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泽的外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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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母女斗阋

    范府这边,范建不知发生了什么,还以为范闲又和李承泽拌上嘴了,于是想着前来劝和,等送走了李承泽,便赶紧拉范闲到书房训责。

    “什么,有人要杀你和二殿下?”范建惊恐的站了起来,回想起了武昭阳的样子,顿时坐不住了,“不行,我得去找陈萍萍商量,我得去告诉陛下,备车,我要夜叩宫门!”

    “爹,不可以这样,会打草惊蛇的!”林婉儿估测道:“既然是同时要对相公和二哥动手,那就不可能是一个简单的局,而且昭阳说了,这只是预示,也就代表着这件事情还有一定的时间才会发生,我们只有和二哥好好商议,才可能避免祸事。”

    范建觉得林婉儿说得有理,便努力冷静了下来,可他想不出什么人敢同时杀一个宠臣,和一个皇子,难道是太子?皇后?还是三大宗师?恨范闲的人多,因为他即将接管内库,那为何连李承泽也被算在内?

    范建忙问道:“那武姑娘还能活吗?”

    “不确定,看样子是活不了的。”范闲呢喃道:“但她是神仙……”

    范建内心焦急如焚,手掌不住的握紧了,面上依然淡定道:“明日,我要怎么样才能不刻意的偶遇陈萍萍呢?”

    范闲靠在案上,突然想到:“难道是李云睿?”

    “不可能!”林婉儿立刻否决道:“不能是她……你是她的女婿……”

    说完,林婉儿自己也瘫坐了下来,范闲冷冷一笑,抱起了手臂,“为了内库,她是必须要杀了我的,可是李承泽突然有了这么大的助力,完全脱离了她的操纵,她视众人于玩物,因此在掌控之外的,她都要毁掉,但她根本就动不了武姑娘,于是她就要毁了李承泽,对她意外之喜的是,现在武昭阳死了,她恐怕都要高兴疯了吧?一个失而复得的傀儡……”范闲哈哈笑道:“武昭阳,我恐怕要有负你所托了。”

    范建也霍然了过来,拍了拍范闲的肩膀道:“不管如何,武姑娘对咱们家是有恩的,你让若若带着那本稀奇的医书去魏王府,不,你和婉儿也去,如果武姑娘不幸……那就尽咱们最后一番心意,而且一定要劝住二殿下,你不能再多回一个对手,而是要多得个队友,实在不行,武姑娘的死也是你最有利的筹码,如果武姑娘活了,那咱们就多了一份很大的力量,你明白吗?”

    “好!”范闲起身,头也不回的往外走,林婉儿感受到了范闲的排斥,可又没有办法,毕竟李云睿是她的亲生母亲,她总不能帮着丈夫去杀了她吧?

    魏王府外倒是如常,只是李承泽封锁了西苑,范闲便知这个二哥还在犯病,通传得到允许后,林婉儿自觉无颜,没有跟进去,而是去了东苑,魏晚秋端着早膳迎面撞到了林婉儿的面时,也是惊讶不已。

    “不要告诉我,她不在魏王府,也不要告诉我,她不想见我。”

    林婉儿的性子有七分像李云睿,还带传了三分疯病,一进门,就将一屋子鲜花踢得稀乱,漫天飞舞得花瓣里,那个风韵犹存的女子缓缓转身道:“这是我的花,你糟蹋它们做什么?”

    “你谋划陷杀范闲是什么意思,你是要让我守寡吗?”

    “哟~”面对怒气冲冲的林婉儿,李云睿慵懒的斜卧着,似睡非睡的靠在云枕上笑道:“果然,有了个厉害的帮手,范闲的消息都这么灵通了,我还以为会像牛栏街刺杀一样,要些时日才能明白过来嘞!”

    “所以,你真的在谋划杀了范闲是吗?”林婉儿气愤地拂手,将面前的一筐花瓣掀了过去,“那二哥呢?你住在他府上,他替你掩盖行踪,替躲避陛下的降责,你把他当挡箭牌还是木偶啊?”

    “这都叫上二哥?”李云睿冉冉起身,伸了个懒腰笑道:“我怎么记得你二哥是林拱呢?林婉儿,你可姓林,不姓李哟!”

    林婉儿原本浮肿的眸子红了一片,逼近李云睿问道:“娘啊!你就那么热爱权力吗?就连我你都不曾怜悯一下吗?范闲是我丈夫啊!你杀死他是要我和你一样吗?你说过希望我幸福的,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那是因为你选错了夫婿!”李云睿拂袖道:“夺我财权,赶我出京,有他这么做女婿的吗?”

    “明明是你先要杀他,他才反抗的!”林婉儿歇斯底里道:“有你这么做娘的吗?是不是要杀死我身边所有的人你才会高兴?你把身边的人当什么了?对你好的你不信任,对你有用的也不真心,人人都是棋子,权利游戏就这么有意思吗?”

    “闭嘴!”李云睿笑容顿失,噌地站了,“林婉儿,你凭什么教训我?在你大婚之日我就说过,我与范闲不死不休,你现在在这哭哭啼啼地算什么?你以为你对于我来说很重要吗?不是的,你也只不过是一个时段的替代品,现在我不需要了,你就不重要了,内库是我的!我是南庆的长公主,将来无论谁做皇帝,庆国都应该有我的一半,明白吗?”

    看着李云睿振臂而下的样子,林婉儿难以接受的看着李云睿,问道:“我只是一个替代品吗?曾经替代过你想要的权力吗?”林婉儿握住李云睿的手,眼泪簌簌而下,祈求道:“娘,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我愿意……我愿意做那个替代品,你告诉我好不好?你不要再杀人了,放过我的丈夫,我会听话的继续做那个替代品,你告诉我,我可以做到的,你相信我……”

    “你以为你是谁?”李云睿看着林婉儿的样子有些哀矜,可很快伸手掐住了她的下颌,哭笑道:“你看看你长得和林若甫一般无二的样子,简直令我恶心!你以为你为何独自在宫中长大?我才不要你,你是范闲的人了,我不要这种不干净的东西,我告诉你,只有权力,只有财富才是我想要的,你想要的是范闲,那你就去跟着他好了,跑来我这做什么?求和吗?没门!我告诉你,我一定会杀了范闲,杀了所有阻挡我路的人!”

    “如果是我呢?”林婉儿目光哀滞,追问道:“如果是我,你也会杀了我吗?”

    李云睿的嘴角有些发抖,松开了林婉儿,转身道:“虎毒不食子……”

    “那大可不必……”林婉儿痛哭流涕道:“既然不如你的权力,既然让你如此恶心,那托你所赐的性命,你也可以收走,我不会怨你的,我随时等着长公主来取。”

    李云睿咬着手指,对自己方才的举动后悔不已,泪水潸然而下,她企图挽回女儿的心,可转身时,林婉儿已经恸哭流涕的奔走了。

    “公主,郡主会不会……”

    “不会!”李云睿抹开了颊上的泪水,晕花了胭脂,可那倾城的容颜依旧光华无比,“她是我女儿,有我一半的血液,她那要强的模样与我一般无二。”

    魏晚秋叹了一声,回禀道:“四顾剑的信已经送出,您无需担心,很快就会有消息的。”魏晚秋贴心的递上了帕子,又道:“西苑那个女子不知因何重伤,但是杀气一点不减,一晚上无缘无故的死了七个婢女,二殿下愣是一点都没吭声,今天咱们是否还要请二殿下过来?”

    李云睿摇了摇手帕,笑道:“敢孤身一人挑战整个鉴察院,还能毫发无损的全身而退,能是凡品吗?可惜她亲近范闲,不能为我所用,如今重伤,那本公主只好送她一程咯!”

    魏晚秋躬身接过李云睿递出的药瓶,李云睿撑着脸,对镜描眉道:“就是不知道她伤在哪,可无论伤在哪,这东西都能让她身体里的血流净,还查不出任何痕迹,你慎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