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坏人变老
道长说:“滚蛋,我不想看到你。”杨文斌说:“我来,是想请师伯去救治一个垂危的病人。风马鸣道长冷笑说:“如今你投靠了倭寇,与倭寇蛇鼠一窝,还妄想我去救治他们真是痴人做梦。”杨文斌说:“她是倭人不假,但是是倭人里面的一个好人。而且是一个好心的姑娘。她…”风道长说:“果然真个去为倭寇卖命去了,你师傅有眼无珠,我此刻真想替他清理门户。”说着,眼漏凶光。王小角急忙说:“出道之人,怎么能杀生呢?我们即使投靠倭寇,并没有和倭寇一起烧杀抢掠呀。你亲眼看到我们杀死几个好人了吗?”这句话,一时让风道长无言以对,想想只好说:“即使现在没有杀人,可是投靠了倭寇,过几天难免也会杀人,进入大染缸,还会清清白白吗?”杨文斌说:“即使我们现在和倭寇混在一起,也许过不了几天,我们就离弃他们了呢”风道长哈哈一笑,说真是说得好笑,既然投靠了倭寇,为倭寇卖命,还会离弃倭寇,只怕是你们不出力,担心倭寇会离弃你们吧?”杨文斌还要说什么,饶远咬牙切齿地说:“师傅不要和他们啰嗦,干脆直接送他们上西天去。”风道长点点头,举起一个巴掌来,就要朝着杨文斌三个下手。杨文斌急忙说:“即使我有错,也该我师傅来责罚我吧?”风道长冷喝一声:“你妄想你师傅宽恕你,真是想得天真。”说着话,手微微一挥,片刻之间,杨文斌,王小角,权兵为三人,犹如中了诅咒一样,昏然倒地,也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昏迷过去了。
半夜时分,杨文斌悠悠醒来,看见眼前一片昏暗,伸手不见五指,他想:“难道我已经被风师伯杀死了,这里就是阴间地府吗?传言地府一片黑暗,如今看来果然不假,自己死了不打紧,可是师傅的期待,还有自己没有完成的使命,他忽然想起了戴燕妮,自己不明不白地就这么塑料死得这么寂然物生物,只要风道长和饶师弟闭嘴不说,还真的没有哪一个知道”了,那么燕妮呢?她会在门口天天盼着自己去和她会面,她倚门而望,可是现在自己死得如此糊里糊涂,她会望穿秋水,都看不见自己出现在她的面前。她会哭吗?她会伤心欲绝吗?她会整夜整夜想自己而失眠吗?唉,自己一死不打紧刻意害得燕妮痛断肝肠了?那样的话,真是比自己死了还要难受,宁可自己去死去难受,也不宁愿自己爱的人去难受,想着她会茶饭不思,辗转反侧,心里就不是滋味。
杨文斌正在胡思乱想,忽然听见旁边有什么声音,正要问,那声音奇怪地说:“这里是什么地方?黑窟窿东的。”杨文斌听出那声音是王小角,急忙说:“王兄弟,你醒了?”王小角说:“杨三哥,你没有死吗还是死了?”杨文斌说:“我也不知道我死了没有。”两个正在嘀咕心里,又有一个声音说:“死什么呀?好像没有死。”那是权兵为的声音。他伸手来抓了杨文斌一下,抓在杨的脸上,他这一抓,杨文斌觉得,自己三个好像没有死啊。权兵为抓自己这一下,分明觉得是活生生的,如果当真死了,那怎么会有感觉呢?不是说灵魂是虚无缥缈的吗?无法触摸的吗?他疑惑之间,忽然心生一计,张嘴咬了自己的手一下,分明有一种痛的感觉,他顿时喜悦浮上心头,说:“我们还没有死,还活着。”三个人顿时又惊又喜,都有点不敢相信,看来风道长嘴里说要了结了自己三个,到底还是没有下手,只是让自己三个昏迷了而已那么风道长此举为何呢?杨文斌说:“也许看我师傅薄面。”王小角说:“也许道士本来善良,所以不忍心弄死我们。”权兵为说:“也许他是想吓唬我们,关我们几天,把我们折磨得半死不活的,饿惨我们,让我们自生自灭。”听到权兵为说起饿,几个都顿时觉得饿了,随手在地上乱摸,也许觉得地上会摆放着吃的食物可是,摸了半天,除了摸到一块硬邦邦冷冰冰的地面以外,根本没有什么食物,就连一个破碗烂碟都没有,又哪里来的食物。
王小角埋怨说:“这个老道真会折磨人,既不弄死我们也不给我们吃的,看来他是想活活地把我们折磨死他才安逸。”权兵为也说:“真是坏人变老了,真不知道他修的什么道?”王小角没有好气地说:“他修的什么道?他修的牛屁眼儿道。吝啬到这种程度,真是心肠狠毒。”两个埋怨个不停,独有杨文斌沉默着没有说什么。又过了一些时候,忽然,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三个顿时来了精神。一霎时,一道光线射了进来,照着一道缝隙一样的光。那是门微微开了一条缝,从那门缝里,递进来三个碗,每个碗里装着一碗糙米饭,米饭上盖着一些泡的菜疏,各插着一双筷子。
王小角和权兵为急忙抱过碗,抓起筷子,大嘴大嘴地吃起来。杨文斌注意去看那缝隙处,瞧出是那个道童送来的食物。杨文斌说:“师弟师伯还在生我们的气吗?”那个道童没有好气地说:“不知道,吃罢,这饭里有毒,死了毒死你们。”一边说.,一边飞快地关了那道缝隙,屋子里顿时一片漆黑,几个在黑暗中吃饭,只听得窸窸窣窣的咀嚼声,似乎在吃饭比赛一样,其实是早就真的饿了,这个时候誰还有心思说话,赶紧填报肚子再说。世间之事,填饱肚皮是第一件事,除此一以外,什么情操,什么观念,都是填饱肚皮,无所事事闲暇时的衍生物。
大约过得一日,三人正在黑屋里昏睡,黑屋里暗无天日,三人说些无聊的话。王小角忽然问杨文斌:“三哥,你和那个董姑娘耍得如何了?”杨文斌说:“还可以,正是两情相悦。她心里有我,我心里有她。”王小角眨巴一下眼睛说:“她对你真的很好吗?”杨文斌说:“那还用说,都到了该谈婚论嫁的时候了,只是,现在被关押在这里,她在外面不知情,只怕着急得厉害眼泪都哭红哭肿了。杨文斌的语气里是满满的担心。王小角迟疑了一下说:“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杨文斌有些奇怪说:“你我弟兄伙,无论什么话,你直接了当,不用拐弯抹角的。”王小角说:“那个华受方好像知道一些董姑娘的情况,他并不赞同你们的婚事。”杨文斌说“他呀,他整日里尽说一些怪话,他的话,只能当戏言,岂可当真?王小角又说“但是,依我看来,华老弟一向说话都是自有道理,无缘无故的话,他是不会说的,为了安全起见,我觉得你还是找他了解一下比较好。杨文斌大笑说:“有这个必要吗?男欢女爱了,两情相悦,外人是不了解这种感情的,他们只是看到表面情况。”听了杨文斌如此执着,王小角叹息一声说,:“但愿她的担心都是多余的吧。”杨文斌说:“他的担心本来就是多余的。”权兵为听着两个说话,他没有插嘴,而是默默地听着。
又过得几个时辰,三人在黑屋里昏睡着。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忽然,门吱嘎一声开了,接着有人进来,喝道:“和我们走。藤原大人让我们来救你们。”三个吃了一惊,要待问什么,那人急匆匆地催促,三人跟着他出来了,出了黑屋,到了观里,只见得风道长,绕远,还有那个童子,被人用三个麻袋装了,用绳子捆了,用竹杠抬着,一干人里,都是倭寇里面的,为首那个,就是进入黑屋里搭救他们的那个人,显然是这队倭寇里的头子,虽然知道他的身份,但是看不见他的脸,因为他用黑布蒙面,给人一种很神秘的感觉。其余的人,都没有蒙面,只有这个头子特殊而蒙面。
众倭寇还把道观里洗劫一空,主要是打劫粮食,只有钱财,有点不多,也一并顺手牵羊,然后抬着麻袋里的风道长饶远和那个道童,杨文斌心里纳闷不已:风道长武艺高强,少有敌手,如何这么轻巧地被倭寇擒拿了。他来不及细想,因为众倭寇开始下山。他们三个也跟着混着下山了。
且说曼妮好多日不见杨文斌去了,心里隐隐觉得不妙,就赶来卫所问情况。正好问到一个卫所的岗哨。那个岗哨没有好气地说:“你问那个瘟神啊,他们一伙没有骨气的糟东西,投靠倭寇去了。”曼妮听得大惊,语无伦次地说:“他去投靠倭寇?不会吧?怎么可能?”那个岗哨认出了曼妮就是杨文斌的那个恋人,就没有好气地说:“你还不信?以前我看他打倭寇积极,我都认为他是一个好汉,后来才发觉他们几个竟然是这么一伙人,投靠倭寇,去当了倭寇的狗奴才,为倭寇卖命去了。真是一伙贱骨头。”说着,还朝着地上吐了一嘴唾沫。曼妮急忙说:“他怎么会没有骨气?他怎么会这么贱?一定有原因的,你们肯定是冤枉了他。”那个岗哨看着曼妮,满脸鄙夷地说:“他们把卫所都闹得天翻地覆,反出去了,就你一个还不知道吧?你是他的恋人,说话当然向着他了。”曼妮还是不信,想进去找杨文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