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万恶之源
“哎呦,好疼。”被沙子烫了屁股的皇帝,一跃而起,蜜川甚是惊讶,不知道皇帝怎么了,连忙蹲下查看,原来连日以来,皇帝和众侍卫,种植桑树,用力颇多,有时候实在累极了,就地而坐。
或坐,或卧,导致忘却了沙子的热度,娇嫩的肌肤起了很多水泡,蜜川就势用桑树叶子揉成汁液,给皇帝敷了上去。
冰凉的汁液,沿着肌肤的纹路,暴起的水泡,渗透进去,好了许多。桑树的底下不知何时出了很多矮壮的植物,远远地问着些许的清凉。
“这是什么,闻着很是清爽。”屁股稍微好些的皇帝,顺手将矮壮的植物,放在手心里,凑在鼻子下面闻了一会,问道。
“这是薄荷,解暑的妙物,耐干旱。容易繁殖。”蜜川接过皇帝手里的植物,端详了一番说道,能够对这些植物认识颇多,还是得益于师父的教诲,想到师父,就想到师父的那封信,心头的阴霾总是挥之不去。
皇帝就势搂住蜜川,望着远处的桑树林子,晚霞血色一般洒在上面,甚是壮观,贫瘠的沙漠竟然有了一抹让人不易察觉的绿色,亦是奇迹万分,但这里终究不是自己的土地,皇帝一时竟然高兴不起来。
“怎么了,陛下,你有心事?”蜜川同时望着远处的晚霞,美丽的颜色,犹如一幅浓妆艳抹的油画,让人沉沦其中,瓦达肯族特有的血脉,被深深地吸引在这片土地上,纵然贫瘠,却有着一股惊人的吸引力。
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血脉压制。
皇帝回过神来,镇静地看着眼前的蜜川,轻轻地说道:“没什么,就是出来的时间久了,这里的桑树也成活了,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蜜川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允诺,是啊,出来的时间久了,不知道现在的生灵王族,怎么样了,尤其是自己中毒的儿子,目前的安危如何,甚是让自己牵挂。
安排一些同来的近身侍卫,让他们雇佣当地的瓦达肯族人,照看桑树,同时有愿意独自种植桑树的,免费送树苗,还可以将沙漠之泉的泉水,修建水渠,牵引水源。
交待好一切,皇帝和蜜川等人踏上了回国之旅。
朝霞伴着暖和的日光,熟悉的生灵王族的气息,纷纷进入胸腔之内,众人经历了沙漠之行,闻见熟悉的气息,仿佛有了生气一般,活灵活现起来,到了生灵王族的领域,皇帝悬着的心,方才放了下来。
夹杂在进宫洒扫的队伍里,皇帝和蜜川混进了宫殿。
皇帝进了书房,批阅竹签奏折,积压的奏折属实多了些,废寝忘食的批阅,竟然让人忘却了时间。
蜜川则回到了楚云轩的宫殿,在床上没有发现自己的孩子,便到处寻找,正好在一颗树上,看见了顽皮的轩儿,唤了一声,楚云轩像猴子一般灵活跳了下来,吓得蜜川差点惊了过去。
“小心点,什么时候学会爬树了?”蜜川搂着怀里的孩子,轻声地问着儿子,声音里满是慈爱,几日不见,似乎儿子的个头有了一些见长,中毒以后的楚云轩,却没有了以前的娇气,不知何时多了一些健壮,属实让人觉得惊奇。
“娘亲,看这是什么?”说着,楚云轩从自己的口袋里,摸出来一块石头状的东西,递交给蜜川,蜜川拿在手里,翻看一番,竟然是皇帝的玉玺,吓得蜜川说不出话来。
小心翼翼地观看下四周,见四下无人,方才把玉玺悄悄地塞进自己的手腕里,拎着楚云轩的耳朵,小声严厉地训斥道:“你从哪里弄来的?”
被拧疼耳朵的楚云轩,呼了一口气,眼泪差点掉下来,奈何性子倔强,强忍泪水,稚嫩地说道:“是大皇子哥哥给的。”
蜜川一听是大皇子给的,心里便明白了几分,安定好儿子,便揣着玉玺来到了皇帝的书房里。
此刻的皇帝正在聚精会神的审阅奏折,其专注,未能察觉有人进来,蜜川悄悄地把玉玺拿出来,放在皇帝的脚丫下面,大声起身,咳嗽了一声:“陛下,你的脚丫下面怎么有玉玺?”
皇帝抬头,正遇见蜜川面不改色的眼神,忙向自己的脚丫下面,看了一眼,正看着玉玺稳稳地躺在自己的脚丫旁边,遂起身,弯腰,将玉玺捡拾了起来:“许是我刚才忙乱,无意之中掉落的吧。看看,这么多奏折,真是累死我了。”
推了推手中成山一样的奏折,尤其是竹签做的,更加厚重,皇帝的额头紧缩,沁出几颗汗珠子来,蜜川见状,从怀里掏出来一块手帕,给皇帝擦拭了一番:“陛下,让我来帮你吧。”
说着,蜜川从书桌的旁边,拖了一个绿色的小凳子,坐下,拿起毛笔,沙漠里种植桑树的还带着伤口的手指,端起笔墨,夹着毛笔,开始在奏折上龙飞凤舞起来。
皇帝见状,本想阻止,但见那么多奏折,如果今晚不批奏出来,势必会引发朝臣的非议,便也没再言语,一同坐下,开始批阅起奏折来。
蜜川不知何时学会了模仿皇帝的毛笔字,写得确实很相似,旁人若不是细看,根本看不出什么破绽来,如此之多的奏折,其内容莫不就是关于瓦达肯族种植桑树的事宜,众人阻止,有的朝臣竟然破口大骂,当今皇后干涉朝政。
有的竟然怀疑皇后是奸细,是瓦达肯族派来偷学技术的,惹得蜜川看得忍俊不禁,但是也没多在奏折上写什么,只是批上“已阅”二字。
皇帝自然也知道奏折的大部分是关于在瓦达肯族种植桑树的事宜,他不想说什么,因为至今,他都不明白蜜川的真实用意,什么要帮瓦达肯族重建生活社会体系,但是一想到蜜川血液里的瓦达肯族血脉,心中自然是不悦的。
越看奏折越生气,到最后,干脆起身,把一些关于阻止在瓦达肯族种植桑树的奏折,全部投进旁边的焚烧炉里,烧成了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