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之蓝染物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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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月黑之前

    和煦的阳光,透过稠密的树叶洒落下来,成了点点金色的光斑。路旁的树枝切割着阳光,把光的碎屑不断地洒向染金的地面。这条路很长,但是很静,只有偶尔走过几个行人。

    林阴夹道,好鸟相鸣。清脆的鸟鸣坠入耳中,犹如小石子坠入平静的湖面,荡起圈圈涟漪。浓郁的绿色染绿了鸣鸟的羽翼,染绿了清洁的空气,也染绿了心情。

    山田万太被眼前的景象深深吸引住了。

    他看到的是一片葱茏的原野,一座座连绵不绝的山丘和茂密的森林。他还看到了许多高耸入云的山峰,看到了远处一望无际的原野上,有着无数奇形怪状、或大或小的飞禽走兽。一些他从未见过的植物,一些他从未想象到过的生命体。

    他的脑海中浮现了很多的词语,但是最终他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觉得这一刻自己的心已经完全被眼前美丽而又神秘的景象征服了,他感到一种发自内心的愉悦。

    这种愉悦的感觉是他以前从来没有体验过的,他知道这应该就是所谓的美的哲学吧。

    他突然想起来了,自己的母亲曾经告诉过他,人对于美好事物总是充满着憧憬的。这是人的共性即使是在贫穷落魄的时候,他们对美好的东西也是充满着幻想的,因此他们才会有那么强烈的追求。

    朦胧中,轻盈的脚步声,一袭白衣,身穿白纱的女子,她就像一朵白莲出现在山田万太的眼前,让他感到心神摇曳,心底的悸动越来越剧烈。

    林荫小道上,一阵风吹过,带来淡淡的花香味。

    一阵清凉的微风拂过,吹起了她的秀发。

    林荫小道上,女子的身影随风飘舞,仿佛就要乘风归去,她的脸庞,仿佛隐藏在雾中,若隐若现。

    女子仿佛一朵圣洁的白莲,他的心中不由地升腾起一股想要把这朵白莲捧在手心细心呵护的冲动。

    女子仿佛感觉到了山田万太的目光,她缓缓转过头,看向山田万太的方向。

    四目相接的刹那,女子的面容不再朦胧,她的脸上绽放出温柔的笑意,她的眉宇间似乎流淌出无限的爱意。

    “母亲!”,山田万太喃喃的唤道,声音中充满了爱意。

    他的脸上露出幸福的微笑,双眸中闪烁着幸福的星芒。看着眼前的女子,他知道眼前的这个女子就是他的母亲。

    “这些年你还好吗?我的孩子。”女子柔声问道。

    女子的声音中充满了慈祥和怜爱,脸上挂着笑容,她慢慢的抬起右手,伸向了山田万太,山田万太也同样抬起右手,放在了女子的右手掌心,女子用力的握紧山田万太的右手,她的眼睛中满含泪水,她的嘴角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嘴唇微张,似乎是在和山田万太说些什么。

    蓝染望着已经陷入幻境中的山田万太,嘴角露出一丝的微笑。

    人对于爱,往往是盲目的,盲目的相信自己的直觉,相信自己的判断力。盲目的相信自己的感觉,盲目的认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

    500年前,当时的山田家的曾祖曾是二番队副队长,二番队队长是麒麟寺天寺郎,他基于鬼道创造了死神的治疗之术,称之为回道。作为副队长的山田家曾祖随其习得了回道。

    四番队主治疗的职能是从卯之花烈担任队长时开始的,她传授了四番队的队员回道,成为四番队的队员后都需要修习回道。

    此外瀞灵廷还有一个专职回道与医药研发的机构——真央释药院。

    我已经知道了我所想知道的事情,所以是时候回去了。

    对于回道,还需要找机会进行练习。

    蓝染唤醒了沉浸在幻境中的山田万太,山田万太的脸上恢复了正常,他看了一眼蓝染,他的脸上露出一丝疑惑的神色。

    “蓝染君”,山田万太礼貌的叫道,“这是怎么回事?”山田万太疑惑的问道。

    “或许是后山的景色过于幽静,你之前睡着了。”蓝染解释道,“下午的斩术课,时间快要到了,我只好把你唤醒,我们走吧。”

    蓝染的话语中充满着歉意,似乎是为刚才自己唤醒山田万太而感到愧疚。

    “蓝染君的心意我明白,蓝染君的做法并没有什么错,你并没有打扰到我,我们走吧,下午还有斩术课呢。”山田万太回答道,他的语调依旧是那么的温柔,仿佛就是一个温柔的妻子,在关心自己的丈夫一样。

    “走吧。”,蓝染的脸上露出温柔的笑,二人向着山下而去。

    在学院的广场,蓝染遇到了草村右介,这个不久前加入了他的组织,成为他的伙伴的男人。草村右介依旧一脸严肃,脸上的表情和往日没有任何区别。

    “哈~,这不是那个卑贱的下等人吗?”

    井上健彦带着嘲讽的口吻,“这次身边还多了个和你一样的废物。”

    蓝染冷漠的瞥了井上健彦一眼,没有理睬他。他并不想间时间浪费在这自命不凡的贵族身上,在这个世界上,根本就不缺乏这样的人。

    来到道场,大多数学生都已经到了,上川隆野看到蓝染和山田万太,露出一丝的微笑,他对着二人招了招手。

    “蓝染君,山田君,你们现在才到啊。”

    虎彻清音对着姗姗来迟的二人抱怨道:“我们可是等了你们很久,你们两个可真是慢啊!”

    虎彻勇音和椎名纱织也迎了上来,和煦的微笑中带着一丝责备。

    蓝染和山田万太对视一眼,都露出了一丝尴尬的神色,蓝染向三人道歉道:“万分抱歉,让你们久等了。”

    ………………

    由于只有升入二回生才能申请借取浅打,目前学生们练习斩术所用的都是仿制浅打的素振刀。

    每节斩术课的必修项目是进行一千下素振,作为基础斩术训练。

    用上川隆野的话说就是,之所以进行素振,就是为了让它沉重的份量使您的双臂在反复练习中不堪重负,不知不觉的借用腰腿力量和步子的速度,最终体会出发力的真正要领,不再是“蛮力”之剑、“按压”之剑。

    每日几百次上千次的不间断的素振,可以增强肌肉的质量和韧性,提高自己的力量,爆发力与耐力,这点对于剑道练习者来说非常重要。

    这一百零八式剑式流传自真央灵术院总代山本元柳斋重国在元字塾时所创的基础剑式。作为斩术的入门剑式,这套剑式尤为重视对于基础的训练。

    剑道主要是后手也就是左手发力,右手在大部分时候只是虚扶。左手主要靠中指,无名指,小指发力,其中小指尤甚。完美的握刀标准是素振刀能够轻松的从你的双手抽出。

    山本元柳斋曾经说过,自己为了把基本记住花了五百年时间,他的剑道又过了五百年才真正进入了修行。

    对于一百零八式剑式,蓝染只看了一遍就已完全掌握,他心中莫名对于剑道有着未知的憧憬,这仿佛是来自另一个灵魂的冲动。

    脑海中浮现出未知的画面,他陷入了沉默,他不知道自己的剑道(斩术)现在能够达到什么样的程度,但是剑道作为杀人术,终究是建立在灵压之上,斩术的对决也是灵压的对决。

    对于他来说,或许草木竹石皆可为剑,只是毕竟还是滞于物了。

    上川隆野一边巡视着学生们的素振,一边进行着指导,对不规范的挥剑动作进行纠正。

    “要注意一足一刀的间合距离,不要太远,步伐会乱,也不要太近,动作会不够舒展。”上川隆野看到有的学生错误的挥剑动作,不禁皱了皱眉头。

    “控制自己的小动作,不要继足,不要压剑,不要晃剑。一足一刀,气合,腰挺直,左脚一蹬,直接打击。不要频率太快,不要打完一个,马上转身又打而忽视了距离和中心线。”上川隆野一边讲解着,一边对着全体学生进行着示范。

    寺岛哲也不愧其天才之名,每一次挥剑都是恰到好处,每一次挥舞的角度都非常适合。基础一百零八式剑式演练起来丝毫没有任何的停顿,整套剑技施展的非常娴熟。

    上川隆野看到寺岛哲也的表现,赞赏的点了点头,寺岛哲也在斩术方面有着极高的悟性,而且天赋异禀。虽然才学了几个月,但是他的剑技已经非常熟练,缺的只是实战经验。而要做到这一点,常人可能需要经年累月的不断练习。

    上川隆野又看向蓝染,这个自己最喜欢的学生。只是自己这个学生虽然在理论课和鬼道上表现的十分突出,但是在其他方面的表现只能说是中规中矩,他不禁叹息一声。

    “蓝染君,你对剑道的理解还差的太多,你现在要做的是不断地提高你对剑术的理解,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木然的练习。”上川隆野教育道,“打完残心要远,残心的滑步远也是练习中很重要的部分,残心的动作流畅,脚步没有错步也很重要。”

    “我知道了,老师。”蓝染认真的回答道。

    “嗯。”,上川隆野点了点头,“有任何不理解的地方都可以来找我,平常时间也一样。”

    上川隆野特意来到自己的学生面前,耐心指导着他,对于蓝染的态度,他十分满意。

    对于这个学生,上川隆野十分喜欢,这个孩子虽然不如寺岛哲也那般天资聪颖,却也算得上是优秀。

    上川隆野对自己的学生一向很关照,尤其是蓝染这种优秀的学生。

    剑道需要持之以恒,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剑道不需要天才,剑道需要的是有毅力,有恒心的人。

    …………

    漆黑的夜空下,黑夜无情地吞噬着人间万物,仿佛无尽的黑暗永远都不会停止。

    惨淡的月光洒落在这一片漆黑的夜幕中,荒寂的树林在清冷的月笼罩下显得愈发幽深,一阵轻风吹过,树木沙沙作响,仿佛随时都会掉落下来。

    这一处山野,仿佛被遗忘的孤岛,孤立于整个世界之外。

    范马健次郎眼前的世界已经完全发生变化,他突然间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

    前一刻,他不过如往常一样,正准备返回自己的住所。

    范马健次郎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似乎僵住了,他想动,却无法动弹。这种感觉就像是被冻结起来一般。而在此之前,他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寒意,可是这一切就好像瞬间发生了一样。

    范马健次郎鼓动着自己的全身肌肉,试图挣脱这种僵硬的状态,但这种僵硬的状态就仿佛寄生在他身上一般,似乎紧紧地贴附在他的身上,让他根本无法撼动。强大的爆炸性力量在他的胸膛内疯狂奔涌着,这些巨力就如同泥牛入海一般,根本无法改变任何现状。

    这究竟怎么回事?

    这一切都是幻觉,是有人使用了斩魄刀的能力!!!

    范马健次郎闭上双眼,仔细地感应着周围的一切,可是他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的气息,就连一丝风声都没有听到,整个世界仿佛凝固了一般。

    他睁开双眸,目视前方,他想找到造成这一切的那个人,但他什么也没有发现,就好像所发生的一切都是在梦中。

    一道身影无声无息地突兀的出现,这道身影是如此的飘忽,仿佛没有重量。

    “我很看好你,范马君,加入我吧。”

    他对着范马健次郎邀请道,声音低沉而又富有磁性,让人不由自主地相信他的话语。

    范马健次郎惊恐的神色慢慢地变得平静,然后恢复了往日的镇定。未知才是最恐怖的,如果能确定对手的位置,那么一切就简单了许多。

    在范马健次郎眼中,他看到了答案,他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范马健次郎将全身的肌肉收缩,紧紧地绷起,在一瞬间将身体中的所有力量都集合了起来,这样做就是希望能够达到一击必杀的效果。

    一拳挥出,拳风猎猎作响,仿佛有着撕裂苍穹的威势,这一拳直接朝着面前的人而去。强横的力道在空中留下了一条巨大的轨迹,这道轨迹向四周蔓延而去,速度极快,仿佛划破虚空一般。

    周身的幻影,就仿佛纸糊的一般,轻易便被击穿,然后消失。

    面对这威势惊人的一拳,来人只是微微一笑,轻描淡写的挡下了这一击。

    只见他双手顺势向上合十,瞬息之间夹住近在咫尺的巨拳,然后瞬间十指紧扣,牢牢锁住。

    破空的拳势就这样被轻松抓住,不得寸进。

    轻轻向左一斜,便将范马健次郎斜倒,顺势以掌为剑直刺对方锁结,毫不留情的刺穿了范马健次郎坚若磐石的皮肤,刺透了他的心脏,鲜血顺着他的手指流淌而下。

    范马健次郎心中的惊骇之意更盛。他的身体不断扭转,但依旧不能摆脱对手的钳制,只得放弃反抗,静待死亡的降临。

    范马健次郎心中充满了不甘,他是这么的不愿死去,可是他却无力改变现实。

    “加入我,成为我的同伴,我将给予你新生,你想变强,想杀了我吗?这些都将成为可能……”

    来人的话语仿佛带有某种魔力,一遍遍地在范马健次郎的耳边响起,这让他的内心产生了巨大的波澜。

    范马健次郎开始涣散的目光渐渐聚焦,死死地盯着眼前的男子,他的眼眸中流露出浓浓的渴求与期盼,嘴角微张,仿佛想要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