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这是干什么！”秋与回过神儿来，朝荷香使着眼色，“快出去吧，赵大人都让你出去了，还愣着做什么。”

    荷香还是有些犹豫，慢吞吞地往门口挪，不住地瞟几眼赵白石。

    “你刚才说得很好，你若不说，夫人怕是永远都不会知道，有些事还是应该让另一张嘴传些话的。你下去吧，我和夫人歇会儿。”赵白石说。

    “是。”荷香面露些许意外，随即看着秋与欣喜一笑，低头福了福便出去了，将门关紧。

    秋与看着赵白石笑，“这话什么意思？想让我知道了，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赵白石也笑了，“还以为你知道了会以为我占你便宜，刚还想着要怎么跟你解释呢。”

    “救人么，正常。”秋与说着又眯起了眼，又开始困了，“你快去躺会儿吧，里面的小榻已经收拾好了。”

    “嗯。”赵白石知道自已身上有伤，也不跟秋与推辞，径直转过屏风，小榻上的桌子已经挪开，放了枕头铺了被子，“你让荷香做的那个眼罩，也给我做个吧，你亲手做一个，也做黑色的，慢慢做不着急，就当，就当是报答救命之恩吧。”

    “你这救命之恩挺便宜啊，一个眼罩就打发了。”秋与重新戴上眼罩，盖好毯子，奇怪的是虽然很困，但脑子里却一遍遍地过着想象中的赵白石以嘴喂药的情景，怎么都睡不着。

    “得是你亲手做的，不便宜了。”赵白石听着应该也躺下了。

    “嗯，这个放心，上次看着荷香做过一遍了，感觉不太难，我应该能做得出来，只是做工肯定不如荷香，要是太差的话，你可别嫌弃。”秋与说。

    “做成什么样都没关系，只要是你做的就行，可别一烦气就丢给丫头去做了。”赵白石说。

    “这个你放心，这些日子咱们白天都呆在一起，下午没什么事的时候你亲自盯着我做。”秋与说。

    “好啊。”赵白石的声音听起来挺开心，人好像还一下清醒了不少，“学字之余可以缝缝眼罩。”

    “嗯。”秋与在眼罩里皱了皱眉头，脑袋里的景象怎么都挥之不去，又困又睡不着，那种感觉让她很烦躁。

    “你刚才，刚才跟山红说的话，当真吗？”赵白石沉默了会儿，突然问道。

    “什么话？”秋与问。

    赵白石沉默这么大半晌，要搁平时秋与早就睡着了，可今天却怎么都睡不着。

    两个人说说话倒是能分散一下注意力，能暂时忘了脑袋里的那些自己瞎想出来的画面。

    “就是，就是你说，若是我肯放下周莹，你便也会试着，试着与我一起好好过日子。”赵白石说。

    不知道是不是秋与的错觉，她感觉赵白石的声音有些颤。

    “我就是开导山红的。”秋与整理了一下语言说道：“过段时间你有个非常好的机会，那时周莹心里松动，萌生出想再嫁的念头，她婆母家人也都支持她，那时跟她表白事半功倍。你不必为了照顾我而放弃喜欢的人，放弃自己向往的生活。我离开后，能够好好地照顾自己，而且，我会在我走前先铺好路的，过段时间就可以证明给你看，你不必为我担心。”

    “嗯。”

    又过了好一会儿，才从屏风里传出来一声轻轻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