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还要再进一步深入地调查之后，才能下结论。”赵白石又补充说道。

    “嗯。”秋与点点头，“那孙仲宣和孙玉蓉跑丢了，她们怎么都不找呢？”

    “这个还不知道，我有个想法，跟你商量商量。”赵白石说，“我想让孙仲宣回育婴堂调查一番，他懂事机灵，定能有所收获的。”

    秋与想了想，说道：“也好，育婴堂的事也在你的职责范围之内，如果能整治规范了，也算是间接救了不少人，就算他们真的是在做好事，咱们也可以帮上帮，让这好事可以持续下来，另外也可想些治本的政策，使得那些可能扔女婴的人家，不会再扔，或者减少扔的机率。”

    “你说的我也想过，凭一个育婴堂去收女婴，那怎么收得过来，还是得想些法子出来。”赵白石赞同地点了点头，“我的初步想法是从税收里拿出一部分，奖励生女孩的家庭，每年发放一些补助，具体数额等明日跟薄先生和郭先生商量之后再定。”

    “这个肯定是能起到一定的作用的。”秋与说，“但最根本的，还是要提高女孩自身的价值，如果让那些人家看到，生女孩也不会给家里造成负担，反而能跟男孩一样可以给家里带来收入，那他们就不会想着扔了。虽然他们生而不养，本身就是一种错误的思想，但这些思想毕竟都是因为生存现状滋生出来的，要改变他们的思想，提高他们的道德水准，并不是一时并刻能做到的。而能看得到，摸得着的经济补偿，以及未来切实可实现的经济利益刺激，才是最有效的。”

    “不要说改变针对女孩的思想了，就算是让女孩自身和她们的父母真的能知道女孩的价值，就已经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做到的。”赵白石说，“即使是我，原来对女子也是有很多偏见的，现在也依然不能说完全没有。”

    “能清晰地认识到自身的不足，还能够通过思考他人的言行而不断对自己的认知进行调整，这真的是个非常棒的品质了。”秋与赞道。

    “那还不是多亏了夫人的耳提面命。”赵白石笑着说。

    “这可不是我的功劳啊，是周莹让你的思想发生了变化，正因为有她在前，你才能更快地接受我的想法和做法。”秋与摆摆手说。

    “你这是在真心赞赏呢，还是在吃醋呢？”赵白石笑着又要揽过秋与，被秋与给推开了，非常铁面无私地说道：“保持距离！”

    赵白石撇了撇嘴。

    “我当然是真心赞赏。”秋与说，“我非常佩服她，敢想敢做，是冲在时代前端的先锋式女性。”

    就算是在现代，这样的女性也是非常勇敢的，秋与想。

    “嗯。”赵白石点点头，“但我并不希望你做这样的女子，太苦了，或许她自己并不觉得有多苦，反而乐在其中，但旁人看起来，真的是太心疼了。”赵白石说着望着院子出起了神。

    看着失神的赵白石，秋与大大翻了个白眼，虽然欣赏周莹，但并不耽误吃她的醋。

    秋与径直朝院门走去，打开院门，在外头不远处三五成群聚在一处说话儿的丫鬟小厮们便小跑了过来。

    “摆饭罢。”秋与说。

    众人应着，各自散开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