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找工作
张小玉在奶奶去世之后,就搬到了奶奶留给她的那套两居室里住了,其实,她挺喜欢四合院的,可每次当她走进四合院就会不自觉的想起奶奶,可能是触景生情吧,她觉得心里特压抑,而且诺大的一个院子,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她觉得很害怕,她突然想起了自己小时候的奶妈蒋妈,让她来帮自己看院子,在合适不过了,而她每周末都会去四合院呆上两天,看看花,照顾照顾奶奶生前养的鸟和鱼,给它们喂喂食儿,当然,奶奶的卧室,只有她一人能进去,这个世界上,除了她没有人知道,在张家大院里,藏着一个旷世奇宝。
连钟墨的车在一家大型古玩店旁边的停车场前停了下来,古玩店的门口站着两个穿制服的人,那是看家的门卫,古玩店的门头上有一块儿紫檀木的门匾,上边嵌着两个隶书流金大字——古今,外表看起来像是清代某个王爷贝勒的府邸,仿古式的建筑和紫檀木的门匾彰显主人的尊贵身份,外表是仿古建筑,可是走进到古今的大厅,却是另外的格调,全新的现代装饰风格,所以取名古今。这也是它的特点和特色。大厅里正对着门口是一个大的服务台,一位漂亮的服务小姐坐在那里。大厅里,大理石的地板可以映照出人的影子来,围绕着大厅的周围摆放着各式的玉石、瓷器,像是一个展览厅,里边零星的站着几个来观看的人,大厅的两侧分别是两个长长的走廊,靠左边的是古玩展览区,除了玉石、瓷器,还有齐白石、王羲之、蔡邕的字画,顺着靠右边的走廊直直往里走,就是古今的办公区,另外,二楼的精品区摆放着历代珍贵的官窑瓷器精品,还有古钱币、鼻烟壶、文房四宝等小器物。
连钟墨的父亲连剑锋是这家古玩店的主人,连家世家都是做古玩生意的,连钟墨的曾爷爷还是个翰林呢,家里的古玩字画,奇珍异宝在业界也是出了名的,古今是连剑锋为了收集天下奇珍而开的一家古玩店,慕名而来的人络绎不绝,连剑锋的为人在业界也是出了名的本分,从来不卖假货,还经常捐助希望小学和孤儿院,连剑锋只有这么一个独子,对其爱如珍宝,他的妻子在两年前意外身亡,他从此就带着连钟墨相依为命,连钟墨也非常的争气,小小年纪,就能鉴别古玩的真假,这是让连剑锋最欣慰的,连家后继有人了。
“爸!我回来了!”连钟墨兴冲冲的走进了连剑锋的内堂办公室,连剑锋的办公室非常的朴素,没有什么奢侈的东西,唯一一件让人看起来像个宝贝的是他老板桌上的一尊小金佛,闪着灿灿的光。他为人很低调,从来不炫耀自己的东西,是个非常随和的人。
连剑锋正在和一个六十岁左右,花白头发的老人看东西,见连钟墨闯了进来,忙问道:“进来怎么连门都不敲啊?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不礼貌,没看见我和你金伯伯在谈事情吗?!”连剑锋虽然很不悦,但是看着日益长大的连钟墨还是疼爱有加,从来没有呵斥过他。这个花白头发的老人叫金时远,跟连家是世交,金家也是当地做古玩数一数二的人家,不过金家只做玉石的生意,金时远喜欢玉,收藏玉,金家的玉可谓天下第一了。只是可惜,金时远的儿子和儿媳妇在两年前意外身亡,身边只留下了一个女孩儿,是自己的孙女金晓晓,金老对这个孙女可是视为掌上明珠,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摘下来给她,可不幸的是,金晓晓有先天性的心脏病,连钟墨和金晓晓自小一起长大,连钟墨比金晓晓大一岁,自然感情非同一般,连钟墨像哥哥一样疼爱金晓晓,每次晓晓生病住院,连钟墨都会在她身边陪着她,虽然没什么表示,但是两个孩子在长辈面前显得越发亲近,大家心知肚明,只是谁也没有说破。
“哦,对不起,爸爸,我刚陶到一件货,高兴的忘了形,所以没注意金伯伯也在。金伯伯,您什么时候来的?”
“没关系,钟墨啊,越来越精神了啊,这小伙儿,现在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帅的一塌糊涂了,啊?哈哈哈!”
“金老,你可别老是夸他,他这个孩子啊,可不经夸。呵呵!”连剑锋看着眼前的儿子,心中自是欢喜。
“哦,对了,钟墨,你掏了一件什么货啊?让金伯伯也开开眼?啊?”
“哦,是一枚玉握。”连钟墨说着放在桌上一个红木盒子,并打开了它。
金时远拿起那块儿玉握,在手中握了握,又滴了一滴水在上边,后又拿起它在光亮处细细的看了看,说道:“晶莹剔透颜色分布均匀,看样子是汉玉!而且成色还不错,这是你今天刚淘换来的?”
“是啊,不过,只有一个,可惜了。”
“是啊,要是有一对儿就更完美了。”金时远小心翼翼的把玉握放回盒子里。
“哎,老连,不错,钟墨已经可以辨出真假了,现在市面上的假货太多了,钟墨能鉴别出真假已经很好了。你要多鼓励他。”
“他呀,半斤八两。”连剑锋笑嘻嘻的喝了口茶。
“好了,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你们了,你们父子俩慢慢欣赏吧?我先走了。”
说着站起了身,连剑锋说:“金老,怎么快就走了,晚上留下吃饭吧?”
“不了,晓晓非要我回去吃晚饭,对了,钟墨,晓晓这几天老念叨你,你抽时间来家里坐坐啊。”
“一定,金伯伯,我送您。”连钟墨站起身,跟着金伯伯出了“古今”的漆红大木门,连剑锋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说了句:“不容易啊,一个人带着孙女,唉,都是苦命的人。。。。。”
“爸,您又感慨什么呢?”
“我是说你金伯伯,自从儿子和媳妇双双去世后,他整个人看起来更苍老了,钟墨啊,有时间你去看看你金伯伯,对了,你跟晓晓最近怎么样?”
“哎呀,爸,你别管了,好吧?我自己心里有数。过几天我就去看她。”
“好,那就好,哎,还有啊,我有个想法,想和你说一下,咱们古今的东西是越来越多了,我想在报上登一次招聘启事,咱们店的人手太少了,我想你来负责这次的招聘,选几个学识渊博,人品极佳的人当店员,我们就不用这么累了。”
“招人?也好,只是管理店面的一些杂事,这样,您也可以休息休息了。”
“那就这么办吧,你去报社看一下,尽快把这件事情安排好。”
“好,您放心吧,爸。我去了。”
连剑锋看着儿子走出了古今的大门,想起了逝去的妻子,看着办公桌上的一家三口照片,他陷入了深思中,这么多年了,对于那件东西,还是没有任何线索。
张小玉回到家中,跑了一天的路,她渴极了,看看冰箱里,还有半桶果汁,她到了一杯,喝了几口,坐在这个两居室里的沙发上,想起白天捉弄的那个男子,她偷偷的窃喜起来,不过,那男子长得确实好看,浓浓的眉毛,闪闪发亮的眼睛里透着灵气,一看就知道是一双看古玩的眼,高挺的鼻梁下有一张性感的嘴唇,张小玉嘴角露出了贪恋的笑,不过想起那个玉握,张小玉立刻说道:“真是倒霉,不然我可以有一对玉握了。”
她感到疲惫极了,去冲了一个热水澡,半干半湿的头发垂下来,更加显出她的娇媚,她拿了块儿毛巾,擦了擦头发,拿起茶几上的报纸翻看起来,忽然,她停下了翻动的手腕,报纸中间的头条上写着的一条新闻吸引了张小玉的目光:本市最大的古玩店“古今”现招聘店员,这是“古今”第一次公开在社会上招聘人员,要求录用者必须人品端正,精通古玩鉴定,一经录用,待遇优厚。
“古今?”张小玉自言自语的念到,以前听奶奶说过,这个古今非寻常人开的,在古玩界它的影响力非同一般,很多人想挤都挤不进去,这次面对社会招聘精英,一定是又要扩大规模,张小玉放下报纸,靠在沙发靠背上,想着:去试试?也许能录用呢?反正自己也没事干。张小玉笑笑,跑进了卧室,准备明天去应征。
古今的招聘大厅里挤满了来应征的人,考试分笔试和口答两个部分,张小玉看看旁边的人,不是四十多岁的学者,就是研究院的博士,而且基本上都是男士,只有她一颗花站在人群中,显得格外刺眼。
“下一个,张小玉!”点名的秘书把应征的表格递给她,这是第二场了,笔试张小玉做完就赶紧出来了,里边闷死了,不知道这次的口答会考什么?张小玉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走进了口答室。
面前坐着五位主考官,在看到张小玉走进来的那一刻,五位主考官傻了眼,互相看了看,私下说:“怎么是个女孩儿啊?年龄还这么小,不会脑子有毛病吧?”
“谁知道啊,这年头,年轻人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啊!”
“那,我们就让她考个最难的。”
张小玉看到五位主考官,一点儿也不紧张,而是从容自若的坐在了对面的椅子上,准备接受考试。
“你叫张小玉?”
“是的。”
“看你的样子,很年轻啊,我们古今要的可是真才实学啊,你那么年轻,能胜任吗?”
“我觉得真才实学跟年轻没什么关系吧?”
“我看你读的是考古专业,你一个女孩子,怎么想起读这个专业了?”
“哦,这个吗,因为我们家也是收集古玩的,我奶奶自小教的。所以我也很喜欢。”
“小姑娘,古玩这一行光是喜欢是不行的,还要有经验,我这里正好有一个物件,你帮我看看吧?”
“好,没问题。”
其中有一位考官对旁边的秘书使了个颜色,那人会意,在张小玉面前摆了一件蜜蜡黄玉雕刻而成的佛像,金黄色的佛像散发着迷人的魅力。
“小姑娘,你给我们讲讲这个东西吧!好吗?”那人一副得意的样子看着张小玉。
张小玉慢慢的站起身,笑着拿起这尊佛像,不紧不慢的说道:“这个叫蜜蜡,这个是蜜蜡黄玉雕刻而成的一尊佛像。蜜蜡最早形成于距今一亿年的白垩纪,是一种非常珍贵的装饰品,它是由很多针叶植物,例如松柏和枫树,这些树木的汁液,在某一地质时期受到外界强烈刺激,分泌了大量脂液落在地上,并随着地质层变动而深埋地下,再经过三四万年以上的地层压力和热力,形成的,最常见的蜜蜡是产在波罗的海以及北欧的黄色蜜蜡。一般只有黄色,甚至有些还是半透明的状态。那里的蜜蜡有约四五百万年的形成历史,由于形成年代比较近,所以这样的蜜蜡还没有彻底石化,质地还比较柔软。在蜜蜡中也只属于比较便宜的,而真正珍惜的蜜蜡出产地在中东,有许多的颜色,但是因为数量极少,所以具有很高的收藏价值。这尊佛像就是最常见的。五位前辈,我说的对吗?”
“啪啪啪!!”其中一位专家激动的拍起手来:“没想到,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然能懂得那么多,连它的形成都知道的一清二楚,难得,真是太难得了。。。。。”
“不好意思,五位前辈,我不该在你们面前班门弄斧,让你们见笑了。”张小玉反而不好意思起来。
走出古今的红漆大门,张小玉高兴的蹦跳起来,听专家说话的样子,它很有希望被录取,不过,要等他们的总经理回来才能定夺,让她回家等消息。
“总经理,这是这次考试的结果,真是出人意料啊,竟然有一个女孩儿非常的优秀,而且也很有灵性,您过一下目,哎呀,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不得了啊!我们这些老东西啊,该退休了。”
连钟墨接过刘数手中的前三名的人员名单简介,在看到张小玉的那一刻,他竟然不自然的笑起来:“张小玉!”
“怎么?总经理,您认识这位张小姐?”
“哦,没有,没什么事,你先去做事吧,刘叔,我定好了会通知你的。”
“好的,总经理,那,我先去忙了。”
看着刘数出了办公室的门,连钟墨眼中惊喜的表情全部显露在脸上,他想起在古玩街两人为了一个玉握而争得面红耳赤,最后自己得胜了,气的那个小姑娘两眼怒视的看着自己的可爱样子,还有自己的车被张小玉恶搞后的无奈气氛,连钟墨笑起来:“原来世界这么小,没想到,在公司又遇到了这个丫头,既然那么有缘,成绩又那么优秀,那就,把她留在自己的身边,也不错。省得公司全是男人,那么闷!”连钟墨坏笑着想着,拨通了刘数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