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替狗偿命
清晨,东日旭阳,射出第一缕金光,金灿灿的光线,照进老孟家的客厅,把客厅里的人脸映成金色。
空气氤氲着血腥气,带着咸味。
被温热的鲜血溅到脸上的三人,头脑一片空白,一动不地愣在原地,瞪着大眼望着地上的母亲。
癫痫过去,清醒过来的母亲,牙齿还咬着忆幻的胳膊,满嘴都是血。
忆幻紧咬着牙齿,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打在她的锁骨上。
母亲眼珠转了一下,她知道刚才的一切,像做错事的小孩般慢慢松开了嘴。
被咬到血肉模糊,深可见骨的忆幻,终于支撑不住,一阵晕眩,栽倒在地上⋯
好在,救护车及時到达。
忆幻在医院住了半个月。
出院这天,天空的阳光明媚,鸟儿们雀跃在枝头欢声歌唱,出院后,心情大好的她跑去追小鸟。
鸟在天空飞,她在地上追,追到离家不远处的草坪上,躺下来喘气。
溫暖的阳光照在柔软的草坪上,舒服到打起瞌睡。
不一会儿,便来到浅浅的梦里,正香甜时,突然,听到一阵纷杂的脚步声,凌乱中带着致命的危险。
这种危险让她从梦中惊醒过来,赶紧起身寻着声音的方向走去。
走着走着,快走到家里。
刚踏进家门的瞬間,便傻住!
一条奄奄一息的老狗躺在地板上,姐姐举着菜刀,对着老狗的脖子,一力砍了下去。
冲上前的忆幻,没能拉住姐姐的手,慢了半步!
刀已砍进狗脖子里,狗血从刀口中喷射出来,溅在她洁白的袜子上……
可怜的老狗痛苦地呻吟一声,前腿挣扎了两下,下一秒,便丧失了生命之力,无力的狗腿摊在地板上。
老狗临终前死不瞑目,直到眼角出流出两滴泪,才停止了最后一口气。
老狗断气的下一秒,姐弟二人就欢呼起来,“死了!”
忆幻的胃里一阵翻滚,想吐,一阵天旋地转快要站不稳,挥着手想抓住点什么。
突然,铁匠冲到门口,脸上写着要杀人!
他为爱犬而来。
姐姐吓的手中菜刀哐啷落地,弟弟眼珠一转,捡起菜刀递到忆幻手上。
想吐的她正好一手抓住。
眼前的画面,人证物证,天衣无缝。
母亲从里屋出来,秒间做出反应,一把抓住忆幻的胳膊。
正好抓在那道触目惊心的伤疤上。
半个月前为救她一命,被咬的骨肉分离,现在伤口未痊愈,母亲抓着毫无感觉,一把将忆幻拽来到铁匠面前。
爱犬的惨死,铁匠的双眼血红,不管三七二十一,抓起忆幻的衣领就往外拖,他要一命偿一命!
被拖着走的忆幻一路踉踉跄跄。
出家门的那一瞬,她还是回过头看了一下,母亲搂着弟弟,父亲抱着姐姐。
这就是她的亲人啊!
到了铁匠家,她被关进狗笼里。
铁匠把她关在在狗屋一天一夜,滴水未进,胃肠咕噜咕噜抗议。
咽下口水没有减缓,胃肠反而抗议的更厉害。
忆幻摸着肚子,告诉它们先忍耐一下,她想办法出去。
抬头向四周看了一圈,瞄到墙壁上高高挂着狗屋的钥匙,要是能拿到钥匙,就能逃出去,她眼里闪过希望。
摸了一下地下,灵光一闪,有了办法。
她取出铺在狗屋里的稻草,挑选出一把有弹性的,开始搓麻绳。
搓到手心起了数个血泡,接着搓,血泡被稻草磨破,血水流出,尖细的草琐扎在破皮的嫩肉上,痛的眼泪直飙,咬了咬牙,继续搓。
终于,搓到她要的长度,拿到狗屋旁边的碎铁丝做成勾,取下钩挂在麻绳的顶端。
一只手伸出狗屋外面,使力向钥匙投去,希望挂钩能勾住钥匙。
来回钩了百下,完美失败!绝望地收回了手。
脖子上的项链晃了一下,心中又燃起了希望,默默念了六句真言几遍,然后,从新拿起麻绳,向前甩出,闭上眼睛接受失败。
“吭!”,清脆悦耳的金属撞击声。
如天空划到一道流星许愿成功,她睁开喜悦的眼睛,一看!钥匙勾在挂钩子上,闪着耀眼的光芒。
如捡到稀世珍宝般珍惜着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地拖回麻绳,顺利地取下钥匙。
狗屋的铁门被轻易打开,她,终于从里爬了出来。
起身后,从后门溜了去出。
出了门,伸了个懒腰,准备逃之夭夭。
抬脚前,还跟狗屋说了声再见!
说完再见,转身大步向前逃去。
向前没跑两步,里屋传出痛苦的呻吟声。
这般凄惨地呻吟,不死也是将去半条命,留不得什么活人。
虽然这般估莫着,但还走放下了脚步,回头还是不回头,左右为难。
只要她回头,一定会去救人,人救活,就该轮到她去见阎王。
不救还是救,人天大战了一秒,向往跑了几步……
嘎然收住!退了回来。
寻着呻吟声,来到房间窗户外,缩着脖子,轻轻探头往里一看。
见铁匠躺在床上,腿肿的跟水桶那么粗,面色黑青,嘴唇发紫,看样子是被毒蝎咬了,命在旦夕……
这一带,带有毒蝎,方圆十里,死在毒蝎针下,不下百人。
如果她不救,铁匠就在今夜定与爱犬相见在黄泉路上,见不到明日晨起的阳光。
她想了想,还是咬着牙,痛恨自己这该死的圣母心,身体却火箭冲进厨房拿起尖刀,跑到铁匠床前。
对着铁匠肿得乌黑的腿,一刀插下,再使力划开,黑黑的毒血流淌出来。
那毒,染黑了白色的床单,染黑了地板。
血放到差不多,她撕碎身上的衬衣,饶着铁匠大腿根处死死扎紧。跑去客厅翻出急救箱。
命若悬丝的铁匠用最后一口气,颤抖着,“前院有晒干的八角莲,快,快去取!”
话音未落,忆幻人已冲出门外。
拿到八角莲,取来热水,冲泡了好。
拿着汤匙,撬开铁匠的唇齿,押着舌头一勺一勺流进喉咙,喂完,约莫过了十来分钟。
铁匠脸色好转,忆幻拿起电话,准备按120。
指尖刚触到数字1,却见铁匠伸手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