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灵,万物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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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生财有道

    华芯童颤抖着接过秦羽柔那张黑卡,想着如此一位富婆灵妹要怎么傍才好。至于那黑卡来路,他也不敢问啊。

    素来温文尔雅的舒璃看到黑卡倒是激动起来,对秦羽柔也报以异样的目光,率先开了口:“秦妹妹,你这卡,别是动了凡人因果吧?那可使不得呀。”

    “怎么会。”秦羽柔一笑生百媚,连房中花盆里的绿植,都显得更鲜艳了些。“你们难道不知道人间有个古董变现的仪式?叫做‘拍卖’。”

    “拍卖会当然知道,我还去那些所拍画卷中游历过,倒是赝品多,真迹少。可这跟赚钱有什么关系吗?”华芯童大惑不解,就差跪下求教了。

    秦羽柔道:“我也是偶然间发现了这个因果置换的法子。我是琴灵,诞于名琴古乐之中,这琴一旦有了名气,便有了身价。古往今来,为求一副名琴而豪掷千金的文人雅士不在少数。”

    “那也是凡人的钱财呀。”华芯童插话道。

    “不错,钱是凡人的钱,但那琴到底值多少金银钱币,却是我这个琴灵赋予它的。所谓琴能生我,我亦华琴。舒姐姐,华哥哥,你们想想,有多少名满天下的书画,是受你们的灵力所染,才化腐朽为神奇?”

    “理确实是这么个理,但那书画是贵是贱,也都是有主之物了,我等又能做些什么呢?”华芯童继续追问。

    “凡人的拍卖,是以虚高溢价,拔一堂华采,最终填心之空洞。举个例子吧:春秋齐桓公有一名琴,曰‘号钟’,十一年前于美国黑市现身,我还未在现世见过此琴,便灵隐去了那场拍卖会,我知此琴价值1亿,可会中却拍出19亿高价,成交之时,我隐隐感觉一丝灵气从体内抽离,附着于那琴身之上。”

    “我也有过这种感觉,像是耶律宗真作《千角鹿图》,画成之时,似有丝灵气被画抽去了。”华芯童附和道。

    舒璃也默默点了点头,似也想到了些类似的经历。

    秦羽柔笑道:“这便是了,那凡人买琴藏琴,是他们自己的因果。但虚高出来的价值,却扰了我的灵气,动了我的因果。而至古琴易主,几经辗转,再被藏于新主人家中时,那琴便不再有夺灵之势,灵气会归入我体内。”

    华芯童以指搓揉着下巴:“嗯,就好像那琴,于拍卖会上是高光时刻,便惊动了琴灵一般。”

    “是啊......”秦羽柔狡黠一笑:“所以你们看,那琴本就值1亿,多出来的18亿都是因为我。我便想,能不能依‘炁恒’之律,那丝灵气回不回来,意义不大,但那18亿么...嘿嘿......”

    “这......”华芯童与舒璃异口同声的尬住了,这秦妹妹太滑头了。

    “那秦妹妹是如何变现的呢?”舒璃忍不住开口问道。

    “简单呀,不让那分出的一丝灵气回来就行了。”秦羽柔十分自豪的说:“我还特意跑去赚得拍卖款的卖家闺中去看了看,一边阻断着灵气回归,一边想着折算成金银吧。然后那卖家卡上的钱便少了,我的面前就出现了等价的金子。但只要那卖家去核对他的存款,或是要使用那笔钱,我的金子就少了,他的钱便又回去了。不过不论那钱如何变来变去,其实都是我那丝未收回的灵气罢了。”

    舒璃和华芯童大眼瞪小眼,看着眼前这位“首富”级的妹妹,无言以对。这套灵气套现的本事,既不伤因果,又不扰炁恒,简直无懈可击。而且,他们已然猜到,只要拍卖会折现的灵气足够多,秦羽柔的钱就可以在账户里自由的流动起来,那些持有琴的收藏者无论如何用钱,都有其他收藏者的钱填补进来。

    秦羽柔现在,就是移动的大资产银行。除非所有的名琴同时被毁,变得毫无价值,所有琴上的灵气回归秦羽柔本体。否则,她的钱根本花不完。

    秦羽柔讲完这“不义之财”的来路,见两位同族满脸惊叹,自是开心,随即问了个十分欠抽的问题。

    “舒姐姐,你有没有存款呀?”

    舒璃看了看空荡荡的房顶,那盏孤单的白炽灯显得格外耀眼......

    钱也有了,赚钱的门道也学会了,华芯童读出了舒璃表情中的愤懑,赶忙溜之大吉。

    茶当然容易买,在凡间,只要有钱,很多事都不叫事,华芯童也是第一次体验了钞能力带来的快感,极品水仙一买就是十斤,什么龙井虾仁、大红袍茶冻、燕窝酥、鱼子酱、金箔蛋糕......

    应买尽买,他也不管那些东西适不适合配茶,就挑贵的下手。

    至于选喝茶的地方,华芯童想都没想,直接跑去洞霄宫所在的大涤山中峰峰顶,找了个遮风挡雨的凉亭。

    至于为什么选这里。一来,这里有个洞霄宫,洞霄宫里的道士还挺好玩的,尤其是那位小道童。二来,这里风景实属秀丽,华芯童虽在现世便游名山大川,但论起闲坐饮茶,没有比这再适合的去处了。

    舒璃和秦羽柔倒是第一次来这,二位都是沉浸于古时节点的风雅之灵,很少在现世闲逛。

    灵入峰中,却也惊艳。这大涤山中峰,宛若巨人静立,雄浑磅礴。其衣翠色,冠云雾,既显威仪又藏玄妙。清泉如歌,与鸟鸣共奏天籁。徜徉其间,觉其气清神爽,触其肤绿意盎然。登顶远眺,群山为友,云雾作伴,共绘自然之瑰丽画卷。

    三人在山巅畅谈,一聊便是十余个昼夜,画灵、书灵、琴灵,莫说于时间节点中迁跃所闻,便是这万年来的亲身所历,又岂是这十几日能谈尽的?

    两女一男,华芯童自然得尽心侍奉姐姐妹妹。日照如炉,他便引画中之云,作一格阴凉;月夜寒凉,他又引画中暖风,吹拂亭中;舒姐姐说“饿”,他自“画里乾坤”取出糕点;秦妹妹说“渴”,他便生火烹茶。

    这一番操作,于画灵而言,都是小事一桩,于凡人看来,可却无一不是大手笔。

    就比如那大涤山中峰之下,洞霄宫里的小道童妙燧,这几天正看着书房壁画发呆呢,他是觉着这画怎么看怎么不对劲,还特意拉来师兄问叨。

    “师兄,你看那画里的‘三味真火’,是不是暗了一些?”

    妙潆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画,一只小胖手按在妙燧的脑门儿上:“师弟,没发烧吧?”