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泽的外挂
繁体版

第五十五章 费介赴东夷

    “见过姑娘。”

    武昭阳盘腿而坐,睁眼细看了费介一番,笑道:“看来恢复得还不错。”

    费介感激道:“莫不是姑娘的仙丹神药,恐怕就熬不过来了。”

    武昭阳道:“济世救人是医者的本分,今日前来,却是有一事相托。”

    费介拱手道:“但请吩咐,费介一定竭力完成。”

    武昭阳肃穆道:“三国之间刚结束一场战,山河四处都待重整,尤其是东夷城的百姓,在鉴察院三处的毒弹之下,煎熬不已,我想请你东去一趟。”

    费介问道:“姑娘和东夷城的关系是?”

    武昭阳如实道:“东夷城少主,是我在凡间的身份。”

    费介躬身道:“我明白了,我这就东去。”

    武昭阳伸手递出一块令牌道:“这是剑庐特制的,好使你在东夷城行走,范闲你且放心,我会护他周全的。”

    费介作揖道:“也请少主放心,东夷城的百姓就交给我了,只是……”

    “无妨,叶轻眉的死我会亲自去查,不是非必要的情况,我不会让范闲处于两难之间的。”武昭阳随之含笑道:“或许等你从东夷城回来,就可以做师公了!”

    费介呵呵笑道:“那就多谢少主了。”

    费介走后,武昭阳在深林间又呆了几日,惊觉地脉之力非同一般,她的功力虽只修复到了七八成,但在地脉之力的催动下,可发挥出之前十二成能量。进京第一时间,武昭阳去了靖王府,先和靖王汇报了自己的身体情况,又说了巡看冥界的情景。

    靖王欢喜道:“我前几天听了战报讯息,就知道是你回来了,庆帝此时恐怕是在宫里头痛脑热吧!”

    武昭阳行完礼,起身道:“他本无缘帝位,是叶轻眉暴力扶他上位,所以皇宫有九五紫巅之气罩护,他身上没有。我本是想以文坛之力引他出宫,他却将计就计,意在谋夺天下,真是好心思!”

    靖王笑道:“‘百战百胜,非善之善者也’,他倒是真听进去你的谋攻之术了。”

    武昭阳问道:“师傅,我还是没懂薛清是唱得是哪一出?”

    靖王看着武昭阳道:“你想让我给你透题?”于是拿出了人世薄。

    武昭阳双手交叉,推测道:“师傅,让我猜猜,我从陈萍萍那所知道的是,薛清是江南路的总督,兼地殿阁大学士,原是前宰相林若甫的得意门生,掌管着庆国最大的财政来源地,心思缜密,但却好功,从来只听庆帝一个人的话,他提废太子,一定是庆帝授意的!”

    靖王合起人世薄,笑道:“然后呢?”

    武昭阳拿起蜜饯吃了一块,想道:“若是神灵怜悯众生,必不会让薛清走向死路,顺其自然的就投入一个新的阵营,成为一根最可靠的肉中刺,何时发作,如何发作,或是永远都不发作皆是可以,而且一个非常听话且容易拿捏的皇子,突然有一天,有了上天之女的青睐,大约能带来莫大定律,仙的长生之术,是人都想要,就连始皇帝都不例外。”

    靖王笑道:“若结合生下一子,那便是仙与人的结合,且不说此子是否聪慧,上天总不至于把自己的外孙从皇位上拉下来,换成旁姓来坐吧?”

    武昭阳惊讶道:“他连这个都想到了?”

    靖王笑道:“我说了,人是很聪明的!”

    武昭阳拿出一本册子,与靖王手持的人世薄差不多大,武昭阳道:“我命它为生死册,作为管控众生灵寿命的名册,等新宅修成了,我便书写大地上每个生物的阳寿与阴寿期限,从出生至死的所有生命信息,专用以控制生死之用。”

    靖王接过看了看,已然被武昭阳注入大地之脉力量的生死册,宛如活物,握在手间,如生命之源,又如生命之止,变化无穷,又荒芜死物,大赞道:“妙极,妙极!”

    武昭阳害羞道:“只不过三日之作,师傅也不提点意见。”

    靖王满意道:“只说这三日,你也是绞尽了脑汁,再有冥界勘察记录,一定是实地经验所出,为师不是夸自己,我的徒弟能差到哪去?如今天地人三书已成了,就等地府造就,开启轮回之始,你可在人间游历期间,酌情选定人手带入地府,以助你管理冥界。”

    武昭阳道:“冥界之大,比同双份人间,开通幽都十三站,煅造十八层地狱,还得师傅和师兄帮忙才行。”

    靖王道:“我看那个范闲不错,鬼灵精怪的,就怕你管不住他。”

    武昭阳道:“地府冷清,性子活泼些也是好的,至于人选,倒也不急,再看看吧!”

    冥界将是掌管三界万物生灵生命的地方,凡天地万物,包括陨落之神仙,穷凶极恶的险徒,死后其灵魂都会回到此地了结,清算一切善恶,若无一定的降伏之法,未必比天界和人间好管理,正所谓活在阳间,死在阴间,都有丑美,都善恶,只是夜间说鬼话,白昼谈飞升,武昭阳心疲至此,不免想起那张俊美的脸庞,踏着晨露,步过山岗,为他采集最新鲜的五彩斑斓。

    “鲜花配美人,可惜鲜花不及美人面!”

    “阿昭?”李承泽怔了一下,伸手摸了摸武昭阳的脸,立即喜出望外的从摇椅上跳了下来,抱起武昭阳在旋转了十几圈,惊讶道:“回来怎么也不和我说?我去城外接你呀!”

    “你还在禁足,又忘了?”武昭阳双手捧着鲜花,背对在阳光之下,双瞳剪水,顾盼生辉,即便手中百花齐聚,亦不是可与之的媲美,“这可是我天不亮就开始一朵一朵采摘的,算是山野女子进献给二殿下的礼物,还望二殿下笑纳,不要嫌弃。”

    李承泽揽紧武昭阳的腰,脸庞上双目灼灼,想念之色溢于言表,怪嗔道:“你又叫我二殿下,是不是找不痛快?”

    武昭阳踮起脚,凑近李承泽的耳畔,轻唤道:“李承泽。”

    李承泽单手接过鲜花,拥抱着武昭阳,在她的头顶道:“对,以后叫李承泽,我喜欢听。”说着,一把将武昭阳抱了起来,落座在摇椅上,因为摇椅的不定摆动,武昭阳整个伏在了李承泽身上,又因为惯性,身子滑了下去,鼻尖抵住了鼻尖。

    李承泽想亲昭阳,昭阳脸颊微微泛红,后躲了一下,轻快的呼吸扑打在李承泽上唇,娇嗔道:“我又不是范闲,那么没礼貌,一直叫人家名字。”

    李承泽松开花束,双手便捧上了昭阳通红的脸颊,不容她拒绝道:“我喜欢你叫我名字。”他眼下势必要把临行前那个没做到的事补上。

    “殿下……”

    金枷欢快的跑进内院来,武昭阳猛的推开李承泽起身,慌步踏入了西殿。

    “姑姑姑姑……”

    “学鸽子叫呢?”李承泽深吸了口气,竭力扯出一个温和的面容,问道:“金枷,有何事?”

    金枷结巴道:“无……无事。”

    李承泽轻拍茶几道:“我问你,为什么每次都是你,下次进来内院能不能有点礼貌?”

    金枷捂住了脸,无助的哭腔道:“殿下,我不知道姑娘回来了……”

    李承泽额间青筋突起,咬牙切齿的微笑道:“下去吧!”

    金枷战战兢兢的步行出去,李承泽捋了捋心态,紧张的走进了西殿,武昭阳正捧着一本他给《三国》做的注在读。

    李承泽在她对侧坐下,问道:“有没有理解偏颇的地方?”

    武昭阳看了他一眼,那副恍若稚子的羞涩,不禁让她心动,温柔道:“其实,我很喜欢曹操。”

    李承泽怀疑道:“可你满篇都很偏爱刘玄德,更把孔明写得这般传奇,再或者盖世天下的吕布和生子当如的孙仲谋,不都是极好的吗?”

    武昭阳伸手握住李承泽的大掌,温情道:“乃至于当下庆国的诗仙范闲,征战沙场的李承儒,位居储君之位的李承乾,我却独爱骄奢贪逸的李承泽,只是个人的喜好不同罢了。”

    李承泽收紧手掌,一把将武昭阳拉入了怀里,她或许不懂这番表白对他来说的意义,但他好似安定下来的孤魂野鬼,心突然落了下来,“武昭阳,你莫要骗我,我已然是个活死人,你若骗我,那我便是生死都煎熬,生死都痛苦了!”

    武昭阳揽住他的脖子,交颈而坐,“我是打算骗你,骗好你这一辈子,骗你只做我的人。”

    李承泽推开武昭阳,紧盯着她的眸子道:“说好是一辈子,那即便是少一刻都不行的!”

    武昭阳潮红的双颊显得很是迷人,眸子迷蒙的快看不清楚李承泽的脸,她羞怯靠着李承泽的肩上,俏皮道:“那就不能有下辈子吗?”

    李承泽的大掌,揽括着昭阳的脸上,深深地看着她道:“我只想今生,不敢奢盼来世。”

    看着他如痴炽热,武昭阳害臊的闭上了眼睛,安逸的躺在他怀里,半响,李承泽的唇,只轻轻地在她发际处,蜻蜓点水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