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辣手摧花
五天后,恢复了人形的江洋神色冷峻,立于狼王谷外一块巨岩之上,看也不看狼王谷一眼。
**无情,不外如是。
心念一动,蔡玄尸骨炼制的骨笛出现在手中。
江洋抬起手,将骨笛送到嘴边,略一思量,吹奏了一曲《刹那芳华曲》。
一个个时光之力凝成的符篆,仿似实质化的宫商角徵羽,自笛孔中跃动而出,没入江洋体内。
每一个符篆,都能让三千红颜刹那成枯骨。
这是死亡之音,黄泉奏章。
一曲奏完,江洋头上多了几缕白发,容颜却不见老上分毫。
到了仙帝这个境界,寿元以万年记,十万载也不过是青丝变华发。
刚要再奏一曲,手中骨笛时光之力业已耗尽,因承受不住微弱指力,化作骨粉,从指端扑簌簌落下。
骨粉落地,铺了薄薄一层,如六月飞雪。
自此,这天地间,再无蔡玄此人。
江洋并没有黯然神伤,只是顿了顿,便催动自身仙元,将岁月之力加持己身。
九万多年,他早已见惯了生离死别,蔡玄不过是他万千旧友中极为寻常的一个。
若非近日得见,早已被抛诸脑后。
“咔咔咔!”
岁月之力太过强悍,仙元稍有一丝外泄,这渔樵界便有了崩毁的迹象。
江洋不敢怠慢,急忙分出心神,加固此界。
“何人胆敢在此造次!”
空中,一个巨大的人脸尚未成型,便迅速散去,只有一个声音在江洋耳畔飘忽:“小仙不过是尽职尽责,不知仙帝在此,还望恕罪!”
“死!”
江洋言出法随,神色如常,一个“死”字脱口而出,如同敕令,直奔尚未消散的云朵间飞去。
这“死”字迎风见长,转眼间便重于山岳。其上的压迫感,足以让范围内受到影响的仙人立毙当场,被碾成碎末,神魂俱灭。
渔樵界终于抵挡不住,瞬间支离破碎,如同被打碎的镜面,尔后又被江洋弥合如初。
时光之力的作用下,此界凡人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甚至于,没人意识到自己方才已经化成了齑粉。
此前江洋奋力加固渔樵界,只是不想造成太大的动静,而非惧怕此界崩毁。恰恰相反,若是此界崩毁能影响到自身,他不介意用此招自裁。
一界崩毁,难免惹人注意。
“啊!”
一声惨叫,自云隙传来,响彻碧霄。
这监察仙使一而再再而三地窥探,分明是受人指使。
纵是巧合,江洋也不敢冒这个险,干脆一招灭之,以绝后患。
他闭上眼睛,专注于催动岁月之力,仿佛方才不过是碾死一只蚂蚁一般,全然没放在心上。
可即便是火力全开,自身衰老的速度,在江洋看来,也慢得令人发指。
怪只怪,圣魔之体自行调动仙元,正在迅速抵挡衰老,而且愈来愈强势。
照这个趋势下去,不等江洋寿终正寝,仙元便会耗尽。
这倒是个思路,可惜太慢。
“看来,我太低估自己的实力啦!”
江洋毕竟不是江风眠,一身修为也不是自己修炼来的,加上江风眠的元神并不完整,自然对自身的潜力认识不足。
以前没有人能逼得江洋发挥出圣魔之体的全部威力,让江洋对自己的实力认知,出现了偏差。
这圣魔之体,是遇强则强,遇弱强得离谱。
“渔樵界的,可是师尊?”
忽然,一个百灵鸟般悦耳的声音,在方才监察仙使陨落的云间响起,如云雀穿空。
“是芸儿吗?”
江洋心中一动,收了岁月之力。大手一挥,将骨粉吹得一干二净。
“真是师尊!”
话音未落,一道白虹破空而至,落到江洋所在的巨石上。等现出身形,原来是个瓷娃娃一般水灵的小姑娘。
正是江风眠的关门弟子韩茹芸。
“你来得正好!”
江洋不等韩茹芸起身,探出金色大手猛然抓去。
“师尊你!”
韩茹芸骇得花容失色,想要抽身后蹿,却发现这一方天地已经被江洋禁锢,她是寸步难行。
“不要啊师尊!”
在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中,如花似玉的韩茹芸周身如瓷器般碎裂,尔后化作纯粹的仙元,被江洋纳为己用。
那监察仙使多番窥探,应该就是受了韩茹芸的指使。
没想到最信任的小徒弟,却是最觊觎自己身上仙宝的那一个。
怕造成冤案,江洋“揉”碎韩茹芸之前,对其进行了搜魂,发现自己并没有猜错,便来了个辣手摧花。
别看这韩茹芸生得一副好皮囊,亚赛玉女,却心如蛇蝎。
眼下,对江洋来说,韩茹芸对自己的吸引力,还不如雌蝉和母狼。
就像在老虎眼里,再美的女人也不过是一块肉,跟彪形大汉无甚区别。
“甚妙甚妙!”
吸收了韩茹芸的仙元,江洋估摸着仙元应该够了,“要是能再来个就好了。”
他的脑海里,弟子们的形象一个个浮现。
“芸妹妹!”
恰这时,又有一个粗犷的声音从云隙处传来,于江洋来说,宛如天籁。
“磊儿!”
江洋开口呼唤,如同引诱人走向死亡的魅灵。
“师尊!”
“是我!”
“既然芸妹妹在师尊这里,磊儿就放心了,磊儿还有要事在身,先行告退!”
“既然来了,就给我在这儿吧!”
一只金色大手探出,须臾间便到了天边,如同瞬间跨越了时空一般。
“啊!”
一声惨叫,在云隙响起。
跨界杀人!
磅礴的仙元融入金色大手,被江洋收回体内。
“应该够了。”
念及此,江洋盘坐在巨石上,催动岁月之力,全力使自己加速衰老。
一天后,一个老态龙钟的耄耋老人,盘坐在巨石上,正是已经迟暮之间的江洋。
“别了我的好徒儿们!”
“别了,咳咳。”
圣魔之体终于崩碎成细沙,聚成一堆。
【检测到宿主衰老速度异常,正在检验原因!】
【检验中……】
【检验结束,即将启动返老还童程序!】
【程序启动中……】
【返老还童中……】
【叮!返老还童完成,宿主变得更年轻了!恭喜恭喜!】
“沃曰你仙人板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