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飞跃踏入房间内。

    看不出光源的白色光线照亮房间，场地约一个篮球场大小。

    场地的墙壁、天花板、地面都是金属制成。

    金属墙壁表面非常光滑平整，镀层如同一整块毛玻璃，没有一丝拼接的痕迹。

    但是随着袁飞跃身后的大门合上，墙壁后发出某种轨道移动的嗡嗡声。

    光滑的墙壁上突然出现无数条缝隙，许多黑色的枪管从后滑出。

    整面墙壁从如同镜面般光滑变成了集合各种枪械的武器库。

    十几个闪着红点的摄像头，默默对准场地中间的袁飞跃。

    所有枪管也跟着转过来，用漆黑的枪口凝视受试者。

    “考生请准备。”

    一道没有感情的机械音响起。

    袁飞跃弓起身子，全身调整到最警觉状态。

    “测试开始。”

    “砰！”

    提示灯光和提示音过后，第一颗子弹从最远处的墙角射出，划出一条弧线射向袁飞跃。

    袁飞跃向后一跳。

    橡皮子弹打在金属地面上，发出一声闷响，弹到了一边去。

    没有来得及放松，下一发紧随其后。

    这颗子弹打向袁飞跃的肩膀。

    袁飞跃又跳一步躲开。

    橡皮子弹的速度远远比不上真正的火药子弹，但是依旧不可小觑，稍不注意就可能被打到。

    测试的子弹数目是恒定的，每被打到一次就扣一分。难度逐渐升高的情况下，前期的分数一分也不能丢。

    每两颗子弹的间隔是两秒。

    “砰！”

    第三颗子弹刁钻地打向袁飞跃的腹部。这样的子弹很难躲开。

    袁飞跃向旁边狼狈一摔，用手撑地，躲开了这一颗子弹。

    袁飞跃在以前的练习中，也总结出了一套步伐。

    虽然还非常粗糙，但是有总比没有强。

    第四颗、第五颗……

    在基本不变的速率下，袁飞跃保持节奏，躲开了第一阶段的全部子弹。

    但是聚精会神，加上突发式的移动，袁飞跃还是耗费了相当一部分体力，动作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

    他微微喘息，汗液沿着额头和脖子流下。

    “第一阶段结束。击中0次。第二阶段开始。”

    机械音宣布。

    房间内，三根不同位置的枪口同时接到指令。

    它们各自装膛，瞄准袁飞跃的不同部位，间隔一秒钟射出子弹。

    “砰，砰，砰！”

    三颗子弹延伸出三条不同的轨迹，在房间之内交错。

    袁飞跃眼神一凝，盯着第一个射出子弹的枪口。

    在面对飞速射来的物体时，人有时会大脑一片空白。

    但是想通过这个测试，人必须克服这种本能，及时作出反应。

    袁飞跃打起精神，上身侧仰，第一颗子弹落空。

    第二颗子弹，提示音在左后方。

    袁飞跃没有扭头，直接向前迈一大步，放弃了精准躲避，使用更大的动作来确保躲开。

    在无法看到精确轨迹时，只能牺牲更多体力。

    第二颗子弹落空。

    第三颗子弹来自斜上方。天花板上也布满了黑黢黢的枪管。

    袁飞跃就地一滚，第三颗子弹打到了他身边不足二十公分的地方。

    这只是第一轮射击。

    十几个摄像头组成的天罗地网中，人的所有动作都一览无余。电脑综合摄像头传来的信息，设计出射击的方位和数量。

    信号控制下，另外三根枪管接到命令，继续锁定袁飞跃，射出第二轮子弹。

    又是来自视觉盲区。

    袁飞跃咬咬牙，根据耳朵听到的提示音位置，凭直觉向前避让。

    “啪！”

    子弹本来瞄准袁飞跃的后背，袁飞跃躲避不及，最终打到了他的大腿。

    “嘶——”

    袁飞跃疼得龇牙咧嘴。

    测试的橡皮子弹并不柔软，甚至捏在手里几乎感觉不到弹性。因此高速打在身上就像被拳击的钝痛。

    这是袁飞跃第一次被打到，但是此时距离开始测试只过去了一分多钟。

    而第二阶段，还剩下三轮射击。

    ……

    “第五阶段结束。测试结束。共被击中101次。请考生离场。”

    机械音冷静地陈述。

    墙壁内的所有枪械收回了墙壁内，开始为下一次测试冷却。

    墙壁重新回到光滑的状态。

    而袁飞跃已经不复走进场地的模样。

    他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得湿透，露出的皮肤上布满重叠的淡红色的弹痕。

    再过一会儿，这些伤痕中的大部分就会沉淀淤血，变成吓人的青紫色。

    袁飞跃扶着墙，慢慢走出考场。

    最后的两个阶段，他完全不考虑什么步伐，只是在场地里压榨所剩不多的体力，没命地跑。

    他先是绕圈跑，然后折返跑，甚至在地上打滚。

    这样是为了避免电脑根据他的行为做出预判。

    密集的橡皮子弹在他身边一圈打出“砰砰砰砰砰”如冰雹的声响。

    根据机械音，他身上挨了101次攻击。

    他的嘴角扯出一个有些疼的笑。

    这已经比去年好得多了。一共300颗子弹，他去年被打到了226次。

    袁飞跃惨兮兮地从考场中走出来，慢悠悠走到休息区，小心地坐下。

    “嘶——”

    袁飞跃差点跳起来。他的屁股也挨了十几下。除了脸部不会被特意瞄准外，他露出的部位全是红圈，比豹子身上的花纹还多。

    另一边，与袁飞跃同时进入另一个考场的简茗也走出大门。

    她看起来与进入之前毫无区别，只有头发散乱了些许，神情有些阴云。

    简茗身为简家这一代的武者，已经经历了三次扭曲改造。

    扭曲改造不仅仅会增加力量，还可以增加皮肤的强韧性。这是普通的锻炼难以做到的。

    再加上身上的龙鲛绡，所以她就算被橡皮子弹击中了42次，也不会在皮肤上留下任何明显的痕迹。

    虽然橡皮子弹打在身上不疼，简茗还是觉得很不爽。

    这个破测试，还是这么变态。

    她一边整理头发和衣服，一边在心里痛骂反应力测试的设计者。

    喵了个咪，这个测试到最后简直不是给人用的。有人能躲开十几颗子弹齐射组成的射击网吗？

    她气冲冲地走到一边。

    房间内的考试情况都在外界的屏幕上实时播出。

    姚启将这两人的情况都看在眼中。

    简茗在考场轻巧地旋转，跃步，躲开了绝大部分子弹。而且即使被打中，也不影响接下来的动作。

    对比之下，袁飞跃……惨不忍睹。

    还有一些考生甚至不如袁飞跃。他们是被工作人员抬出来的。

    整个现场，呻吟声，叫骂声不绝于耳。

    姚启摇头。这个反应力测试，要不要这么凶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