向他微微一笑的同时,只见一道金光闪过,那名身穿破旧衣衫男子的头便分了家,倒在了无血却冰冷的长廊上。

    那名玄衣男子见状将手持的宝剑收了起来冷哼一声说道:“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杀了,真是无趣,但此处为何还有余孽尚存,他们鲁家的冥翔军不是被灭门了么?”玄衣男子带着此等疑惑走过无头男尸的身旁,却有意的要在他身上找什么东西,便微微的将那名男子的腰间衣布向上一撩,只见一块龙玉别在腰间,此玉佩被雕刻的是那样精美别致、玲珑华贵,一看便是皇室之物,他将玉佩拿了下来哼笑道:“哼,若换了以前我便是贵人了,但现在若留了你便是麻烦,或许还会招来杀身之祸,算了,忍一时风平浪静!”玄衣男子将手中的玉佩扔进了长廊下满浮残叶的湖水之内,玉佩静落于湖底,却也被湖底处隐藏的一名白衣男子看到了,他似已知晓发生了什么,但也尽量憋住呼吸,不能发出一点声音,以免惹来杀身之祸。

    那名玄衣男子迈过走廊,缓缓的走进了一处别院,此地虽已破旧不堪,却也能看的出是女子的闺所,他将房门推了开,却引来了蝙蝠的纷纷逃逸,此房内也随之散发出一股恶臭,他却不以为然的在阴暗破乱不堪的房内翻找着。

    与此同时那名藏于湖底的白衣男子手中握着玉佩偷偷潜上了岸,在长廊上看到了已死的男子后,惊慌却也感到了恐惧,他将那人手中的剑紧握,然后将悲痛隐藏于心底逃离了那里。

    不久、那名玄衣男子便来到了门槛处,看到了一些慌乱的脚印和一些哩哩啦啦的水迹,冷哼一声嘴角上扬道:“呵呵!看来接下来的事情便是留给我解闷了!”

    深入长夜,凄风席卷扫了纷纷凋零于街道之上的枯叶,带其掠过刑部衙门的门口,此时守门的士兵一刻也不敢放松警戒,一间柔光盈盈的房屋内,一位满嘴胡须的中年男子在那里悠闲的看着书卷,但突然他提高了警觉,像似察觉到了什么,却又故作常态。

    这时从房屋内的阴暗处走出了一个人,李天威没有看他却也习以为然的说了句:“你一来准没什么好事的···说吧,怎么了?”

    那人身穿素衣,脸上虽满带岁月留下的痕迹,但却也可见年轻时是位绝顶的美男子,也不知为何沦落于此的。

    他无忌的将李天威桌上剩下的半盏茶端起喝了下去,润了润嗓子对他说道:“晋坚派了刺客要杀你,你快点和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