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修仙要在成亲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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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陕北十三雁(下)

    谷月轩的行进速度并不算快,他不时的便停下来与镇上人交谈几句,好像对自己正追踪的那郑屠并不十分在意。

    周可和摩纳也就不远不近的缀在后面,看着他行动。

    “少爷,你说他是不想抓那郑屠了吗?”摩纳好奇的问道。

    “平时机灵,怎么到了用时反倒蠢笨起来。”周可笑骂一句,又道:“若赶得急了,叫那郑屠脱不得身,岂不是挂一漏万,还如何把这所谓的'陕北十三雁'一网打尽?”

    “原来是还有这般情由在吗?那这谷月轩可还真是自负,怪不得少爷您说,怕他会马失前蹄。适才我还在想,就凭那郑屠的水准,怎么能威胁到他哩。”摩纳刻意摆出一副惊叹的姿态,惹得周可分外无奈。

    照例的往童子头上敲个爆栗,他说道:“讨打!倒学起我同师傅说话的语气来了。”

    “少爷真是霸道,这世上岂有不许上行下效的道理?”摩纳捂着头,少见的抱怨起来。

    笑闹间,那边的谷月轩也有了动静。

    临街的一户人家在家门口处铺晒有番薯干,结果被先前慌不择路跑过来的郑屠踩踏的不成样子。

    这事理应与谷月轩干系不大,他却颇有些歉意的从怀里掏出半吊子钱来,非要赔偿不可。

    不过这大研镇上,民户虽多有做生意的,但却并不市侩,反倒还懂得不拘小节的道理,故而哪里肯收他的银钱。

    “这薯干虽是郑屠所坏,可也全赖我放他脱走的缘故,万幸中的也只是单单踩坏了些许吃食,倘若是撞伤了人,我就更是难辞其咎了。”谷月轩强把半吊子铜钱塞到那民户家的老者手里,两人一时间互相推让起来。

    一旁观察着的周可却注意到,这谷月轩此时并没有以“某”自称,语气也更谦卑,丝毫不见了方才与郑屠对峙时的咄咄逼人。

    “倒是个敬老的,也且称得上是傲上而不辱下了,果是可堪相交之人。”周可心中暗自点头道。

    谷月轩自然也不会和人漫无止境的纠缠下去,见那老者谢辞之心甚坚,他便用化劲丢开手,不等对方反应过来,已是提纵身子退开了。

    他笑道:“老人家,您就收着吧,如若实不肯受,买成食料,调成汁水送与邻家也好啊。却是别再送还我手了。”

    那老者无甚办法,总不能把手中铜钱扔到地上,只得点点头口中称谢不止。

    此事一了,这谷月轩就倏然提速,奔跳间倒有几分形似大鹏飞举的气势。

    “我们也跟上去。”周可又拎起摩纳的后颈,使了个遁法,潜进地下,竟转眼间就抛开了谷月轩,却是自去寻那郑屠去了。

    按常理来说,使这土中遁法前多要与当地土地沟通一番,取得同意后才好行事。

    可这大研镇土地若是单单个性上软弱却也就罢了,本事上则更是不济,适才只是使个搬运法竟然都有些吃力。要知道,这本该是每一地界里土地爷都如使臂指的能耐。

    不过眼下周可并没有想要去探究这土地背后是否有些隐情的欲望。

    他已然出到镇外,登上一座矮山,打开食盒,取出张三先前买好的餐点,与摩纳就在竹林间席地而坐,两人分食起来。

    遥望那郑屠逃奔的背影。

    远边通路上滚起黄尘。

    十七八个骑马的再添上几十个步行的迎上郑屠后,那其中为首的作白衣秀士打扮,勒住缰绳踩着马镫跳下马来。

    周可手搭凉棚,却见郑屠对着这领头的马贼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道:“大哥,我给那谷月轩欺的好惨呐。这次,您定要给我做主,他打的不单是我的屁股,可还有咱们陕北十三雁的脸面啊。”

    “七弟,莫要惊慌,怎么如此口不择言?这次我们带了寨里大半好手出来,倒要看看,这所谓的逍遥拳不平,这次还能不能鸣不平!”那秀士是呵呵冷笑,又挥手示意后面骑手引一匹剗马(mǎ)过来:“闲话少提,且上马,随我再去镇上走一遭。”

    “大哥,这次我定要把那谷月轩抽筋拔骨,好生折磨!”郑屠红着眼叫嚣道。

    “却是个没脑子的,谷月轩又哪里是我们能杀的?折磨就更不必提了。”这秀士打扮的马贼闻言一怔,随后便瞪向正上马的郑屠,呵斥道:“你单单骂他两句倒也还好说,又或是捉对厮杀将他打残、打死亦也没甚么问题。但你有那本事吗?”

    “咱们这么多人马,还能放跑了他不成?”郑屠不解自家大哥为何要说这等泄气话。

    “夯货,咱们人手是多,可待会儿若只是马前将那谷月轩折辱一番也就罢了。以多欺少杀他?你真当他和那些白身游侠儿一样、当他那'逍遥拳不平'名号里的'逍遥'二字是摆设不成?你呀你!”那马贼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用手狠狠指了指自己这脑子里浆糊都没几两的七弟,也翻身上马,挥鞭示意队伍前进。

    见自己惹了大哥生气,又被其余几个弟兄用眼神招呼,郑屠小心翼翼的驱马与那为首的马贼并行。

    “大哥,我脑袋不灵光,说话也浑,您却也别因我置气。生气伤身,且也不值当啊。”此时他一副可怜巴巴憨笑的表情,但配合上他颇有些狰狞的面相,就显得分外痦恶。

    “莫要在这里丢丑,看得人烦。我挂心的又哪里是你的那点心思。我是在想,若是真不小心见了血,杀了那谷月轩,恐怕我们陕北十三雁就要被些老家伙追的满天下逃窜了。”

    “会有这般严重?”他右首处赶上一骑,语气也多有不解之意。

    “唉,只希望不会走到那一地步吧。”

    “直娘贼,怕甚!出得这口恶气,大不了陪他条命便是!”那郑屠犯起混不吝的脾气,反倒洒脱起来。

    这白衣马贼顿时也忍不住爆了句粗口道:“他娘的,也真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若不是粘上了那姓黄的,闹出人命来,哪又会惹到谷月轩这么个沾不得的煞星,弄得我等如今进退失据。”

    “想那小娘皮细皮嫩肉的,性格倒是刚烈,话没两句,瞅准个时机竟就敢自戕。且那老东西也是,身子骨看起来也健壮,怎么打不两下就咽了气呢?”

    “就是此理!就是此理!”

    “七当家说的对,逼得急了,大不了便是血溅五步!”

    众马贼皆是激愤,或纵马、或迈步,往大研镇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