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和六年(公元1124年)四月十一，昨天无事，今刚回府，便见管家王锦道：启禀太子爷，蔡太师领人在大堂候着。我便点头道，好！便行向正殿，刚迈入正殿便见蔡京等三人跪拜道：臣等参见太子爷！我微微一笑道：蔡太师辛苦了，尔等平身坐。坐好便眼看向堂下三人，只见蔡京身边坐一慈祥老者，后面站一美女，只见脸色朝霞红腻，眼色秋波明媚，云度小钗浓鬓，雪透轻香臂，目光停了三秒。便见蔡京手指旁边老者道：启禀太子爷，安陆县县令陈规及其女陈楠带到，请指示。只见老者及美女跪道：臣安陆县县令陈贵携闺女拜见太子爷。陈县令尔等免礼请坐！

    喝了口茶便继续说道：陈县令乃明法科进士，历任通职郎、县令等职喜好藏书，在其任上勤政爱民，对于通判之事公正公平，特别对管形火器颇有研究，不知本太子所了解的情况是不是真实？说罢便微微一笑看向陈规，只见陈规拱手道：回禀太子爷，尔乃区区小史烦劳太子爷挂念，太子爷所言甚是，下臣以为，为人臣者，以富乐民为功，以贫苦民为罪，对于管形火器只是臣的一大爱好而已，在空暇之余打发时间。

    我便正色道：至隋唐孙思邈发明火药以来，在军事应用方面本太子尤感不足。一来我朝近百年无重大边患，所有臣民对战事之事不了解，很多百姓都不识兵道。二来无论官方还是民间缺乏相关的专业技术人才和相关的理论研究。三来这也是本朝对武事并不大重视的因素。但是兵器不精良，犹如将士兵送给敌人。兵器的重要性自古以来就是这样。如今，我们面临着对外防御边境的祸患和对内防范各地盗贼两大任务。全国每年征收上来的弓弩、甲胄进入兵器库的有上千件，其中竟没有一件锋利、结实、便利、实用的。据报一些州府的兵器作坊的工匠极为缺乏，竟到街上临时抓人来顶替，他们制造的兵器只能说是形似而已。兵器库的官吏也只是点清数量，收藏入库，是否能用就不管了。所以，保存的兵器虽多，大多数却是不合格的产品。平时做事如此，到了战争时想要取得胜利，把外族的军队挡在边境之外，国内也能平息盗贼，这是不可能的。或者想用放松军备来显示天下太平无事，但金、木、丝、麻、筋、胶、角、羽等材料可都是老百姓通过辛勤劳动生产出来的，没有任何理由让工匠毁坏它们，太可惜了。至此本太子爷欲委任陈县令为军器监长，提四品，总负责弩坊署、甲坊署等兵器制造升级，特别是要研发管形火器的武器。

    只见边上的蔡京脸上表情微微一愣，随后便恢复正常，陈规随即也跪谢道：感谢太子隆恩，臣必将肝脑涂地，全力以赴，做好军器监长的工作，不辜负太子爷期望！我微微一笑道：本太子相信陈达人能做好，蔡太师，非常时期非常人才必须要有非常规手段，不要拘于形式吗，至于连跳三级，比起王宰相的八级还是差的远，三日之内办好上任手续，并安排好陈大人在京师的住所等，另其女作为家眷同去军器监，我相信蔡太师能办妥！蔡京老脸微微一红，拱手道：一切皆遵太子爷口谕！

    见蔡京确认后，才宽心继续说道：蔡太师你负责在全国范围内精选对制造兵器有经验的人，集中到军器监，此事按第一要务去落实，涉及到各道、州、府、县的相关人员蔡太师负责落实，涉及到禁军等军方的相关人员，拟定名单由童太尉负责落实，我们要集举国之力，全力发展兵器，在作战武器上现在多流汗，到时外敌入侵可以让士兵少流血。另外蔡太师协调六部，军器监所涉及的事，一路开绿灯，要人给人，要钱给钱，要地给地，机构人员等设置不设上限。另外给陈达人独奏权限，方便行事，对于四品以下官吏可酌情自行处理再报，蔡太师尔等定要全力配合好！蔡太师跪道：老臣必将全力协助陈达人，请太子爷放心！

    随即望向陈规说道：陈达人作为军器监长，对本太子直接汇报，所需人力、物力、财力之事蔡太师鼎力支持尔军器监。其一要务集合全国军力，向军器监集中所需资源。其二对于目前主要的黎棒、钩棒、杆棒、杆棒、白棒、抓子棒、狼牙棒、弓、弩等器械做全面的质量检测并改进测试。其三务必加强对管形火器的研制，要突破常规，开拓思路，一切向战场靠拢特别是金人的轻重骑兵为主要对象，还要考虑到北方的地区的特殊环境如沙尘等的影响。其四开拓言路及思路，在全国范围内开展新式军械的理论研究，凡是对制造兵器内行的人都可以到军器监来介绍经验，官吏和民众中有人都到军器监来进献制造兵器的方法一律重赏并登记造册。

    喝口茶顿了顿便继续道：对于军械的使用场景要做大规模的实地测试，特别是多种军械的使用顺序方法及摆放位置。比如弩机的摆放方位，针对骑兵的作战特点，如何摆放能发挥最大的优势来打击敌人等。再如白棒的使用顺序，针对敌人的骑兵冲锋，步兵用白棒击打马腿使马匹受伤从而导致敌人的骑兵落马，那白棒的大小尺寸、击打位置、击打力度都要有严格的测试。这就是要扩大使用场景的研究测试范围，一切模拟真实的战场情景做测试，有必要可进行模拟的对抗测试。

    陈规跪道：老臣听的太子爷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这种事无巨细的军械研究制造、使用等方法，让老臣豁然开朗，更是心悦诚服，请太子爷放心，请蔡太师放心，老臣这把老骨头就交给军器监了！说完便匍匐而三拜，我便扬手道：陈达人请起。自从我太祖开朝以来，通过“杯酒释兵权”，后期历代先祖重文，形成了我大宋目前空前繁荣的大好局面，福祉惠及到亿万臣民。而今情况已经发生了重大的改变，野蛮的金人时刻对我大宋边界进行抢夺，造成了很多边境臣民的流离失所、家破人亡，更导致了很多州县上百年的努力建设的美好家园毁于一旦。这些无比让本太子痛心疾首，日夜难寐啊。历史的经验告诉我们，无止境的忍耐和宽厚只会给敌人造成软弱可欺的贪婪，只会增加他们野兽般的掠夺欲望。对付这种来势汹汹的拳头，我们只能回击更大的铁拳才能彻底打消他们的贪婪。而兵事、军械就是这铁拳的基础，所以你们是任重而道远。

    只见二人再度跪拜道：老臣谨记太子爷教诲！我便一挥手道：陈大人及其女殿外等候，本太子跟蔡太师有事要谈。待他们走后，我便对蔡京说：蔡太师，尔等主要的还是要伺候好皇上，特别是皇上的文化艺术方面你要照顾好。本太子爷交代的事，到你这里为止，切不可对外透露一点风声，尔等要切记，毕竟现在商贸发达跟金人来往比较多，在我们很多事没有准备好之前，麻痹潜在的敌人非常重要，我需要你保持目前的歌舞升平景象，更要做到内紧外松。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只见蔡京微微一顿首道：老臣明白太子爷的心思。我笑道：很好，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另外蔡太师在儿子辈中选一人推荐给本太子，主要任用为经济方面，毕竟蔡太师年事已高，为了蔡太师的万福考虑，更为了蔡家的家族考虑。当然蔡太师在这方面还需要总把关多费心，毕竟我大宋最近几十年的经济运作蔡太师你是主要推手，过往的一切都已经过去，本太子爷考虑的是现在和将来。正所谓“有容乃大”“水涨船高”，蔡太师你说呢？

    只见蔡京跪地道：谢太子爷对蔡家的隆恩，蔡家至臣一下上百口全听太子爷谕！我微微一笑道：如此甚好，蔡太师请起，陈大人的军器监你最近要多费心，万事开头难，军器监的事，你要负全局的责任。我相信蔡太师会让军器监很快的成长起来并发展壮大，您说对吗蔡太师！蔡京尴尬一笑道：万事皆在太子爷掌握中，老臣定当全力协助陈大人。见此我便道：那就有劳蔡太师了，下去办差去吧，哦，对了，后期军器监有重大进展，可让陈规之女陈楠来汇报。说罢，我跟蔡京便相视一笑，他便退下了。

    待他们走后，冬香眨眼问道：太子爷，刚才那个陈楠小姐姐好美呢。我哈哈一笑道：小丫头，有话你就直说，跟本太子爷打太极。便见冬香会心一笑，我继续说道：正所谓人非圣贤，孰能无爱好，凡事都是是是菲菲也，要让陈大人全身心把军器监的事办好，我们首先得先解决他个人最大的忧虑，就是其独女，再则，适当的释放自己的爱好，可能有些人会当弱点，会让蔡太师这种政治投机者看到希望，至少会感到心安些，毕竟是人总有缺点，是石头总有缝，你懂了吗？说完便勾了下冬香那高挺的鼻梁，惹的其他三香哈哈大笑，只见冬香翘嘴说道：太子爷高，实在是高，刚才我还以为......？我哈哈一笑道，人啊是最复杂的生物，眼睛是最容易被欺骗的器官，很多事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也，现在本太子真要回房休息了，尔等准备下，便带头向偏殿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