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从伥鬼到红尘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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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蛊师高手

    正午时分的小镇偏僻石桥上,少年对着白袍健壮的青年笑着,意义不言而喻,青年脸上却是错愕。

    任重云沉声道:“计先生是说,我爹招来了蛇异?”

    他的语气变回了之前的轻视态度,狐疑着表情也浮现不善。

    最近一段时间这瞎子总针对他们任家,谁知道这么说是不是故意报复,引他与父亲关系不和。

    而这镇邪师的反应也在计尘意料之中,他微微一笑不作解释。

    “任公子自便吧,我什么都没说,午时该回家吃饭了。”

    说着计尘就脚步缓缓,时不时用手摸索着下桥消失了………

    任重云则阴沉着脸回到家里,心里不停回忆着那小瞎子说的话,究竟是这家伙在报复还是说的都是真的,不知不觉他就已经跨进任府大门来到了后堂。

    “老爷饶命啊!哎呦……”从后堂里忽然传来了老管家的惨叫。

    很是凄厉。

    怎么回事?他从沉思中抬起头快步走进后堂,正看见在他们家做管家做了几十年的“田寿叔”在给自己老爹拿着鞭子拼命抽着。

    任皇云急忙跑上前劝阻:“爹,怎么回事?昨儿那事儿田寿叔不是说了是想为我们出气吗?”

    见是自家儿子,任敬山暴怒的手上才缓缓放下了鞭子。

    随后他捂着肚子上肋位置,有些吃痛的坐到位置上喝了口茶,“云儿回来了,你什么时候回镇邪司,好不容易当了官差,可别告假太久。”

    而被鞭子抽的浑身血痕的老管家田寿则给任皇云扶了起来。

    “哎呦。”

    田寿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听见任敬山的话他又是一颤。

    心想着要是大公子走了,自己岂不得被这老爷活活打死,于是便不再顾忌噗通一把跪下道:

    “老爷,真不是我,您是从哪儿听得谣言,我与大夫人是清白的啊,更何况夫人刚去世。”

    “呜呜呜………老爷您可千万不能听别有用心之人的话呀!”

    边哭说着,老管家田寿浑身血痕衣服破洞的磕着头。

    只是始终不敢抬头,与正冷眼坐在堂上的任敬山对视………

    “什么?!”

    任重云几乎怀疑起自己耳朵,老管家和自己的娘,有关系?他猛抬起头,看向单手端着茶杯一身白褂衣,面色极度阴沉的老爹任敬山。

    老管家田寿这时却爬过来抱着他的腿,“公子,你劝劝老爷吧,你要是走了,我这老命也不保了。”

    闻言任重云再也忍不住,上前质问:“爹,到底怎么回事!”

    “娘才刚死,谁敢这时候胡言乱语毁娘清白?”

    “我非劈了他不可!”

    任敬山方面蜡黄脸上老眼慢慢眯起,见伏在自己儿子腿边田寿挑拨父子关系,便已起了杀心。

    再喝了口茶他放下茶杯,不再打算瞒这当镇邪师的儿子。

    “知人知面不知心,云儿,你可知道娇娇根本不是我亲生?这老东西昨天背着我们这么着急找那小瞎子报复,怕是给他女儿出气呢!”

    父亲的话如五雷轰顶般击中任重云,他瞬间懵了。

    自己妹妹不是自己爹亲生的?这怎么可能!娘怎么会做这种事!

    好在在镇邪司任职多年脑子也快,他立刻竖眉有些怒气的喝问:“说什么呢,爹!娘还尸骨未寒!你是听谁说的!”

    突然他眼睛一眯,呵笑:“呵呵,该不会镇上哪个女人吹了耳旁风,故意来毁娘清白夺位吧!”

    别人不知道,他可知道,自己这爹风流成性,在江陵镇上起码好几个相好,寡妇和别家娘子应有尽有。

    这时候传出这种谣言,明显那狐狸精眼馋正妻位置了。

    “胡,胡说!”任敬山恼怒腾地站起,又因腹部的伤坐下来喝道:

    “娇娇根本就不是我女儿!是你娘她不守妇道对不起我!我看这奸夫,八成就是地上这只田王八!”

    “若非家丑不可外扬,我非得把这田王八压到祠堂去!”

    而这也吓得趴在地上的老管家田寿再次抓起任重云大腿泣哭道:

    “大公子……呜呜。”

    “老爷他疯了,你可得救救我呀,田寿叔看看你长大的………”

    任重云大动肝火,当即不再管上面胡言乱语的亲爹,扶起田寿叔就离开后堂到了自己住的侧院,又交代丫鬟拿些干净的布和金疮药来。

    而在他们走后,任敬山也冷静了下来,目光十分阴翳。

    在后室不安地踱步片刻,他叫来了个胖家丁冷声问:

    “怎么样,我让你去城里找的高手,找到没有?”

    矮胖的家丁脸上谄媚,擦了擦汗连忙拱手回道:“回禀老爷,找到了找到了,有两位厉害的蛊师!”

    “好!让他们进来!对了,让丫鬟上两杯斋山的好茶。”

    “是,老爷。”

    很快矮胖家丁就松口气走了,之后就没等多久,就带着一老一少,穿着蓝色苗服的爷孙走进来。

    那老者形如枯木,浑身皮包骨,脸颊深深的凹陷进去,约莫六十多岁,而少年十五六岁的样子,生得清秀。

    枯瘦老者缓缓走进来很是有气度,背手沙哑道:“老朽苍槐,见过任老爷,这是我孙子苍灵。”

    老者说着转身看了看院外环绕江陵镇的三座大山,浊目里有些忌讳,这可不是什么好风水局。

    “任老爷,你这趟活。”

    “得加钱——”

    名叫苍槐的老者回身平静的要求加钱,使得任敬山蜡黄脸上一愣,五百两一条人命还不够?

    他顿时有些不悦,谁还不是老江湖,便耐着性子冷问:

    “总得先看看实力吧。”

    谁料刚说完,堂中一直沉默的少年就突然把手一扬。

    顿时旁边带他们来的矮胖家丁变得神情呆滞,哇哇原地大跳起来,浑身的肥肉都在摆动

    少年再手一指地下,那胖家丁就两眼翻白的连连跪在地上,不停用额头撞着坚硬地板。

    哪怕已经撞出鲜血,仍在机械性的一遍遍磕头。

    “出!”

    蓝袍清秀少年绣口一吐,声音很困像是没睡醒的样子。

    便见家丁身上脸上立刻出现了无数可怖的小血洞,众多米粒大小的细小尖翅黑虫破体而出,黑烟旋风一般飞回少年腰上小黑罐。

    随后少年才朦胧着眼,打了个哈欠缓缓对堂上任敬山说:

    “这人才找不到什么高手,是想贪你的钱逃到外地,我帮你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