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衔接上文。
鹤轩一行方回府邸不后,万名异人尾随而至,意欲杀之而后快,虽有侍女持剑抵御,却因缺少神话奴婢,渐渐被异人以人数压制至中院。
有位一位络腮大汉,握着异形大刀闯入中院,大肆冲杀玩家。
“江伯爷,游四荒特来助刀!”
他那刀法极快,又具有奇妙之处,一任挥舞,眨眼间生出三十二种变化,分罡碎骨,好似一个绞肉机,杀的邻近玩家鸡飞狗跳,无敢人敢去螳臂当车!
“轰隆”一声。
内院院墙塌陷,露出一个大扣子。
“老魔受死!”
杀魔盟副盟主骆天洋带领百位大宗师,嗖嗖窜至内院。
“杀!”
“去刀笔斋找秘籍!”
“开宝箱啦!”
电玩堂玩家一脚踹开刀笔斋的大门,闯入精舍,大肆翻找。
鹤轩在翠女、妙儿、秋菊、琴儿的保护下,淡定无比,躺在摇椅上,吃着葡萄干,盯着相距三丈的游四荒,诘问:
“剔骨刀游四荒,你不在玉门关待着,来京师何干?”
“十三年前,我同王猛比刀,他得了中原第一刀客的美名,我则甘居第二,被迫镇守玉门,前些时日闻得王猛身死,我可如约入关,又洛阳吊唁一番,本拟中原第一刀自动归属与我,岂料出了一位鬼头刀神,这才北上求战!”
鹤轩淡淡道:
“免了,你打不赢本爵的,还是履行天下第二刀客的责任,前往玉门,继续镇守一方!”
游四荒一面格杀异人,一面道:
“伯爷未免太自傲了!如论实力,我必臣服,但论刀道,游某自忖不落下风,而今阁下武功尽失,我可不用内功,单论刀道。”
“免了,大明武馆有位的张之极,我曾以五虎断门刀指点两下,火候不差,你能省得了他,再来站我!”
“你敢羞辱我?”
游四荒豹眼一瞪,舍了玩家,踅转脚步,罡气喷附钢刀,萦绕出五六寸白色毫光,舞生刀影,须臾间劈出百十刀,震退邻近玩家,又似银蛇电闪,擦空爆鸣,声势如浪,连绵不绝。
琴儿早有防范,本拟去阻拦,却被邻近异人瞧出门道,一窝蜂似涌上,舍命缠斗,脱身不得,因喊:
“秋菊姊姊!”
“狗胆!”
秋菊见以天山折梅手捻折玩家的兵刃,乍听琴儿叫喊,抬头瞧见黑汉竟敢刺杀少爷,肩膀轻摇,罡劲震出,衣袂飘飘,化为排山蹈海的罡风,击退邻近玩家,继而玉足急跺,一个仙鹤凌空,蹿出三丈,仗着速度,赶上游四荒,右手捏作鹤喙,对着宽刃刀身急啄。
“叮”的清鸣。
那口陨铁淬炼回火的奇形怪刀被打偏七寸,刀身正中位置,亦吃那一指禅洞出两指孔,均匀已极。
刀身自颤自抖,“嗡嗡”爆鸣,游四荒右臂亦被带着颤抖,幅度虽小,却由经络、肌肉传至全身,痉挛不休,好似冬日赤身一样。
游四荒心骇:
“好厉害的指劲,怕不是有万斤?”
方才劲力名为仙鹤劲,极为不俗,乃是鹤轩依据仙鹤啄蚌,自创的阴柔炼法,最是克制阳刚内功,炼至圆满,可倚仗心境高低,混合自身功力,精准控制力量大小。
方才,秋菊亟待解厄,为消刀势,催出十成功力,以致方才一击,力道不下两万斤。
游四荒的剔骨刀尽管是名刀,品质不俗,亦被巨力啄出小洞。
幸而,他是位积年拼杀的老刀客,吃这等巨力,也能倚仗肌肉本能,死死握紧,这才未被打飞。
何如,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仙鹤劲沿顺刀身,传至臂膀,再传脏腑,不特将他打蒙,更震的他那内脏颤栗不止。
仓促生变,游四荒下意识的运功抵抗,无如他所习《大荒功》爆裂阳刚有余,疗伤奇差,梳理真气,平复气血都难,何况卸去劲力,吃那阴柔罡劲一荡,牵动脏腑,面红耳赤,忍不住喉咙的腥甜之意,哗的一声,鲜血长喷如虹。
“噗嗤”
万千血沫,喷洒花圃,尽为百花增艳。
“噌”
秋菊催出金色内罡,以身为屏,为鹤轩拦住血沫。
游四荒双目赤红,面白如纸,好似死人,又见秋菊背着他,自觉面皮受辱,龇牙咧嘴,强催内功,提刀猛斫,精光耀目,白虹也似剁下。
“狗贼,竟敢偷袭?”
秋菊脑后生风,察觉刀芒冷厉,仓促之际,情难避闪,另作计较,双掌合适,举至鼻高,肩膀平平,纤腿一屈,膝盖对立,扎出女儿马步,催动自在会意功,当即幻出两尺厚的精光罡罩。
“当”
“刺啦”
陨铁钢刀劈在罡罩上,斫出金戈交击之音,继而剌生千百粒金星,吃那刀风一荡,尽为无有。
“死来!”
秋菊见危险尽去,就势转身,一双纤细长臂,唰唰乱舞,使出最厉害的“鹤喙撬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夹带穿金洞石的仙鹤劲,啄向游四荒的期门穴。
这一啄实,下场可知。
鹤轩惦念中原、西域的贸易,呵道:
“且慢杀他,玉门马匪猖獗,劫掠商旅,他的归宿是驻守玉门,保卫一方平安!”
“是,少爷!”
秋菊敛去罡气,窜至一旁侍候,须臾间变为人畜无害的丫鬟。
游四荒劫后余生,惊魂乍定,仙鹤劲卸去后,心神略松,垂眸回忆那锋锐无比的鹤指离心脏只有三寸,不禁魂飞魄散。
想到差点死在这里,游四荒脊背盗生冷汗,额头淌落汗珠,面皮抽搐,又忖昔日自诩无惧死亡,今日才知他未有堪破生死玄关,心中羞愧,又让面庞充斥一点血色。
好半晌后,游四荒抱拳作揖:
“游某自愧弗如,无须比刀,我这就遵刀客的诺言,转回西北,长镇玉门。”
鹤轩吃着葡萄干,满脸嫌弃道:
“快走吧!今日之事,尽说与西北武林,叫他等没事别来烦人,这府邸都被这群不惧死亡的异人烧了第二次,他们若是再来捣乱,本爵岂非烦死了?”
游四荒看着满院狼烟,到处火光,面皮羞愧,作揖:
“多谢伯爷宽洪海量,这点小事,游某定会尽心竭力,必不让闲杂人等搅扰伯爷!”
说着,提着破损剔骨刀,踉踉跄跄的闯出府去。
于时,江府东南方的一处飞檐上,白衫公子哀叹:
“此人武艺,于世俗武林,已经超凡入圣,如能突破神话,便可被各派仙真引渡,怎得连一个小小侍女都打不过?”
“公子,不如令我等姐妹去杀贼厮,把翠姐姐接回。”
白衫公子看向一身绫罗的翠女,目光痴迷:
“指腹为婚,姻缘早定,他那爵位就比的过长生不老?”
白衫秋雪看向白衫公子,满目怜惜:
“公子,翠姐姐不知公子已为仙人门徒,如若知晓,定会靠向公子的!”
白衫公子性情孤傲,不愿以“长生不老”诱惑翠女陪伴,非要以情动心,赢得芳心,看向翠女,满含期许,似看正室而非姬妾。
红衫香雪忽道:
“看那贼子气度不凡,神仪内莹,果真未有行房,此人真元充沛,几如大日,如催七圣幡,勾动七情,俘虏在手,可供我姐妹采补一番,不但掠夺千百年功力,更可令他精尽人亡。”
白衫公子忽道:
“打住!这是京城,不是乡下,作法不啻自毙,驱使不死异人前去攻夺在最佳,不可亲自下场,如教人间王庭知晓,本地城隍必会上报天庭,我等也会触犯门规,扒皮抽骨是小,终古炼魂是大!”
黄衫金雪又问:
“公子,昨日的千尺火柱难道不是法宝?”
“那火柱至烈至阳,确实为丙火之气,但府内并无修道迹象,只能说这位功力深不可测,真能以武道掌法,调动乾坤元气,打出丙火之柱!”
红衫香雪嗔道:
“公子惯是助人威风,设如世俗传言,他岂非拥千年功力?”
黄衫金雪不满道:
“就是!如是千年功力,休说在世俗列为神话,在炼士之中,亦为一等一的散仙,休说我等才入门的元神炼士,就说公子师尊铁蓑道人未必有他这等修为!”
白衫公子目光奇冷:
“千载功力却是浑厚,却又如何?没有元神,真气少灵短性,终比我等运用由心要慢上一丝,本公子功力虽浅薄,却有优势,只要他敢出京半步,便可催动烈火神钉打他七窍,暗以丙火灼烧,一任他那般功力,也难抗住!”
一语未罢,看向安之若素的鹤轩,瞪眼冷嗤:
“到时,我必将他焚为焦灰!”
……
江府西北角,三丈槐树上。
李自宗听闻天津卫(炼狱)帮会进攻江府,回忆他等在法场的行为,神色惶恐:
“天津帮会怎敢如此?这不是血口喷人吗?”
李青鸿把茶蛊一方:
“哥哥忒急!幸亏总会忙于清理内奸,无心搭理,否则真是愈帮愈忙!”
李自宗沉浸在舆论之争,情绪早被带动,因而愤懑:
“脏水都泼过来了!怎么不能去当众对峙?”
李青鸿忽的起身,轻轻摇头:
“事情如今,木已成舟,言语难辩是非,今日争吵并无意义,况且九州大势已成,种田总会理当顺势而为,偏向明廷,在日后的冲击中守住自身,以后闭口不语,令联盟帮会作茧自缚,等时间一到,种田总会虽会受到一些波折,终会平安落地。”
李自宗长吁:
“妹妹所虑,我也有料,可这人争一口气,佛争一口香!”
李青鸿又怼:
“哥哥忒痴,不争便是争!”
李自宗投生九州,颇喜操琴对弈棋,不爱争权夺利,凑巧被朋友推举,才得就任四川分会会长一职,又因父母投生为穷苦农民,访查一年才得团聚,间接体会民生疾苦,故而对李府佃户尤为宽容,于成都一代尤有贤名。
乍见世事变化,嗟叹:
“此事必生波折,滔天巨浪之下,亦不知要拍死多少人!”
一语未毕,又说:
“回到四川后,哥哥这就典良卖屋,买粮备肉,送四位父母前往山中隐居!”
李青鸿看向潇洒自若的江鹤轩,叹息:
“就算依靠朝廷,也难止住这股势!”
……
于时,萧三衣衫带血,失魂落魄闯了回来。
翠女问:
“三儿,你是怎么了?”
萧三悲痛欲绝:
“回夫人,瓶姊姊死了!”
翠女一楞:
“啊?”
与此同时,鹤轩止住摇椅:
“怎么回事?”
萧三面无表情,眼泪也无,机械的回答:
“瓶姊姊死了!福姊姊走了!”
杨妙儿见有九名侍女杀了回来,嗔道:
“你发什么呆?你快说咋回事?”
萧三心伤过重,机械道:
“因我而死!”
“你……”
杨妙儿经办婚礼,半个媒人,怎个不急?
鹤轩出声制止:
“好了,不必再问,他啥时候想说再说!”
……
于时,轰隆声愈发近了,火焰愈发明亮,气浪愈发炙热。
鹤轩扫了一眼中正院,知防守告破,念头才落,春桃带着一群奴婢,转至内院,把方才冲进来的异人、玩家来个反包围。
杀魔盟盟主谭晋玄窜上刀笔斋的楼顶,挺身而立,持剑遥指:
“江老魔,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你杀异人得高官俸禄,现在死在异人手中,也是应有之事!”
“江鹤轩大肆杀戮异人,恶行累累,我韩重身为青城山心观首席弟子,秉持天理公益,今日特为除魔而来!”
话语方落,一位身穿青色衣衫的俊俏公子如窜天猴一般,冲上云霄,嗣后轻轻落地,衣衫鼓荡,潇洒已极。
青城弟子前脚冲至,峨眉弟子舞动妖娆身段,从人群中挤将出来。
孟雅萱恨极老魔,不顾身份,率先开口:
“老魔,江宁一战杀不死你,今日两千位大宗师云集此地,你休想在逃!”
邓丽琼阴沉着脸。
鹤轩摇着椅子,目光玩味:
“哦?本座昨夜练功不当,导致经脉被封七七四十九日,你们就以为本座会在这四十九日内死去吗?”
“你虽有十位神话奴婢,却只是一滴水,相较于大海,微不足道,我等有两千位大宗师,杀你易如反掌!”
“哦?大好头颅,该给谁?”
鹤轩手指韩重:
“给你青城派?”
又指孟雅萱:
“给你峨眉派?”
转指谭晋玄:
“给你?”
转指神秘玩家:
“又或给你?”
未容帮主说话,玩家、异人率先炸锅:
“当然给我玩家,我们要人头和秘籍!杀了老魔就能封号!”
“对!给我们玩家!”
“boss的首杀就应该给我们!”
“对!”
……
“你们这群神经病,休想要人头,秘籍允许你们分,已是殊荣!”
“狗卵子,我们杀魔盟要的就是人头,怎么能给你们!”
……
“青城派要人头,我们是名门正派,名声重要!”
“秘籍我们不稀罕,我们要人头!”
……
孟雅萱气运丹田,大声呵止:
“大家不要听老魔蛊惑,他在诱惑我等厮杀,而后趁乱逃走!”
韩重、谭晋玄吃一堑、长一智,各自压伏小弟。
兵大洋得了张伟奇、张必杀的指令,开口道:
“杀老魔,尸体均分,峨眉、青城、杀魔盟、电玩堂、天津卫帮会!”
神秘玩家道:
“对!均分老魔的心肝脾胃肾!”
孟雅萱附和:
“对!头颅、四肢也可以均分!”
鹤轩话语在转:
“青城、峨眉难道不知中原六宗向朝廷称臣的吗?既是六宗门徒,就该向着朝廷,刺杀本官等同谋反!”
青城派的韩重道:
“老魔休仗口舌之利,六宗传承千年,比明廷久远,向朝廷称臣无非尊敬,朝廷出现你这等奸佞小人,我等六宗自然要替朝廷剪除!”
“不错,你为锻炼血刀,谋取私利,斩杀异人,罪无可恕!”
“实话告诉你,斩杀老魔就是六宗最高任务!”
“杀了老魔,无须考核,直接入门!”
“待会必须抢个耳朵做凭证!”
……
于时,燕赤霞站出来,作揖:
“江剑圣,某不为他来,只为一试剑法!”
“原来是你啊!你久不来应战,那口龙渊已被我赏赐别人了!”
“剑为外物,妨碍剑道!”
“哦?看来在剑道上进步不小,可惜我已悟相,你那剑意虽然坚贞不屈,却盛不了我的!”
“哎,某来京师多日,先闻阁下神龙千尺,略有不信,昨夜瞧见千尺火柱,方知阁下功行至高,今日叨扰,他日练的剑气长河,再来向阁下挑战!”
燕赤霞嗟叹一声,转身边走。
“燕师兄,比都没必过,这就走?”
“卧槽!不是把,这位燕师兄大大小小的斗剑近乎千次,东南西北的用剑高手都曾比过,从无败绩,就是剑老也曾说他是为剑痴,剑法不差前五名。”
“听说四剑世家的西门珏、南宫剑也被他斗败了!”
“那当然,剑神比武,燕师兄横空出世,夺得剑神称号!”
“这岂不是说剑神不如剑圣?”
“理论上,剑神大于剑圣!含金量不同!含金量不同!”
……
“呐!这位是个聪明人,尽早离去,否则等本少爷的夫人动起手来,十记混元掌可令尔等灰飞烟灭!”
“老魔,你就吹把!”
“管他那么多干,拖了这么久,无非是万历个警告,现在警告差不多了,灭了他!”
“上!”
“杀!”
刀光剑影,此起彼伏。
金戈交击,清脆入耳,汇为天籁。
奇光和映,绚丽多彩。
罡波气浪,折花断草。
萧三机械地催动神功,守在鹤轩身旁,寸步不离。
翠女身披绿色云帔,在鹤轩身旁端茶伺候,并无出手意愿。
“同射剑罡,我就不信这狗屁剑阵能抗一辈子!”
余下侍女纷纷组成九宫大阵,而后九个大阵在组成一个绝大的九宫大阵,幻出径直十丈的青色大阵,生出百千金色剑气,化作灿金琉璃罡罩,抵住两千位大宗师齐射罡气。
“轰隆”
百个炸药包爆炸,硝烟弥漫,充斥天穹,遮挡烈阳。
大九宫剑阵金光烨烨,丝毫无损。
“刺啦”
万千罡气剐蹭金色罡罩,全无效果,至多溅射出百万金粒。
众人围攻,鹤轩百无聊赖,喝了撒,撒了吃,终究无趣,披着一张羊毛毯,卧在摇椅里睡着了。
斗至夜晚,天色已黑。
京营兵马将江府围了个水泄不通。
忽的有一名强撑弟子来到中院会客厅禀告:
“我等被围了!”
“什么?”
孟雅萱、韩重、神秘玩家、兵大洋、谭晋玄面色大变,嗣后纷纷指挥各自的手下,前往刀笔斋去抢秘籍。
半日后,兵大洋抢夺秘籍的任务达成,早就不在乎老魔死不死,因道:
“现在怎么般?兄弟们的功力都快消耗一空,这剑阵全无丝毫折损,咱们真要留在这七七四十九日?”
神秘玩家获得不少高级秘籍,也够本,大手一挥:
“撤!”
李雁儿道:
“撤!”
孟雅萱目的不达,心中愤懑,碍于局势,不得不跟着峨眉弟子离去,心中计算:“算他狠!必须在四十九日内寻到破解办法,否则便会失去良机!”
韩重获得一些秘籍,倒也满足:
“撤!”
……
仁寿坊外,兵士如林,各聚火把,好似火炬路灯,照的邻近一片明亮。
临时帅帐内,一位参将披甲带刀,作揖:
“回大帅,异人向南方撤了!”
“撤了?”
英国公张维贤松下一口气。
张之极一身戎装,单膝请命:
“大帅,小将愿领三百死士,前往江府再探!”
“恩?”张维贤看了两眼,从签筒取来令签,掷出:“准!”
张之极捡起令签,起身作揖:
“遵命!”
那参将见战斗平息,连忙拍上马屁:
“国公,这次不战而屈人之兵人,实是高明。”
“刘参将妙赞,实是不得已,破罡箭就算上弦,没有陛下的命令,是放不得的!”
刘参将暗道一声老狐狸,作揖:
“那是,那是!陛下亲自指挥,才有这等胜利!”
……
果不其然,张之极带领三百横练将士,冲至江府,除了满地尸体,见不到任何异人。
“江大人,小将张之极特来拜见!”
张之极列在中院,向门内高声呼唤。
翠女见敌人退去,吩咐秋菊、春桃抬着摇椅养性居行去,听闻声响,因说:
“少爷睡了!妙儿领着十艺去外面招呼下,分出三十位奴婢守着养性居,其余的把院内尸体都给搬到谨慎院,等明日一早,寻五城兵马司的人前去清理。”
“好,我这就办!”
翠女对秋菊、春梅道:
“你二人可宽了衣衫,陪少爷睡觉,趁着机会,吸收一下丹气,但不可动了淫念!”
“是!”
春桃、秋菊两人第二次陪睡,不免欣喜。
两人把鹤轩抬往大床,宽衣解带,以那玉色肌肤贴着金色肌肤,脖颈交缠,贪婪地吮吸着逸散的纯阳元气,心神陶醉不已。
翠女笑骂:
“两位妹妹是好似那偷盗金丹的孙猴子,怎么吃也吃不够!”
秋菊笑怼:
“姐姐是那压在山底的孙大圣,可怜我姊妹今日才吃得龙肝、嗅得金丹。”
翠女捂嘴娇笑:
“两位妹妹可得多吃点,万一少爷元丹九转,金丹一成,你们想吃都没有!”
春桃自怨自艾:
“谁让我等只是妾呢,没有莹夫人、梅夫人受宠,若是两位夫人要求丹气双修,少爷怕也舍得!”
翠女打趣:
“呸!你们两个真卖乖,金蝉子的肉也是谁都吃的?
你们若不是有那个命,听都不听到,还在这嫉妒呢!
叫少爷知道,必不给你吃不给闻!”
“哼“
春桃深吸一口,目眩神迷,香味馥郁,细嗅一番,只觉鹤轩是千年参王修成的肉身,丹田内生出一缕饥渴意愿,恨不得一口将鹤轩吞下去。
秋菊性情稍佳,勉强抑制,因说:
“姐姐,少爷丹功奇高,方才的话必被听取,你这不是坑我姊妹吗?我们不依!”
翠女笑说:
“那不一定,少爷元神化佛,游历九州去了,除梅夫人尚能感知外,其余皆不可知。”
秋菊道:
“化佛而出?”
“少爷仅余色身外相,元神已离,虽仗玄法,活动无碍,实非少爷全部心智、神通,方才秘话,未必听见,尽可放心。”
秋菊道:
“姐姐,真会吓唬人!”
翠女笑道:
“哪里吓唬你,无非警醒你二人。”
春桃纳罕:
“我姊妹有何错?”
“红尘之地,炼心最佳,深山老林,炼炁最易,全真丹功,先性后功,那些妾婢虽无你二人入房的早,但性情尚佳,元神初凝便被梅夫人送往锦云谷潜修,咱们三人性功不足,难以入谷修道。”
春桃道:
“那莹夫人带走一干奴婢又是为何?”
翠女道:
“她等有性功而无仙根,故入百草谷,如果积修善行足够,可以《坐忘心经》开启元神,修禅宗法门,嗣后坐缸转世,继重入锦云谷修炼。”
……
内院大门前,萧三如蜡像也似伫立着,纵说挺拔,却是垂老。
妙儿领着十位艺婢出来,见他呆傻,悠悠一叹,转往中院,看见正在尸体的花语十二婢,计上心来,吩咐:
“你们把尸体搬完了,去外院搜索一男仆,如有存活,核对过来,明早报来!”
“是!”
梁幽筠花裙沾血,头发披散,脸上、手上全是血污。
妙儿颔首点头,走至谨慎院,见张之极列在垂花门外,暗忖此人到底大家公子,教养不俗,因笑:
“张小国公,我家少爷已经睡下,府中除一二奴婢死伤外,并无大碍。”
张之极作揖:
“劳烦姑娘,这院内尸体,是否需要我等协助处理!”
“有劳费心,少爷吩咐,这尸体明日会有斩异司的书吏一一核对!”
“叨扰了,我等这就离去!”
张之极干净利索,领着甲士“嗦嗦”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