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云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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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五 翻墙抒己见

    白剑柏三下五除二地就跃过了林菀苑,来到了竹林后的一段外墙下面。

    白彩云一看这墙,少说也有一丈高(3米左右),大哥能跳的过去……

    “吗”字还没从心底念出来,大哥一蹲一起,纵身而跃,便跃过墙头去了。白彩云睁大了眼睛,看着白府在身后越来越远。

    “大哥,你真厉害!”白彩云由衷的佩服这个时代的飞檐走壁大侠们。

    “厉害?”白剑柏疑问,然后很快自我否定,“这三脚猫功夫算不得什么厉害,世间都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的。”

    被大哥一堵,白彩云也不知该说些什么,索性闭嘴好了。大哥都这么谦虚地认为自己只是三脚猫,那自己岂不是连猫都不如。

    真是悲戚戚的很。

    想她一个二十几岁刑警一枝花,平时耀武扬威、吆五喝六的,一身警服,一套紧身背心衣裤,腰间别着酷炫短枪,当年是多么的拉风。

    当他们警服一致,一字排开站在案发现场,实施逮捕穷凶极恶罪犯的时候,别提多威风凛凛了。

    曾多少罪犯匍匐跪拜在她的脚下,她从未胆怯过!

    她也曾誓死捍卫过国家,从未退缩过!

    可现在……

    她胆怯了、退缩了,她只浅浅一望身下,黑乎乎的都是屋顶。天呐,不带这么玩儿的啊,简直比坐过山车还令人窒息。

    啊,这该死的操作!

    一双小胳膊小腿紧紧挂在大哥身上,似八爪鱼似的,生怕大哥一闪腰自己可就掉下来了。

    白剑柏仿佛感觉到了背后一小团的紧张害怕,用手托住白彩云的臀部,温柔细语:“云儿,别怕,大哥不会让你掉下来的。”

    白彩云紧闭着双眼重重点头:“大哥,你慢点……”

    一阵目眩头晕、肚中翻江倒海之感过后,白彩云终于感觉到耳边的风没刮了,脸也没那么生冷了。

    睁开一看,置身在一个光亮的宽阔屋子里。

    屋子里的摆设极其雅致,白剑柏背着白彩云是从二楼外面的走廊跳进来的。外面黑乎乎一爿,进了隔帘,光线便亮了起来。

    一架鹤戾九烛银釭置在一条黑檀木小几上,烛火影子落在灰砖上。

    小几上摆着个白瓷窄口花瓶,其中一个插着枯枝。这么一看,残枝枯叶也变的有几分禅意起来。

    窗下摆了几盆兰草,阴影投在光斑里,缓缓摇曳。

    一张黑漆方桌,还放置了一个小型的水景小品。

    一汪小泉,几片莲,一段竹竿,一架小水车。真是趣味横生,仔细一看,小泉里面还有几尾小锦鲤。

    这里竟然如此雅静,看来大哥要在见一个很有品位的人。白彩云这么想着,这人肯定非富即贵,要么就是文人雅士、儒学翰林之类的。

    见妹子有些局促不安,白剑柏上前去,拉了妹子的手,牵引至一张官帽椅子上。

    对着楼道上一喝:“来壶茶!”

    什么?

    这里竟然是茶楼吗?

    白彩云真相了,还以为这里是某处人家宅邸呢。幸好,她没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不然就糗大了。

    不消片刻,茶博士便进来斟茶倒水。

    跟着茶博士进来的还有一个长身玉立的青年男子。白彩云端起茶盏的手抖了一下。

    这男子儒雅俊秀,星眉阔目,薄唇挺鼻,气宇不凡。

    白彩云透过帷帽薄纱看的呆呆的,这是谁?难道是大哥是朋友?

    那人果然是先和大哥各自躬身作揖礼,过后,两人分别坐下。白剑柏对着白彩云一招手,白彩云乖巧地走过来。

    白剑柏道:“这便是我和你提起过的我家妹子了,名叫白彩云,排行老四。”

    宁仲青立即起身行礼:“四小姐好,这么晚了叨扰四小姐真是鄙人的罪过,只是听闻白兄一直夸赞其妹天资聪慧,有破案天赋,这才斗胆相邀,若有不尽礼数之处,还请多海涵包容。”

    白剑柏又对着白彩云道:“这是我的好兄弟宁仲青,你教他宁大哥即可。”

    白彩云没想到这个人还挺有礼数的,顿时对他的好感蹭蹭往上涨。她福了身道:“公子不必多礼,适才在路上只是耳闻大哥所说一二,现在可否将案情悉数说来。”

    说罢她心一虚,什么一二,大哥一边飞檐走壁,一边说案情,她吓都吓死了,哪有功夫听案情?

    宁仲青与白彩云归坐。

    “早就听剑柏提起过其妹的聪明才智,今日一见自是感叹,自古才子出年少啊,幸会!”

    “哪里哪里,不过参伍得法罢了,宁大哥可以说说案情吧。”

    于是他便把这几日府里接到的报案卷宗所记录的残尸一案、方公子离奇失踪与狩猎获得首名一事悉数说明。如此这般,又如此那般。

    茶博士来添了两次茶水之后,宁仲青把案件讲清楚明了了,也把自己的想法悉数阐述了一遍。白剑柏也顺带提了提自己的看法。

    “我认为这是一个人所为。”白剑柏道,“杀人的手法几乎一模一样。”

    宁仲青放下手中的茶盏:“我倒不这么认为。”说罢,他起身,用手指蘸了水渍在案上画画,分别画了三个圈。

    “这三个地方,分别位于城西、城东、城北的郊区密林里。三地之间的距离相隔甚远,一个人怎么能跑这么这么远的地方去埋尸呢?这一点,就无法解释。”宁仲青突然看了看这三个圈,四方还缺一个南未出现。

    他心中腾起不好的预感。

    白剑柏与宁仲青想到了一处,下一个地方也许就是南边了。

    “没错,你们都想到了南,既然如此,为何不提早派人在那边巡查一番?说不定尸体还是新鲜的,还可查出一些蛛丝马迹呢。”白彩云云淡风轻道。

    白剑柏一直在反复斟酌妹子说的那个词儿“新鲜的……”她一个女儿家,怎么对这些血腥的东西一点不忌讳?

    “四小姐所言没错,但是南边那么大,我们从何处找起呢?”宁仲青问道。

    白彩云手指轻柔地端茶,浮盖,埋首抿一口茶水。

    “你刚刚不是说了吗?”

    “我说了?”

    “嗯。”

    宁仲青满脸疑惑地看了看白兄,他不记得他说了什么啊?白剑柏也是一脸茫然地看着白彩云。

    “四妹既然知道,就不要卖关子了,赶紧说出来,你宁大哥好派人去搜查。”白剑柏有些急忙地站起身。

    白彩云昂起脸看着宁仲青:“宁大哥,你方才不是说只出现郊区密林吗?”

    宁仲青这一回忆,他的确是说了这些残尸都只出现在密林里。可是密林那么大,想找一块残尸也是不容易,谁知道凶手会把它丢在那个旮旯里,或者埋起来,那找起来可就是很费事了。

    “四妹,密林很大的,可能找不到。”白剑柏说出大家的担忧。

    白彩云一脸无辜,摊手状:“我没让你们去找啊。”

    “啊?”这下宁仲青与白剑柏便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