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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病号卢校长

    晚饭过后的沈家,沈彦倾正在书房整理着课程。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沈彦倾起身向门口走去,此时沈家母亲已经先她一步打开了房门。

    “快请进孙老师,你这高中老师怎么这会有时间了?这是怎么了?火急火燎的?”沈家母亲打开门后抛出了一串的关切。

    “我这是向学校请假早回的,她沈老师在家吗?”来客急切的问道。

    沈彦倾此时已经迎了过来,见来人正是秦老师的爱人孙老师。

    “我在呢,晓冬妈妈。”

    孙老师像遇到救生圈一样急切的拽住沈彦倾。

    “真是不好意思啊!大晚上的还得来讨扰你。我们家晓秋的精神状态越来越不好了,她都不想去上学了,我太为她担心了。”

    “嫂子,不必客气,我还经常麻烦秦老师呢。今天下午我专门针对三班的情况加了一节心理健康课,先浅浅的从生命科学角度普及一些常识,可能一时半会还收不到效果。以我的经验看,假以时日这个班的学生们一定都能从阴影中走出来。”沈彦倾一边安抚孙老师一边请她坐下。

    “晓秋和那名出事的同学是最要好的朋友,她的阴影面积会不会比别人大?走出来会不会比别人难?今年就是中考了,这‘假以时日’拖得太久的话无形的损失可就太大了。”

    沈彦倾听到孙老师关于担心“中考”的表述瞬间有些肝气上涌。心想又是一个分不清“头轻蛋重”的愚蠢高知,都火烧眉毛了还担心饭会烧糊。

    “嫂子,稍等我一会,我去查一下关于小秋的相关数据指标。”沈彦倾去到书房不久后手持一张表单返回。

    孙老师急切的上前直盯着表单询问。

    “这些都是什么指标?问题严重吗?”

    沈彦倾司空见惯了这类家长的关心则乱,微笑着对孙老师说:“极端心理风险等级不高,阳光指数也不低,其它基础指标也都不错,所以你不用太担心。”

    “那就好,只是她现在茶饭不思的状态太吓人了。”

    “她现在的状况应该是突发的事件冲击力太大造成的暂时性心理伤害过大。对于基础心理指标正常的孩子,这属于心理学上的硬伤,需要一定的时间来自我修复。”

    “要自我修复?我们该做些什么?”

    “做好辅助别使蛮力就是咱们要做的,自己的心理阴影由她自己的阳光去照亮才是最有效,最具免疫力的。”

    孙老师几次仔细的看过表单后,慌张情绪才有所缓解。

    “这是去年的数据?”

    “半年前的,她正常状态下的样本采集。这些指标足以表明晓秋具有良好的心理自愈基础,走出阴影只是时间问题。”

    “只是时间问题”的表述再次触发了孙老师的愁容,眼巴巴的直盯着沈彦倾,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如果现在方便的话我去你家走一趟,先和她谈一谈。”

    “那太方便,如此最好!如此最好!”

    两人一同来到秦老师家里。从两位家长相互无死角轮换陪同可以看出这“前车之鉴深”,如临大敌般的惊愁。

    经过约半小时的谈话,沈彦倾从晓秋的房间走了出来,秦老师健步如飞的再次去到屋里轮岗。孙老师连忙请她坐到沙发上,投射出期待的目光。

    “你和秦老师丝毫不用担心她的人身安全。你家晓秋对生命十分的尊重,正是因为她对生命的这份尊重,才会为失去朋友而如此痛苦。她的大部分心结就是来自于此。”

    “听你这么一说我就放心多了,我眼下最担心的就是这个......。”

    “谈话中我隐约还感到了她对既有价值观的一些质疑。”

    “既有价值观?”

    “现在很多中学生都把‘学习成绩’奉为最高价值。”

    “学生把‘成绩’奉为最高价值不对吗?”

    沈彦倾竟被晓秋妈妈的反问怼得无言以对。随手端起孙老师为自己沏好的茶水自饮起来,郁闷、静默了好一会。

    “总之,晓秋的事你们做家长的切勿操之过急,她没心情上学就请几天假吧。马上寒假了,带她出去多走走多看看,开拓一下视野放松一下心情。还有她很喜欢提琴,上了初中就搁置了,可以带她去听几场音乐会。”

    “嗯,我知道,这个寒假以放松为主。”

    “那我就先回了,有问题随时可以找我。对了,也可以让秦老师去找晓冬他陈老师,他主意更多。”

    “陈坏人?得了吧,他懂心理学?他那......,你去年寒假不是还向我打听过他的人品嘛?还对他一通贬损。”

    沈彦倾心想这孙老师还真是快人快语的直肠,这一句例证加反问搞得自己像个“很没原则的人”似的。自己的好心提醒又好像是在甩锅,又不知该如何应答了。

    “人,各有各的长处。”

    沈彦倾通过和晓秋的谈话已经不再为她担心了。这孩子不回避沟通,内心阳光,走出阴影只是时间的问题。只是两位可怜的家长,两位可怜的老师,被无形的力量所牵制不能自拔,应该是不知自拔。

    寒假已到,翰州城再次启动了各家庭与补习班之间的交通密织模式。翰丰医科大学有田院区住院楼,沈彦倾手持一束鲜花走进病房。这是一间双人病房,两张病床前各有一小撮探视人员围拢着。

    临近门口的10号病床上,卢校长半倚半就的躺在上面精神还算饱满,给了沈彦倾些许安慰。

    罗城南、林以沫、罗西汐、陈怀仁围拢在病床里侧,外侧的床头处陈校长与大家闲聊着。床尾处一名二十左右岁的小伙坐在木凳上看书,沈彦倾猜测这应该就是卢校长的儿子卢晋凯。

    见到沈老师的到来,卢校长送出了满面春风。

    “我这点小毛病,消息传的到快,怎么还惊动沈老师了?”

    沈彦倾向陈校长和对面的一众熟人简单的点头示意后紧走几步来到卢校长近前问候:“您的精神状态不错啊!卢校长。”

    卢校长云淡风轻的附和。

    “就是嘛,一次偶发的小状况大夫就不让走了。他们都爱小题大做,只是连累了你们跑这一趟。”

    卢校长的云淡风轻生得茂盛,有些满溢,溢出的那些超脱和释然反而成了沈彦倾这类专业人士的证据。证明着这“云淡风轻”背后所暗藏的病情绝非小灶。这种“释然”分明就是明理之人面对大限的一种泰然处之。

    沈彦倾顿时不愿相信自己的专业解读,主观否定着自己的臆测,期待良好检查结果的出现。

    短时的寒暄过后,众人识趣的离了病室。

    楼道内,陈校长送了出来。

    罗城南拉了陈校长一旁私语了起来。

    陈怀仁同大家一挥手转身离开。西汐偷看了一眼罗城南,紧随其后。

    此时的罗城南顾不上和陈校长的谈话,急忙喊住了罗西汐,表情极为严肃。

    “你先别走了,一会我找你有事要说。”

    罗西汐和陈怀仁同时停住了脚步,西汐把惯用的不悦表情甩向罗城南。

    接到表情轰炸后的罗城南依然严肃,没有任何松动的迹象。

    西汐知道这是碰到哥哥的原则底线了,心里小有胆怯了,便极不情愿的转身将头盔交给陈怀仁。

    陈怀仁接过头盔再次给了大家一个潇洒的回见挥手动作,转身离开了。

    见到西汐已经留下,罗城南继续着和陈校长的谈话。

    “我刚才联系了院长,他约了几位权威医生正在会诊,我们先去院长会客室等会儿。半小时以后,后楼院长会客室,您也过来吧。”

    刚要离开的沈彦倾听到有关于卢校长的权威诊断信息,很是关切。

    “我可不可以一起去?”

    “院长会客室很大,再来10人也容得下。”罗城南笑着给了一个玩笑般的回复。

    这句回复引起了林以沫和西汐的敏感,罗城南是从来不跟非亲近的人玩笑的。

    一行4人来到院长接待室落座,侍者奉上茶水。

    罗城南借着等待的时机向罗西汐发问:“你自己的摩托呢?”

    “坏了,修着呢。”西汐有些不耐烦的回复。

    “你没钱打车吗?”罗城南没好气的追问到。

    “正好都是来这里,搭个顺风车怎么了?”

    “你怎么会知道卢老师住院?肯定是他告诉你的,他这是有意识的主动接近你。”

    “我是从车铺黄老板那里得知消息的。而且是我主动要搭他的车来的,你怎么总喜欢胡乱的臆测别人?”

    罗城南面对西汐的回怼开始沉默了。这种沉默可以使得罗城南在两位女神面前不失尊严,又能让罗西汐感觉到自己发出的无声警告。

    通过两人简单的几句对话,沈彦倾已经能够清晰的回放出四人医院门口偶遇的画面——罗城南见到自己疼爱的妹妹和一名陌生的男子同摩托车而来,相互招呼后才发现对方竟然是不学无术的娄同学,必定上演了一番风度压制愤怒的难堪表情戏。

    这一对老同学多年以后再次重逢的每一帧都很尴尬吧。

    其实这不能怪罗城南对他心存偏见。陈怀仁一贯的我行我素,奔放不羁,在这个规矩世界就是害群之马。他“为了做正确的事可以不正确的做事”的处世哲学使他在遭受误解后从不屑于解释,很容易成为别人眼中的奇葩。就像麦田中长势强过庄稼的野草,生命力越是顽强就越是这“精心培育”环境下的眼中钉。又有谁想过他原本就属于大自然,只是命运的无奈让他投胎在为了满足无限膨胀的物欲而存的麦田中,道法之点生于奇葩之面中被奇葩沦为奇葩。

    专业的自己都曾误会陈怀仁良久,更何况学生时代的罗城南有此偏见实属正常,水中筷子的是非曲直又有几人能剔除所有的世俗折射纷扰。

    沉默半晌后的罗城南口气变得平和。

    “总之,我希望你以后和他保持距离。”

    “哦,知道了。”西汐故作顺应的回复到。

    “像他这样的人都是有目的的接近你,你自己要多个心眼。”

    沈彦倾觉得罗城南对自己妹妹的“关心”很是滑稽。心里自我解说“分明是你家郡主在主动接近人家”。

    罗西汐则趁着罗城南没注意,背地里轻蔑的一笑翻了个白眼。

    “我可是心理学高材生,沈老师的学生,我这识人的慧眼只在你之上,你就放心吧。”西汐再次迎合罗城南的关心,给出定心丸式的答复。

    “那倒是,以你的阅历本事,料你也不会喜欢上一个不学无术的修车工。”罗城南再次超级自信的扔掉了自己心中的疑虑。

    平日里精明干练的罗男神在关心则乱的驱使下居然也开启了滔滔不绝的唠叨模式。

    “魏公子这个人虽然平时顽皮了点,跟其他的小纨绔们相比同体不同类,有人品本质上的区别。正经大学毕业,家教很好,为人比较正直可靠,还对你言听计从......。”

    “停,魏公子他现在也是个不学无术的修车工。当心你言多有失,再落下一个‘双标’的口实。”

    “魏公子在做修车工?”罗城南一百个不信的问道。

    罗西汐没有给予答复只是眼巴巴的望向身旁的林以沫,等待人证的确认。

    林以沫向着罗城南微微的点了点头给了一个肯定的证实。

    罗城南很清楚当前情况下林以沫不会为了顺应西汐来作伪证。他的世界里,一个公子哥去修车铺工作就像是将盛装骏马养在猪圈里一样不伦不类,一时间无法理解。不知道是什么样力量能让魏公子委于修车这个行当里。

    罗城南被‘双标’的标签贴的失了气势,罗西汐见机再次有意补上一剂预防针。

    “像我们这等优质的女子,都是见惯了渣男套路的御姐,能够御敌于身外,杀敌念想于萌芽,敌未近身已断其念。”罗西汐刻意拉上沈彦倾和林以沫为伍证明着自己高超的处世技能,以使罗城南安心,别再插手自己的事情。

    罗城南到是显得若有所思更加担心的表情。

    “这样吧,江源路的有田广场,距离你的学校很近,方便你上学。你把‘北山’(书咖)搬去那里吧,这样他就不会再骚扰到你了。”

    罗西汐真想100个巴掌抽到自己脸上,真是画蛇添足了,闲着没事提什么“防骚扰”啊?这下可好了,弄巧成拙了。赶紧补救到:“不用这么小题大做的,我应付得来。”

    “你就听我的吧,你什么都不用管。一个月后,在‘江源路店’的最好位置,我还你个一模一样的‘北山’。”

    “算了,算了,要是依了你,我这边的前期投入便都浪费了。”

    “切,就你那点家当也能算得上是投入?”

    罗西汐很是了解哥哥的脾气秉性,要是他认真起来动了真章,那还真是吹呼拉朽,雷厉风行的。连忙辩解:“主要是萱萱她......,还有刚形成一批固定书友群......。”

    罗西汐紧张含糊的振振有词,在罗城南看来简直就是胡搅蛮缠。借此推断其中必有隐情,再次收回了自己对罗西汐的识人信任。

    大是大非之下,他是宁可信其有的,即使错杀也不能放过。直截了当声严厉色的抛出一句。

    “你信不信我连带着那家车铺的产权一并收来?”

    这是罗西汐有生以来遇到的最大公关危机,她知道这事对于罗城南来说真的是易如反掌。一直视金钱如粪土的她头一次感受到了金钱所带来的巨大冲击力,如滔天洪流般让别人所有的挣扎与反抗都弱如呆鸡。

    “这和人家车铺有什么干系啊?”

    “有没有关系都不重要,只要我认为值得就行了。”

    面对罗城南的无理,西汐也是急病乱投医了,无奈的抛出:“你那个娄同学人家有女朋友,而且两人彼此非常恩爱。要不是怕你惹出不必要的麻烦我才懒得告诉你。所以请你就不要再胡乱猜忌自己的妹妹了。”

    “没有证据支持的前提下我向来都是宁可信其有的。”

    罗西汐随手撕下桌上的一张便签纸写上几笔扣了起来。

    “沈老师的证词可不可信?”罗西汐一本正经的问话罗城南。

    罗城南没有给予答复,探头望向两座之隔的沈彦倾。

    “沈老师请你告诉他,人家女朋友的名字。”罗西汐面带委屈的向沈彦倾请求到。

    沈彦倾没想到自己也会趟入这潭浑水。只是觉得自己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便也探头向罗城南说到:“是一位叫项筝的女士。”

    有了沈老师的证言,罗西汐再次起势。将事先写好的便签纸翻过来向罗城南面前一拍,开启了她的委屈加得理不饶人模式。

    “搭个车搭出了这么一出糟心事,真是郁闷至极。开汽车一左一右就没事,这骑摩托一前一后的就显亲密了?你什么时候也变得传统起来了?”

    罗西汐这一记人证加物证的组合拳确实打服了罗城南。虽然被击败,但内心却变得舒畅起来,开始露出了羞愧的笑颜,在其身份的映衬下反倒显得甚为可爱。

    一旁的林以沫惊诧的望着沈彦倾。

    “沈老师也认识娄......不是,是陈同学?”

    未等沈彦倾开口,西汐连忙插话补强。

    “何止认识,他们同是复丰小学三队的足球教练。”

    西汐的抢答使得林以沫和罗城南相继向着沈彦倾投来了疑问的目光。

    沈彦倾心理有些责怪西汐的多嘴害的自己多做解释。

    “哦,陈怀仁是复丰小学的数学老师,临时客串了足球三线队的教练。我也是正好做一个跟队的学研,便于掌握一些基础数据。”

    “他会是复丰小学的老师?”罗城南摆出一副一百个不相信的表情。

    “他毕业于省师范大学。”沈彦倾清平气合的回复。

    “以他的成绩居然能考上省师范?实在不可思议。”

    “你清楚他的学习成绩?”林以沫回问了罗城南。

    “倒是从来没关注过,就他那楼道罚站当家常便饭的境遇怎会有好的学习成绩?”

    “后来卢老师不再公布全班成绩了,我与他多年的管制斗争中发现他的学习成绩还是可以的。”林以沫再次向罗城南解释。

    “哦,我一直认为他就是为了混高中毕业证的。”

    林以沫接着又问向沈彦倾:“他又怎么会在修车铺工作?”

    “车铺黄老板是他的发小,许是临时帮忙的吧?”沈彦倾没有说出有关“个人爱好和工作室”的相关信息,以免惹出更多的追问。

    “只是这卢老师怎么从来没提起过?”罗城南也是疑问很多。

    罗西汐再次语带暗讽的腔调抢答。

    “大概是卢校长很清楚他在你们心中的印象标签吧!”

    “什么印象标签?”

    “记得去年暑假的球场边有两人大言不惭的一通乱贴,‘没有机遇车铺打工者;生存压力大的普通人;强做幸福的遮羞布;敛财无底线的足球教练;为了生计丢掉尊严的社会弃儿;还有不太好经营婚姻关系的单身狗。”

    罗西汐十分解气的将当时两人对陈怀仁的‘非议’重新罗列了一番,就势望向左右的罗城南和林以沫。

    两人在罗西汐的眼神控诉下都显忏悔之意。林以沫又看了一眼沈彦倾,想到他们之间居然也相互认识,再次回想起暑假球场边对陈怀仁的褒贬,到是有些尴尬的境遇了。

    罗城南则若有所思的努力矫正着自己的偏见,他当然不认为自己的偏见是偏见,只是努力为这“不公”的存在寻找一个理由的支撑。一个不学无术、不求上进、从不付出努力的废材居然也能考得上省师范?像‘娄同学’这样的人就应该是社会底层的苟延残喘者,又怎会混得如此体面的职业,对同样刻苦学习的同学们岂不是天大的不公。

    此时,接待室的门开了,两位身穿白大褂的大夫走了进来。室内的4人都礼貌性的起身相迎。打头的大夫更是紧走几步来到罗城南近前,满脸堆笑的与罗城南握手。

    “杜院长,不好意思,又来给你添麻烦了。”罗城南客套的打着招呼。

    “哪里的话,罗总,您能大驾光临那是我院的荣幸啊!”来人一边奉承的回话一边望向罗城南身后的众人礼貌的点头示意。

    标准动作完成后,杜院长有意的将目光投向林以沫,很是恭敬的问到:“这位是......?”

    未等罗城南开口林以沫自己回答到:“林以沫。”顺便回了一个礼貌的点头加微笑。

    “集团林总吗?”杜院长有些吃惊不已的样子了。

    林以沫微微的点点头以示肯定并主动的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杜院长见状又是紧走两步越过西汐伸手相握,脸上的堆笑更甚了。举手投足间尽显其海量的表情单词和语法储备。面部每一条褶皱的布局和线条都精心布置配合到恰到好处,应用的游刃有余,灵活到可以捉蝇。

    “这位就是大名鼎鼎集团的林总啊?失敬!失敬啊!”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沈彦倾,深刻的体会到了“身份地位”的推磨感。暂且不论这位杜院长的专业水平如何,单就这一眼便能筛掉自己和西汐这等平凡之辈,已达炉火纯青、登峰造极的识人之术,足见其高情商天赋的根基,情商界菲尔茨级的存在。再加上操控感超强的面部表情,极其灵敏的劣根趋光特性波频,精准的迎合向最荣之光,能将“绅士”和“谄媚”集于同时空输出,情商应用学又是奥斯卡级的存在。

    沈彦倾内心一阵的感叹“因为一些温床的存在,难怪机会总是给那些天赋异禀的机会主义者最多的机会,一些看似平衡的东西也许一开始就不公平了。想要获得平衡,也许钟摆要比天平更有效才是真理吧!”。

    寒暄之际,陈校长也来到了接待室。大家分别落座后,由另一位主治大夫向大家介绍卢校长的病情。

    听完病情汇报后的众人都呆在那里。陈校长的表情最为凝重,努力镇定着自己。

    罗城南有意将手轻搭在陈校长的手背上拍了拍以示安慰。陈校长转头看了一眼罗城南递出一记苦笑。

    “我有心理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