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

    女帝回身看向那人，语气中略带几分疑惑，“朕是大楚女帝，朕是……”

    还没等女帝说完，那人便抬手打断道：

    “你是大楚女帝，但不是柳若雨。”

    女帝皱着眉打量着眼前的女子，似在揣测她话中的深意。

    只见那人笑着鼓了鼓掌。

    霎时，所有的油灯齐刷刷地熄灭，秘境瞬间被黑暗所笼罩。

    轰~

    一团火焰从女帝身后升腾而起。

    那人举着蜡烛，缓缓走到她的面前，讲起了自己的故事。

    “五年前我应召而归，一夜之间肩上就扛起了整个大楚。

    我当时真的很怕。

    我怕会被姐姐们推翻，我怕辜负母亲的期待，我怕对不起大楚的百姓，我怕……”

    那人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没有说出那个名字。

    “我怕的东西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那时我就一个人躲在寝宫里，幻想着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能解决这次危机。

    最后，你诞生了，大楚女帝。”

    望着阴影中的自己，女帝喃喃道：“也就是朕。”

    这时，女帝终于想起这轻柔的声音为何有种似曾相识。

    这就是她五年前的声音啊。

    如此的轻灵，如此的未经污染。

    这五年里，她太过忙碌。

    忙着和敌国斗，忙着和相父斗，忙着和身边所有的人斗。

    以至于她都忙忘了自己的声音。

    那人围着女帝缓慢的踱步着，继续阐述着自己的心境。

    “可你还是输了，甚至可以用惨败来形容。

    你在相父的猛攻下失去了自我，你已经不是我想象中的大楚女帝了。

    你是一个失败者。”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这么懂朕。”女帝看着眼前的女子，脸上的痛苦之色愈发的严重。

    “因为我看了你整整五年，我当然懂你。”

    那人敞开胸怀，笑着望向女帝，“你太累了，接下来的仗就由我来打吧。”

    女帝试探性摸到那人脸上，似在回味当初的自己。

    “局面已经这样了，就算你出去又能做什么呢？”

    那人微微一笑，将手中的蜡烛扔掉。

    秘境中仅剩的光源也不复存在，现在只剩下无边的黑暗。

    轻灵的声音似从四面八方传来，让女帝找不到那人的身影。

    “我会忍，我会一直隐忍下去。

    既然相父想借凤胎，那我就给他。

    我会让天下各国都知道，相父就是我的无冕之后。

    直到将他最后的能量给榨干。”

    听着那人所言，女帝不由得羞红了脸，“可这还是柳若雨吗？”

    “你就不怕撑不到狗贼死的那天，自己就先迷失了吗？”

    那人似是听到了什么特别好笑的事，一时控制不住哈哈笑了出来。

    听着秘境内经久不息的笑声，女帝好奇的问道：“你在笑什么？”

    “我笑你太天真。”

    那人猛的出现在女帝面前，轻声说道：

    “以弱胜强，还想不承担任何风险？”

    女帝望着眼前那张俏脸，一时失神，喃喃自语道：“其实还是蛮好看的。”

    “你又在抽什么疯？”

    那人见女帝突然冒出这么一句，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所以，你想好了吗？”

    女帝摇了摇头，她并不准备将自身的控制权交出去。

    “为什么？”那人眉头紧皱，不可置信的看向女帝，“你已经输了，难道还想被相父继续羞辱下去吗？”

    “朕只是输了一局，而你却是整整输了五年。”

    女帝走到那人身旁，伸出手试图将那柳眉抚平，“皱着就不好看了。”

    “哈哈。”

    这时的笑声并不复当时讥讽，而是一种释怀的、不再留恋的笑。

    秘境内的墙壁开始慢慢破损。

    无数从墙面上掉落的黑色碎片，开始慢慢朝天上飘去。

    柔和的金光从破损的墙壁处透出。

    女帝终于能看清那人的位置。

    只见她先前的白裙化为金色，正一脸释然的朝天空飘去。

    见女帝正望向自己，她微微一笑，缓缓说道：

    “柳若雨，你好！”

    ……

    咳咳~

    羊书急忙从怀里掏出张手帕，随意的擦了擦嘴角溢出的鲜血。

    男人顺势躺向地面，长舒一口浊气。

    看着他那心满意足表情，好似完成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玉雯，镜花水月可以解除了。”

    羊书仰头努力看向自己身后，只见那名女子正跪坐在地上，夹紧双腿、脸色潮红。

    “喂喂，你这个喜欢带入别人的臭毛病能不能改改。”

    玉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缓缓起身，非常勉强的向羊书走去。

    俩人一同躺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羊书喘气，是因为主导法术太消耗精神。

    而玉雯喘气，反正区区一个镜花水月对她七阶的修为来说还不是问题。

    男人看向居于主座的光球，随意的朝一旁问道：

    “你觉得女帝这次红尘炼心能到什么地步？”

    玉雯此刻正悄悄地将手伸向男人腰部，突然被这么一问。

    不由得惊呼出声，红着脸回道：“五阶吧，毕竟也吃了这么久的天材地宝了。”

    “真不错啊，一个个的都是天才。”

    羊书酸溜溜的感慨了一句，随后打开系统查看起今天的收获。

    苦痛值：283673；

    还不错！

    破后而立中的那一破，还是让羊书薅了不少的苦痛值。

    一旁的玉雯见男人心情很好，于是不安分的小手开始行动起来。

    “你对她这么好，到时候还舍得离开楚国吗？”

    见女子蹩脚的使用着声东击西，羊书也不点破。

    想了想最后还是认真的答道：“要分清主次啦。”

    “我之所以会这么做，就是为了能够毫无顾忌的离开楚国。”

    玉雯点了点头，她也懒得搞清楚两者间的联系。

    反正羊书去哪，她就跟到哪。

    楚不楚国的无所谓。

    见自己的第一步目标已经完成。

    随后蛄蛹着向男人贴近，嘴里还继续问道：

    “那到时候真相揭露，会不会太伤她了？”

    “那就看她喽。”羊书随意的回答道：“她要只是发配，我们说不定还有再见的机会。”

    “要是直接选择处死，刚好也没有回来的理由了。”

    见羊书回答的这么干脆，玉雯刚想继续发问，来为自己争取时间。

    “行啦，我累了，今晚就交给你了。”

    羊书枕在手臂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对了，记得把那个异族女子也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