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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无忧车铺

    暑期的酷热依旧阻挡不住家长们往来于各教育机构的热情,势要与酷热争个高低。午休后的沈彦倾随着努力的人群先是附近洗车,后又惯例式的‘北山’看书。

    临近下午5时还是惯例式的来到三队训练场与顾正泽交流数据统计。任务完成又返回‘北山’门前泊车处,上车启动,车辆却没了丝毫反应。沈彦倾呆坐车里回想应该是洗车造成的,还好黄师傅的‘无忧修车’就在近前。

    来到‘无忧修车’四下打量却未见有人,停下脚步静听却有轻微响动。再仔细听来,声音来自车辆下面的检修坑道内。

    沈彦倾半蹲着身体,俯下身子望向坑道。坑道内一名技师头戴猪头式的防毒面具,仰面朝上正在清理车辆的一些黑灰。

    沈彦倾凭经验判断应该是黄师傅,随喊了声:“黄师傅!”

    坑道内的技师听到声音后停下了手中的活计,从斜挎的工具包的夹层里揪出一张湿巾擦拭了‘猪头’上的镜片。走到沈彦倾这边探出头来,又连忙缩了回去,随手指了指她的裙子。

    沈彦倾马上意识到自己的姿势有些走光,顿时尴尬得有些荒乱。连忙起身从新整理裙子后再次蹲了下来,心里暗自称赞这黄师傅到是个正人君子。

    “黄师傅,我下午洗了洗车,如今车子启动不了了,你帮我看一下。”

    坑道里的技师回了个‘OK’的手势,口吃的问道:“车、车、车在、哪、哪、哪呢?”边问边从维修坑道中爬了出来。

    “就停在路边。”

    从坑道里爬出的技师刚一起身着实吓了沈彦倾一跳,从身高判断此人定不是黄师傅。霎时间有些蒙圈,尴尬的慌乱劲还没过,眼前的口吃男是谁?心里有一个声音提醒她“会不会是陈坏人?”,联想到方才的“正人君子瞬间”又被理性的自己否定了。又回想前些日子魏公子提到的黄师傅的二叔,自己称呼黄师傅他也答应了,再推理到家族遗传,想必这就是黄师傅的二叔。便带有疑问的口吻再次问道:“您是小黄师傅的二叔?”

    对面的面具男子点点头。

    沈彦倾在确定对方的身份后,知道了是位长者。对应魏公子当日把他说得神乎其神,心中顿生敬意。

    “那我也应该称呼您二叔了。”

    对面男子再次点头,然后指了指身上的黑灰,又指了指洗漱室方向,示意沈老师稍等,自己需要先洗理一番,便向洗漱室走去。

    等待之际,一辆顶级轿跑停在车铺门口。车上下来两人,沈彦倾都认识,是黄师傅和魏公子。黄师傅口吃着和魏公子聊着车况,两人抬头之际都看到了沈彦倾。

    魏公子很是热情的上前打招呼:“沈老师好!你怎么站在这里?没去书店?”

    “我的车不启动了,刚才拜托了黄师傅的二叔,他现在洗漱室呢。”

    一旁的黄老板读秒过后疑云丛生。

    “谁?谁?谁的、二、二叔?”

    沈彦倾望了一眼身旁的魏公子,有些将信将疑的缓慢说道:“就是戴防毒面具的那个。”

    这时的魏公子恍然大悟了,心里开始埋怨罗西汐逼迫自己撒了一慌,如今马上就要露馅了,开始看天看地就是不与沈老师对视。

    此时,洗漱室的门开了。沈彦倾惊奇的发现陈渣渣身穿工作制服满脸堆笑走了过来。

    疑惑之际,陈怀仁向着自己和黄师傅说话了:“你、你、你们俩还、还、还不叫、叫、叫二叔。”

    沈彦倾恍然大悟了,原来修车坑道里的那个‘面具’居然真的是陈坏人,真是欺人太甚。意有解气的说道:“原来那个‘猪头’就是你陈老师啊。”

    一旁的黄师傅也抬起脚踢向了陈坏人的屁股。

    陈怀仁一个利索的躲闪,躲过了黄师傅的飞脚。

    “是沈老师上来就说我是你二叔,我也实属冤枉啊。”

    再次将手伸向一旁的沈彦倾。

    “沈老师,车钥匙,我去看看车。”

    沈彦倾一边掏出钥匙一边轻蔑的发问。“你这个业余大夫行吗?”

    陈怀仁接过钥匙回了一个同样的藐视。从兜里掏出一片车用保险向她晃了晃,高傲的没有答话。

    沈彦倾读出对方的意思是“他未到车前已经判断了问题所在”。

    一旁的魏公子赶忙插话:“沈老师,二师傅可是‘两江车神’的大拿,我都要挣够工时他才肯上手的。你怎能质疑他?他要是修不了,那只怕是全国都没人修得了了。”

    沈彦倾用带有质问的眼神看向魏公子。

    “他才是你二师傅?”

    魏公子吐了一下舌头,凑到沈老师近前悄声耳语。

    “我现在也不知西汐当天是何意,沈老师你大人大量,勿怪,勿怪。”

    几人结伴来到车前,陈怀仁坐进驾驶室。‘北山’的萱萱也看到了这里的热闹,凑了过来。

    “沈老师的车坏了?”萱萱发问。

    “是呢,下午洗了洗车启动不了了。”

    “萱萱,咱家郡主在吗?”一旁的魏公子问向萱萱。

    “没在,一下午就出去了。她要在,这热闹哪少的了她?”

    一旁的沈彦倾听了有些不高兴了。

    “怎么?我的车坏了,你是来看热闹的?”

    “我是指人多热闹了。都说心理学的女生敏感,心理学的女老师更是敏感的要命。”

    陈怀仁坐进车里不足一分钟,车子再次启动成功。一旁的黄师傅示意他向前开几米,然后又倒回停车位。

    停好车辆,下车,将钥匙交还沈彦倾。手持一片烧坏的车用保险冲着她直晃,那目空一切的眼神就是对刚才自己蔑视他的肆意嘲讽。

    “一分钟之内搞定,我这大夫还行吧?沈老师。”

    一旁的沈彦倾暗自佩服着陈渣渣,却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这有什么好显摆的,小毛病而已,也许是碰到死耗子了。”

    一旁的黄师傅口吃的讲话了:“三缸点火线圈有些松动,差速器轻量缺油,右前刹有角偏差(口吃)。”

    沈彦倾又是一阵吃惊不已。上次听魏公子介绍这位黄师傅“车从身边过就能听出哪颗螺丝松动”自己还以为是吹捧之词。这次亲眼所见,虽然都是自己听不懂的专业术语,但仅凭听声就能诊断出如此问题着实令自己信服。

    “没想到还有如此隐患呢?那就有劳黄师傅了。”

    “就让坏人免费给你修好吧!谁让他刚才充大辈呢!惩罚他一下(口吃)。”

    沈彦倾再次望向陈怀仁等待着他的答复,脑子里是满满对他刚才“充大辈”的复仇心态和表情。

    陈怀仁望着沈彦倾看自己的眼神,读到更多的是质问自己。质问自己看到的白皙大腿,画面优质,属实无心却又实在难忘。突感一阵心虚,顿生愧疚之感,轻叹了口气。

    “哎!那就开上来吧,谁让我充大辈呢?记得倒进去。”

    说着便转身进店,应该是准备工具去了。

    “萱萱,你不是刚拿到驾照吗?你正好练练,帮我倒进去。”

    “沈老师您还真是尽职尽责的好老师,时刻不忘培养自己的学生。我的科目二,都是用标识点加口诀的方式考过的,这连个标识点都没有,还是上坡,我是万万倒不进去的。”

    “我也是对这两侧都有墙的车库心存忌惮,何况地下还有坑。”

    两人同时望向一旁的魏公子,魏公子笑着接过钥匙。

    “这事,小菜一碟。”

    沈彦倾和萱萱两人见魏公子熟练地倒车入位,又相互对视一眼,各领其赞叹之意。此时陈怀仁也备好了修车所用来到车前。

    “陈师傅,大概要多久修好?”

    “半个小时吧。”

    “看来时间不长,我就在这等会吧。”

    “别,楼上有休息室。你在这晃来晃去影响我工作。”

    “是怕我监督你吧?”

    “怕监督?不是我小瞧你,我在车里睡上半小时再把车交给你,你也会认为我修好了。”

    沈彦倾愣在那里竞无言以对,心想确实如此。

    “我一会还要下坑道,你和萱萱穿个裙子在这晃来晃去岂不容易让人分心?”

    沈彦倾又忆起刚才“探出猪头”的尴尬场景,内心再次给出评价——“这个陈坏人,虽有正人君子之品,却也爱逞流氓口舌之快”。

    一旁的魏公子殷勤的说道:“两位美女,楼上请,我给你们沏壶好茶。”

    三人来到休息室,休息室的陈设很是简单。除了一张茶水吧台外,就是三组沙发茶几各据一方,再无其它。

    沈彦倾随意找了个沙发位置坐下,突然透过对面半掩的房门发现其里面是别有洞天。

    “魏公子,那里面的屋子是做什么用的?”

    “里面是陈师傅的工作室。”

    “工作室?”

    沈彦倾好奇的起身,借着半开的门缝再次向内窥视。

    “里面很是精彩,沈老师要是有兴趣可以进去参观一下。”

    “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可的?老于头和一众小朋友们都是这里的常客,只要是动了东西放归原位就行。”

    “真的可以参观?”

    “请吧!”

    沈彦倾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再次被里面的场景惊呆了。三倍于休息室大小的空间内现代科技感十足,甚至有些科幻。满目的零件、设备、机床,大多是自己不认识的,定制感十足。远端的角落处开有天窗,天窗下一套怪异的设备组合,凭感觉应该是天文望远镜。

    向里走去,各种装备虽种类繁多,却也井井有条,明显的分了若干主题区域。只是自己除了那块拿捏不准的天文区域之外,就真是啥也不懂了。

    沈彦倾退出工作室坐回沙发上,再次向两人感慨:“很科幻,很养眼,但也实在是看不懂都是些什么。”

    “这都是陈师傅的热爱所在,在我印象里就没有他造不了的东西,解决不了的问题。”

    “我这也终于知道了这陈老师经常来初中部校门的原因了。”

    说到这,沈彦倾心头猛然的好似又解开了一个谜。盯着萱萱问道:“这‘北山’的选址是不是因为这‘工作室’的存在?”

    “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没什么好隐瞒了。那天不与你说明,西汐也是担心你常来陈老师这里,搞不好成为她的情敌。”

    沈彦倾掩面苦笑,半晌才说出话来:“她的意思是我会看上楼下这个陈坏人?这也难怪,情人眼里的乌鸦赛凤凰,自己觉得好的,好像谁都跟他抢似的。”

    “其实西汐也只是一厢情愿罢了。据黄师傅透露,陈老师的心里只有一个叫项筝的女人。”

    “这话我爱听,这也是我的机会所在。”魏公子一旁兴奋的插话。

    “魏公子到是对西汐一往情深啊。”沈彦倾调侃向魏公子。

    “在我心里西汐就是那最野百合的水仙,陈师傅是最水仙的野百合。”

    “有何寓意?”

    “一个是最野性的高贵,一个是最高贵的野性。”

    “你这对西汐的褒奖到是不为过,能够对情敌崇拜有加也是难为你了。”

    “能给陈师傅当备胎是我的荣幸!呵呵!”

    沈彦倾有些不太理解魏公子在这件事上的平和心态,心理学上逻辑不通。挺好的孩子如此脑残?有钱人的世界是什么意识形态?

    “你倒是和西汐有一拼,她总是在我面前夸赞她那位情敌项筝姐姐,称赞她的笑容多么纯净,能够治愈心情。”

    “所以啊!西汐也是很荣幸给项筝做备胎的。”

    “只要是西汐这备胎无法转正,你就始终有转正的机会。”

    “借你吉言了!”

    三人又喝茶闲聊了一会,沈彦倾看了下表,快半小时了,几人一起来到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