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如是因如是果
纳闷着青天白日,怎会有这般比鬼叫还凄惨的人声?
难道家中遭到贼,还是碰到鬼,还是母亲的羊癫疯又发作了?
为谨防万一,她聚神用功,脚底运用力,燕子般飞跑到屋中,悄悄落在门后。
透过一丝门缝,一个赤裸着上半身,体型上看好像是弟弟孟忆华。
他好像醉的有些神志不清,手上挥舞一条细长的藤鞭,死命地抽打着地上两个老人。
而那两个老人正是父母!
只见母亲被抽的满地打滚,一鞭下去,她就发出一声发出杀猪的惨叫声,她的叫声越凄冽,弟弟的鞭子越用力,抽到的他身体皮开肉裂。
母亲被打得跪在地上拼命往外爬,孟忆华见她要逃,越发怒发冲冠。
一把抓起她的衣服,如拎起一条垂死的老狗般,使劲往墙壁撞去,白色的墙面立刻鲜血如柱,年过七十的母亲翻着白眼晕死过去。
孟忆华好像还没打过瘾,拎起墙角的水桶,半桶水往哗一声,泼过去,冰凉的水让母亲从昏死的中睁开眼。
“还沒死!我X!”
孟忆孟好像不打死老母亲,不肯善罢甘休,抬脚又踹了过去。
这脚力道实在不轻,踹得母亲朝天空“吐”一声鮮血喷出,伴随着几颗打落的老牙滚落一地。
本來牙齿就沒剩下几颗,这往后怕吃饭都成问题。
这时,父亲从地上爬起来,上前想要阻止。
孟忆华“啪啪”两记耳光搓得他天旋地转,一头栽倒在地上。
父亲趴在地上,杀猪般哭喊着,“逆子啊,逆子!”,伸手抓住前方的长凳,朝孟忆华砸去。
没什么力道的凳子,被孟忆华轻易接住。
他双手接住凳子后,“哐啷”一声,横跨在父亲身上。
他跨腳骑坐在凳子上,翘起二郎腿,半醉半醒地点燃一根烟,“工作太烦心,打你们几下,解解气算什么,忍忍就过去了,你们当年不也是这样拿二姐解气吗?从小,我学起来,想不到还真过瘾!”
说完,朝着地上的父亲又是拦腰一脚。
就像踢一条看不順眼的老狗般轻易随兴。
父亲痛得“啊呦“”一声惨叫,孟忆华好像不能听到叫声,只要听到大声慘叫,便刺激得手心发痒。
他跳了起来,操起长凳正要往父亲的头顶致命一砸,半空,突然被从身后闪电般探出一只手,拦截住。
孟忆华向后回头,便见忆幻怒眼瞪着他,骂道:“畜生!”
她的这声骂反惹得孟忆华歪嘴一笑,“别装了,你应该最开心才对,我这在帮你报仇呢!”
“啪”一记耳光,搧出他脸上五条清晰红掌印,他捂住脸颊回过头,握拳高舉。
但见忆幻毫无惧色地准备接招,这时,他想起后来的忆幻得到铁匠的真传,自知绝对不是对手。
识时务地一脚踹翻凳子,悻悻离去。
忆幻扶起母亲,去厨房打來一盆水,拧了把温毛巾,帮他俩脸上的血擦干净。
接着,拿來家庭药箱,细细地帮他们处理伤囗。
母亲认出忆幻后,想看到救命稻草般死死抱住她,哭求着,“忆幻,快把我们带走,在这里迟早一天,会被他打死的!”
忆幻握住母亲的手,转头问父亲,“他这样是犯罪,你们怎么不报警求助呢?”
却见父亲立刻把头摇的跟波浪鼓似的,“他就在公安部上班⋯”
“······”,忆幻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想起了孟忆香。
便问父亲,“姐姐呢?我才在医院看到她,你们怎么不去她那边住呢?”
话音未落,叹息响起,父亲丧着老脸,几度哽咽,“她,她事业有成,一腳把我们踢开,对于你弟弟的暴力,装聾作啞!”
这下,忆幻久久无语,思索了許久。
最后,还是決定跟孟忆香谈谈。
她再次去医院等孟忆香下班。但孟忆香在下班的路上远远瞄到她,眼底狡光一闪,𣊬时调头离去。
从小体形高大肥胖的她,虽然现在透过手术,一番大动作的抽脂刮肉,才有了现在的人模人样。
但与生俱来的大骨架,让她踩高跟鞋的声音比普通女人要响亮一倍以上。
“细细后跟踩到水泥地板上,发出“噔噔”声响,立刻引起了忆幻的注意。
她朝响声转过头,便见孟忆香走着不协调的摇摆身姿。
人工虽美,多少会失真,多少会失衡。
忆幻没几步就追上了她。
跑到面前栏住她,担心地敘道:“昨天回去,爸妈被弟弟毒打,爸妈说你不问不管?
孟忆香的目光左右闪躲一下,上扬着嘴角,皮笑肉不笑地,“他们年纪大了,精神状态不好,又不肯按时吃药,两人经常在家打架,我和弟弟要工作,也不能天天看着。”
“你,你···”,忆幻被这番黑白顛倒说得无言以对,不知道还能回答什么。
见她支吾回答不上来,孟忆香接着冷笑道,“这些年,你一个人在外面吃香喝辣,父母是共有的,你那么孝顺,就应该把他们接回去,报答我们家对你的养育之恩。”
跟猪狗对话,能有什么结果,多说一个字,都是浪費。
孟忆幻摸摸鼻子,自叹不如地先走了一步。
回旅店的路上,打了个电话给夜恩佑,向她说明这边情况。
两人一番商量后,忆幻决定带走两位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