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生活就这样
王硕陪着赢百媚走着,而两个人各有心事。
一路相伴而行,也都很默契地没有说话,只是沉闷的气氛还有压抑的天气,都预示着暴雨的来袭。
“你不要听她乱说,她有点神经质,在我面前有些大大咧咧,她不是针对你……”赢百媚想解释什么,又吞吞吐吐瞎扯着话题。
他怎么会不知道呢?一个人爱你的人,找着所谓的话题,不让气氛冷场!
“我没有生气,也没有觉得她说的有什么不妥,只是我唐突了。”
“你大概什么出国呢?”王硕脑子有点犯抽,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很想问。
“还有几个月吧……”
“具体时间呢?”
“嗯……两个月不到吧,然后这段时间要论文、答辩。”
“别哭呀!”王硕看着赢百媚的眼角流出的眼泪,伸手帮他擦拭。
“就是不高兴,你现在有事都不对我说了,我可能不再是你的宝贝了!”赢百媚抬起头盯着他,王硕一脸不知所措的样子映照在她的眼中。
“没有,真的没有,我怕你危险,也怕你受伤。只是我还没……”王硕思绪想着,太多话想说了。
这时王硕终于能体会到了什么叫,言不由衷,他也想说留下来吧,不要出国了,我赚钱养你啊,奈何身上碎银无几两,人穷三分,心穷七分苦,太多男女朋友的分手就是因为,男人的一时上头,说出我养你啊。
女人就真以为,化妆品、包包、首饰啊等等都给买了,而男人以为的就是粗茶淡饭……随着语言的犀利程度,越是相知相爱的人,对彼此的的伤害越深,就好比医生知道病人的问题、痛点,一针见血。
“嗯?还没什么嘛?快点说,我要被你急死了!”赢百媚气鼓鼓的问。
“是因为我要出国,你在怕吗?”赢百媚看着身边的他,一副低沉的样子。
“没有,就是在想有钱就好了!”
“那你有钱了想娶我吗?”赢百媚停下脚步,驻足停留拉着王硕,一副期待的样子。
“肯定的啊!”
王硕的思路全抛了,什么叫值得,世人总有千万种回答,比起赢百媚的行动,他找不到形容值得的句子,只能用相处的点滴回答,相处的时候,情绪很稳定,可以感受她浓烈的爱,这还不够吗?
“我很开心!”
“我也是!”
随后的半天里,在探索多次的古镇里,留下他们的足迹,手拉着手,互相喂食各种小吃,到一处地方就能回想起,之前做过的事情,美好又温馨。
只是美好的事物是短暂的,下午四点钟,赢百媚的父亲打着电话,问道:“还不回家吗?小姑娘要注意行为举止!”
当王硕把赢百媚送回家,他在慢慢悠悠的走回宿舍,半个小时的路程对于山里的孩子,真的不算什么。
而且走路的回想的甜蜜,也加快了脚步。
寝室里王硕怕打着脑袋,思考着。
“卧槽,包呢!我包呢?”王硕思考着,落在什么地方了?
又紧忙拿上钥匙,打车去寻找。
直到七点钟,苏根茂打过来电话,王硕才无奈道:“东西丢了,我腿不得被老爹打断啊,那个八卦从明末清初时期传下来的,值不少钱呢!快来帮我!”
可怜的寝室三人,刚下班就被王硕薅了出来。
“你别说,王硕抠门,身上的东西还挺贵重的啊!”尚贤瑞打趣道。
“他真的弄丢了,他爹敢不要他!”苏根茂从小就知道,王硕是被人遗弃在道观里的,也是王衍领养的……
“吹牛逼吧!”颜士金反驳道,“谁家的孩子还不是个宝啊,我之前小时候把家里的牛都弄丢了,也没有说啥啊!”
“是没有说啥,把你吊在树上打,你是只字不提啊!”尚贤瑞看着颜士金。
颜士金被两个人看着有点尴尬,“忘记了,之前说过,嘿嘿!”
“那现在咋办嘛?”苏根茂看着尚贤瑞。
“你问我?”尚贤瑞掏出香烟,刚准备点上,“来一根!”苏根茂跟颜士金同时张嘴就要。
“义父,你这回不自觉啊,都不发了,还得要!”苏根茂无耻道。
“报警吧!”尚贤瑞缓缓吐出一口香烟,看着两个人。
“一根烟,不至于吧!”
……
当他们三个人来到王硕面前时,王硕有点不解,怎么穿的像是来度假的。
尚贤瑞一身休闲装,苏根茂沙滩一件套,颜士金西装板板整整。
“刚下班,马不停蹄的就来了,衣服都没有换?”王硕调侃道。
“是的,美女这么多,我不打扮打扮,怎么脱单!”苏根茂义正严辞。
“我谢谢你哦,抓紧吧,人越来越多了,待会被人捡走了,就完了!”
“等警察来吧,路上报过警了!”尚贤瑞看着河道里摇曳的小船。
警察来了……走了,等通知。
三个人看着王硕,“饿了!”
“走吧,带你们吃饭!”
“铁子,上路子哦!”尚贤瑞兴奋的说着“认识这么久了,第一次见到你请客恰饭!”三个人兴奋的像发情的公猴,叫唤着。
“小事情,你们来帮我,帮是情分,不帮是本分,我都知道,虽然没有什么用,也不能白跑一趟吧!”
“你们先等我一下,我去买几瓶水!”
“饭店里有啊,在这买啥啊,走着!”
三个人拗不过王硕,只能在门口等他,依次把水递给他们。
一副上道的样子,令他们开心不已,男人与男人之间的交往,一根烟,一瓶水都能成为朋友……
只见王硕拎着塑料袋,跟他们走进一家四川小餐馆。
收银台的老板娘见到熟人,还没有询问。
“三份饭,打包。”王硕直接开口!
?!??
不止他们三个人懵了,夫妻店的老板娘也有点摸不着头脑。
“行吧,都是老熟客咯,今天不在这吃了吗?”
“他请客,不是我,看王总怎么安排!”尚贤瑞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因为他们聚会都是在这,味道好,价格嘛,就那么回事。
“先回去吧!”王硕拎着饭,看着他们三个人。
“回哪?”尚贤瑞的CPU有点处理不过来,不是吃饭吗?
“不是吃饭吗?”颜士金狐疑道,“不会让我们吃老干妈拌饭吧!”
“他笑了,笑了,你说对了!”苏根茂看着面带笑容的王硕。
“走吧,爷们们,进去坐,在门口,影响别人做生意也不好!”尚贤瑞开口,打算请大家在吃一顿饭。
“走吧!”
当尚贤瑞他们点好后,王硕借着上厕所的名义,把单买好了,不能因为被看穿了,还恬不知耻的大吃大喝。
“王总,请客,必须喝酒!”
奈何王硕的反对,在他们多数人的眼里不作数,倒也不是王硕不让他们喝,而是他们酒量太低,王硕还没有喝好,他们就不行了。
看着众人的目光,无奈同意,白酒上桌,菜还没有上呢,一盘花生米,和拍黄瓜,尚贤瑞倒着酒,苏根茂摆着一次性酒杯。
半杯酒下肚,话夹子被打开了,相互吹牛调侃,而王硕心里涌起的思绪,难以压制。
“哎,咋办啊?”王硕盯着尚贤瑞,想问又怕丢人,纠结着。
“婆婆妈妈的,不就是是个罗盘吗?我家也有,还是唐朝的呢!改明我回家,拿给你!”尚贤瑞以为他还在担心罗盘的事情。
“不说了,喝酒!”王硕提议,而苏根茂和颜士金附和着。
他想说可不是罗盘,它固然重要,也有比它更重要的事,他想问出国打工有什么途径。
当然现在都知道了,而尚贤瑞的讲话还有家庭,生活作风,无不体现他家不是一个普通家庭。
之前苏根茂也说过,他就是装逼,天天电子厂上班,抽着中华,而王硕却坚信尚贤瑞的话,人的思维,见识的不同,回答的方式,还有细节的处理,相处的这么久,王硕在他身上学到了很多。
而一杯杯的酒水,肚子早就发胀了,王硕就趁着颜士金上完厕所回来的时机,拉着尚贤瑞。
“走一起,去厕所!”
饭店因为在老街上,门面也小,一般都是公共厕所,两个人相互的搀扶着。
厕所放水的时候,王硕拿出尚贤瑞的香烟,给他送到嘴里,点上,自己又点上。
“舒服!”尚贤瑞,有一点点多。
“我一个朋友问我,女朋友要去国外读书了,我有什么办法去国外上班!”
“留学生签,工签,投资也可以!”尚贤瑞手撑着墙,放着水。
“那我,那个朋友没钱,咋办?”
“凉拌,富家女和穷小子的故事只会存在幻想中,没钱谈什么高配!你看武大郎和潘金莲不就是这样吗!”
“王硕,你跟赢百媚是感情很好,可是她家人愿意吗?有的时候,你要为赢百媚考虑,别人出国深造,你呢?躲在电子厂里打螺丝?现在她年纪小,只知爱情价更高,等她懂事了,开窍了!没有物质的爱情就是散沙,都不用别人说,都内部瓦解!”
“我朋友,干嘛扯到我身上!”王硕有点挂不住脸。
“李佳颖知道吗?我跟她小学同学,你说呢?”尚贤瑞的声音,有点阴沉。
“她就是个傻逼,因为她,我谈的对象都吹了,什么玩意,我们都是劝和不劝分,她到好,我高中谈对象的时候,她跟我对象说,我初中就谈过,巴拉巴拉的!一些黑历史!”
“轰隆隆!”
厕所里突然被闪电照明,转瞬就黑暗。
“吓我一跳,尿尿都有点分叉了!”尚贤瑞提着裤子。
而王硕还在散发思绪,丝毫不在意暴雨的洗礼。
雨太大了,模糊着视线,淋着雨,两个人跑着进了饭店,只是空调的冷气,加上雨水,有点发冷的感觉。
“怎么感觉有点冷,阿,切~”尚贤瑞打着喷嚏,拉开座位。
“多喝点,去去寒,小王,难得请客!”颜士金开怀畅饮“我干了,你们随意!”
举杯畅饮~
三巡过后,三个人有点迷糊了,也不说喝酒了,打着瞌睡,王硕乐了,叫嚣着“一群小趴菜,一喝就倒!”
补一下酒水钱,谢过老板和老板娘,因为挺晚的了,他们也是默默等候,不急不躁,嘴上的说着“吃好,喝好,下次再来!”不知道是笑里藏刀也好,或者心里骂娘也罢,至少躲了雨,在店里还消食半个多小时。
看着他们的状态,明天能不能起来都是一回事,但是转念一想,年轻人偶尔的放纵,醉酒当街,也是一种幸福。
“走吧,爸爸打车带你们回去睡觉!”
三个人死猪一般,无奈拜托老板多等一会,去喊辆出租车。
……
天花板,王硕躺在床上,听着蚊子的嗡嗡声,伴随着苏根茂的咕噜,颜士金的磨牙……
尚贤瑞倒还好,就是倒头就睡,起床气贼大!
王硕翻来覆去,脑海中太多的画面,胡思乱想……
隔壁的起床的动静,打断了他的思绪,当他还想沉浸其中时,颜士金的闹钟,响起来了……
王硕不堪折磨,连续几个月的,“阿珍爱上了阿强……”
“起床了!起床了!起床了!上班要迟到!”
王硕轮流在他们三个人的耳边喊着。
无人应答,回应的是呼噜声,还有他们不想上班的心!
王硕拉着苏根茂坐了起来,“干活了!”
“颜桑!”
抛开事实不谈,谁不困啊,吃力还不讨好,毁灭吧,睡觉!
……
“砰砰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无人应答。
四个人的电话分别响起……
“他妈的,谁啊!……”尚贤瑞被吵醒,怒不可遏的对着电话咆哮着。
“不上班,还有理了?开门!”他们的组长秦斌,声音同时从听筒里,还有门外传来。
“今天产线任务完不成,你们都可以滚蛋了!”
“然后呢?”尚贤瑞坐起来,抽着烟,盯着他。
“几点了,你们有上班的样子吗?起床干活!”
尚贤瑞没有搭理他,蒙头继续补觉。
半个小时后,三个人睡眼朦胧的站在工位上……
重复着机械的动作,上完白班,熬夜,再上白班……这种酸爽,有过体会的人,才知道,想死!
王硕咬着牙坚持,还想着丢失的包,一切好像开始不顺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