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之蓝染物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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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命运的砝码

    冬梅卧雪,夏荷听雨,春风吹皱一池水,四时之景不同,乐亦无穷。

    美景当前,人总是会做一些不同寻常的事,而这些不同寻常的事又往往能够引发出不一般的故事。

    握着手中的刀鞘,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抽出刀身,将其缓缓拔出,轻轻抚摸着刀身上那一道道冰冷的纹理,眼眸中透露出淡淡的回忆。

    刀禅,是死神与斩魄刀交流的一种状态。斩魄刀的始解和卍解,都需要死神进入刀禅的状态,与斩魄刀的意志进行‘沟通’。

    每一个死神都有自己的精神世界,一个特有的空间,通过与自己的一部分灵魂对话,也就是斩魄刀,从而获得力量。

    不过对于他来说,这只是一把普通的刀而已,他的刀,只是用来杀人的。

    蓝染将自身的灵压释放出来,笼罩着斩魄刀,感受着刀中传递出来的气息。

    一股淡淡的哀愁弥漫在心间,久久挥散不去。因为他感应到了一抹淡淡的哀伤,那是一种深埋在最深处的哀伤。

    对此他并不在意,舍本逐末的事,他并不需要做,它的归宿已经注定。

    蓝染将灵压注入斩魄刀中,使其渐渐与自身灵压融合在一起。随着灵压的不断灌注,刀身上的纹路越来越清晰,一股淡淡的威压在刀身上散发出来。

    磅礴的灵压不断注入刀中,压缩着灵子的空间密度,使其不至于承受不住强大的灵压而破碎。

    随着灵子密度的提高,刀本身的灵压越来越高,灵子的再键合让灵子更加稳固的连接在一起,形成了稳定的韧性结构,最终重构了自己这柄已经不可能再解放的斩魄刀。

    刀名依旧是镜花水月,只是现在的它,仅仅只是一柄杀器。

    众所周知,材料的微观结构决定了材料的宏观物性及其功能;而材料的微观结构则是由物质的灵子之间空间排列的晶体结构所决定。

    调控灵子之间的晶体结构,是材料微观结构研究的重点。在灵子尺度下,灵压对灵子在外力下的运动和演化规律的研究,蓝染称之为灵淬技术。

    这项技术的目的在于探索灵子或其团簇在外力作用下的演化规律,并在亚灵子尺度下精确操控由灵子组成的结构材料。这是一项关于灵子尺度材料力学性能实验系统及相关技术。

    “蓝染大人,一切如你所料。”东埜暁広适时开口道。

    一道谦卑的声音响起,打断了蓝染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思考。蓝染收起了手中的斩魄刀。

    “霞大路家已经破解了灵铸中灵子压缩技术,并进行了量产,锻压刀在贵族中开已经开始普及。”

    鱼饵抛下去了,到时鱼儿自然会上钩。

    “身怀利器,杀心自起,人的欲望,人的永无止境的恶意,终将使人的野性膨胀,直到无法平息,挣脱囚笼的那一刻……”

    蓝染沉吟道,目光却看向了远方。

    “我们还会提供更多更好的东西不是吗?他们需要这些东西,名为武器的杀戮工具。”

    蓝染嘴角勾勒出一抹笑容。

    对于贵族来说,如此廉价的耗材,在如此短的时间便能培养的耗材,他们又怎么可能拒绝?

    草村右介与东埜暁広皆不敢言语,只是恭敬地等候着他。

    “草村君,来一场关于剑术的交流如何?”蓝染将目光移到了草村右介的身上。

    “是,蓝染大人。”草村右介恭敬道。

    草村右介心里有些忐忑,那一夜的经历犹在眼前。

    剑者宁折不屈,宁断不弯;无所畏惧,我心如剑,剑心亦如我。

    他出剑了,那一瞬间,他的剑变了,不再仅仅是一把剑而已,剑之一字,包罗万象,无所不及。

    他的剑,不再只是简单的剑,他的剑,是无敌的。

    凛冽的剑光闪现,剑锋划过虚空,留下一丝残影,仿佛是被切割开来的碎镜。

    草村右介的剑很快,快到令人恐怖,那一刹那,蓝染似乎感受到了死亡的味道,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窒息感。

    这是一种生命即将消逝的恐惧感。就像是有一双巨掌在紧握住他的脖颈,想要将他扼杀,那是一种生命即将终结的感觉。

    只是,在那一刻过后,一切又归于平静。

    草村右介的身形突然停顿下来,他的剑依旧保持着挥斩的姿势。

    在剑刃的末端,他清楚地看见了自己的瞳孔正在慢慢放大。

    一条细微地痕迹在他身上出现,那痕迹在渐渐变深,一片鲜红的血液顺着那道痕迹痕喷薄而出,染红了衣衫。

    东埜暁広依旧恭谨的立于一旁,他的神情并无波澜,对此眼前发生的事无任何反应。不管是出于对他的敬畏也好,还是出于生性的淡漠,他只是旁观着这一切的发生。

    草村右介的目光渐渐涣散,他不敢置信地望着胸膛上的那道伤口,那里有着一道清晰地剑痕,只剩下一颗心脏孤独地跳动着。

    他艰难的抬起头,望向那人,他记住了那人的话:你终究还是太在意剑本身,这是对他的评价。

    这一次他又败了,败的很彻底。他输了,输在了剑上,他输了剑,也输了心。

    他的身体最终倒了下去,意识慢慢离去,陷入了永恒的黑暗之中……

    瀞灵廷,朽木家宅邸一间屋内,一道身影正坐于主位,面容虽已苍老,但仍不掩其威仪,此人正是朽木家的当主朽木银铃。

    身后立着一儒雅少年,长相与朽木银铃有七分相似,正是朽木银铃的长子朽木苍纯。

    下首有一威武的武士,恭敬的候在一旁。

    朽木银铃端详着手中的类似斩魄刀的打刀,目光微闪,不知在想些什么。

    良久才开口道,“苍纯,你觉得此物如何?”

    朽木苍纯闻言,恭敬回话道,“此乃刀虽不如始解的斩魄刀,但也非凡兵利器可比,若论锋利程度,恐怕比之未始解的斩魄刀还要强上三分,倒也是一件难得的好兵器。”

    朽木银铃听了,嘴角扬起一丝笑意,点点头说道,“你所言不差,不过说到底,此物不过奇巧怪淫之物而已。”

    “斩魄刀方是死神修行之根本,有言道玩物丧志,力量得来的太容易,反倒容易迷失在虚假的强大中去。修行之路,最忌的就是心生惰性,路还是要一步一步走的好,因此不如不用。”

    朽木银铃对着朽木苍纯循循善诱道,“苍纯,你需好好修行,尽快掌握卍解,到时为父也好将朽木家托付于你。”

    朽木苍纯听闻,躬身应道,“谨遵父亲教诲,恕孩儿驽钝,至今未曾悟通卍解之秘,望父亲责罚!”

    朽木银铃闻言,欲言又止,随即叹息一声,摇摇头说道,“罢了,你先退下吧,为父现在需外出一趟。”

    随后将锻压刀递给候着的家臣柴田胜家,“此事已定,备车吧。”

    “是!”柴田胜家接过锻压刀,恭敬的应答一声,转身前去准备。

    待柴田胜家走后,朽木苍纯恭敬的请辞道,“父亲,孩儿告辞。”

    “恩,退下吧。”朽木银铃摆手示意朽木苍纯拱手离去。

    朽木苍纯往自己别院走去,心中想着今夜日之事,心中暗忖,自己还需再加倍努力修炼,尽早掌握卍解,以便为父亲解忧,为家族效命,方不负父亲的期望。

    不知不觉间,已经来到了自己的居所,白衣少女正于门前,静静的等着他的归来。

    如画的容颜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少女抬头望向少年,轻声道:“兄长,你可算是回来了。”

    少年点点头,温柔一笑,伸手将少女揽入怀中,谦意道,“月儿,为兄还有事需要处理,今天不能陪你了,等过几天,为兄一定好好补偿你。”

    少女闻言,轻声应诺道,“那好,月儿会等你的。”

    府外,一辆华贵的车舆已在那等候多时。朽木银铃登上车舆,缓缓驶去。

    一个时辰后,车舆停在了一座古朴的庄园前。车帷掀开,朽木银铃从车上走了下来,柴田胜家紧跟在后,两人进入园内。

    一路上,仆役侍女们纷纷行礼问好,一位形貌昳丽的侍女引着二人来到一间宽敞奢华的房舍,侍女恭敬的退下。

    柴田胜家留在屋外,恭敬的等候着,朽木银铃踏入房内,屋内四人早已恭候多时。

    分别是纲弥代家当主纲弥代隆之介,四枫院家当主四枫院亓一,井上家当主井上龙一,大审判长泷谷源治。

    屋内的气氛极为压抑,四人皆是沉默不语,没有一句交谈,神色少有的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