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戏精的退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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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熟悉的忧伤(2)

    渐云殿大牢,祝浅瓷醒过来的时候,发现郝重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段距离,问:“狱友受什么刺激了?”

    “你为何不慌?”郝重想了一夜,都没明白这是为什么。

    祝浅瓷已经是个在地牢里住过一段时间,有一定被诬陷经验的人了,而且现在双方处于僵持阶段,她没必要自乱阵脚,更何况:“这里有起码二十间监狱,你不觉得把我俩关在隔壁本身就是个机会吗?“

    “什么意思?对呀,为什么要将证人和嫌疑人关在一起?“郝重这下更是困惑了。

    “这件事不止我和占星司,还有其他势力参与,当时皇太女命人将我关进来,但是没说具体关在哪里,然后我就到了这里,这不像是受过训练的侍卫该干的事。“祝浅瓷早晨睡意朦胧之间想到了这件事,觉得格外有趣。

    郝重听完觉得很累,于是低着头挪动到一边靠在墙上,一遍遍感受现在这种变化,前段时间有人给自己下毒,用的是天机令主曾经控制一些存在问题的下属的毒药,这种毒会断断续续让人产生窒息感,但是自从那天那个叫安诺的人来过以后自己已经感觉不到它的存在了。

    “狱友若是觉得无趣,给我讲一讲天机令主的故事行吗?”祝浅瓷对于这个号称一步之遥倾覆天下的机关术第一人还是很好奇的,虽然他现在变了张脸在自己身边。

    “你想听?”郝重的语调止不住地上扬,他很多年没有提过天机令主,但是即使他是个叛徒,但是骨子里那种对于这样一个强者的崇敬却无法改变。

    在祝浅瓷确认地点头之后,郝重抑制着内心的激动说:“我本姓石,因家中变故投靠令主,改姓郝,与弟弟一起负责令主在南方的一些生意,当时令主控制着整个江湖,不论正邪,都在令主的掌控之中,剑法冠绝天下……”

    “等一下,我能提问吗?“祝浅瓷觉得这样的迷弟视角可能会跑偏,赶紧阻止了他。

    “你问。“

    “那个剑法叫什么名字?“祝浅瓷从没看人用过剑,因为严璃用弓箭,顾步婉用大刀,侍卫捕快不是用长枪就是改版过的狄戎国弯刀……

    “这个……我不知道啊,令主的武功很是诡异,而且内力深厚,一般人是没法靠近的。“郝重当时还是个青年,也曾幻想过成为那样的高手,失败了……

    “说书的那些先生说天机令主因相貌丑陋所以从不以真面目示人,真的吗?“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祝浅瓷的视角不是跑偏是毫无关联。

    “胡说!“郝重锤了一拳稻草,”令主天人之姿,虽然相比于其他男子多了几分妖媚,但是这更体现令主能力出众。“

    妖媚?祝浅瓷在心中默默对比了现在的安诺,玉树临风,沉稳端正,又带着青年人的活力,除了那身万年不变的黑衣服,果然好看的人换张脸还是好看,记仇了。

    忍住,不要笑,祝浅瓷艰难地控制了一下面部表情继续提问:“那他会捉弄人吗?就是那种会令当事人比较尴尬的玩笑?“

    郝重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脸你在开玩笑吗的那种表情,回答道:“令主如此高冷,怎么会与人开玩笑,怎么会做捉弄人那样的事?

    假的,都是假的,你们都被蒙蔽了,终于受到刺激的祝浅瓷回到了正题:“既然你如此崇拜他,为何要背叛他?“

    又听到“背叛”二字,郝重长叹一口气说:“那个时候我觉得,也许很多人觉得天机令主是个视人命如草芥的人,他有对他死忠的下属,也有迫于生活顺从他的下属,他虽然做过不少好事,但是从不在意没有价值的人,所以当郝沉和他妻子重伤,他拒绝施救的时候,那种一直潜藏在我心底的恐惧爆发了。”

    “你做了什么?”

    “我将天机谷最外圈的地图给了鬼医戚铎。”郝重捏紧拳头,闭着眼,说,“我本来只是想趁乱逃跑的,但是,没想到戚铎也是个狠角色,天机谷被他用剧毒灭门,但是我没想到,三个月后,令主反击,戚铎也被灭门,不久之后……“

    “你!原来!“祝浅瓷站起来,想要指责郝重的行为,但是她凭什么,又为什么?是在给安诺抱不平吗?这不想她会产生的情绪,于是弱弱坐下。

    没多久,外面传来脚步声,狱卒打开牢门恭敬地对安诺说:“安公子,一会有人来了就按刚才说的暗号提醒您。“

    “多谢。“

    “应该的,应该的。“狱卒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的钱袋,这比他们三年的俸禄还有多,给钱的态度还很好。

    说完狱卒就出去了,安诺提着食盒走到祝浅瓷面前,说:“这么一副如此颓废的样子?没睡好吗?“

    “不是……“祝浅瓷抬头仰视着安诺,从小窗进来的一点光照在他脸上,看着确实是一副温润的样子,但是,无数个妖媚从祝浅瓷脑中飘过,吓得她赶紧转移话题,”你带了什么?你这每天破费给我带饭,多不好意思。“

    “我记账了,公主可以还这个人情的,别放在心上,没事。“安诺放下食盒,认真地回应了祝浅瓷。

    祝浅瓷收起笑容,从安诺手中拿走食盒,走到另一边,整张脸上写着:我要跟你划清界限。

    但是打开食盒,发现里面是一碗香甜软糯的南瓜粥,配了一个肉粽,竹筒里是一杯热水,旁边盒子里是两块毛巾。

    “先漱口,把脸擦一下。”安诺看着这个祝浅瓷再回忆一下从前对她的那种仁慈,善良、大气的风评,难道吃饭的那个才是本体?

    “哦。”祝浅瓷乖乖照做,然后发现热水是盐水,暗暗感叹安诺生活之精细,多多学习是否会改善一下自己这张被繁重的劳动摧毁的脸。

    牢房里除了勺子碰到碗的声音,很是安静,祝浅瓷觉得自己吃独食不好,于是看向郝重的方向,然后就看到他用一种探究的目光在审视安诺。

    要是他现在知道自己盯着的是前老板兼前偶像会是什么感受。祝浅咬着勺子想了好几种可能都被她否决了,为什么呢?因为安诺不配合。

    只见安诺忍了一会,然后回头审视了一下祝浅瓷,笑着对郝重说:“能别这样看我了吗?公主要生气了。”

    我不是,我没有,你胡说。祝浅瓷还没将这串否定说出口就被粥呛住了,安诺这个恶趣味真是想让人把他打回天机令主那个时期。

    但是,这个方法是有效的,在祝浅瓷表情管理失控的那一瞬间,郝重收回了目光走到了一边,背对两人再次进入发呆模式。

    祝浅瓷觉得时机到了,从食盒的下一层拿出纸笔,开始展现自己的实力,安诺觉得祝浅瓷终于找回了一点被监狱生活抹去的智商。

    当安诺回到小院,拿出那两张纸,读了两遍,发现祝浅瓷用一页半纸写了让他注意安全,用半页纸说让他去找一个打算走水路离开的狄戎国高手的佩刀。

    当天下午,御史台集体上书希望女帝能够公开处理易止阁主一事,不要心存偏袒之意,祝浅瓷在已经被安诺收买的狱卒口中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内心恶狠狠地吐槽了御史台,老眼昏花,睁眼说瞎话,偏袒?不弄死她就不错了。

    于是,女帝“迫于压力“决定在第二天早朝公开审理刺杀案件。

    文武百官,各方势力,不管是被祝浅瓷坑过的还是帮过的,没人敢出声,毕竟,易止阁阁主不是谋反重罪,谁都那他没办法,虽说高风险高回报,但是这样的风险没人愿意当出头鸟,祝浅瓷站在那里,她终于在今早梳理到了一份卷宗,现在应该有个狄戎国高手打算坐船离开丹木国,希望安诺的人能截到他。

    “既然如此,占星司就先列一列证据吧。“女帝的语气冷冷的,似乎是为了显示自己的公正。

    “是。“齐朔命人将那个从渔村带回来的女子带了上来,”陛下,这是一个渔村的村民,他因四皇子背影与阁主误认,这个渔村离一个小港口非常近,她说曾见阁主与一个身佩弯刀的人在村外出现。“

    “证据呢?“女帝问道。

    齐朔拿出一个盒子,盒子里是一串流苏,说:“这是阁主搜查令上的吧?”

    这串流苏让祝浅瓷觉得他让安诺去找人有些多此一举了,这个东西确实和她的令牌上的一模一样,但是这是前世自己的罪证之一,上面那颗珠子是来自招司国,现在准确的说来自戚铎的一种剧毒,不知道它为什么会提前三年出现在这里。

    所以,现在可以确定的是戚铎的目的不是帮祝穆晴夺位,而是他要搅乱着天下局势,那么他的身份就值得探究了,不为权势财富,看上去更像是一个在台下捣乱的看客。

    “齐先生,你敢把上面那颗珠子拿在手中?“祝浅瓷本可以用其他方法去说明这颗珠子的来历,但是对于齐朔,她不想。

    “为何不敢?“说着齐朔拿起珠子,瞬间他的手就黑了,他大叫着扔开珠子,珠子落地碎裂,一个小小的虫子从里面爬出来,妇女痛苦的喊叫起来。

    女帝站起来,错愕地看着这一幕,为什么一颗小小的珠子让局势瞬间反转了?这颗珠子是她亲自找来的,与当初太祖串在令牌上的那颗一模一样。

    祝浅瓷见状,只能暗暗猜测,戚铎这是赚到钱了?还是又是哪位高手做出来的高仿,这年头,做高仿的门槛也太低了吧?

    “怎么回事?“女帝一边质问,一边命人将郝重带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